天下(贰)·龙啸-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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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轼主终成(5)
徐景清对武媚娘道:“媚娘;楚公子托本座传话给你;三年前不该任由你进宫的;公子对你表示歉意。”
“歉意?”武媚娘忽然明白了;冷笑道;“果然如此;三年前他大概就已料到有今日之事了吧。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徐景清道:“凭你的‘媚惑天下’;一入宫便蛟龙入海;定能在皇宫内占有一席之地;可你又孤傲任性;执意不听楚公子之命;他若无所图;又怎会让你轻易进宫;这些你早该想到的。可你这段时日来不甚安分;对那储君竟似有日久生情之意;楚公子不想日后与你势如水火;便提早取了储君性命;照公子的本意;储君原可再活几年的。”
武媚娘喃喃说道:“原来竟是我害了储君。” 徐景清道:“媚娘无需自责;储君死何足惜;以楚公子之能;他的死原本便是注定;还好你还陷得不深;否则公子他想饶你一命的借口都没了。你那孤傲不驯的性子是该改一改了;当年在天魅门中;连门内长辈都视你为祸水;这三年算是给你个教训吧。媚娘;这世道是男人掌权的世道;即使你日后做了皇后;以你的性子必不甘寂寞;可看看史上哪个后宫掌权有过好下场;何况那般你真会快乐吗?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本座却是知道的;还是趁早回头吧;现在还来得及。”
徐景清扶着武媚娘香肩;道:“楚公子此番也算对你仁至义尽了;即便是本座与公子换位处之;也觉得将你悄然杀了是最好的选择。公子保全了你;所担风险绝不比你背上刺杀储君罪名小。”
武媚娘冷笑道:“也许是他认为媚娘尚具可用之处罢了。”
徐景清斥道:“媚娘;对我天魅门来说你尚有可用之处;可对公子来说;你给予他的只有麻烦;你能为他做什么?”
武媚娘心中酸楚;抽噎着道:“这媚娘其实也知道;可他以前这般对我;我真的很不开心。”
徐景清将武媚娘搂入怀中;道:“都过去了;媚娘;楚公子与本座商议过了;准备暂时将你安置在万花楼中。你是本门不世出的奇才;这天魅门日后便由你来执掌。”
武媚娘眼中含泪;惊奇地说道:“万花楼就在京城中;媚娘生怕会连累师门。”
徐景清笑道:“你若媚功尽敛;天下又有几人能认出你便是那艳绝天下的储妃娘娘。也许宫中那叶先生可以;但以她的身份也亲自来这烟花之地搜查;本门也就认了。”
旁边欧阳枝敏见武媚娘似已被说动;便道:“徐门主;武姑娘;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刑门主只答应公子拖住叶先生一个时辰。”
徐景清遥望远处;有些遗憾地说道:“今日没能见到刑门主和叶先生一战;真是可惜了。”
刑无舫与赵茗这一战却快接近尾声了;千招过后;赵茗已是左支右拙;刑无舫却气定神闲。他心中清楚得很;毕竟这几十年来他与凡尘和寇海天两人交手过数十次;每次都是性命相搏;由此所领悟的绝非这叶门女子闭门苦练能体会得到的。
不过赵茗也着实了得;虽败不乱;防守仍是甚紧密;刑无舫不禁也暗暗赞赏;想取她性命是不可能的;但给她点教训绰绰有余;也好让叶门之人知道;圣门始终以总堂为尊;千载未变。
刑无舫突然双手握住黑月刀;一声暴喝;如九狱冥神一般向前大跨一步;踏入青茗剑影内。赵茗见此刑无舫虽威势迫人;但破绽颇多;不由得暗喜;一剑直刺刑无舫胁部。不料刑无舫并不躲闪;只是抡刀斜劈;赵茗此剑虽可将对手胁部刺穿;但自己恐怕也要给劈成两半;心中暗骂了句疯子;无奈只好后退。
刑无舫得势不饶人;招招都是两败俱伤之势;可式式却又妙到毫颠;自己虽难免受重伤;却足以致赵茗于死地;这是当年从寇海天和凡尘联手追杀他时所领悟到的;可以说是无奈之举;不想今日却派上了用场;直将赵茗逼得狼狈不堪。
赵茗何时受过这种气;心中窝火;刚刚闪过一刀;刑无舫又是一脚踹来;而且是冲自己腹下而来;简直就是江湖下三滥的打法。赵茗怒极;骂了一句:“无耻。”
刑无舫方才打得顺风顺水;一时兴起将与寇海天和凡尘交手时的搏命招式全使了出来;被赵茗骂了才醒觉对手是个女子;登时讪讪地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可又无法解释;只好充耳不闻。
赵茗受此辱;不由得也起了拼命之心;与刑无舫针锋相对。这样一来刑无舫反而有些顾忌了;他可不想为楚铮卖命到落个半身不遂的下场;何况不远处站着的那两个太监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过就此离去刑无舫又有些不甘;眼前这女子经过此战;其武功必会大进一步;下次想占上风可没那么容易了。
过了数招;赵茗一剑刺向刑无舫腰间;刑无舫看也不看;黑月刀平举切向赵茗咽喉。赵茗正在火头上;青茗剑去势不变;反正方才刑无舫眼见真要同归于尽时也会主动撤招的。没想到刑无舫这回是真玩命了;赵茗咽喉处几乎可以感觉到黑月刀的寒意;心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躲还是不躲?
没等她有所动作;刑无舫身子一扭;在空中似断成了两截;堪堪闪过青茗剑;但他那一刀也就此落空。两人身形彼此交错;刑无舫反手疾出一掌;印在了赵茗背上。但叶门的如影随行确实了得;刑无舫那掌轻飘飘地似击到了虚处;十成力最多击实了二成。
但这二成力天下能经受得起也只有几人而已。赵茗只觉眼冒金星;气血翻涌;手中青茗剑忙舞出片片剑花;试图阻止刑无舫再度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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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轼主终成(6)
刑无舫却并未出手;赵茗转过身来;只见这魔门之主负手而立;不屑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叶门真是后继乏人了。”
这一句话似比方才那掌还重;赵茗羞愤攻心;樱唇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刑无舫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忽近;右掌疾拍向赵茗前额。
“好个卑鄙之徒。”胡有林和赵世明二人挡在了赵茗面前;齐出双掌合力挡向刑无舫此掌。只听数声闷响;胡有林和赵世明踉跄后退。
刑无舫脸上似笑非笑;道:“是非掌;霸王拳?本座真是有幸;居然见到了四大情种的传人。”
青叶门门主叶雨原本姓赵;乃赵国太祖之妹;只是入了叶门才在世人面前用叶雨之名。当年叶雨容貌与武功齐名;着实令不少江湖少年郎为之倾心。赵国太祖建国后;叶雨已年近四十;却仍是孤身一人;可身边仍有不少追随十数年的江湖豪杰;叶雨不胜其烦;干脆宣布此生不嫁;长年隐居在皇宫内。不料那些追随者中有四人痴心万分;在宫外苦等一年之后仍未见叶雨出现;居然选择了净身入宫为奴;只求此生能长伴叶雨左右。叶雨终为他们感动;让这四人留在了太平宫与之同老。江湖中人也为他们的痴心所折服;称之为四情种。
胡有林和赵世明正是当年这四人的传人;这四人原本也是江湖上名震一方的高手;入宫后又归叶门门下;其所传的历代弟子合称为大内四圣卫。
四周突然喝令声四起;大内侍卫和禁卫军纷纷集结而来。刑无舫见状冷哼一声;道:“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座就算卑鄙也是二人公平对决;总比你们调集千军万马来得好吧。”
刑无舫看了看赵茗;道:“想当年叶门曾为中原四家之首;如今看来已不如寇家远矣。”说完便缓步离去;几队大内侍卫和禁卫军想要阻拦;刑无舫身形忽进忽闪;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胡有林和赵世明二人扶着赵茗回到了太平宫;刚进宫门;几个宫女迎了上来道:“长公主……公主您受伤了?”几个宫女像看到天下至奇之事一般;一脸的不可置信。
胡有林说道:“到里面再说吧。”
赵茗坐了下来;见几个宫女脸色阴晴不定;心中起疑;问道:“你们几个怎么了?”
其中一个年长的宫女有些畏惧地上前说道:“启禀长公主;后院关着的储妃娘娘被人救走了;负责看守的两名弟子也被击毙。”
赵茗心中一痛;道:“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那宫女说道:“小婢孤陋寡闻;已将这两位弟子的尸首抬来;请长公主详查。”
赵茗无力地说道:“胡总管;你替本宫看一下究竟是何人所为。”
胡有林仔细察看了两个宫女的尸首;起身道:“回禀长公主;是魔门独门绝学搜魂指。”
赵茗强抑心中怒火;咬牙道:“刑无舫!”
赵茗忽又有些惴惴不安;刑无舫搞出这么大动静;不会只来救一个门下弟子吧;而且魔门中人混入宫内绝非易事;定是有人接应;便抬头道:“胡总管;你到储君宫唤庆儿来见本宫。”
那宫女道:“启禀长公主;小婢认为储妃娘娘很有可能会回储君宫;因担心储君的安全;已经派人去储君宫了。”
赵茗问道:“胡总管;这两个宫女死了多久了?”
胡有林答道:“已有一个多时辰了。”
赵茗又问那宫女:“你是何时发觉武媚娘已逃走的?”
那宫女小心答道:“半个时辰前。”
赵茗心中不安尤甚;道:“胡总管;你速去储君宫……”
房门啪地被打开;一个宫女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跪到赵茗面前道:“长公主;储君他……被毒死了。”
赵茗原本就伤得不轻;一听此言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登时晕了过去。
楚铮悄然潜回大猎场内;重新换上麒麟甲;来到他所辖的禁卫十一营内。
楚铮此次还带了二十余名吴安然所培训的鹰堂弟子;此番对熊耳山韩韶那伙儿山贼下杀手还是要靠他们;至于真正的魔门中人是由赫雪连所率的十名高手;这些鹰堂子弟还奈何不了这些人。
“楚将军。”
楚铮回首一看;心中微惊;行礼道:“末将楚铮参见郭大人。”
来的正是兵部尚书郭怀;见楚铮在此;不禁问道:“你不是奉旨在皇上龙辇处侍驾吗;怎么会在此地?”
楚铮道:“末将听说这段时日来京城常现西秦人踪迹;担心他们是为皇上大猎而来;末将有些放心不下;故回军营巡视一番。”
郭怀点头道:“不错;此次大猎确实有些异常;楚将军之忧颇为有理;这十一营毕竟是你所辖;皇上那边防卫甚严;楚将军夜间还是回营歇息吧。”
楚铮俯首道:“遵命。”
郭怀笑道:“本官与你父亲多年至交;虽说如今政见不合;但与你们小辈无关;不必拘礼。对了;楚将军回营不久吧;方才本官来时尚未见到你。”
“末将刚从成侍郎处回来;”楚铮脸现尴尬之色;道;“被些小事耽搁了;请尚书大人恕罪。”
郭怀也曾听说过楚铮与成奉之侄女之事;不禁莞尔;暗道:想必是因今日皇上赐婚;这少年去向成家侄女解释去了;这也确实为难他了。
郭怀翻身下马;道:“楚将军你过来;本官与你聊聊。”
楚铮搞不懂了;今日之前自己从未与郭怀说过只言片语;今日他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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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轼主终成(7)
楚铮看了看天色;见天尚未三更;略微放心了些;心中祈求郭怀千万不要跟自己来个彻夜长谈;那事情又大条了。
旁边军士们从营中搬出简易桌椅;郭怀招呼楚铮坐下;道:“楚家三子本官听说最多的便是你了;禁卫军中誉你为第一猛将。说心里话;本官真有些羡慕名棠居然有你这么个儿子。”
楚铮笑道:“尚书大人过奖了;末将空有一身蛮力罢了;平里时常与人饮酒作乐;胡作非为;在世家子弟中名声不佳;没少惹家父生气。哪像郭世兄这般知书达礼;行事方正;颇有名臣之风。”
郭怀摇头道:“我家那个书呆子就不提他了;年少轻狂并没有错;你父亲少年时较你犹有过之;未曾轻狂哪知如何稳重。想当年本官与你父亲在京城虽没什么资历背景;但也闹出了不少大事;若不是皇上偏袒;早把这京城府衙黑牢的牢底坐穿了。”
楚铮露出几分笑意:“父亲与尚书大人当年之事;末将也曾听母亲提过一些。”
郭怀忍不住笑道:“其实诸多事情当中有不少是你娘亲挑起的;名棠与本官实是被逼无奈;她还好意思说。”
楚铮想想以母亲的性子确有可能;不由得咧嘴一笑。
郭怀收敛了笑意;道:“楚将军;今日令尊曾在酒席上提及让你去边疆大营带兵历练;本官并未答应;你可知为何?”
楚铮小心说道:“想必是末将年纪尚小;不足以服众吧?”
郭怀道:“并非如此。你统领禁卫十一营不到两年;十一营便在军中比武中连连夺魁;是今年在京城大校场风头最劲的一营;由此足可见你之才。你如今已是偏将;若去了边疆大营必会统率数万大军;可本官觉得你不适合任此职。”
楚铮默然;郭怀在朝中向来以心直口快、从不虚言著称;他既然说自己不适合领军;但有他的道理。
郭怀见楚铮有些沮丧;忽道:“但若你再大个十岁;边疆大营统领之位若有空缺;本官第一个保荐的便是你。”
楚铮一震;瞪大眼睛看着郭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