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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类瘟疫报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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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翅膀的一次拍动,它所引起的传染病便是能摧毁生命使社会陷入极大混乱的“龙卷风”。生态学家和环境保护主义者很久以来就在劝服我们,要以同样的方式看待自己与自然界的关系。甚至对动植物和人类之间无限复杂的关系网的最微小的触动都可能产生不可预见的甚或灾难性的后果。
生态学家和“绿色和平”战士警告我们,全球升温,臭氧层泄漏以及河流、湖泊、海洋的污染,确实使北极熊、海豹、美丽的鸟类和许多其他野生动物受到严重威胁。但是经常被人忽略的是,环境的破坏已开始危及人类的健康。有些影响鲜明可见,比如刚刚泛滥于全球许多国家的几次霍乱。其他后果更加微妙和有害,例如人类抗病能力的逐渐丧失,全球升温将给人口稠密但对疾病毫无准备的富饶地区带来可怕的热带疾病等等。
出于多种目的,人类一直在故意冒险地干预自然界,我们不仅会目睹直接可见的后果——例如物种的灭绝——而且我们也将承受更加不可捉摸的力量对我们生存与健康的威胁。 
                  
 秘鲁卫生部长的急救包
 霍乱大部分是由水污染引起的,早在1850年代,英国医生斯诺就发现了伦敦布罗德街角居民饮用污染了的井水引发霍乱的事实,并说服市政官员从压水泵上取下压杆,禁止居民从这里汲水,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霍乱的扩散。但是,禁止居民喝污染的水只能作为实验措施或者说是权宜之计,因为居民饮水是日常行为,而提供洁净水源是系统工程,实际上,许多国家,饮用水的污染一直是顽症。
像世界许多国家一样,在秘鲁爆发多次的霍乱大部分是由水的污染而起,现在拥有700万人口的利马,供水系统还是20世纪头20年间兴建的,而当时的人口只有23万,那老化的供水系统已远远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而美国疾病控制中心的一项调查所显示的,更糟糕的是该城渗漏的供水系统已将病菌冲到了自来水中。
在其他的主要城市情势更加危急。秘鲁首都以北350公里的钦博特,根本没有全市的给排水系统。原始的废水直接倒进河中,自来水又是从河中抽上来的。一旦霍乱病菌进入河水中,它便不可避免的会被抽上来喝掉;离利马大约500公里的特鲁希略,没有河流,只有一系列的水井,一些官方和更多非官方的水泵从中取水。井中的地下水极容易被污水污染。
依据官方的统计数据,1991年秘鲁有336554人患霍乱,其中死亡3538人。瘟疫穿过拉丁美洲蔓延,最后于1994年平息。到了当年的9月,从中美洲和南美洲报到WHO的感染人数为1041422人,死亡9643人,但WHO估计报告上所说数据大约是实际数据的2%。果真如此,那么便有5200万人染病,几乎占该大陆人口的12%,有超过万人死亡。
在秘鲁,如果不是国家卫生部长的远见卓识,死亡人数还会更多。他意识到了这种腹泻式疾病在全国的严重程度,他获悉孟加拉新近使用过再水化疗法治疗霍乱病人。为了补充体内因腹泻而缺少的生命必需的电解盐,以及使盐能为内脏所吸收的葡萄糖,他将这两者配成药剂(被称为“小急救包”)大量分发给市民,它只需简单地溶入水中便可以给患者服用。在厄尔托菌袭击秘鲁的时候,这种办法使死于腹泻的人减少了40%。
秘鲁卫生部长的举措是雪中送炭也算是“亡羊补牢”。但很显然,这里有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假设换另外一个卫生部长,他不知道“小急救包”的妙用,他麻木不仁,情况就会很惨。在历次瘟疫中,因为当政者的作为而拯救或贻害患者生命的正反例子都屡见不鲜,但是,要把人民的生命安全系在一些人身上,那真是太危险了。 
                  
 海洋生物的悲剧和海藻的报复
 城市供水系统的“腐朽”是秘鲁霍乱的重要原因,但如果说这场霍乱的就是供水系统造成的,那就是大错特错。任何城市,供水系统都包括两个部分:渠道和水源,利马也好,距离利马350公里的钦博特也好,供水系统的不堪重负的确会加深水的污染程度,也会“迫使”居民滥用地下水,但是这里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就是秘鲁水源本身的高度污染,这种污染来自于海洋。环境问题成了制造现代瘟疫的头号“凶手”。
科学家们一致认为,北海海豹和墨西哥湾海洋哺乳动物易受感染是有机氯化物的污染所致。海洋生物学家认为,对北极水域鱼类的过度捕捞也许是麻疹病毒杀死北海海豹的驱动力。北极的极地海豹,由于被捕鱼业剥夺了食物来源,便向南移动寻找食物,由此与北海的港口海豹不期而遇。科学家们推测,那时,极地海豹所携带的自身对其有免疫力的麻疹病毒,便跳到了免疫系统已受损伤的港口海豹身上,并将其毁灭。但是在墨西哥港,有另外一种力量扩大了有机氯化物的影响。正是它为利马霍乱的爆发提供了诱因。
1990年美国中西部和密西西比峡谷的降雨量非常之大,暴涨的河流倾泻进墨西哥湾,裹挟着大量的杀虫剂、化学物质和人类与动物的垃圾。正如尽人皆知的北海的严重污染一样,这种洪水泻入海中也是美国海岸死去的海洋动物体内有机氯化物存在的一个原因。这也很好地解释了它们免疫系统缺损的原因。
所有这些间接证据都暗示着1990年墨西哥湾的死亡事件可以合理地归为几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很可能这些动物的免疫系统因为食物中的有机氯化物毒素而逐渐衰弱,而在浓密海藻中出现的新的变异病毒,它们本身也是其他形式的污染所激发的。所有这些都对人类健康极为不利,而因与果的循环并未就此终止。有机氯化物也污染大气,尤其氯氟碳化合物和其他碳氟化合物。当它们升入同温层,在阳光辐射的影响下它们会分解。自由的氯原子于是和存在于同温层中称为臭氧的三氧原子发生反应,夺走臭氧分子的一个氧原子,形成氯氧化物,留下正常的氧(O2)。臭氧是非常关键的阳光过滤器。没有了它,紫外线会直接透射到地球表面,对那里的生物造成各种各样的损害,从所有鱼类、鸟类和海洋哺乳动物极为依赖的浮游生物的死亡,到人类的皮肤癌和植物的变异,不一而足。因为紫外线扰乱生物的基因,它使海藻群落中发生的变异和基因改变更加严重。
1970年代丽塔·科尔韦尔已经发现海藻中生活着霍乱病菌。种它在海藻的包囊中休眠。1980年代初厄尔托霍乱在南亚和东非泛滥时,科尔韦尔和她的助手们仔细研究了这种新菌种,发现它与海洋藻类有极强的亲和力。一开始,细菌在浸到寒冷的海水中后会收缩起来,缩成正常大小的1/300,然后进入休眠。在水变得新鲜、温暖并且水中的氮增多的时候,弧菌会回到它们正常的活跃状态。这种对应条件可以在实际生活中得到满足,到了夏天,海藻会在一处河口或港湾接触到含盐的水或清水,沐浴在沿岸冲到河水中的肥料和垃圾释放出的充足的氮之中,这时,便是弧菌复苏的有利时机。厄尔托霍乱菌完全适合在海洋中生存,尤其与藻类相伴。研究者们发现,甚至在它们收缩冬眠的时候,它们也在依靠藻细胞中的蛋囊为生。一个藻细胞可以养活一百万个细菌。1991年1月爆发的利马霍乱,其流行路径其实很简单:海藻将厄尔托霍乱菌带到了的利马,如果利马对水进行氯化处理,也许会避免这场灾难,但是利马没有处理,城市供水系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科尔韦尔认为,如果追踪海藻的移动,尤其从霍乱流行的孟加拉沿海开始,传染病学家就可以提前预报霍乱爆发的地点,帮助有可能受害的人及时预防。可惜的是,很多国家,包括秘鲁这样的沿海国家,对此一概熟视无睹。 
                  
 毛蚶大闹上海滩
 1988年1月初,上海市发现大批腹泻病人,流行病学调查迅速查明与生食毛蚶有关。1月6日上海市工商局和卫生局采取联合行动严禁毛蚶在市区销售,并没收和销毁了“带菌”毛蚶,从根本上切断了传播途径,但为时已晚。1月上旬全市已发现20多名因食毛蚶而发生的急性甲型肝炎病例,预示一场甲型肝炎的爆发可能性。1月19日起全市甲型肝炎病例数急剧上升,整个流行波持续约30天。1月20日、1月25日及2月1日先后引起三个发病高峰,共发生病例292301例,死亡11例。由食用贝类引起这样大规模的甲肝爆发实属史无前例。通过全市12个区对17000户、60000居民整群抽样调查,食与不食毛蚶的发病相对危险度为倍。
上海市甲肝流行的三个发病高峰,都与江苏省启东市吕泗海区毛蚶在上海有三个销售(进食)高峰是相关连的。就在上海这次甲肝流行的同一年,江苏、浙江、山东三省也爆发了甲肝,引起这些地区甲肝爆发的原因,同样主要是来自于吕泗海区小庙洪一带的毛蚶。
毛蚶体内富集甲肝病毒,1999年又从吕泗海区捕捞到的毛蚶中再度检出甲肝病毒,在宁波饲养了一段时间的启东毛蚶和在吕泗海区捕捞到的毛蚶,产地取证结果均分离培养出甲肝病毒。是由于甲肝病毒在毛蚶体内长期携带,还是毛蚶生长的海区受到甲肝病毒持续污染所致尚难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毛蚶的甲肝病毒是生活污水(粪便、泔水等等)和工业污水对海洋环境的污染所造成。当前我国海洋环境污染相当严重,每年直接排入近海的工业和生活污水就有66亿吨。毛蚶是上海特别喜爱的海产品,这种污染的后果恐怕不仅仅是让喜食毛蚶的上海市民望蚶生畏。
总而言之,人类制造的污染,在残害海洋生物之后,就会回过头来残害人类自己,利马霍乱和上海毛蚶闹事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有专家预言,如果人类的污染持续下去,自然界更严重的报复还在后面,不要以为科学可以对付一切,人类只有首先学会“做人”,才有真正的安全。 
                  
 大气层的漏洞
 如果全球升温的预测最终是准确的,恒河口将是未来的半个世纪遭受损害较严重的地区之一。地球气候的变化与我们在最近两三个世纪消耗的惊人的矿物有关,这几乎是不成问题的。无论专家们的预感是否应验,无疑,煤、油和天然气的燃烧使大气层的二氧化碳负担急剧增加。植物自然产生的二氧化碳和腐烂蔬菜、动物消化系统所释放的沼气,吸收了太阳的热量,否则这些热量会以红外线的形式反射回太空。自然的“温室气”使地球温度保持在平均15℃,并有助于地球上生命的生长。自从工业革命以来,由工业烟囱和内燃机引擎倾泻出的二氧化碳和二氧化氮,给20世纪造成了越来越重的负担。自17世纪中期开始,地球温度逐渐上升,最近100年上升了大约℃。1995年国际气候变化专门研究小组(IPCC)的一份草案则描述了21实际将出现的情况:
由于冰川和南极部分冰层的溶化,海水增多,水温升高,海平面将上升2米。海水将淹没广袤的低洼海岸,包括尼罗河、恒河和密西西比河在内的大部分三角洲,美洲大西洋沿岸的大部分海滩,中国的一部分地区和一些岛国,如马尔代夫群岛、塞舌尔群岛、库克及马沙尔群岛。十亿多人将迁居,或许还要多得多。
地球平均气温的上升,不仅直接危害人体的健康,也使许多古典传染病“复活”,并在纬度上分别向南北方向推进,挪威、加拿大出现疟疾就是明显的例证。需要注意的是,类似的威胁对每一个国家都存在,只是表现不同而已。 
                  
 气候…生物…瘟疫
 在历史上,有两种主要的古代自然瘟疫病菌携带者(和一种中间携带者),瘟疫就在这些具有高度免疫力的野生动物间无害地传播。喜玛拉雅山脉和非洲中部及东部(以及中世纪的亚洲大草原),曾一度是在数个世纪里席卷欧洲以及世界每一个角落的瘟疫的终极发源地。
如果非洲东部地区是瘟疫的一个古代病源区的活,那么为什么瘟疫会在公元6世纪的第二个25年里,突然从病源区当中爆发呢?为什么它会在半休眠了数百年之后,訇然开启其细菌库的大门,继而如洪水般淹没这个世界呢?
由美国疾病控制中心对幸存的瘟疫病源区所进行的调查证明,大多数瘟疫的爆发都是由突发而剧烈的气候变化引发的。在严重的干旱之后继之以正常的天气,也会引起瘟疫的爆发;大规模的过量降雨,特别是在干旱之后发生这样的降雨,则最有可能引发瘟疫的四处蔓延。
在发生“大规模的过量降雨”的情况下,植物的生长大大增加。这样,就有了更多的食物,而野生的、“具有瘟疫免疫力”同时又是瘟疫病菌携带者的啮齿类动物,则会大量繁殖。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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