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三部曲.三世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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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我肆意妄为。这番出头,与他的性子,到真还是挺像呢。
遥望远处,陆家庄依然灯火阑珊,我离席出逃,黄蓉又该要骂我不告而别了。其实,历史注定了南宋将被蒙古消灭,元朝的疆域会是中国最为骄傲的篇章之一。抵抗有什么用,不过徒增几年喘息,到头来不一样会变成炮灰一堆?英雄宴,只不过是一群可怜虫自欺欺人的幻想罢了。
寂寥的风吹拂于街道,扫过几片干枯的落叶。我漫步而行,感慨了一夜,有家,有国,有情,有义。人心执念太过复杂,仅靠我一个人所思所想,又能参悟几许?活了这么久,才看清自己的执念,只是,我能做到像郭靖一样吗?明知大势所向,也依然要与天地抗争,即使耗尽生命与灵魂也在所不惜。不管结局如何,只为信念而努力,我能吗?
筷子轻轻敲击于茶杯上,发出叮叮的响声,我坐在酒楼里看着窗外发呆。离开陆家庄已不知几天了,既不想再被当老佛爷一样的供起来,又不能够离开,整日坐在同一个酒楼同一个位置发呆,或回忆往事,或思考那些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的执念问题。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或悠闲或忙碌的奔波,商贩叫卖,讨价还价,孩子们的疯闹,还有大人跟着起哄。街道一角,一个大人跟几个小孩丢石子丢得正欢,叫声几乎响遍整条街道。我凝目观望,不觉想起周伯通,那个老疯子不知道跟瑛姑妥协了没有。很久没看到他胡闹的身影,还有些怀念呢。
咦?为什么想到了周伯通,却感觉那个人越来越像周伯通呢?不过没道理啊,周伯通明明是个头发花白的野猴子啊,这个人的头发却是黑的啊,难道此君返老还童了?
我尝试性的喊了一声道:“老顽童!”趴地上认真弹石子的某人头也不抬的答道:“别叫,等我打赢了这一局再说!”
啊?我震惊,这……这……这是不是太凑巧了?丢下饭钱,我冲下酒楼,奔至他身边,欣喜的呼喊道:“老顽童,是我啊!”
周伯通抬眼瞧了瞧我,说道:“你是谁啊,很眼熟。”
我叹了口气,蹲了下来,揪着他的耳朵柔声道:“我是你霜奶奶啊!记起来没有?”
他杀猪一样的尖叫起来,惊呼道:“啊!霜奶奶!你饶了我吧,你放过我吧,别再让我去见他了!求你了!”
不会吧,那一次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影响这么大啊。我松开了手,刚要说话,他却一弹而起,卷起一阵尘土,飞蹿逃离。我跟上几步,瞥见旁边地摊上的萝卜,运足了力气飞踢射门,就见那萝卜块准确无误的砸上他后脑,满分!
“哎哟!霜奶奶,你欺负人啊!”周伯通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脏兮兮的脸上哭得一塌糊涂。
我抄着手站在他旁边,说道:“吓唬谁呢?我又没怎么用力,赶紧起来。”
他老实的爬了起来,揉着后脑哭道:“都这么疼了还没有用力?你想要我的命啊!师兄啊,有人欺负我啊!”
我左右看看围观群众,一扯他袖子,说道:“看你那脸脏的,给我好好洗洗去,我有话要问你。”
“我不洗!我就不洗!”他使劲的扭着身子,开始跟我斗气。
我一拧他耳朵,威胁道:“不听话我立即把你送到四张机那去!”他立即闭嘴,终于乖了。
“喂,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搞些什么?”随便找了条小河,他洗脸,我洗手,一边洗,一边打听我想知道的一切。
周伯通很认真的思考,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到处跑着找好玩的事情做。”
“那,你有没有见过七公他们啊?”直接问黄药师的话,这家伙肯定又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周伯通嘿嘿笑道:“老叫花么,我到是没见过。不过黄老邪,前几年还见过一次。想知道吗?”
“真的?”我激动得站了起来。他却扬头一哼,说道:“就是不告诉你!”
我默然,微笑,越笑越灿烂,却令周伯通越缩越微小。最终,他实在抵挡不住我这种笑里藏刀的恐惧,哀号一声,说道:“我说我说!是在华山,在华山见过他一次!”
“什么时候?”语调冷酷且焦急,我抓住一丝曙光开始用力将那光明扩大。
周伯通抓抓脑袋,捭着指头算了半天,不确定道:“好象是六年前,也好象是五年前,记不大清楚了。”
“在华山什么地方?”呼吸骤然停止,只有心跳越发的剧烈。
他摇摇头,为难道: “我是瞎走的,忘记了,只记得,那好象是个山谷,有挺多奇怪的果子,很好吃。”
华山里有这样的地方吗?我顿了顿,问道:“那他,过得如何?”
“他啊,好的很!快活着呢!”周伯通不以为然道:“吃饭穿衣都有人伺候着,天天好酒好菜,就算神仙过得也没那么好吧。”
我有些茫然,呆立当场久久无法做声。周伯通等了半天,不见我吭气,问道:“喂,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跟你说了什么吗?”忽然有些害怕,不知道这十八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伯通道:“哦,他就问了下蓉儿,请我吃了顿饭,就把我赶走了。”
我缓缓坐下,抱住双膝看着自己留在水面模糊不清的影,只觉得眼前一团乱糟糟的纹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为了我差点崩溃吗?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还是,漫长的岁月已冲淡了他对我的情?我们的缘分,果真已经断了吗?
波纹荡漾,将本就凌乱的影绞得细碎不堪,周伯通斜着眼睛不停往河里丢石子,一粒又一粒,擦着水面跳跃,一直打到河对岸。
“老顽童,你说的那些,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还有见他的必要吗?
周伯通道:“骗你我就是老毒物养的蛤蟆。”
我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只听对岸有人惊呼道:“师兄,快看,那不是那个人吗?”
循声望去,只见河对岸立着四个绿衣人,服饰有些奇怪,到像是汉晋的款式。其中一人拱手大声道:“这位兄台,前些日子可是尊驾于我谷中捣乱?”
周伯通抓抓脑袋,问道:“什么谷什么捣乱?我从没干过,你们可别随便冤枉好人啊。”
那人道:“我师弟亲眼所见,尊驾于丹室踢翻了丹炉,怎会有错?还请尊驾与我们一同回谷与谷主一个交代,若是冤枉了你,我等也自会与你一个交代。”
周伯通连连摆手道:“不去不去!你们那里一点都不好玩,我才不去!”
那人继续道:“尊驾何以定要让我等为难?若是谷主怪罪下来,我等可万万担当不起,还请阁下予以体谅。”
周伯通嘿嘿笑道:“我体谅你?那谁来体谅我?想让我跟你们走?除非你们抓得住我!来呀!”他掉转过身拔腿就跑,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四人连忙追了过来,看不到周伯通的踪迹,又是苦恼又是焦急。为首那人当即转移了目标,问我道:“姑娘,方才那人可是你朋友?”
我心情正在低落,懒得搭理他,只是恩了一声,继续望着水发呆。那人接着说道:“不瞒姑娘,你那位朋友大闹绝情谷,谷主吩咐,一定要我等请他回去给个交代。还请姑娘告知,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站起身来,拍拍裙子上的灰,扭头即走,说道:“我不知道。”
“慢着!”那人一把揪住我肩膀,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姑娘随我等走一趟,待解释清楚,自会送姑娘离开。”
我缓缓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肩膀一缩,腰一拧,劲力带动此人庞大的身躯飞扑而前,扑通一声栽倒于地,摔了个五体投地。剩下三人整齐一致的拔剑出来,我轻轻拍拍肩膀,长袖拂过,指尖飞快的在每把剑身略一弹击,只听啪啪啪三声脆响,三把长剑立时变成了短剑。
不说一句话,我自惊讶成了石化状态的四人包围中走出,沿河而行。水声静而清,幽雅若风铃丁冬,只是撞击在心里,却凌乱成一地碎玉。在这十八年里,不管发生过什么,只要他过得好,我不是就应该放心了吗?别再想那么多了,一切,向前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黄就要出现了哦~~~做好心理准备,明天迎接你们偶像的闪亮归来吧
九 东邪门人
天色逐渐的昏暗,不知不觉又走了一天。市镇上已开始冷清,劳碌了一天的人们此刻都已回到家中,围成一圈吃着团圆的晚饭,将自己白天的开心,委屈,牢骚坦诉与至亲的人共享。
忽然有些想家,想起我远在世界另一边的父母,眼见万家灯火通明,只有我一个还在这清冷的街道上游荡。漂泊于江湖,就如无根的浮萍,何时才能寻找到可以扎根的土壤?我抬头望月,清风拂动发稍,隐隐有股杀意袭来。
条件反射一般的侧身,垂下头,方才靠着的树干上深埋着三支银亮的毒针。我隔着树干回头,只看到街道拐角处隐隐挥动的衣袍一角。谁没事干跑来暗算我?奇怪的自墙头跃过,正好落至躲藏之人身后,只见这小道姑扒在墙角,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身子朝外张望,猜想应该是在观察我的动向。
我拍拍她的肩,好心提醒道:“不用看了,我在这。”
道姑吓得一跳三尺,慌张的拔剑,却被我先一步捏住了手腕。
“我跟你有仇吗?好端端的干吗暗算我?”这人是全真教的吗?莫非是因为我在英雄宴上拿花生米砸了他们某人的脑袋?
道姑惊呼道:“你……你是谁啊?”
我甩手放开她,奇怪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为什么要杀我?”
她连退好几步,红着脸颤声道:“谁叫你打扮的跟那小贱人那么一样?今天算你走运,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丢下这句威胁的话,她一溜烟的逃了。
我站在原地怔了怔,越想越是莫名其妙,没道理一直的被人认错,我到底是撞了什么邪了?无名火起,我顺着道姑离去的方向,紧跟上去。见她急匆匆一直奔出城外,停在了山脚下一个小独院外,平缓了声音,敲门唤道:“师父,我回来了。”
门里传来另一女子的声音道:“怎么这么晚?进来吧。”
道姑进了门,室内的交谈便有些模糊不清,我凑近窗下,看看那纸糊的窗户,感觉不大牢靠,于是选择了吊在屋檐梁下,贴着墙缝开始了本人第一次恶劣的偷听行为。
“你脸色这么难看?遇到什么事了?”这个声音比较沉稳,应该是师父。
“没……没什么。”徒弟回答的慌慌张张,一听就知道在撒谎。
“凌波!”师父的声音故意拖长,显得极富威严。
凌波?道姑?师父?李莫愁?
我掏掏耳朵,偷听的更加仔细,只听那凌波小徒委屈的哼哼道:“师父,我刚才遇上一个人,打扮的与师叔一模一样,一时认错了人,就跟她动起了手。”师叔?小龙女?
疑似李莫愁不以为意的问道:“怎么?你杀了人?”
疑似洪凌波委屈道:“那个贱人武功极其古怪,徒儿差点就回不来了。”我差点没从屋檐上栽下来,这丫头怎么这么会颠倒是非呢?我啥时候有过要杀她的举动了吗?
李莫愁冷哼了一声,说道:“真没用。那人武功是何路数?你可还记得?”
洪凌波小声道:“不……不记得了。”
李莫愁冷道:“罢了。让你打听的事,你可打听清楚了?”
洪凌波忙道:“打听到了,她们就住在那边山上,坡上有一片乱石,不远。”
李莫愁道:“好,在这等我回来,哪也不许去!”
洪凌波闷闷的答应了一声,木门支呀一声推开,一个黄衫的道姑轻甩拂尘,缓步而出,衫袍飞扬,背影幽雅,逐渐消失于夜色的山路之上。我飘然跃下,悄悄的跟在她身后,看这情形,她应该是去找人算帐的,先不管是找谁,杀人总是不对。跟去看看再说吧。
沿路上山,树影婆娑,她在月色中翩然前行,脚步轻盈,如月中仙子。这样美丽的女子,怎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算她爱的人负了她,也没必要杀光天下人来泄愤吧。为情所受的伤,当真就有这样的可怕吗?
山路崎岖,间杂有巨石阻隔,李莫愁没什么疑惑的进入石堆中,我却远远的停在石堆外。这片乱石的摆放方位,好熟悉。当年与黄药师居于华山,他在院落之外就曾布置过这么一个简单的石阵,只不过这里的阵法似乎空具其形,只有个框架大略相似,其内部结构太过简陋,根本就起不到困敌之用。
李莫愁到底来杀什么人?我回忆了一下情节,一个人名猛然跳进脑海当中。手掩口鼻,我几乎要大喊了出来,程英不是他的关门弟子吗?找到了程英,不就等于知道了他的下落了吗?
欢喜过头,一颗心砰砰直撞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