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嫦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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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一笑:“她钟情于谁,都不重要了。”
嫦曦看着他的笑容,却再笑不出来,他短短一句话,似包含了千言万语,叹口气道:“你不觉得,彦歆落胎是受了胁迫吗?她并非情愿。”
怀瑾没有说话,嫦曦又道:“你很喜欢孩子吗?”
怀瑾声音有些沉:“平常人家尚在意子嗣,何况皇室?”
面对嫦曦总是会放松,他对自己脱口而出有些不满,又紧闭了双唇,嫦曦道:“以为你只在意彦歆的孩子,原来如此,可惜,若漪的孩子也没了……”
怀瑾看着她:“若漪的孩子?”
嫦曦疑惑:“你竟不知道吗?她三月落胎,请了玉虚道长前来作法,听说是狐妖冲犯。”
怀瑾嗯了一声站起来抬步就走,嫦曦忙跟在身后喊道:“你倒是慢些啊,我不认得回去的路。”
怀瑾站住等她,嫦曦追上后笑了笑:“之前有人拿黑狗血泼我。”
怀瑾没回头:“你倒是懂得时机。”
嫦曦想起那股刺鼻的血腥,咬牙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安王殿下该能查出何人所为,还小女子一个公道吧?”
怀瑾微微扬唇:“黑狗血?你倒是能忍得。”
嫦曦气哼哼道:“我岂能忍得,我气得叉腰跳脚骂人,一院子人当时就傻眼了,青梅说,我活像个泼妇。”
怀瑾好笑道:“怎么泼妇的?跟我学学。”
嫦曦也不忸怩,双手叉腰骂了出来,怀瑾袖手看着,不由笑出声来:“果然够泼。”
嫦曦一笑:“我以前的邻居,有一个这样的妇人,惹恼了就这么骂人,我一直觉得十分痛快,想学着来几回,总也没有机会施展……”
怀瑾笑纹更深:“你以前吗?你的以前究竟……算了,明日腊八,本想和你一起进宫,算了……”
嫦曦唇角一翘:“怕我提交换条件不是?算了,既叫男欢女爱,我们男不欢女不爱的,日后不会再强求你了。”
怀瑾笑容僵住,听她这么说,她觉得那几回,占便宜的倒是她了?看一眼嫦曦,轻咳一声迈步道:“天色不早了,快些跟上吧。”
第二日,怀瑾独自进宫,嫦曦腊八粥喝了个饱,入夜后正转着圈消食,有人急叩院门,进来的是舜英,脸色白得吓人,颤抖着跟嫦曦磕头:“求王妃在王爷面前为妾说几句情,不要将妾送回宫里去,妾……妾自从来到王府,一直听从王妃示下,从未有过半分忤逆,前些日子泼狗血捉狐妖,皆因王妃性情大变,妾也是不得已,妾是怕王妃有个三长两短。”
嫦曦手托了腮:“听从王妃示下吗?都做了些什么?”
舜英肩头颤了颤:“并没有做什么。”
嫦曦哦了一声:“对了,你总不会为了揭穿我,故意害若漪落胎,好借着这个由头请来玉虚道长。”
舜英趴在地上:“若漪怀孕根本是假,这个贱人……”
怀瑾在门外听到此处,沉声说道:“舜英回去吧,知道错了就好,日后还是王府的二夫人。”
舜英一听喜出望外,匆匆告辞走了,嫦曦看着踱步进屋的怀瑾:“王爷赏罚不明啊。”
怀瑾笑笑:“妇人之间的琐碎家事,非我擅长,这王府,还是彦……你当家吧?”
嫦曦不答应:“轮流吧,三个人都出来遛遛,我也好知道底细。”
10你情我愿
怀瑾一笑坐到榻上,离嫦曦很近,嫦曦吸口气,又想起那几次的销魂滋味,往后撤了撤身子,怀瑾本有些话要跟她说,看她忸怩之态,一时起了顽心,偏挨得更近了些,拈了嫦曦腮边一绺长发,轻轻嗅了嗅:“男不欢女不爱吗?我若是说我很欢喜呢……”
他双眸带笑,脸庞明朗,嫦曦突然觉得他有些好看,轻轻舔一下嘴唇,不躲还迎:“我也是,分外想念。”
猝不及防的,怀瑾的唇被她吸住,她生涩得试探着啃咬,毫不躲避与怀瑾对视,长长的睫毛微翘得轻颤,那双眼睛里没有清冷防备,只有充满欲望的热情,一直希望彦歆是这样,怀瑾热血冲上头顶,手托住她后脑,舌头顶开了她的牙齿……
离家这几个月,总会不经意想起与她的缠绵,不若彦歆的敷衍,也不若几个妾室的屈意讨好,她只管恣意享受,呻吟叫喊从不遮掩,怀瑾总是会被她的热情感染,沉浸其中,从而忘了心中的疑惑。
中秋节那日清晨,怀瑾竟忘了一向的自持,与她几度云雨,以至于她在进了宫门时,不停说两腿酸疼,怀瑾当时只能紧绷着脸,隐藏他的不自在。
他以为一切皆因那是彦歆,彦歆虽性情大变,对他却不再冷淡。
两人纠缠在榻上,青梅探探头,从外面关上房门,转过身来正对上一双幽怨的眼,笑笑说道:“王爷王妃正忙着,三夫人请回吧。”
若漪唇角撇了一下,青梅笑道:“三夫人嘴痒痒吗?撇嘴做什么?”
若漪眼角跳了跳,哼了一声,话音有些尖利:“忙着?有什么好忙的?王爷不过是顾念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才过来瞧瞧……”
说着话听到屋里传来低低的压抑着的喘息,眼圈一红逃一般走了。
屋里的二人此时已是衣衫凌乱,怀瑾头埋在嫦曦胸前,辗转厮磨啃咬,两手在她周身游移着,嫦曦不住轻吟索要,意乱情迷之时,有筝曲缥缈而来,嫦曦轻吟声骤停,怀瑾两手去捂她耳朵,嫦曦躲开去,推拒着他说道:“既已听到,何必做掩耳盗铃之举?”
怀瑾抬头看着她:“知道你不喜而已,我倒是觉得挺好,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嫦曦更觉扫兴,翻个身躲开怀瑾,趴在被褥间懒懒说道:“我不通音律。”
怀瑾侧头看着她:“你可是嫉妒?”
嫦曦叹口气:“我不是彦歆,何来的嫉妒?只不过,这《汉宫秋月》太过哀怨……”
怀瑾兴趣转浓:“你说不通音律。”
嫦曦蹙蹙眉头:“你敢说自己精通吗?还是这个若漪敢?”
怀瑾想了想,老实说道:“学海无涯,乐海浩瀚,确实不敢言精通二字。”
嫦曦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只是,这若漪不幸落胎,王爷作为夫君,应该前去安慰。”
怀瑾衣襟半敞往后一靠,正挨着嫦曦,笑说道:“我只有和彦,和你才是夫妻。”
嫦曦侧过身子,手托着腮:“那你的妾呢?”
怀瑾也侧过来,跟她两两相对:“什么都不是……”
啪一下,有枕头砸了过来,怀瑾作势躺倒:“又拿枕头砸我,亏得眼下是冬日。”
嫦曦又抄东西砸了过来:“她们也是人,同为女子,我为她们不平。”
怀瑾捉住她手,低低说道:“我们竟也有这样时候,促膝笑谈,若寻常恩爱夫妻一般。”
嫦曦皮笑肉不笑:“我是嫦曦。”
怀瑾叹口气松开手:“这次是你扫兴。”
嫦曦坐起身整理着衣衫:“既彼此扫兴,你还是看看若漪去。这哀曲萦绕的,你就不觉得她可怜?”
怀瑾摇摇头:“人生如棋局,每个人都是棋子,都有逃不开的宿命。”
嫦曦点头:“子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奔波忙碌,命如蝼蚁,人活一世,大抵如此。”
怀瑾愣住:“此话未免太过超脱。”
嫦曦一笑,笑容里竟有些怜悯和苍凉,怀瑾心中一动,敛了眸子低低说道:“若漪不会怀孕的,你,信我就是。”
嫦曦一惊:“你是说,若漪假装?”
怀瑾拿过一柄玉如意把玩着:“我开头也疑心,如今听这筝曲,她大概受人利用。”
嫦曦看着他:“谁?舜英?”
怀瑾摇摇头:“我也想知道。”
嫦曦突然道:“不能轮流掌家,一切维持原状,放长线钓大鱼。”
怀瑾展颜一笑:“我就知道,你更适合……以后,我还是宿在此处。”
嫦曦说声随你,起身进里屋去了,不大一会儿怀瑾也进来,躺在她身侧,嫦曦往里躲了躲:“那个,今日进宫可看到仪蓁吗?”
怀瑾说声见着了,嫦曦等着,却没了下文,不大一会儿身边已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嫦曦睡不着,想起仪蓁的小郡主瑶儿来,肉嘟嘟的粉团,抱在怀中摸摸捏捏,闻着身上的奶香气,多美妙的享受,恨不能眼前有一个孩子,让她玩耍一会儿,要不,她看了看身侧,跟他生一个?他的摸样和自己这副皮囊,生出的孩子应该可人。
嫦曦眯了眼睛笑了起来,似乎有个穿了红肚兜的胖娃娃在冲她招手,爬起来刷一下扯掉了怀瑾的里裤,下手揉捏起来,怀瑾被惊醒时,嫦曦正抬头望着窗外,手下不轻不重抚弄着他,怀瑾吸一口气,刚说声你,嫦曦嘘了一声:“小声些,跟窗外的胖娃娃说话呢,我得问问是男童还是女娃。”
怀瑾望向黑乎乎的窗外,一把捉住嫦曦的手,另一手挡在她眼前:“你这是梦游。”
嫦曦噘了嘴:“谁说是梦游,那胖娃娃是我想出来的,眉毛眼睛象我,额头鼻梁象你,我们生个胖娃娃好不好?”
腊月的冬夜,可听到窗外呼啸的北风,屋中静谧而温暖,被褥间的味道淡雅而温馨,一如嫦曦身上的香气,不若以往清冷的气息,怀瑾恍惚间,心头有火苗窜起,一把抱住嫦曦大力揉捏抚摸着,声音喑哑在她耳边问道:“这可是你情我愿?”
嫦曦点点头说了声是,怀瑾埋头在她发间,低低说声再说一次,嫦曦又说,怀瑾再求,嫦曦再说,在她慵懒的声音里,怀瑾周身燃起火来,撕开她的里衣冲进去激烈撞击,唇舌卷住她的鲸吞蚕食,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初始嫦曦略略有些受惊,这个家伙怎么要吃人一般?很快身子里被激起强烈的情/欲,从未有过的热潮席卷而过,双腿环住他腰,两手紧掐着他的后背,欢快得叫了起来,怀瑾感觉到后背的刺痛,动作更加凶狠,唇舌辗转到嫦曦胸前,嫦曦被带动着,身子控制不住激烈颤栗,在无措中紧咬住怀瑾的肩,呻吟中夹杂了呜咽之声。
云收雨歇,怀瑾并没有若往常一般离开嫦曦的身子,趴在她身上喘息着,俯看着处在激情余韵中的嫦曦,嫦曦也看着他,开口依然带着颤音:“谁说是男欢女爱,依我看,男欢女也欢,我十分欢喜,怪不得有欢喜禅,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
怀瑾的眸子变得幽深,话音里带着叹息:“你啊,究竟是……”
嫦曦神色迷离嘴角一翘:“若说我是千年妖精,你可信吗?”
怀瑾点点头:“如今说你是什么,我都信,只不信你是寻常闺阁女子。”
嫦曦笑起来,拍拍他后背:“下来吧,刚刚不觉得,这会儿觉得你很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怀瑾一咬牙:“这种勾人的话,也就你说得出。”
嫦曦愣了愣:“谁勾人了?”
怀瑾的手在她胸前缓缓打圈,嫦曦身子一缩:“分明是你在勾人。”
怀瑾不觉已扬起笑容,若不是,若不是她是彦歆的摸样,这样的女子,自己大概真的会有几分喜欢吧。他一直竭力要把眼前的人当成是彦歆,可他明白,眼前之人或妖或魔或仙或孤魂野鬼,抑或是在自己的梦中,什么都有可能,但不会是彦歆,他却不想再去探究,只想在此刻,这个静谧温暖的冬夜里,放任自己沉沦欲海。
很快嫦曦再次情动,身子贴住怀瑾,正期待他进一步的施为,不期然静夜之中,寒风送来了阵阵箫声,其声呜咽悲戚,和着瑟瑟的风声,传入嫦曦耳中,嫦曦一个激灵,去推怀瑾:“若漪的孩子没了,那也是你的孩子。”
怀瑾喘息着摁着嫦曦:“她绝不会有孕的。”
嫦曦推拒着:“她有病吗?”
怀瑾摇头说不是,嫦曦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你有病,所以你如此笃定,所以太子和吉王都有孩子,就你没有。”
怀瑾一翻身,躺在嫦曦身旁,平复着喘息,嫦曦又说:“唉,任何秘密都有真相大白的一日,你还不如对彦歆实言相告,然后寻医问药,或者去求送子观音,只要虔诚,她会送子来的。”
怀瑾身体里欲望消褪愤怒升腾,一时紧闭了双唇,狠狠看向嫦曦,嫦曦却不看他,犹自喋喋不休:“所以彦歆初始有了身孕,十分欢喜,后来知道了你的病,就吃药落胎,因为孩子是吉王的,自然了,定是吉王胁迫于她,你呢?因秘密被揭穿,羞愤不已,被戴了绿帽子,恼怒不已,所以你不敢,也不想见到彦歆,可你又觉得愧对她,所以不时差人来问。那我们的胖娃娃,一时半刻指望不上了,借种吧,不是夫妻不能做,再说了,男人最恨被戴绿帽子,我去求送子观音吧,也不知她能不能不计前嫌……”
怀瑾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心情一松,在她的唠叨声中渐渐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11各怀心思
那夜后,怀瑾白日出门,夜里就宿在嫦曦身边,嫦曦自乐得夜夜贪欢,贪欢后总是叹气:“可惜你有病,生不了胖娃娃……”
怀瑾也不管她,自顾倒头就睡。
二十二夜里,欢爱后嫦曦照例感叹,怀瑾这次却没睡,侧身看着嫦曦:“明日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