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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铁血雄旗-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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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无需人照顾,途中也没什么不便!”

竺瑞青点了点头,互道珍重而别,大黑马放蹄奔驰,那绿鹦鹉果然“咯咯”叫着,紧随而至。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经过连日奔驰,这日未牌时分,竺瑞青已来至鄱阳湖边境,进入饶州府城!

当初,老化子万铁皮只说鄱阳湖相候,却没说什么地方,竺瑞青正感到不知上那儿去找寻。

蓦听一声“哇啦!”惊叫,座下大黑马立即“希聿聿”人立而起,竺瑞青赶忙勒缰下望,敢情是马撞了人!

竺瑞青心中甚奇,进城后他就一直勒马缓行,怎么撞了人,除非那人是瞎子,竺瑞青定睛一看,那被撞的人,果然是个瞎子!

非但是瞎子,还是个老乞丐!

竺瑞青心中顿悟,不忧反喜,忙翻身下马,将那瞎眼乞丐掺起,忽见那瞎眼乞丐双眼睁了一睁,射出两道如电寒光,一瞬即逝。

竺瑞青细一凝目,这乞丐虽经化装,他已认出是臭嘴化子,心中大喜,刚想出口招呼!

那臭嘴化子突地手按腰间,弯腰痛叫道:“哎哟!哎哟!撞了我瞎子的腰,痛死我了!劳你驾,送我西城土城庙里!”

竺瑞青一见臭嘴化子这般做作,心中大奇,臭嘴化子化装相阻,已然使人起疑,这一做作,更使人疑虑不堪!

竺瑞青虽不知是何原由,却知定有事故,当下故作不识的忙道歉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这就送你去!”

口中说着,他随手一掺,陡觉臭嘴化子身子重逾千斤,彷佛有心考究竺瑞青的能耐来了!

臭嘴化子又不是没见过竺瑞青的武功,纵令他再打千斤坠地功夫,竺瑞青也能轻易将他提上马去。

要说伪装,自己人面前了,也无须伪装得这般逼真,这是做给谁看呀!

竺瑞青心中方一迟疑,即听身后一人冷笑道:“朋友!姓什么?叫什么?打那来?往那去?”

竺瑞青心中一怔,这人好快的一张嘴皮子,一气就问了四样,要想答,也答不了这么快呀!

心想:“这倒好!一进城就闹事,彷佛注定了劳碌命,决不让你闲着!”竺瑞青心想着,正待回首看看是什么人!

蓦觉,臭嘴化子身子一斜,彷佛突然失去重心似的,立足不稳般,一头撞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撞,势道极重,仓卒间,竺瑞青那料到臭嘴化子会撞他,竟被撞得踉踉舱舱退了两步。

正在这时,耳中忽听臭嘴化子“哇啦哇啦”叫声中,挟着“装蒜”两个字,心中电似的一转,趁势未稳,又踉跄退出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下。

只是,他竺瑞青眉头方皱,坐地未稳,侧面突面飞来一脚,正好朝他的左胯上踢来。

这一脚,他要说及时趋避,对方要想踢中他,谈何容易,甚至他还可以及时出手击碎对方脚上的迎面骨。

然而,臭嘴化子却嘱他装蒜,内中自有原因,在未明事实原由前,他心想:乾脆要装就装到底吧!

於是,不躲不闪,同时弛了浑身功力,因为他若不及时弛去浑身功力,对方虽然踢他一脚,对方一只脚可也有得受了!

不想,这一脚还真不轻,竟将他踢得“哎哟”!一声痛叫,当街连翻四五个筋斗,方止住身势!

竺瑞青因赶时间,连日催马狂奔,本已灰沙满脸,风尘仆仆,在地上这一连四五个翻滚,更好看了。

只见他满嘴面全是灰沙,遍身尘土,将他原有的勃勃英姿,轩昂的气宇,全部遮掩无余。

随听一连哈哈大笑,那冷冷的声晋又发话,道:“李五爷,你自称神鹰,双眼能识人,这下总该看走眼了吧!”

竺瑞青既已伪装到这一步,能不一直装下去!

只见他叭在地上,似承受不起这一连翻跌似的,久久方动了一下身子,愁眉苦脸,显得痛苦万分的缓缓撑起半个身子,抬头朝那些说笑的人瞥了一眼。

竺瑞青他这一臀,也尽量将眼中神光收敛起来,丝毫看不出他是个身怀绝艺神功的人!

他这一瞥,人还没看见,一团黑忽忽的东西,又复迎头压了下来!

这下可惨了,要说不让这黑忽忽的一团东西压下来,就得急急避开,於是原形毕露,前功尽弃!

要说咬牙忍受吗?实在是有点不甘心,莫名其妙的受这种活罪,这话又打从那里说起?

差幸这时那黑忽忽的一团东西,及时发出“哇啦哇啦”怪叫,竟是那臭嘴化子,想必也是被他们踢过来的!

竺瑞青心想:原来是你,莫名其妙的受你摆布,要你也吃点苦头,当下微微运功护身,臭嘴化子又像跌在一块硬石头上一般,只跌得他怪叫连天!

竺瑞青为了装得像个样,也“哎哟!哎哟!”叫个不停,但他仍听到臭嘴化子的轻声关照。

“竺小侠!委屈点,忍到底!”

竺瑞青心想:“好呀!还要忍受,要是等会你说不出个所以然,你这臭嘴化子叫你变成裂嘴化子!”

竺瑞青愁眉苦脸的,好容易从臭嘴化子身下钻了出来,即见大黑马旁一排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

那少年人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头戴文生巾,身着绿绸长衫,打份斯斯文文的,一派公子哥儿气派,就是鼻子微曲,双眼起棱,嘴唇也嫌太薄,显得这人既阴险又狡滑,而且十分寡情。

那老的六旬上下年纪,精气充沛,双眼中神光炯炯,两太阳穴高高坟起,明眼人一看就知此人内外两途俱都十分了得!

在这二人身后,另站着四名彪形大汉,一色暗青劲装,背插分水钢刀,一个个神定气足,全非庸手!

这时却听那少年阴阴笑道:“李五爷!你又看错了,这老化子也是个浓泡!”

那被称李五爷的苍眉深锁,一脸迷惑之色的道:“这就怪了,老朽总有一点没看错,这匹马可是一匹千里龙驹,不信你三少爷你就试试!照说能骑这千里宝马的人,怎会一点不懂武功?”

那少年人一听说这匹大黑马是匹千里龙驹,双眼一睁,脸泛欢笑,不见他拧身作势,身形斜纵而起,飘然落在马上。

这大黑马既是宝马,那有不识主的,少年人跨上马去,尚未坐稳,大黑马屁股一颠,竟将那少年从马头上抛了下来。

这少年人大概也是不善骑术,仓卒间更没防到大黑马会来此一着,竟将他倒栽葱似的,头下脚上抛了下来。

眼看脑袋就要着地,那李五爷“哎哟!”一声惊叫,急急抢前营救,忽见那少年身子一扭,双脚已然及地,稳稳的站在那里。

却听他道:“李五爷,你叫什么?你把三少爷看扁了,倒是这畜生可恶,三少爷非要骑它不可了。”

口中语末毕,人又腾身而起,朝那马背上落去。

这大黑马可也乖巧,见他纵来,立即往前一冲,竟来到竺瑞青身旁,两个大鼻孔中直冒气,低低叫个不停!

那少年二次没骑上,心中更怒,猛然一纵,身形如电,一把就将那马笼头紧紧的抓住。

这一来,那大黑马更是疯狂般的叫着跳着,少年人虽抓住了笼头,一时竟也制它不住。

那少年心中好不恼怒,大街之上,谁不认识他鄱阳君主丁覇天的三少爷,连一匹马也没法制住,能不叫他大大的丢脸。

当下也不管是什么宝马,猛然一掌,直朝马头上击去!少年人适才露了两手轻功也十分高明的。

这显见其一身武功,定也非凡,这一掌要被他击下,大黑马纵然是匹宝马,怕也难逃一死!

竺瑞青至此,心中大急,人可以忍受,这马可受不了,若然他这时出手相阻,岂不又是前功尽弃?

臭嘴化子此刻虽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意思是不要他出手,他也准备不顾一切的先救马要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蓦听一声银铃尖叫:“你敢!你敢!”

少年人闻声一怔,这声音又脆又亮,分明是一少女的娇暍!

这少年人生来好色,就是见不得女人,闻声心就酥了,抬起的手臂,也不禁停在空中。

可是,他探首四寻,围观的人群中,那有什么少女,连个妇人的影子,看都没看见。

蓦地,凌空一点绿影,直泻而下,有如流星殒石般,少年人一时不知来的何物,探掌往上就劈。

这点绿影,不用说,读者诸君也知道的,来的是绿鹦鹉笑鹦,他非但较大黑马更灵异,也更厉害。

只见它双翅一收,直沉半丈,接着双翼疾展,横里袭至,一啄两爪,疾朝少年面门抓来!

少年人一掌劈出,还没看清来的何物,再待双爪一啄袭至面门,方始看清是只尺来高的绿鹦鹉!

这使他心中又惊又骇,赶快双掌齐出,一掌护住门面,一掌反朝绿鹦鹉抓去。

只是,他鸟没抓着,蓦觉掌背上一阵剧痛,收掌看时,手背上已被连皮带肉,抓下三大条,鲜血淋淋,痛不可当!

少年人又惊又怒,抬眼看时,绿鹦鹉已飞上半空,就是他本抓住的大黑马也随着绿鹦鹉跑了。

少年人绝没料到无缘无故遭此挫辱,被大黑马抛下马来,还不算,最后竟被一只扁毛畜生抓伤手背!

这少年不禁移怒於竺瑞青,俊目一瞪,眼中已闪动杀机,却见竺瑞青蜷伏地上,悚悚而抖。

少年人似乎有虐待狂般,见竺瑞青这般畏惧,非但毫无同情之心,且“哼!”

了一声,道:“那鸟儿是你的吗?”

竺瑞青惊惧万分的颤声道:“不是………不是!连………马………也不是……

…小人的!”

那少年又哼了一声,突地怀中抽出一条七八尺长的软鞭,骂道:“管你是谁的,竟敢伤本少爷,先叫你吃顿鞭子再说!”

一语方毕,扬鞭就欲击下!

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这是一个府城,竟容这小子加此横行覇道,蛮不讲理,还有王法吗?

臭嘴化子此刻已然躲过一旁,竺瑞青要是再装下去,就得忍受一顿鞭鞑酷刑,要是不装吗?又恐怕误了大事,心中正自衡量轻重之际!

“呼!”的一声,对方软鞭已然抽下,直打在竺瑞青的颈脖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痕。

竺瑞青“哎哟!”一声痛呼未已,对方软鞭二次又已扬起!

竺瑞青自出山以来,那受过这种痛苦,眼看被对方这一顿鞭子抽下来,不打得他半死才怪!

竺瑞青心想:“我可不能让对方这样活活的抽个半死,纵然因此误了事,也只能看事办事,走一步算一步!”

竺瑞青正准备,待对方二鞭袭到,立即将对方软鞭夺过,狠狠的回敬他一顿,惩戒惩戒这个狂妄的少年人!

然而,就在这时,忽听一阵急遽蹄声,挟着银铃“叮当”声响,远远的即听一声娇叱道:“烈民,你又在无故打人,还不与我住手!”

随着叫声,一匹小红马,已直冲而至!

马上坐着一位红衣少女,马也红,少女穿的也是红,就像是一团火般,滚入场中!

红衣少女飘身下马,伸手夺过少年的软鞭,道:“爹是叫你出来查访敌人,是叫你乱打人吗?而且尽欺侮些不会武功的人!”

红衣少女说着,又指着那李五爷,道:“还有你五爷,也不劝阻他,让他任意横行,将别人打成这样子!”

李五爷立即哈腰道:“丁姑娘!是他………”

“他怎么样?你干什么的?”

红衣少女说着,将软鞭一摔,立即走到竺瑞青身前,查看竺瑞青的伤势,看他颈脖上一道血痕,有几处已在流血,忙柔声道:“还打了你什么地方,伤得怎么样?”

竺瑞青一听,顿时按住腰间,“哎哟!”一声,紧皱眉头道:“他………他还踢了我两脚!”

红衣少女柳眉一蹙道:“那恐怕受了内伤,我掺你上马,到船上给你吃两颗药,过两天也就好了!”

红衣少女说着,当真不顾嫌疑,当着满街看热闹的人,竟用手来掺竺瑞青!

那少年叫道:“姐姐!你………”

“你少管我!你将别人打伤,不该给人药吗?”

敢情他两竟是姐弟,可是却不大像,姐姐虽穿着一身红,却是脂粉不施,淡扫娥眉,自有一股清新脱俗之美!

而且,满脸英气,个性坦爽,与她弟弟那一脸狡滑暴戾之气,恰好成为一个强烈的对比。

然而,说也奇怪,这弟弟看到姐姐,居然服服贴贴,半点也不敢违拗!

竺瑞青即是装,就得装得像,他见红衣少女伸出玉掌来掺扶,忙道:“不敢!

不敢有劳姑娘。”

口中说着,竺瑞青已自行翻身爬起了,可是,可是腰腹躬起,又假装“哎哟!”

一声,又坐了下去。

那知,红衣少女果然豪爽,立即抓住他一条手臂提了起来,却听她道:“不要婆婆妈妈的,上马吧!要不给你一点药,驱散驱散你的内伤,你一辈子也好不了!”

竺瑞青要装也没得装了,遂不再客气,依命上马,红太少女立即牵马前行,走出数丈,竺瑞青回首看时,大街人已散尽了。

而那少年与李五爷等人,也走得没了影儿,却见那臭嘴化子仍然鬼鬼祟祟掩掩藏藏的跟在后面,且频频朝他使眼色!

自始至终,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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