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风尘+番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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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么不同的意义吗?
想什么?当初他要替我赎身的话吗?这个我已经有了明确的答复。在众多男娼中,我不是那么值得珍藏的一个,我也从来不想成为哪个男人的东西。我才不要任何人成为我的主人主宰我的人生。龙威再厉害再了不起也只是一个客人。不值得我一辈子跟随。但是话也说回来,以我的性子,也不会是个乖乖的禁脔。
我把这话委婉的告诉龙威。然后真的听到龙威的苦笑。他说,他以为我很聪明的,没想到我那么迟钝。他做了那么多的表示目的只有一个,我居然都看不出来,看来他不把话说明白是不行的了。
什么表示?我有误解他任何意思吗?
他吸了一口气,说,这是他一辈子第一次向人告白,希望我听清楚了。说着,他把我的脸转向他,很用力地把他说的话刻进我的脑海里。
他说,他喜欢我,希望我把他当一回事。
告白?又是告白???
虽然有白琴的告白在前做先例,但我依然不能适应这样的情景。所以,脸轰的变成一片绯红也绝对不是我的意愿。那只是我的身体的自然反应。
——很久以后,我这时候的反应,依然是别人口里的笑话,足够他们嘲笑怀念到天荒地老。
我好想逃哦。脸烧烧的,我几乎不敢抬头见人了。要不是身体被两个男人牢老困住,而左腿毫无知觉,我真的会逃开。
龙威……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偏偏他还在我耳边用笑声点明我百年难得一见的窘样。他说我平常有点奸诈有点狡猾有点成熟有点圆滑也有点脱线的模样虽然也很可爱,但现在这羞红脸的样子更是可爱得不得了。害他好想把我抱进怀抱里好好疼爱一番。
他这番话的结果,就是一直默不作声的白琴突然伸手发力把我拉进他的怀抱里紧紧搂住。
我听到龙威的哼笑,赶紧从白琴的怀里探出头来,正好看到了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互砍!!!
我几乎可以看到他们俩之间四处飞溅的火花,有点象以前为了望我硬和帝王对上的气氛。以前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才知道这种情景在外人看来很可怕啊。缩了缩脖子,决定不去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斗,我索性转动唯一能动的脖子四下张望,然后我看见了一旁瞠目结舌说不出话的女人和江云想。
(二十八)
呀,一直注意白琴和龙威,居然忘了旁边还有两个大活人。连江云想将要在自己的生命中充当什么样角色的问题都忘了去想,现在看他瞪大眼略显呆滞的看着床上纠缠着一团的男人,我突然很想笑。
而我也真的笑起来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底里一直存在的执着在这一刻忽然渐渐淡去,快得不可思议,也让我自己无法挽回。
我承认我很情绪化的。记得一个人和放弃人都由心来决定。当初对江云想牵牵挂挂是因为这样,现在有放弃的感觉也一样。当初被他的眼睛所吸引,以为那是天底下最美丽无暇的宝石,所以想收藏,想把它据为己有,想让无牵无挂的心灵开始有个依靠,填补望离开后的巨大空虚。可是当一个女人站在我的面前宣称那个我想要的东西是她的后,我可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我可以理直气壮的放弃他而不必去忏悔当初信誓旦旦一定要得到他的根本原因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也许有人知道我的想法后会责怪我不负责任的冲动和无聊。但是谁要我保证我一定要一直执着着他吗?我视他为神是我自己的意愿,所以我把他赶下神位也完全是我自己的事情,谁有资格责怪我的变心呢?我的冷血和善变又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不过既然没有人可以得知我的想法,那么我依然可以心安理得地看着他和自称他未婚妻的女人的呆样,同时告诉他,经过我慎重的考虑后,我决定不要他了。这次的事情就当是他欠我一个人情,等我出殡的时候,他来就好,顺便要奉上大票银子当奠仪。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某些人。我的后脑勺传来丝丝的凉气。没敢回头,怕面对某两张凶神恶煞的脸,所以对着还在发呆的两个人挥挥手,告别兼示意他们滚蛋。因为我有预感,接下来我要面对的,不是可以给外人看的。
他和她尝试着发声,用正常的语调说出告辞。不过声音显然有点失败。不过他们终于还是离开了这个房间,我才得以回头面对表情严肃的白琴和龙威。
好了,打发了江云想,现在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两个已经向我示爱的男人呢?
如果纯粹从客人的角度看,龙威无疑是一个值得炫耀的客人。高大英俊,位高权重,风流多金。有他做固定客源,我不愁赚不了钱。可是他却对我说,他喜欢我。
如果纯粹从摇钱树的角色看,白琴绝对是一棵让人舍不得放手的大树。俊美温柔,琴艺盖世。赚来的银子堆得满坑满谷。同时凭借着他的医术和武功,也可以当作大夫。保镖使用。这么一个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很有“钱”途的男人,却对我说,他爱上我了。
我不懂爱和喜欢之间有多么大的距离,也不懂白琴的爱和龙威的喜欢之间有什么不同对我而言会产生什么样具体的影响或好处。我唯一知道的是其实我很喜欢赖在白琴身边撒娇,任他疼我,宠我,包容我。通书我也喜欢和龙威在床上翻滚,算计他的荷包里似乎永远洋特花不完的银子。我的身体深刻地记得龙威的味道。无论我选择那个男人,感觉都没龙威好。并且,从龙威荷包里掏钱的感觉,也是异乎寻常的好。
但是,我不以为这样的我,有什么地方适合他们。或者,我不以为,这样的我,时候和谁谁谁动什么真情。
首先不管我是否有真情的问题。先看看我和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对白琴而言,他疼我,宠我,呵护我,我只在他的身边撒娇,这样在外人的眼里,只是保姆和小孩子——切,我干嘛承认白琴是我的保姆?真丢脸——我不认为白琴要的恋人,会是我这样的。
对龙威而言,我是他满意的床伴,他是我的金主。我们的关系定位在肉体交易上,难道堂堂黑道总舵主花钱找乐子还不够还认为赔上自己的感情才算值得吗?我不记得我给自己订下的价码中有这一条规定啊。
因此,就算他们目前看来很不高兴我对自己后事的信口开河百无禁忌,我仍把我的问题提了出来。我问他们,他们凭什么对我动情?
他们都楞了。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龙威笑了笑,说,这个理由还用说吗?喜欢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
不需要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望的遭遇告诉我,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有理由——不管这理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或可笑。世间一切,皆有因有果。
望是死,起因是爱,结果是恨。他的血染红了我的双眼,我不再相信人心中的爱,不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更不再相信不变的爱。所以,我冻心绝情。
是的,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面对感情这玩意。我怕,动了情之后,会得到望一样的下场。
没人了解我的感受,但他们可以从我难得认真的表情中看出来,我对他们答案的等待。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严肃死老,准备给我他们的答案。
龙威先开口,他沉吟着,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说,喜欢上我,其实是很容易的一件事。首先,我长得不错。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也眉清目秀讨喜可爱。在加上习惯性的挂在嘴角的微笑,这么看都很舒服。其次我的个性也很不错,够聪明,够冷静,够市侩,够圆滑,偶尔一点的迷糊和脱线也很让人喜欢。再来,就是我的身体。很对他的味,和我在一起他感到很舒服,这是他自十四岁出道江湖以来最舒心最放松的日子。总归一句话,他很喜欢呆在我的身边。
——虽然他是在说我的优点,但我这么觉得有点怪怪的?对他来说我的作用就是调节情绪环缓解身心疲劳的吗?
龙威说,如果只是能让他舒服呆着也就算了,偏偏我还是个惹祸精,有事没事就去招惹一堆的麻烦回来,害得他每次想起我都会担心,生怕我爱玩又玩出什么危险来。没想到越害怕就越出事。搞成现在这样他要是再不明确把我留在他身边好好保护的话,真要等到我留下遗言要他包好大笔奠仪来参加我的后事那一天到来的话,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呆子。
很好,理由很明确。但是听得我很是不爽。不知道白琴的理由又怎么样呢?
正想着,白琴说话了。他说,我的存在对他而言有特殊的意义。因为,我是他的心灵支柱。
啊?怎么听起来很伟大的样子?那真是我吗?
白琴慢慢地,但很清楚地继续说着。他说,有过那么不堪的日子后,他对人失去了信心。如果不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话,他怎么会没自己了断自己?一开始我捡到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我是个惟利是图的黑心老板,没向导其实我只是个爱玩成性又善良的好人。换了别人,谁愿意花那么多的心思去拯救烂泥污水中的绝望的人?再多的调侃再厚的掩饰都掩盖不了我悲悯的天性,虽然爱钱了一点点,但是好人就是好人,有原则,有担当的男子气概根本不是我娇弱的外表可以掩盖的。
看我那么生机勃勃地理直气壮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不由得不反省自己的堕落和绝望到底有没有价值。所以才努力想振作自己,直到看到我为保护绿腰受伤后,更忍不住想要保护我,让我能一直那么无所谓惧地快乐地活着。然后,不知不觉间,对我的尊敬转化成了莫名的感情。再后来,由于我撒娇的样子,终于明确的知道堵在胸口无处发泄的情感,它唯一的名字就是爱。所以他不会让自己错过我,但前提是,我要一直那么随心所欲地快乐地活下去。他不会强求我什么,只要我开心就好。他永远都会跟在我的身边,为我做他能做到的一切。
白琴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无话可说了。生平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虽然是我牵的头,但是我依然无法收拾。楞了好半天之后,我问。是不是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是不是我一定要在他们之间选一个?
他俩都摇头。但目光交汇的时候依然有火花狂飙。龙威说他当然希望我回应他的感情,但他不希望勉强我。如白琴所说,我快乐才是一切的前提。我说的似乎很潇洒,但我怎么隐约听见他磨牙的声音?
白琴也道,我的选择完全是我个人的意志。无人能干涉。只是,他抱着我的手臂的力道是不是大了一点?
哈哈,他们之间的暗斗似乎很好玩呢。只不过我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关注这一点。他们那么认真地对我,我是不是该好好想想?到底谁更能打动我的心?到底谁更有魅力让我心动?就象望对帝王的沉迷?
我笑,渐渐习惯了他和龙威不时吐露的爱语。我顺着他的话问他,如果我被抢走了,他怎么样?
怎么样?他喃喃地重复,然后用一种试图镇静的声音说,他也许不会祝福我,更也许,他会杀了所有得到我的人。
这么激烈?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那么激越澎湃的感情,平常怎么没看出来?
我问他,真的假的?我能影响他到这个程度?他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啊。
白琴干脆停下了马车。他钻进车厢里直接面对我。他说,我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的感情。真正应该害怕恐惧的人是他。因为他爱上了我,爱上了世间唯一一个永远无法掌握的变量。我随时可以把他抛弃,但他却不能抛弃我。只要我在,我活着,甚至我死了,都一样。
什么话?评价太高了吧。无论如何,我也只是个男娼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是我给自己的评价太低了。他低笑着说。虽然身份上只是个男娼外表上只是个孩子,但是我有足够的力量支撑自己和别人,同时用自己独特的魅力迷惑着那些受吸引的人们并让他们终身辗转难安。但我却常常在扰乱一池春水之后走得远远的,再也不理会别人的反应。
这么说来是我的错喽。无奈地耸肩,不承认他给我安上的罪名。我问他,我记得当初他说过第一次爱上某人是因为他很强,因此我不大能理解他这一次动心的理由。
他说,很平淡得说,他已经过了狂热追求强大力量和搏杀刺激的时期了。况且,以我天生惹事精的本质,搞出的刺激还算少吗?光是追逐我,就够了。
唉,三句不离开保姆本行,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发觉我真的很想念绿腰,我真的很想很想看到他的笑脸。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为了照顾我的伤腿,我们花了比来的时候更长的时间才回到金陵。
(三十)
回到馆子门口的时候正是正午。一般这个时候正是我们这一行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