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女律师遗爱深圳:银质青春-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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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开除员工的规定是,白天辞退,晚间12点之前必须离场,晚间辞退,第二天上午必须办理所有手续离开。何在江是白天开除的,意味着不可以过夜,必须马上离厂。何在江回到宿舍,坐在床头,心情一片混乱。一夜之间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他在心里操了一百遍何先例的娘,骂道:你他妈咋不告诉我一声呢?我带你出去外面躲一晚,把我抓去枪毙也罢,也不至于害惨他人啊。
假如何先例真的告诉了他真相,他又能够怎么做呢?
进厂的手续难办,出厂的手续那就太容易了,人家已经把什么都给清算好,有保安跟在屁股后,就等他签个字。领工资的时候,何在江发现“罚款300元”一项,提出异议,办事文员让他自己看厂规。何在江没看,也没再纠缠,厂规就是企业的法律。国家的法律错判了可以申诉,企业的王法是不给纠正的。
何在江把被子枕头等等生活用品留给了同宿舍的工友,只拎了两个袋子,一个装着衣服,一个装着他的大学课本。护送他出厂的正是那个一起读夜校的保安,把何在江送到厂门口,也就算完成了他的公务了。这时候,他以同学的身份问何在江:“你这一走,读书的事怎么办?”
何在江茫然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走着再看吧。”
“哎,你也太轻率了!”保安叹息道。
何在江道:“鬼知道!”心里对保安说:换了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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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1
何在江和保安同学正好站在过道上,一辆小车从马路上拐了进来,被挡住了去路,“嚓”地停在了跟前。保安赶紧立正敬礼,车窗徐徐地摇了下来,何在江看到了坐在车头的伍小姐——公司的一名副总经理。伍总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台湾人,传说是老板的女儿。“小姐”是大陆员工对台湾女性的称谓,不论是十七八岁还是四五十岁,统统叫小姐。
伍小姐摘下墨镜,看了两人一会,打开车门下了车。这个举动来得有些突然,保安诚惶诚恐,不知道往哪站才好。
“上班时间,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伍小姐仰头看了看天空,眨了眨眼睛问。
“他被辞退了,送他出厂,”保安又一个立正敬礼。
“你?”伍小姐打量着何在江,“就是你昨天晚上留宿杀人犯?”
何在江忽然觉得,所有的憋屈全被伍小姐挑出来了,没好气地说:“是我,但我不是杀人犯!”说罢拎起东西就要走,他不想跟她再说什么。
“你能不能慢点?我刚从香港回来,听说了这事,我了解一下情况,希望能够帮到你。”伍小姐对何在江说,顿了顿,回头交待保安,“你让他在保安室坐一会,等我电话。”
伍小姐上了车,进了厂区。保安捅了一下何在江的腰说:“哥们,我在这做了三年保安,从来没听说老总挽留辞退员工的,你遇上贵人了!”
何在江把东西往地上一搁,四下望了望,说:“你别乱说啊,就是她留我,我也走定了!”
“咦,你这就不对了,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向伍小姐交代?”保安同学边说边拎起何在江的袋子往保安室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兄弟,你就消消气,等等看吧,说不定伍小姐真给个机会呢,你这一走,又到哪里去?找工作太难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保安同学让何在江坐下来,开导他。
何在江现在是稀里糊涂的,只觉得肚子饿,嘴巴干燥得很,差不多一天没进一滴水半粒米了。对伍小姐,他和大部分员工一样,平时并没有多少机会见到,作为公司高层,她也很少出现在员工面前,偶尔在厂区里远远看到,有人会低声说:那是公司副总,台湾人。或者说:那是老板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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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2
在这个庞大的制造业王国里,“副总经理”的职级地位,跟何在江他们实在是相隔千山万水。而伍小姐是三个台籍老总之一,平时很少呆在大陆,员工一级接触的机会甚少。自从进入公司以来,何在江看到伍小姐的次数最多不超过四次。一个普通的员工,对于距离太远的上司是不会关心的,干自己的活,拿该得的工资,管他是王八还是王七。
坐了一会,保安接到伍小姐的内线电话,要他带何在江到她办公室。
公司老总们的办公区在一座独立的小楼里,何在江从来没有进入过。在员工们的眼里,这里就是一个军事禁区,是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地方,当然,也是森严等级中最森严的地方,有人说这是“白宫”,有人说是“中南海”。当何在江走进伍小姐的办公室时,才发现这里面的一切跟传说差得实在太远。不仅一点也不宽敞,陈设也简单到了极点,办公桌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大班台,不过就是一张普通的写字桌。不过,虽然简单,却让人不失严肃、规矩之感。
“请坐,”伍小姐拉过一张凳子,对何在江说。
刚才还是大义凛然的何在江忽然怯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坐下,也没敢大方正视伍小姐,心里扑楞楞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事情我初步做了了解,虽然性质影响都很不好,不过,从常理上来说,我觉得你是无辜的,不应该受到这种处罚,”伍小姐道。
“我认倒霉了,”何在江说。遇上这种事,不认行吗。
“我已经做过沟通,内部撤销对你的辞退处罚,”伍小姐一边翻看桌面的文件,一边说。
“那……这样多不好!”何在江惊愕地道。心里不安起来:这不是玩儿戏吗?天下人都知道了的事,说撤销就撤销了?
“公司在大陆、泰国、马来西亚有七八万员工,我不可能都关心得到,可今天这事给我很大的感触,就算是我跟你的缘分吧,希望留下以后,你能给公司更多的贡献,”伍小姐合上文件夹,微笑着看着何在江道,“我还听说你正在参加夜大学习?”
“那是混的,刚开始呢,”何在江答道,边说边在心里嘀咕:如果离开这里,恐怕混也混不成了。
“不要放弃,年轻人有上进心是最难得的,这样吧,一会人事部给你重新办理手续,工作岗位、宿舍由他们重新调整,”伍小姐用赞许、鼓励的目光注视着何在江。
何在江浑身不自在地站起身,脱口而出:“谢谢!”
“不客气,”伍小姐走过来,示意何在江转过身来。何在江一转身,才看见办公桌正对的墙面立着一个神案,摆着一尊通体洁白的观音菩萨,两盏油灯亮堂着。不由得生出一股慌张:怎么这些台湾人把办公室布置成庙堂啊。不过,这里没有庙堂的萧杀,而是布满了雅致与宁静。飘然立于红莲花苞上的观音菩萨,仿佛注意到了何在江满心的惊惶与委屈,正用慈悲的目光抚慰着他,让他的内心一点点平和踏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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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3
伍小姐走到神案前,取出几根纤细的香,在油灯上点燃,然后分给何在江一半,示意他跟自己一道鞠躬敬香。
伍小姐虔诚地鞠了三个躬,何在江也跟着鞠了三个躬。他的目光被观音菩萨慈悲的面容所牵引,腰弯得很不自然。小时候奶奶带他去寺庙上香,他去了也只是和伙伴们一起等供品吃,没兴趣鞠躬上香。
“菩萨会庇佑你的,”伍小姐接过何在江手里的香,一根一根细心地插在精致的香炉上。
“去吧,年轻人,勤力工作,出门在外,让父母放心就好了!”伍小姐掸了掸手上的香粉,反手拢了一下头发说。
“让父母放心就好了,”何在江走出伍小姐的办公室,心里被这句话温热起来。儿行千里母担忧,不论你做的什么,混得怎么样,父母唯一担心牵挂的就是你的平安。想到这里,他才感到一阵后怕,要是今天这事按照另外的方向发展,何止是让父母心焦,该把他们急死才对!
下楼的时候,刚刚给他办辞退手续的人事文员迎面走来,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下。
“跟我去吧,”人事文员道,“我这可是第一次碰到啊!佩服你!”
“啥意思?”何在江一听这口气,俨然是在挖苦自己,就觉得不舒服,立住脚步不走了,心里叫道:老子可不是赖着不走的。
“没什么意思,请你不要为难我,”面对这个死而复生的人,她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我现在的任务是给你办理入职手续,请支持我!”
人事文员梳着一条比马尾还长还粗的辫子,一甩一甩地打在圆滚滚的屁股上,此刻何在江的眼里没有风景,他就像看了一场科幻片,刚从电影院里走出来,大脑里晕乎着。走进写字楼,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向他射来,每个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却看得他浑身都是自豪感,直想说:我何在江又回来了!
“咱东北人哪,就那脾气,好,够爷们!”人事文员忽然朝何在江笑了笑。
“你也是东北人?”何在江惊讶地看着她。
“算是吧,长春的。”
“老乡!老乡!”何在江一阵激动,他没去过长春,但知道长春在东北。
“别提老乡了,”人事文员抬起头,环顾四周道,“整个公司都在议论东北人。”
像当初进厂一样,何在江被要求填写了一套表格,领到了一个新厂牌,他现在成了一个新员工,厂牌上写着的部门是“福食部”。
“福食部”就是食堂,何在江手里掂着厂牌,不禁低声笑了一下,道:“我不会做菜,到这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老大安排的,”人事文员笑道,“你先报到去,去了再说,说了再干,干不了又再说,反正你现在是名人,没人敢薄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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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差大臣1
令何在江最为满意的是,作为福食部的员工,自己有个小餐厅,不用排队打饭,在员工开餐之前就吃饱了。近水楼台先得月,除了绝对吃饱,更能够保证吃好。哪怕天下人饿死,煮饭的人挑好点的吃,皇帝老爷也会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何在江的身子骨大,胃口也大,过去老是埋怨吃不饱,一到饭堂就牢骚满腹。现在一家伙打进饭堂内部,整个就是翻身农奴得解放的样子。当然,得以解放的不仅仅是肚子,更重要的是时间和心情。
被安排到福食部,何在江并不是去伙房烧菜做饭,而是做了个没有具体职务名称的杂工,这个杂工是来文的,而不是武的,大概就是总务文员一类的角色。他的直接上司是总务课长,课长给了他一张办公桌,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平日大多做一些统计活,把伙房每天的大米油盐什么的计算出来,填写清单,交给总务备存。有时候总务忙不开,也叫他协助清点验收采购回来的肉菜米面。
在福食部的厨师、勤杂人员眼里,何在江是个有来头的人,大家都叫他“轻差大臣”。对这个绰号,何在江觉得好笑,却也乐意接受,实在太形象、贴切了。不跟别人比,就跟过去在车间里一刻不停地折腾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总务是广东本省人,姓刘,名字很拗口,叫刘柳榴,或许是名字太拗口了,没人愿意叫,他的公开称呼叫“阿刘”。何在江也搞不清楚这是不是广东人专有的称呼,一个“阿”字随便地挂。以姓氏走的,叫“阿陈”、“阿何”,以名字走的叫“阿坚”、“阿梅”,有些是以排序走的,叫“阿三”、“阿四”,以前何在江拉上有个广东女孩,身份证上的姓名干脆就叫“梁阿妹”。阿刘年纪不过三十出头,肚皮已经圆得像个水桶,与不到1米65的身高实在太不般配。听说还是公司基建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此效力,过去是个专门炒青菜的小伙头,慢慢熬成了总务。
总务位置的关键性和重要性,何在江当然是很清楚的,没有两把刷子,能够沾得了这个位子吗。从报到那一刻起,何在江就特别在意跟阿刘的相处,用心琢磨他的行事风格。阿刘的微笑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