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温柔暴君 墨舞清歌-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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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里突然划过烟雨楼那男子对她做的事,龙非离袖里双手紧握,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谁跟他争,他便。。。。。。杀了谁!
将所有狂怒强压下去,看得她脸色青白,心里又是一紧,甚至没有多想便把她扶了起来,在所有人的震惊中,把她搂进怀里,淡淡道:“王子,七哥,这个女人,朕不能给你们。”
纳明天朗在看龙非离把璇玑搂进怀里一刻,早已又惊又怒,这时听得他语气平淡却强硬,咬牙道:“莫不是如刚才陵瑞王爷所言,皇上要将她收入后宫?”
龙非离眸光微动,在夏桑身上不着痕迹划过,夏桑一凛,却听得皇帝已微微冷了声音,“收入后宫?王子,她早就在朕的后宫之中。”
夏桑目光一抹徐熹,两人同时出列,恭声道:“奴才见过年嫔娘娘。”
纳明天朗大吃一惊,年嫔?西凉左相之女,庆嘉皇帝的侧妃?本来宫闱之事,他并不多热衷,但关于这年嫔的消息,朝廷内外,近日早已捅破半边天,她被贬罚多次,皇帝为她二次罢朝却是不争的事实!
年旋怎会是年嫔?可她确是年姓!只是,若是宫妃,怎会出宫?旁边的龙修文却一声不吭,唇微抿,与皇帝有二三分相似的脸,一派冷静。
纳明天朗惊疑交加,紧盯着璇玑,“你不是当日帝都长街的阿旋?”
龙非离却看龙修文一眼,目光才落到纳明天朗身上,笑道:“朕这位妃子性子胡闹,多扮成宫女与朕玩闹。”
他微一沉吟,道:“朕听王子所言,似乎要找的是另有其人?”
两人交握的手,手心被那人微微一按,璇玑笑道:“妾身居深宫之中,与王子王爷今日初见,何来王子帝都长街一说?”
纳明天朗看她笑靥如花,心里骤紧,当日所见之人确是她!惊愤,激越之续顿时斥了整个胸臆,咬牙冷笑。
却见龙修文望向璇玑,一揖到地,淡声道:“年嫔娘娘,适才是微臣冒犯了,望娘娘莫怪。”
不知为何,目光与这神色平静的王爷一叠,璇玑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惊慌。
璇玑只见明黄衣袖一翻,皇帝已伸手托住龙修文手臂,轻笑道:“所谓不知不罪,都是一家人,若按民间辈分算,年嫔实是七哥弟媳,七哥何须多礼。”
龙修文看了皇帝一眼,眸光含笑,“还记得当日金銮殿上,皇上说起那烟雨楼刺客之事,想来这人有相像,虽甚罕有,却也属寻常。刺客如此,今日年嫔娘娘之事亦是如此。”
纳明天朗闻言吃了一惊,如此说来,烟雨楼里,皇帝并非搜寻刺客,却是为这年嫔而去!
那晚年嫔假扮待选花魁,焉知容貌为各人所窥,皇帝召二人觐见,闲谈间说起刺客容貌相仿,实指年嫔,为他日几人见面寻了托词。只因即便今日不在这御花园碰见,来日皇帝寿筵上也必相见!
想到这,他顿时背翻冷汗,却又心有不甘,这让他心痒难言的年旋竟是他碰不得之人!
一时气氛复杂微凝。
龙立煜虽不知这年嫔怎又与月落王储,七弟修文扯上瓜葛,看刚才二人相争,又见龙非离紧抱着璇玑,越发嫉恨,那侵占之~欲愈盛,心下冷笑:年璇玑最后是谁的,且拭目以待!
伤口未愈,又连番波折,此时,璇玑亦汗湿衣背,她咬牙强忍,头却微微歪到皇帝怀里,身子徐徐滑下。
龙非离只觉怀中身子一沉,看去只见璇玑神色痛苦,眼眸已阖上,心下骤惊,再也不顾其他,把她横抱起来,沉声道:“夏桑,立刻传崔医女到储秀殿。”
夏桑也是一惊,刚应得一声,身旁绿影闪动,清风身形已在方丈之外。
声音远远传来,“我去。”
这一骤变,众人无不吃惊,再看去时,却见皇帝已转身疾步离去。
年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适才匆匆一瞥,只见她衣衫一片血红,纳明天朗惊疑愈甚,脚步竟下意识往前移去,眼梢却见龙修文剪手在后,淡淡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
储秀殿。
当璇玑回复意识,眸光打开处,皇帝目光阴沉,正站在床~边冷冷盯着她。
窗外天色墨染,竟不知他已站了多久。
她漠漠一笑,闭上眼睛。耳畔,水晶帘滑下的声音凌厉刺耳。。。。。。厅子里,瓷瓦破碎委地之声传来,不绝于耳。
璇玑一惊,吃力支身起来。
水晶帘一掀,只见书桌上东西尽数推翻在地,龙非离站在一地瓦砾之中,神色狠绝。
璇玑咬牙冷笑,“你既不待见我,何不把我放回凤鹫宫?”
“放你回去?”龙非离轻声重复着她的话,突然扬手直指向她,声音从牙缝里迸出,“年璇玑,除非你死了或是朕死了!”
正文 197陪你出宫
她记得他白天说过:你就在这里,永远在这里。。
不会的,不过是他一时气言罢了。
他又不爱她,留她在他的寝宫做什么?再说,这样做,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独宠,他也不好做。
这时,听他语气,那森冷里却有抹让人不可置疑的决绝。
她心里一阵惧怕,直觉要逃离他,想也没想,便往门口跑去。
“今儿个被你打晕在房内的宫女,朕已经杀了。”背后,他的声音冷漠残忍得像魔鬼。
璇玑浑身颤抖,怔怔回过身,“你说什么?”
龙非离也不说话,踱到书桌后坐下,才淡淡道:“朕答应了你,不动凤鹫宫的奴才,但这边侍候你的,朕并没答应,她看不住你,这渎职之罪——”
他看了她一眼,道:“就该死。”
仿佛坠入冰窖,璇玑手足一片冰冷,她想冲过去厉声质问他,想像上回一样,狠狠甩他一个耳光,最后却倚着门背,无力地滑下身子。
他的声音轻轻传来,“不是要走么?嗯,殿外还有几名侍候你的宫婢。。。。。。”
他话里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她还能做什么?璇玑双手颤抖的掩上脸,才摸上去,已是一手泪水。
“过来。”
璇玑木然起身,走到书桌旁。
两人的气息才相交,她已被他攫入怀中。
温热的唇舌在她的眼睛,脸庞游走着,她的泪水被他吞进肚腹。
她要走!她明天就要走!这个在醒来一刻还能被掩在心底深处的念头,终于在一刹挣脱所有束缚,在她四肢百骸汹涌而出。
怀中的她温香软腻,安静又乖巧,龙非离甚是满意,把女人搂得更紧些,轻轻一击掌,立刻有人推门而进,却是两名太监。
龙非离看了一眼地面,两名内侍立刻会意,片刻之间便把瓷瓦碎屑收拾干净,将散落一地的奏折卷宗放回桌上,又撤换了纸墨,才退了出去。
龙非离拿起一本奏折,认真看了起来。璇玑心里悲苦,一动也不动,怔怔望着地面,过了一会,只听得他轻声问,“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璇玑心下一凛,半晌,漠漠道:“帝都街头一面之缘。”
“嗯,萍水相逢,他们便问朕讨要你。”龙非离顿了顿,冷冷一笑。
“你问玉致。”璇玑也不多说,闭上眼睛,道:“我累了,你不放我回去,那病呢?给不给治?帮我传崔医女过来,我胸~口痛。”
龙非离一惊,伸手掀开她的外裳,便要察看。
“妈~的,谁要你看!我说,传崔医女!”
******
星河黯淡。
痛苦的呻~吟声低低传来,龙非离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往怀里探去,一摸之下,怀里的人浑身热烫,他大惊,把她轻放到床~上,赤脚便奔了出去。
“给朕传崔医女!”
皇帝的怒吼响彻在三更的储秀殿。
。。。。。。
储秀殿内外灯火通明,殿外,禁军巡密,多名太监宫婢惊惶地站在院子里;进得卧室,徐夏二位总管脸有凝色,侍立在一旁,皇帝坐在床沿,仅着中衣,一脸惊怒,紧紧搂着年嫔。
崔医女挽着药箱,随着传旨的太监匆匆赶到,见着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
年嫔双睛紧闭,脸色潮红痛苦,嘴上已泛起细泡,崔医女不敢怠慢,立刻便执起她的手,号起脉来。
皇帝沉声问,神色暴戾,“她入睡前,你还来看过,那时还好端端的,现在怎会这样?”
崔医女又惊又怕,看了皇帝一眼,咬牙道:“娘娘之伤本就甚重,又经胎落之耗,今日还连番走动,劳损了身子,加之。。。。。。”
“加之什么?”皇帝怒问。
“加之积患在心,引起高热,心肝郁结,向为病者大忌,若高热不退,再好的药,奴婢恐怕亦。。。。。。药石无效。”
崔医女把心一横,跪下奏道。
药石无效。。。。。。
龙非离浑身一震,往璇玑脸上瞧去,见她冷汗淋漓,眉心痛得也颦成一团,他心头惊骇慌乱,竟一时默了言语。
“龙非离,龙非离。。。。。。”
微弱的呓语从怀里而来,龙非离蓦然回过神来,吻上璇玑的眉,迭声道:“小七,朕在这里,朕在这里。”
“我痛。。。。。。要出去。。。。。。”她的手毫无意识却本能地攥住他的衣襟。
龙非离心里大疼,怒道:“听到没有?她说痛,你聋了吗?立刻给朕动手医治!”
崔医女摇摇头,颤声道:“皇上,娘娘心头郁结一日不除,你便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无法救治。即使两位院正,亦。。。。。。”
“小七,你说,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龙非离搂紧怀里女子,哑声道。
“。。。。。。”
璇玑烧得起了满嘴细泡,嘴唇蠕动着,声音却低涩薄弱得无法分辨,龙非离俯身去听才勉强听清她胡乱的呓语,他咬牙道:“朕答应你!只要你好起来,朕便陪你出去数天!”
正文 198专宠年氏
黄昏,嘱咐医僮把药给年妃娘娘送去以后,崔医女走出太医院,慢慢散起步来。。
她心里揣着一个秘密。
这几天,宫里发生了几件大事,无一不与年妃有关,而她这个秘密,也和年妃有关。
数天之前那个夜里,年嫔还在生死徘徊,而今天她恢复了名位,皇帝再次把这位女子晋为年妃。明天,年妃将陪同皇帝出宫到秋山去。
庆嘉十五年仲夏,庆嘉皇帝再赴秋山。上一次为祭祖而行,这回为秋夏末秋初皇帝的生辰前去祈福祭祀。
本来皇帝去秋山也没有什么,他却带了年妃同去,按理,祭奠祈福,沐浴斋戒,不可近女色;退一步来说,即便要带,亦应该带皇后前往。
宫里终于沸沸扬扬传开,天子独宠小年氏。
却无人知道,年妃曾怀过龙嗣。年妃受伤那一晚的诊案,有关血导,导胎等统统没有记录在案,崔医女明白,两位院正已被暗里告诫。生死面前,谁都知道该怎么做。
而除了她与年妃,更无人知道,数天前那个迷乱的夜,年妃高烧的真相。在帝妃就寝前,皇帝曾传了她到储秀殿为年妃诊症。
她还记得年妃当时卧在床~上,泪痕满面,年妃要皇帝出去,皇帝眉心紧皱,最终拂袖而出。她不是不吃惊的,虽说天子温文,但既是皇帝,脾气来时,生杀予夺,必较任何人狠辣。
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却让她感觉他们根本便不像帝与妃,倒似一对寻常夫妻。
水晶帘内,年妃问她要了一尾药丸,而她给了。那是会让人高热不退的药。
即便到今天,她还是弄不懂当时为什么会把药给年妃,也许是因为当时那个女子血红的眼还有那重重的一跪。
年妃拿了药,教了她数句话。再后来,对她轻轻说了一句:崔姑姑,珍重。
那晚,年妃病重。
今日,她才知道,那颗药成了年妃秋山之行的关键。
她不知道年妃为什么要这样做,秋山之行,是向宫闱里所有妃嫔宣告皇帝对她的宠爱吗?
直觉这个女子并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后宫里的事情,又有谁说得清楚?美人心计,人心易变。
她总有种感觉,他日若教皇帝知道这事,必定会引来一场血腥。而自己,首当其冲。
珍重。年妃为什么要与她说这话?
转过一处花梢枝杈,不远处,树木丛中,两个人影突现,是陵瑞王爷和如意姑姑。
宫里,有谁不知道这一双人?
常听得小宫女私下说,如意姑姑有一天,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陵瑞王爷一直未娶妃,不难说明什么。听说,若不是如意姑姑想留在太后娘娘身边服侍多些时日,太后也一直不舍得她,陵瑞王爷早向皇上请求赐婚。
她不敢再多留,怕看到什么脸红耳热之事,赶紧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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