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木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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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教主落在一旁,道:“果然不亏为天下第一神剑,好功力。”
祁天书也不答话,直逼木棉教主。直到祁天书第四十九招时,剑落之处,木棉教主的一个衣角被祁天书割下一块。木棉教主“哈哈”大笑,道:“祁天书果然厉害,武功决不在梁仪天之下,能割下老夫的衣角,当今江湖再不会有人有你那样高的剑法了,死了真是可惜,不过,让你死在老夫的手上,亦不枉此生。看招!”说罢一掌拍出,重重地压向祁天书。祁天书凝神于剑上,只往木棉教主的掌心刺出。木棉教主武功确实高深莫测,祁天书生平第一次遇到武功出于他之上的绝顶高手,使尽生平绝学应付。
余飞和柳露莹躲在离祁天书较远的一块被雪覆盖的大石后面,只听到祁天书与木棉教主交手的声音。余飞一直担心着祁天书的安危。柳露莹低声道:“不知祁伯伯会不会有危险?我们是不是去帮一下祁伯伯。”
余飞道:“伯伯叫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再说我们又不懂武功,出去等于送死。你先在这儿,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等我回来。我过去看一下。”他把《开山排水心经》掏出来交给柳露莹。
柳露莹拉着余飞的手,轻轻道:“余哥哥,我好怕。”(2)
第二回 雪山遗恨(3)
余飞小声道:“我很快回来,你不要怕。”
余飞悄悄地靠近祁天书,但见祁天书与木棉教主正在搏斗,地上的积雪四向纷飞,两人打得天昏地暗。余飞更加担心祁天书。此时祁天书与木棉教主已过一百多招,木棉教武功显然要比祁天书高出一筹,祁天书已渐渐处于下风。不久,祁天书“啊”的一声,身子飞了出去,用剑支撑着身体站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把雪地染得鲜红。
“祁伯伯!”余飞大叫一声,也顾不了这么多,一下子冲了出去,直到祁天书的身边。
“飞儿?”祁天书声音有点嘶哑了,“你,怎么跑过来了?怎么不听伯伯的话?……”
余飞哭道:“祁伯伯,你怎么了?你不能受伤呀。”
木棉教主愕了一下,厉声问道:“祁天书,这个是余腾的儿子吧?”
余飞大声道:“不错,我就是余腾的儿子,你杀了我爹,我要报仇!”
木棉教大声笑道:“好,好,小毛头,果然有志气。上次在老夫不防备的情况下让守山老人救了你,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你的小命的了。”
祁天书擦了一下嘴边的血,道:“木棉教主,请你积一点功德,别连小孩也要杀。你已杀了余腾,你真的要灭口么?”
木棉教主道:“老夫杀人想杀就杀,连我都讲仁慈了,那我还做木棉教主干什么?我杀余腾,为的是开山排水神功,留下一个,日后学成神功要来对付老夫。你们一起受死吧!”说罢一掌拍向余飞。
祁天书一提气,再次把剑使出,竭力挡在余飞面前。木棉教主用尽全力,双掌拍出。要是余飞不在,祁天书完全可以避过去,然而余飞就在身后,同时祁天书知道,自己不是木棉教主的对手,最好的方法还是能够同归于尽。眼看木棉教主的掌已近,祁天书有意不反抗,待木棉教主最近的时候,祁天书竭尽全力,一剑向木棉教主的腹部刺出。木棉教主竟然也不避,双掌齐出,重重拍在祁天书身上。“啪”一声,祁天书与余飞两人都被拍飞。祁天书的剑却已穿过木棉教主的腹部,木棉教主猛地后退二丈,血从剑柄流出来,滴到雪地上。
祁天书捱了木棉教主这两掌,五脏六腑俱碎。可怜一代剑客,话都来不及说一句便死在大魔头木棉教主的手上。余飞因祁天书在前面挡住,再加上有开山排水神功护体,但已深度受伤,人处于极度昏迷状态。
木棉教主把剑拔出来,血一下子喷到雪地上,他急忙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把血止住。再看看躺在雪地上的祁天书,身子一飘,便消失在雪山之中。
柳露莹等了很久,还不见余飞回来,自己跑了出去,却见祁天书与余飞躺在雪地之上,大叫道:“祁伯伯,余哥哥!”她连跌带爬的到了祁天书身边,一边哭一边用力摇着祁天书,一边叫:“祁伯伯,祁伯伯,你怎么了?你快醒来呀。”无论她怎么叫,祁天书还是一动不动。接着又走到余飞身边边哭边叫:“余哥哥,你醒来呀!你不能不理我呀……呜呜……”哭声凄凉,泪水涟涟,好不伤心。
忽然,余飞的手动了一下,柳露莹摇得更用力了,“余哥哥,你没死,快醒来呀,雪地好冷的,不能躺在上面,快起来呀,快起来呀……”她用手试一下余飞的鼻孔,还有微微气息。然而,无论柳露莹怎么叫,余飞还是没有反应。柳露莹用力地把余飞拉起来,不让他躺在雪地上,再慢慢地拖到祁天书身旁;又试着把祁天书扶起来,哪知根本扶不动。她也试一下祁天书的鼻孔,已无气息,摸摸祁天书的额头,已是冰冷。这一回,柳露莹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四下雪山巍峨,大雪纷飞,柳露莹搂着余飞,失声痛哭。
雪几乎把祁天书的尸体覆盖了,柳露莹和余飞也将变成雪人。天越来越冷,雪越下越大,柳露莹知道这个时候哭是没用的,她吃力地把余飞背到巨石下,解开行囊,将带过来的几件厚衣服裹在余飞身上,再去找一些树枝干柴,依靠着巨石用幔布按祁天书的做法搭了个篷,取出火折子在旁边点燃干柴。火熊熊地燃烧起来,柳露莹不再感到寒冷,她把余飞放在火堆旁,要去拖祁天书。此时祁天书身体早已僵硬,柳露莹泣道:“祁伯伯,你不能丢下我与余哥哥不理呀,余哥哥现在昏迷不醒,我不知该怎么办。我们要是不来天山多好,那样你就不会死了,我们都活得好好的,我宁愿不要武功,只要你醒过来,呜呜……”她边哭边把雪堆到祁天书身上,不大一会儿,雪堆得高高的,以此作祁天书的坟。她再回到篷里,又搂着余飞痛哭一场。柳露莹想到喀扎尔,然而不知道回去的路。当时天色已黑,柳露莹非常害怕,吃了些干粮,搂着余飞,在寂静的雪山上过了一夜。
待柳露莹醒过来时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一夜下来,余飞的身子依然温暖,呼吸也正常,就是没有醒。柳露莹大叫数声,余飞毫无反应。她走到祁天书的坟前,磕了几个头,泣道:“祁伯伯,你在天之灵要保护我和余哥哥,我要背余哥哥走,如果能够走出去这雪山,等余哥哥醒来后,我们再一起来拜祭你。”停留片刻,回去把东西收拾好,系在腰前,然后吃力地把余飞背上。此时的她心里极是茫然,要回去不知回去的路,真的没个方向,才走几步,因雪太厚,一下子跌倒。跟着再爬起来,又背起余飞往山下走。
从飞来峰顶下去,背着一个人,脚下又是厚厚的积雪,柳露莹举步维艰,每走八九丈又要停下来歇歇。也不知走了多久,柳露莹走到了一个绝壁边缘,往下一看,脚下空荡荡的一片,深不见底,心一下子虚了。她不由得暗暗一惊,正要背着余飞往上爬时,猛地闻到一股奇异的清香,直沁肺腑。这时她想到书上所说,在天山之上,有一种雪莲花,清香异常,能治百病,解百毒,生长在悬崖绝壁里,常有天山雪猿守在旁边。许多人想得到这种雪莲,一是因这雪莲长在悬崖绝壁上,二是因为有高大凶猛的雪猿时常出现在天山雪莲旁,一般人很难得到。柳露莹此时看看四周,并无雪猿,把余飞放下,要采那雪莲为余飞疗伤。但往下一看,足下悬空,先是一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慢慢地趴在悬崖边缘,往下伸手,但够不着,约差一两尺。她从行囊中取出一条绳子,做了个结,再往下探,慢慢对准雪莲的藤,轻轻一抽,绳子已绑在藤上。她心里暗喜,便用力往上拉,终于采到几朵雪莲。若非柳露莹平时多看书,要不然根本不知道有这一种天山雪莲。
柳露莹把几朵雪莲揉在一起,搓烂,双手用力榨。正当雪莲汁要滴出来时,已结成冰。她把雪莲放到嘴里嚼碎,口对口的喂给余飞。余飞吞下雪莲汁,但还是没有醒来。柳露莹摇了摇余飞,知道天山雪莲不能令余飞醒过来,却不知道这天山雪莲已沁进余飞体内,更好地保护五脏六腑。无雪莲的保护,五脏六腑的功能会慢慢衰弱。
柳露莹又采了几朵雪莲,用一样的办法喂给余飞,然后收拾好东西,背上余飞正要走,猛地发现已被那些高大凶猛的雪猿包围了。那些雪猿有十多只,比人还高,一身长毛,长相狰狞之极,一只只露出锋利的牙齿,伸出巨爪,慢慢地迫近柳露莹。柳露莹几乎要哭了,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她吓得大叫几声,那些雪猿似乎有些怕了,不敢再过来。过了一会儿,那些雪猿又走上来,柳露莹背着余飞便走,没走几步,被一只雪猿赶过来,一掌拍在后脑勺,顿时昏了过去。未知柳露莹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3)
第三回十里坡(1)
益州城外十里坡有一家酒家,名字就叫十里坡酒家。
此时这家酒店坐满了人。店小二忙得不可开交,肥胖的掌柜忙着数钱,比掌柜还胖得多的老板娘把算盘打得噼噼啪啪直响。
“小二的,来十斤高粱红,五斤牛肉!”一个粗眉大汉似若有所思的叫道。
掌柜叫道:“快,快!”
“来了,大爷!”小二一手托着一大盘牛肉一手拎着酒急忙地上酒菜。
和那粗眉大汉一桌的共四人,腰间皆系着佩剑。见小二端上牛肉来,其中一个道:“小二,早听说十里坡的酒家高粱红远近闻名的,今日我可要见识见识啊。”
小二陪笑道:“难得爷们关照,小店别的没什么,这酒,还是可以的……大爷慢用。”
店小二酒菜刚上,粗眉大汉一桌四人一下子干了几碗,连声道:“果真好酒呀!”说罢动筷把牛肉大块大块地放到嘴里嚼起来,又一边道:“好菜!很好的牛肉,有嚼劲!”
一人对粗眉大汉道:“大师兄,咱这次难得出山一次,今天可要来个痛快的。”
又一人道:“何止呢?平时师父管得太紧了,这人间多的是美人儿却不给多看一眼,别说可以摸一摸这香酥玉手了。”
粗眉大汉吼道:“曹师弟,你这是什么话了?咱崆峒剑派不比一般的帮派,当然要严了,要不咱崆峒派在江湖上如何立足?”这个粗眉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崆峒剑派上官平的大弟子鲁凡,这四人是上官平的四个大弟子。论辈分鲁凡是大弟子,其次是曹一峰、丘难胜与孔肖。上官平的剑法是人尽皆知的,并且对门下弟子一向极严,因而崆峒弟子一个个武艺高强。其四个得意弟子的剑法自然非同凡响了。四人当中,论剑法,要数曹一峰,论智谋,要数丘难胜。鲁凡是崆峒二十三代弟子中最早入门拜师的,对所有师弟疼爱有加,赢得师弟们的尊重。曹一峰听鲁凡这么一说,顿时心有羞愧,也不再说什么。
丘难胜道:“大师兄,曹师兄一时高兴才说的,来,咱们这次虽然未能完成任务,但总也不能不尽兴一番呀。难得出山一趟,再干一碗。”
四人又干了一碗。鲁凡把碗一放,道:“柳庄主一家人惨遭木棉教灭门,我等实在难过。真想不到木棉教居然出手那么快,当时江湖中无人得知。哎,就连祁天书大侠也赶不及,柳庄主千金也不知性命如何,祁大侠不知踪影。”
丘难胜道:“大师兄,柳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一定是祁大侠已救走了。试想,当今有几人能够从木棉教人手中把柳小姐救出来?”
鲁凡道:“可惜没有人亲眼看到呀。”说罢长叹一声。
曹一峰道:“大师兄,这一切都是天意。江湖平静数年,各派人士相处甚洽,是不会有人想到突然间冒出个木棉教的。而且木棉教人神出鬼没的,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做一些什么事。你也不必自责了。来来来,咱再来一碗,这酒味道真的不错呀。”说完自己先喝了一碗。
鲁凡只喝了一口,又把酒放下。
孔肖道:“大师兄,柳家庄的事使各门派对木棉教人恨之入骨了,而且更多当年受柳庄主恩惠的好汉定会一起向木棉教讨公道的。到时我们与那些人士联合不就行了吗?一样可以为柳庄主之仇出一分力的。”
鲁凡道:“五年前柳庄主挚交余腾大侠一家惨遭他师兄梁仪天杀害,如今的梁仪天可是显赫的木棉教副教主了。当初就凭梁仪天要杀余大侠一家并非易事,木棉教主一定亲自出马。据说祁大侠赶到,但余飞小公子也不知去向。如今柳小姐也不知去向,祁大侠行踪隐蔽,无人知晓,江湖人都在着急。更令人担心的是祁大侠连同余飞小公子柳小姐会不会都遭木棉教的毒手了。那样的话,师父也不知有多难过。”
曹一峰道:“大师兄,我们几乎走遍整个江南了,连木棉教人的老巢都不知道。江南一带如此之大,要找一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