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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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含蓄,却美得妖娆;一个张扬,亦帅得冒泡。
不行了,头昏了,眼花了,受不了了……
秦毅一掌拍向那少年的肩膀,朗声笑道:“牧歌今日在山上表现可嘉,猎物居然比朕少不了多少,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啊!”
被唤作牧歌的少年抱拳,谦虚道:“陛下过奖了,牧歌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秦毅笑道:“不骄不躁,很好,牧歌,朕等着你继承你爹的衣钵,当上大夏最年轻的将军!”
少年敛容,正色道:“牧歌谨记教诲,定不负陛下所望。”
“好!”
秦毅赞叹一声,转向秦惊羽,肃然道:“羽儿,我大夏从来崇文尚武,像牧歌这样的少年英雄,当是你们几个学习的典范,朕这会去瞧瞧你两位皇兄,你跟牧歌好好聊聊,日后认真念书学本领……”
牧歌?雷将军的公子,雷牧歌?
秦惊羽微微皱眉,似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对了,昨晚母女俩睡前聊天,好像穆妃提到过这个雷牧歌,说他年少英俊,文武双全,是长公主秦飞凰的心上人……
呃,未来姐夫?
雷牧歌躬身行礼,待圣驾远去,这才看着地上坐着不动的呆愣皇子,见那小脸上左一道,右一块,全是泥水污痕,不由唇角扬起,笑容加深。
秦惊羽瞪他一眼,心头有小小的火气。
笑什么笑,她不就是玩玩泥巴,“不小心”弄脏了脸和衣服而已!
只看表面的家伙,哪里会知道自己离京去国的宏图大志……
那秦飞凰从来都是仪表不乱,衣着光鲜,这会正在辇车上乖巧坐着呢,干嘛不殷勤讨好她去,反而站在这里嘲笑自己?
“来,我拉你起来——”
雷牧歌略一弯腰,朝她伸出手来,动作干脆有力,毫不含糊。
“殿下……”
与此同时,身后亦传来温软轻唤,青光一闪,白皙的手掌随之而来。
“殿下是要起身吗,燕儿来扶你——”
不仅是浅蓝武士服与暗青太监装的碰撞,两人面面相对,目光也是在半空中凑上,一明一暗,火光隐现。
秦惊羽挑了下眉,正有些迟疑,燕儿的手已经过来,不由分说,握住她的胳膊轻轻向上一带,整个人即是被他半扶半抱着,稳稳立起。
雷牧歌讨了个没趣,倒也不生气,只自嘲笑了笑,一抱拳,大步而去。
臭小子,拽什么拽,别以为就他自己是神,别人便都是孬种!
在她眼里,都是些个小屁孩而已!
秦惊羽看着那少年英姿挺拔的背影,轻哼一声,转头望向身边之人,拍向他的肩膀,满目笑意,啧啧称赞。
“就你心细,乖,以后好好跟着我混,我会罩着你的!”
燕儿呆了呆,眼眸里清润如水,低婉叹息。
“殿下,说话算数,燕儿可记住了……”
卷一 异世欢歌 第八章 脱胎换骨
自从上林苑狩猎归来,秦惊羽小小病了一场。
穆云风仔细诊断,也没查出具体原因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湖边玩泥,衣衫尽湿受了凉,引发风寒症状。
秦惊羽躺在榻上,不住叹气。
这个娇贵身子,实在有些弱不禁风,哪像前世的自己,整一个健康宝宝!
不过话又说回来,穷人家的孩子贱生贱养,反而壮实多了。
服下穆云风配制的汤药,一直睡不踏实,迷糊中感觉忽冷忽热,似乎有一股暖流在周身游走,五脏六腑,四肢躯干,说不出的舒服爽快。
这药,还真是管用。
刚这样想了下,耳边似乎有人低笑:“丫头,我的礼物会逐渐发挥效用了,希望你喜欢。”
好像是,冥王的声音……
醒来的时候,浑身出了一通大汗,黏黏糊糊,好生难受,赶紧叫翡翠放水沐浴。
泡在暖暖的温水里,正洗得高兴,忽然听得门外轻微的脚步声。
奇怪,室内水流声响不断,外间的响动,往常都是丝毫不觉的,今日怎么突然变得入耳清晰了?
秦惊羽按下心中疑虑,漫不经心地问:“是翡翠吗?”
“是,殿下洗好了吗,可是要起来了?”
“你在外面候着,我这就出来。”
沐浴之后,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步履轻盈。
出来的时候,翡翠正推开窗户,迎来几声清脆鸟叫。
秦惊羽一眼瞥去,只见一只黄鹂在树梢窜起,展翅飞上云霄,那鸟儿腹底,一圈黑白相间的纹路明晰可见。
一时间,呆立原处,不明所以。
怪了,自己的视力,什么时候这样好了,远在百步之外的物事,亦能看得清清楚楚。
生一场病,居然变得耳目聪慧,心智清明?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带着那丝怔愣,慢慢坐到妆台前。
背后轻声一唤:“殿下,燕儿给你梳头,可好?”
“好。”
他的动作,仍是那么轻柔细致,仔细拭干发丝上的水渍,木梳轻插发端,便是毫无阻碍,顺着那一头柔滑青丝径直而下。
秦惊羽闭眼,享受着他精心的服侍。
木梳划动发丝的声音,原来也是这般柔美好听,就像是微风拂过琴弦,沙沙作响,伴着少年清新爽朗的气息,那是一种隐隐淡淡的香气,说不出的好闻。
咦,等等,什么时候,自己的触觉也是如此灵敏了?
秦惊羽骤然睁眸转身,正好对上门外之人探究不解的眉眼。
“母妃——”
说话间,头皮微痛,却是因为自己动作过大,数根柔长的发丝缠绕在梳齿上,被生生折断。
“殿下,对不起……”
燕儿慢慢低头下去,看着手指间的断发,脸色发白,声音微颤,似是吓得不轻。
“扯断几根头发,没什么大不了的,还会长回来的不是?”
秦惊羽毫不在意摆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则是轻快迎上前去,挽住穆云风的手臂,浅笑晏语。
“母妃,你去哪里了?”
“你父皇询问你的病情,叫你好了之后就去御书房听老师授课——”穆云风拉她坐下,看着那少年规矩告退的身影,眉头微蹙,许久,才沉吟道,“羽儿,这个燕儿,你以前不是不怎么喜欢他吗,从来不让他近身的……”
秦惊羽吃了一惊,笑道:“母妃为何这样说,我要是不喜欢他,怎么会让他当我的贴身内侍?”
翡翠胆小怕事,绝不敢在自己面前撒谎说假话,自己也从来没怀疑过这个贴身内侍称谓的真实性。
而燕儿,长相俊逸,心思巧妙,从头到脚挑不出半点毛病来,连这样的下属都看不上眼,她很怀疑,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到底是什么眼光,什么心态?
穆云风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才道:“羽儿,你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吗?这个燕儿,是你自己说他来路不明,须得时刻防备,所以你才把他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的啊……”
秦惊羽愕然失笑:“我真这样说?”
以前的秦惊羽,真是太小心谨慎了吧,燕儿,不过就是个孩子啊,要是放在她的前世,也就是个中学生而已,一个有着那样清澈眼神的少年,她打死都不相信,他会对自己不利。
是不是身处后宫的女子,都是成天这般疑神疑鬼,勾心斗角?不累吗……
穆云风见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微微叹气:“你呀,这回中毒之后,这性子真是变了许多……”
岂止是变了许多,根本就是换了个人好不好……
霸占了人家的身体,在面对宿主亲人的时候,难免会生出些许歉疚心虚,秦惊羽低下头,讪讪一笑:“我不是什么都忘了吗,以后记起来就好了。”
“羽儿,燕儿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穆云风想了想,自得一笑,“不用你操心,我自有主张,等下喂他一颗你外公特制的丹药,日后不怕他起异心!”
秦惊羽无奈,只得点头应允:“嗯,母妃把丹药给我吧,我会让他吃的……”
话声未落,突然听得窗外传来轻微声响,似是有人在低低吸气。
“谁?”
穆云风坐着没动,秦惊羽心生异样,猛地跳起来,身子一下子扑到窗台上。
一道人影瞬间闪过,消失在长廊尽头。
秦惊羽眯起眼,是他……
“羽儿,怎么了?”
听着身后的问话,秦惊羽轻轻摇头,转身回来,面上已是脸色如常,笑颜若花。
“没什么,是我听错了……”
母妃身怀武功,居然不为所察,倒是自己,竟能清楚听得异响,到底怎么回事?
想着这半日来灵敏异常的感官,心中一动,轻声道:“母妃,你帮我看看可好,我觉得今日醒来之后,整个人都是怪怪的,浑身不对劲,莫不是……又中毒了?”
卷一 异世欢歌 第九章 大闹学堂
御花园。
春风掠过柳梢,园林深处,却有海棠数枝,枝繁叶茂,竖垂横斜,簇簇盛艳,仿佛春光都已被它占尽。
林间小径,行来两道身影,一个端秀纤柔,一个挺拔瘦削。
秦惊羽漫步走在前面,面色微有怔愣,边走边是寻思。
昨日自己由母妃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并未发现任何中毒症状,对于这突然变得耳目**一事,亦不能做出合理解释来。
对此,穆云风却是惊喜若狂。
据说,她这个身子,还在娘胎之时,就根基虚浅,打出生就体弱多病,外公穆青常年出没深山野林,不时送来百年山参千载灵芝,这才保住这条小命,而今天降奇缘,忽然间五感聪敏,灵动异常,大大弥补了之前不足,实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不通啊想不通,或许,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
“殿下,出了侧门,便是御书房。”
秦惊羽应了一声,转头过去,看向那微微躬身的少年,笑道:“燕儿,你这一日来,有些不对劲啊,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怕我呢……”
有些事情,自己没提,并不代表就这样算了,只不过,她一贯的信条即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燕儿抿唇,头垂得更低:“殿下多虑了,燕儿不敢。”
“是吗——”
秦惊羽静静看着他,眼前的少年,尽管是身着宫人内侍常见的暗青色深衣,低眉顺目,恭敬柔弱,却自有一番清雅风骨,与隐然傲气。
鼻端,充斥着少年清清淡淡的气息,尽管身处花海之中,却也隐然溢出,轻易识别。
不知不觉,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疑问脱口而出:“为何要进宫来当太监呢?以你的资质,当有更加美满的人生……”
燕儿讶然抬头,狭长的黑眸中幽光闪过,俊脸上原本紧绷的线条微微柔软了几分,语气淡淡,嗓音里竟带着些许笑意:“这个问题,殿下老早就问过燕儿了的。”
竟然问过了,真糗!
呃,话少为好,言多必失……
“呵呵,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秦惊羽板起脸,避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轻咳两声道:“走快些吧,先生该等着急了,今日是我第一次听课呢,可不能迟到太久。”
“是,殿下。”
一路分花拂柳,又走了数十步,果然出了花园,来到一处大气威严的建筑面前。
早有一名年老太监立在门口,正满面焦急,见她过来,立时行礼带路。
秦惊羽踏上青石台阶,慢腾腾迈动脚步,心里对这听课之事微感厌恶。
自己一个现代社会堂堂大学毕业生,居然要来听这些封建礼教之乎者也,也太无趣了吧。
那老太监紧走几步,没见她跟上来,只得回头催促:“三殿下快些走吧,其他几位殿下老早就到了,韩先生已经要发火了……”
韩先生?
韩易,学识渊博,精通百家,前任御史大夫,还曾做过天子秦毅的太傅,为人刚正不阿,本来已有归隐之意,此次是被秦毅重新请回皇宫,名为向诸位皇子传授经学,实际则是为大夏王朝选拔和培养未来储君。
秦惊羽想起穆云风之前所言,收敛心神,仍是不紧不慢,领着燕儿徐徐步进。
叩开房门,屋内一干人等的目光齐刷刷望了过来。
主席上,一名青衣老者正经端坐,应是正在执卷讲授,而被生生打断;下方摆有四张书案,分别是大皇子秦湛霆,二皇子秦兴澜,以及四皇子秦昭玉。
一见她立在门口,秦昭玉眼睛一亮,指着身边的空位,嘴型比划道:“三皇兄,这边!”
秦惊羽朝他笑了笑,刚一抬步,青衣老者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戒尺来,啪的一声击打在属于她的那张书案上。
“老夫有说过让三殿下进来吗?”
这老头,脾气倒是不小!
秦惊羽扁了扁嘴,知趣退后一步,作势敲了敲门,随意一拱手:“韩先生,本殿下可以进来吗?”
韩易瞥她一眼,漠然道:“三殿下迟到了一个时辰,在门前罚站一刻钟,再进来听课。”
秦惊羽忍住心底赞许,仰头看他,辩解道:“本殿下生病了,行动不便,走不快。”
话声刚落,秦昭玉跟着小声附和:“三皇兄确实是生病了,狩猎时在湖边吹风受了凉……”
韩易皱眉,看向其余两人:“确有此事?”
秦湛霆不答,秦兴澜轻笑道:“三皇弟那日玩泥玩得高兴,怎么,竟然病了?”
“玩泥——”
韩易扫了秦惊羽一眼,平声道:“生病不是理由,上课迟到,理应受罚,三殿下在门外站够时候再进来吧。”
迟到一个时辰,罚站一刻钟,已经是从轻发落了,偏偏有人就是不讲道理。
“我父皇都没罚过我,你个糟老头,凭什么!哼哼,这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