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将军自述:狗娘养的战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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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司令部的途中,我们看到了一具德国人的尸体,我从未见过这么惨烈的景象。他半躺在树篱下,穿着军装,戴着钢盔,盔带也戴得好好的,躯体已完全变黑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死尸。
8月1日上午,军营里的每个人都繁事缠身,只有哈金斯和我除外。因此正午时,我俩决定为庆祝第3集团军的诞生喝上一杯。我们惟一能找到的酒是坎伯诺尔给哈金斯的一瓶所谓的白兰地,我们极力想喝下去,可它让人大倒胃口。
集团军有两个军(第8军和第15军)全部通过阿弗朗什几乎完全没有可能,但它们做到了。只有充分有效地运用富有经验的参谋的智慧,只有在军、师司令官的积极参与并不时地亲自指挥交通的条件下,才可能做到。显然,如果发生交通堵塞,我们的损失,特别是车载步兵的损失,将是无法估量的。我不得不告诫自己“不能怕这怕那”。
目前,第3集团军的任务是占领并守住位于圣希拉尔-得-哈科特之间塞鲁河段的一座桥头堡。我认为完成这个任务,最好的方法是立即攻占布雷斯特和洛里昂。我开始实施这一设想。
8月1日傍晚,第6装甲师占领了蓬托松。1913年,我和比阿特丽斯游览圣米耶尔山时曾在那儿住过一个晚上。在这次作战中,第6师由于愚蠢损失了一个连的自行火炮,这些炮离前线太远,相互离得太近,又没有分队保护,对此负有责任的军官在战斗中遇难了。同一天,第4装甲师已接近雷恩。一件有趣的事发生了,日落前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接到报告说,一支装甲纵队正在距雷恩西南15公里的地方快速行进。我让第19战术空军司令部的韦兰将军派轰炸机去阻止该纵队。轰炸机没有发现敌军纵队,因为,实际上是第4装甲师从东北向雷恩开去。随后,机群狠狠地打击了第4装甲师前面的敌军防御阵地,此后,这样的事不胜枚举,第19战术空军司令部和第3集团军真是一见钟情。
8月2日,斯蒂勒和我加入了从阿弗朗什向东行进的第90师纵队,并和他们并排行进了几个小时。当时,它刚刚由麦克莱恩将军和韦弗将军接管,其效率如何很令人担心。当我们到达通往南面的圣希拉尔的路口时,遇到了麦克莱恩和海斯利普。我得知在前面的路段上韦弗正亲自率领突击队攻打一座大桥。经过战斗的洗礼,它们开始成为最优秀的师之一,这主要是麦克莱恩和韦弗的功绩。后来,这个师涌现出许多伟大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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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法兰西(5)
同海斯利普一道驶回集团军总部的途中,我看见一名年轻的军官和他的司机发了疯似的从吉普车上跳下来,翻进了一条沟里。我过去查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天上有架敌机盘旋。确实有架飞机,但它飞得那么高实际上构不成任何威胁;又是一个初次作战的人神经紧张的例子,他们钻进吉普车,比跳出来时还快。
大约8月2日左右,从阿弗朗什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起我所见过的最严重的事故。一个工兵从推土机上摔了下来,身体被推土机碾得几乎截成了两段。他还活着,我一直陪着他,给他注射了吗啡,直到护救车赶来。
在这期间,大量敌机在我们上空盘旋轰炸。但同我们对他们的轰炸相比,这点空袭简直不算什么。我对某天夜里一小时内听到的上百种爆炸声记忆犹新,当然,我听到的爆炸声表明炸弹很分散。
还有一个晚上,敌人故意对关在我方一个战俘营的德国战俘进行轰炸和射击,管理战俘的普罗沃斯特·马歇尔把几千名俘虏都放了,但除了50人外,其余的都跑了回来。回来的俘虏对德军极为痛恨,破口大骂。
4日,科德曼、斯蒂勒和我决定去找第6装甲师。斯蒂勒坐在装甲车上领路,科德曼和我乘吉普车紧随其后。经过了阿弗朗什、蓬托松、康姆堡和梅尔德利亚克后,我们遇到了一个神情紧张的联络官,他告诉我们,公路前方已被敌军火力包围。过后我们发现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头部受了点轻伤。然而,我们沿着公路在据称已被敌人占领的村子里行进了15公里还多,居然没看到一个我们的士兵,这令人惊讶万分。最后,我们终于抵达了师指挥所。
第二天,在简况报告会上,我非常不安地得知,昨天我们确实从德军的一个师中间穿了过去,我不想让情报部门难堪,所以我没告诉他们我们未能发现敌军。我们进入布雷顿半岛时,当地人的态度友好多了,我想这可能缘于那里的战斗和轰炸减少了。瑟堡半岛的诺罗人显得不太友善,然而由于我们也不得不和德军一样轰炸他们的城镇,或许他们不应受到谴责。
由于行程太远,我大部分时间都要乘坐一架L-5联络机,我看到数以万计的飞机残骸。每个残骸周围都有被好奇的盗财者踩成的小径,眼前的景象让我想起了被甲虫噬咬了一半的死鸟,大头长翼的滑翔机则令人想起了蜻蜓。
一天,在去拜访布雷德利将军的第12集团军群司令部的途中,我路过了圣马洛,1913年,我和比阿特丽斯曾在这里买了一些家具并待了一夜。城市的毁坏程度是我见过的最严重的,从那时起,我的阅历又加深了。
8月7日,我们遇到了最猛烈的空中轰炸,敌人投的可能是约200磅重的轻型炸弹和一些杀伤弹。在这次轰炸中,他们击中了我们的一个弹药集中地,那里堆着总数大约一吨的弹药,直到3天后,弹药还在不断爆炸。
7日—即第二个星期的第一天,第8军的第83师行至圣马洛郊外。第6装甲师已逼近(但还没进入)布雷斯特。第8师的一个战斗队在攻克了迪南后,向圣马洛西部的半岛进军去攻打迪纳尔。第4装甲师已进入了瓦恩,现在正向洛里昂进发。第79师、第90师分别在拉瓦尔和马延过了河。这时,第5装甲师已逼近贡提耶堡,第8师另一部的侦察分队也已进入了夏托布里昂。
8点30分,一名美国空军部队的军官走了进来——他在昂热附近被击落,但很快被法国国内部队的一名士兵救起。他告诉我们,回来时他驱车从昂热到夏布托里昂,并没发现德军的大队人马,只有几个陆军通信兵在收拾电话线并向东迁移。他说昂热的那座桥完好无损。我派加菲将军、那个法国人和参谋部的卡特中校①去维特里,从第5步兵师调遣一支战斗队,再调一些坦克和侦察队一起进攻昂热。这种方式有点冒险,但战争就是这样。这次进攻成功了,但他们到达时,桥在他们面前被炸毁了。
那天晚些时候,我们风闻德军的几个装甲师将从英尔坦——马朗坦向西挺进,攻打阿弗朗什。我个人认为这是德国掩饰撤退所设的骗局,但是,我还是命令第80、第35步兵师和法国第2装甲师驻守圣希拉尔以防万一。
8日,霍奇斯和我乘车前往多尔。随后,我们去视察第8军,又去圣马洛附近看望正在进攻的第83师。我在最前沿的地方见到了梅肯师长。他看到我和霍奇斯②乘坐同一辆车,脸都白了,我意识到他以为我要解除他的职务,因此,我大声喊道:“干得漂亮。”事实上,该师干得不错,但不是很出色,他们抓到了1300名俘虏,但自己已损失了800人③。
就在这天,我们命令第15军向阿朗松——西斯一线发起进攻。8日,圣马洛被第83军攻克,第5师在昂热遇到的最后的抵抗停止了。
斯帕茨将军、特德和布雷德利来到司令部。自上次在突尼斯我的司令部里见面以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聚到一起,那天斯帕茨告诉我英国已经掌握了制空权,刚说完,德军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轰炸了主要街道。特德笑着说:“我打赌这是巴顿的恶作剧。”我说不是,但如果我能找到那个轰炸这里的德国飞行员,我一定会给他颁发勋章。那次空袭害得阿拉伯人和骆驼四下逃窜,这真是绝无仅有的经历。
决战法兰西(6)
由于圣希拉尔和马延之间的美军侧翼有一个很大的缺口,在阿朗松西南又发现了第二个缺口,我深感焦虑。堵住缺口的惟一办法是调集在富尔热的第7装甲师。11日,科德曼和我察看了勒芒东北的第15军司令部,接着又去了第79师、第90师和第5装甲师。我未能找到法国第2装甲师的勒克莱尔将军,他一直在前线奔波,我循着他的踪迹走出很远,大大超出了警界线,但还是没有见到他。法国第2、第5装甲师前一天打了场大仗,总共损失了大约40辆坦克。
这次视察中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我一贯坚持反坦克炮应设在可以看清敌人又不被敌人发现的地方。我来到一个三岔路口,一门毫无伪装掩蔽的反坦克炮就摆在路中央的电话线杆下面。我把那个不执行我的命令的军官狠狠训斥了一顿。过后,他说:“是的,将军,不过昨天我们已从这个位置击中了两辆坦克。”因此我不得不道歉。也许是这块风水宝地保住了这门炮?
我们计划让第7装甲师在马延渡过马延河,向阿朗松进军,让第80师向北挺进,并在拉瓦尔——勒芒公路与其会合。一旦第35师从第1集团军分出来,这几个师就组建成第20军,然后奔赴第15军左翼。第5步兵师除了在昂热的一个战斗队外已在勒芒集结,一旦第4装甲师分出来就与其汇合组成第22军,随后准备向东北行进,即在第15军的南面、整个集团军的右翼。
圣马洛附近的岛屿仍然很难办,我们在岸上的队伍遭到了远程火炮的轰击。那一刻,我还没有说服英国海军采取对策。我们还决定请求空袭迪纳尔,因为为避免轰炸城镇,我们的伤亡已极为惨重。
在乘车前往在勒芒西北6英里处的新指挥所的途中,科德曼和我在富热尔堡稍做停留。从军事角度看,这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堡垒,因为自从其居住区被里舍利厄摧毁,这里就无人居住,也无人修葺。该堡只被攻克过两次,一次在公元1100年左右,另一次是被我们占领。
13日,显然第20军那儿没什么敌人,因此我们将该军调至勒芒东北部,使用第7装甲师和第5步兵师,并从第80师派一支战斗队奔赴昂热。这样,我们就得以把第4装甲师和已集结完毕的第35步兵师整编成第12军。第5军还是和从前一样,由第5装甲师、法国第2装甲师和第90、第79师组成,该军已经占领了阿朗松——西斯——阿尔让当一线,它本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法莱兹并且完全封闭那个缺口,但是我们奉命没有那样做,因为,据称,英军在那里放置了大量的定时炸弹。停止进攻真是大错特错,我十分肯定我们本可以攻进法莱兹,英国人能否做到我可不敢肯定。事实上,当我们接到撤退的命令时,我们有几支侦察部队已开到了法莱兹附近。
由于第15军必须停止前进,第20军现在开赴德勒,第12军则进军夏尔特尔。根据这种布阵形式,4个军(包括第8军、第12军、15军和第20军)形成交叉进攻阵势,在12日、13日及至此后,集团军一直保持这种阵势。
好在集团军人事管理主任卡明上校有远见,按他的建议,第3集团军的指挥系统是由集团军直接指挥各师。一般情况下,军只是一个战术单位,由于这样的安排,我们完全可以迅速地调动各个师。我们从不用重新编制队伍,但重组军队似乎是英军的拿手好戏。到了8月14日,第3集团军行军速度之快,行程之长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支军队。14日夜晚是开战以来第一个没有空袭的夜晚,但是一大早,我们就遭到一架迷航的美国飞机的轰炸。
科德曼和我飞往勒芒,我从没像这次这样不情愿坐飞机。因为参谋们断言:即使德国人没从空中击中我们,美国人也会从地上把我们打下来。由于德军的猛烈轰炸,他们特别容易开炮。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我预感到死亡已经逼近,不过,它并没应验。
我们在一条公路的旁边降落,并且立刻弄到了一辆路过的医用吉普车。在上车前,我让他们把红十字旗摘下来,我可不想带着它四处巡视。见过了第90师的麦克莱恩,我们来到第15军,告诉海斯利普战争进展情况。他同意我的看法,即用两个师攻打德勒,再用另外两个师堵住法莱兹缺口。随后,我见到了布雷德利,他也赞成这项计划。因此,我们命令第15军攻打德勒,第20军奔赴夏尔特尔,第12军进攻奥尔良。他还让我继续保持第80师东进的势头,由第1集团军划出的一个师代替它在第8军中的位置。总之,这天晚上,我们的安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