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陌上花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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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白色建筑突兀的耸立在黑夜里,我艰难的呼吸,胸口巨大的起伏着,发出粗重的喘息,我的右手在北已树的手中攒着,突如其来的消息确确实实让我难以负荷。
他拉着我一路奔跑,我无意识的抬起头看着一路消失在视线里的白色壁砖,书上说,白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是可以吸光的。
他拉着我趁着护士寻查上楼的空档,亦步亦趋的走着,我颤巍巍的小声嗫嚅:“北已树,你是说,叶……矽真的住……院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色,我多怕这时候他给我的答案又变成了否定或者完全是一个玩笑,一切都再一次的变成了一场梦。
“嗯。我今天来医院的时候看到了的,以前有看到你钱包里掉出来的大头贴,所以认出来了。”我点点头,按捺住心里的喜悦,那张大头贴,是手机洗出来的吧,很土也很幼稚的相框,里面有两张笑脸,背景是叶矽家的门口,微弱的橙暖灯光映衬着昏天暗地的夜晚。也许她上一次是真的生病了呢。
这样看来是我小心眼,想太多了吧。
可是……
我抬起头,用余光看着昏暗灯光下面前伟岸的背影,接着又垂下头,看着我那只被拽住的手,失神的想了想。
——你为什么会来医院呢?
我们停了下来,我看着密刷着白色油漆的门口,怔了半秒,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北已树,他点头,示意我进去。
“真的吗?”我轻声问,浑身僵硬地从他温暖的大掌里抽出手来。仿佛过了很久,我收回探视窗口的目光,一言不发的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我有些局促的顿在了门口,脚步停了下来。踌躇不前,举步艰难。
“谁啊?”或许是动静太大吵醒了叶矽,又或许她并没有睡着。我眯了眯眼,表情有些落寞,直视着正前方:“许弋洱。”
我看着那背影抽搐了几下,声音微弱的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你相信么。我是有……苦衷的!”她仍旧保持着背对着我的姿态,声音颤抖而细微。
我听了的她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屑,嘴角抿成一条线。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可笑的话。”
她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我,那眼神,淡漠而疏离。她说:“以后,请不要恨我。”
我颤了一下,打开门走了出去,北已树适时的扶住了我,不动声色的支撑住我的身体,“怎么了?”他着急的开口。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叶矽,原来我们之间竟然变得如此的陌生,连说话都要用上请字。
恨么?既然陌生,哪来的恨呢?
可是,终究还是要说的便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仅此三个字以致抱歉童年时我的疏忽大意,那么,我们之间抵消所有的余孽了。
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在北已树的搀扶下,站在橙蓝分明的分类垃圾桶前,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猛地用力撕碎,丢尽了垃圾桶里。
残破不已。
我没有哭,因为,我童年的泪水为的是你,那么现在,你就不要再占领我的泪水了吧。
第二个我要郑重说再见的人。
——永不再见。
Chapter 49 邪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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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陌生的环境,面前已经递过来一只玻璃杯,里面有温水,雾气氤氲在杯沿,我口干舌燥的抱住喝完,抬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将见底了的空杯子又一次递过去说:“还要一杯。”
他点头,目光温柔得仿佛是一壶温热的白开水,我看着他光上门的侧影,捏着拥有漂亮下巴的线条,转头看着窗外,喃喃自语:“天黑了。”我一惊,‘咳咳咳’的干咳着,然后抚上额头,脱口而出的是一句:“靠,又是医院。”然后对着轻手轻脚走进来的北已树开口问道:“多少度?”
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看见我额头上的手,笑了笑说:“度。”
我死死的揪住床单,抬起头,无比坚定的说:“我要回家!”
“我不许。”
嚯,他的态度比我还要坚定。我在心里冷笑——假仁假义。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他听完就笑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狡黠出现在他的脸上,有些刺眼。隐藏至深呐。
我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他说话。可是没有,于是在我抬起头的那一刻,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接踵而来的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怦’。
直击心扉,我努力稳住颤抖的身子,去拧门把。
——徒然。
“该死的。”我愤懑的剜了一眼木质的门板。
然后在地板与木门之间的狭缝里平移的挪进来了一张纸条,我瞬间意识到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于是稳了稳心神,从地上捞起纸条,叠成两褶的纸条被我打开,有一边因为地板摩擦的原因有了一些污浊,我没有理这些,下意识的扫过纸条,纸条的最右下端只有六个墨黑色的字体——吃完药就休息。这样温柔的语气,一瞬间,我仿佛又看到那一双清澈的眼睛。
可是,那抹狡黠的笑靥又一次跳了出来。
一切的感动又都变成:这算什么?囚禁么?
我迅速从床边的外套拿过手机,拨打那个从来都没有打过的电话。
机械的声音穿进耳膜:你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我挂掉电话,把自己扔进床里,胡乱的揉了揉头,在被窝里不停的流泪。
窗外事亘古不变一片漆黑,大半夜的时候,我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喝了一口已经冷掉了的水,那刺激了我的肠胃,可是,我现在只想冷冷的看着这个在我面前伪装了这么久,如此虚伪的人。
“为什么不吃药?”他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我不屑的转过脸。
“为什么要吃药?”我迅速的反驳他。
他抓住我的肩膀稳住我的上身:“许弋洱,你发烧了。你不要任性胡闹!我说过会保护你的。可是你现在怎么又变成了这样子?!”语气严厉而迫切。
我试图用力挣开他,可是他牢牢的稳住了我,于是我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以此表示我的不满以及不友善。他已经不值得我在用友好的态度去对待,就在他露出那个笑脸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结案陈词。
“我很好。”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转过脸望着窗外,仿佛那里比他更吸引人。
“我看着你把药吃完。”他把手里的药瓶递到我面前来,我毫不留余地的一巴掌打过去。
就在四目相接的那一刻,我终于爆发了。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是我男朋友么?那我连考虑都可以省去就可以告诉你:你不是!我告诉你,我的男朋友从始至终只有蔺槿生一个人的。其余的人都只是替代者,”我满意的看着他木讷的表情,笑得很妖娆,于是我继续狐假虎威的宣泄我所有的不满:“真是可笑啊。你们都有苦衷,要排挤我是么?从蔺槿生,到甘澜,到叶矽,到纪咫朔,现在变成你了!你告诉我啊?究竟是——为、什、么?”
“现在,你需要冷静。你刚刚说的,我全都会忘记。”那位说会保护我的人用那种冷冰冰的腔调对我说完这些冰冷苍白的话就转身离开了,玻璃杯在地上绽放成碎片的那一刻,他转过脸来,昏暗的阴影下,我看见他忧悒的眉眼,于是他将我床头柜上的灯和手机带走,临走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语气是罕见的冰冷:“我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的不信任我,”
我没有回应任何的话。
事实如此,无需狡辩
“——还有,壁灯是坏的。”
于是在无情的锁门声响起的一瞬间,我将床头柜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扫在地上,整个世界再一次陷入一片昏暗,我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Chapter 50 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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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镜子前,冰冷而淡定,我对着开门的北已树冷漠的开口:“我可以离开了么。”漠然的,连询问的语气也省略掉了。
我冲出门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北已树一眼,轻如蚊吟的说:“你让我很失望。”
然后,随着白色的门“卡擦”一声,我看都没回头看一眼就准备夺门而出。想不到,他也是这么深藏不露的贵公子。
我回到屋子里,倒了杯水,准备灌进口里,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毫无预警的响了起来,我还是小小的抿了口温水,见房间里没有动静,就猜测大家都出去了,我趿拉着灰绿色布拖鞋起身去接电话。
“喂……”电话那端没有说话,于是我不确定的再次喊了一声:“……喂?”
紧接着是一段忙音,什么话都没有说,我暗暗嘀咕了一句:“浪费电话费。”我背起书包,踩在木质的地板上,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扬起白皙的脖子,看了看半明半暗的天空,深深的吐了口气,走出了楼道。
这条小路永远都是这么的生机盎然,随着人潮的拥挤我被迫挤上了公车,一张张被磨砺的棱角全无的脸孔漠视着我,我像是受到感染一样的恢复了那种与他们如出一辙的模样。
我恹恹的收回看书的目光,在甘澜进来的时候,一下子开始了关书、收书、放书的动作,像是伪装一样的迅速而决绝。我捏紧了手指,背上书包,咬着嘴唇,不敢抬头,右边的一大片浏海挡住了我的脸,我该庆幸自己不喜欢让别人看清楚自己的样貌,所以就算是短发也留有一片浏海,悄无声息的嘴角溢出了弧度很小的窃笑,然而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我立刻意识到,我的头发被撩起,细腻的手指摩擦着我的皮肤,我抬头:“你干什么?”我漠然的开口道。
好半天,她嗤嗤一笑,若无其事抛下一句话:“你去看叶矽了吧?”
我一手把头发从她的手里又拽了回来,生疼。
“叶矽有没有说了什么?”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我一动不动,努力控制语气:“不要刺激我!”头也不抬的说。
我们两个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她拧了拧眉,扭头看着窗子,微微眯起双眼,似是自言自语的说:“好像,是我受的刺激要大些吧。”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她,是说纪咫朔的事么?
哦,也对。我们现在好像是情敌吧。而她好像也只是一厢情愿的把我当作假想敌。
嚯,真是好笑。
我似乎是找到了资本似的,下意识的仰起头,好像怕她听不到似的大声说:“怎样?”那态度,可以用不可一世来形容。
“不怎样,”她眨了眨大眼睛,捂着嘴咯咯的笑起来又说:“其实,我很欣赏你这样的人呐!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念旧的人。”她像是解释般的说,我与她对视,却发现那眼神,清澈而真挚。我难得出现了一些莫名的动摇。
我努努嘴,表示对此无动于衷的态度。
她收敛起笑容,很严肃的说:“所以呢,我生日的时候你能来吗?”
我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将她从头到脚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看了一遍,忍无可忍的打断道:“神经病!你吃错药了吗?我与你非亲非故,你是不是要把全校的学生都请来帮你过生日啊?!”
我转身,话都不等她说完。却还是可以听到她说:“我承认,我们之间的确有些小误会!”
我对着天空白了一眼。依旧没有回头。
许安研和我并排坐在KFC里面吃快餐,可是桌上一片狼藉让我不得不重新思量钱包里的钱够不够付账,而风卷残云的罪魁祸首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接过我手里原本是递给她擦眼泪的纸巾揩了揩嘴角的污渍。
“弋洱姐,你说为什么苏齐会喜欢上蔺音可呢?”苏齐,应该就是那个陪她一起来接我的男孩吧?等一下——蔺音可?怎么会是她呢?
“你是说蔺音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咬牙,泪水在一起顺着眼眶喷薄而出——
原来,蔺音可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是却是她们那个年纪里公认“级花”,所谓级花,就是每个年纪长得最漂亮的女生,和校花一样的意思,因此就收到很多男生的追捧,然而蔺音可从到那里以后就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直到苏齐。
她居然公然的追苏齐,苏齐毕竟年少,许安研虽然长得也不错,但是拥有“级花”头衔的蔺音可当然更胜一筹。于是,当蔺音可兴高采烈准备过一个愉快的双休日时,苏齐却提出了分手。然而,当苏齐接受了蔺音可的第二天,却发现蔺音可已经赴了美国,他深信蔺音可会回来,所以即使许安研去找他,他也鉴定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