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顶娇龙-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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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伦萨部没了头领,和安屠喜乐约好一个月后双方交战,便溃退回去。
李安科不死心,以本来面目前去游说,挑拨两族之间的关系。
他是汉人,古伦萨族人本不愿理他,但李安科合盘托出,将李承宗当年抢夺兽皮的事情一一陈说。
古伦萨族人见过守护圣坛的野兽所中的暗器,知道是中原人所用,只是不明实际情况。
这时听李安科一说,当即相信,同时对李安科相告实情十分的感激。
李安科本打算挑动这些人再去偷袭,但他们族中推选新的酋长事大,暂时不能有什么举动。
李安科也只好暂且不动,平日里和古伦萨族人着意相处,也打探到了不少的实情。
原来古伦萨族所信奉的神物和黑顶部的大贝神,本是同一个种属,只是形态稍有差异。
在赤土国,不同的部落信奉相同的神物也属寻常,一百多年前,天上流星坠落,闪着瑰丽的光彩。
这一年赤土国的野兽所产的幼崽,便多有花纹生成,就连禽鸟所下的卵蛋蛋壳上,也绘有花纹。
到后来生有异纹的鸟兽越来越少,但总能偶有所见,便被各部族奉为神物。
有一年有一批汉人不知什么原因到了赤土国来,或抢或偷。
第四十八章 岭南道25
盗去了不少生有这种花纹的鸟兽。
后来有汉人将上面的花纹意思翻译成了汉语,以小篆刻在皮上,这些兽皮便成了各部争相收藏的神物。
只是蛮人没有人懂得汉语,不能去习练兽皮上的邪法,几十年过去了,第一次发现这是一种功夫的,却是卢无欲。
再后来的事情,李安科大略知道,他想黑顶部的兽皮花纹,必定不是汉字,但也总要尝试一番。
这才又潜回黑顶的山谷中,扮作了田子瞻的模样,将骨盒盗了去,以致累得佳依丝身死。
他拿回那些兽皮之后,自然看不到上面的花纹,李安科宝物在手,近在咫尺,却不能得窥其中奥秘,不禁心痒难搔,又怎能再忍的住。
他到黑顶部的谷外暗中探视,正巧安屠喜乐外出追查他的下落,被他暗中迷倒,扮作了安屠喜乐的模样。
他此刻已然练成了锻骨法和易筋法,身材不住的升高,只是精气不足,身形虽猛,气力却不能充溢周身。
他装作受了伤,回到族中对族中长老言说,要杀了大贝神,取其血来治疗他的内伤。
这要求立时引起了族中长老的怀疑,夷人对族中圣物极是珍视,绝不肯杀兽取血而自利。
但他是酋长,长老不便违逆其意,只得将大贝神诱出洞来,偏巧大贝神产卵,李安科心神激荡之间,说了句治话,这才露出了破绽。
李安科逃回古伦萨部,见小兽身上花纹清晰无比,他不便叫族人知道,找了一处隐蔽的所在,自行研究。
终于他悟出了其中道理,原来这些花纹也并非文字,却是将意念化作花纹的模样,来显示如何存想。
李安科若是没练过万相神功,自然想不出这些花纹的意思,但他以自身功法相参照,终于渐渐的弄白了不同花纹的所指。
原来世间万物皆有内理,诸多行止之法,并不一定非要人亲力亲为,只需找到其间窍要,便要以小力推动大物。
便如坡上堆满巨石,人在坡顶以小力推下一块小石,小石滚落,撞在大石之上,大石滚落,再撞向更大的石块,如果仅从前后所为来看,便如一人以小力推动了重物。
人身血肉经络,神志意识,亦同其理,只是常人只能循生老病死的常理,只是顺应天性而已。
如能找到其中所隐含的法理,便能微一动念,而生万相,甚至肌肉骨骼亦可瞬间变化。
这些花纹所揭示的正是这些隐含的法理,李安科喜出望外,当即练了起来,数日内竟功力大进。
连他自己也是吃惊,先前他曾夸口练过万相神功,便会万相我有,最后练至不死之身,这毕竟是他从残本中所推测出来的。
此时见到了全本,微加猜想,便知练到最后确能如此,怎能不心喜若狂。
只是练到一阵之后,却发现其中有一个极难突破的法门,这万相神功不求平实安静,只求万相乱作,因此练者必要经历各种心相。
常人所有心相,诸如悲伤,欢喜,愤怒,惊恐,失望,爱欲,偏执等,李安科大多都曾经历过。
但唯独恼恨却不曾经历,他先前之所以要以李承宗练功,用意也正是在此。
李承宗几十年来意欲叫安阳王吃受诛心之术和万相神功的酷刑,但所愿不遂,若能以他练功,吸他心相,便可度过这重要环节。
李安科每日里只觉心神难安,隐隐的非要将某事做成而不能释怀,当下又到黑顶部周边暗中观察。
正巧见到他们要将李承宗带到石兽那里解蛊,便回到古伦萨族挑动古伦萨族人前去生事。
古伦萨族人这些日子来推举新的酋长未果,族中吵的不可开交,听说盗取族中圣物的汉人就在石兽那里,便暂且放下了推选新酋长的事情,前去石兽那里抢人。
只是安屠喜乐中途赶至,这才解了围,但古伦萨人新的圣物共都库鲁实是厉害,若不是田子瞻将这东西用石头砸死,胜负之数也未可知。
李安科见古伦萨族人大败而回,也是又急又怒,便加紧练习万相神功中各种法门。
他知道田子瞻不怕他的万相神功,因此练的都是增长肌肉力气的法门,只是新练不久,用的不够熟练,被安屠喜乐和田子瞻两力攻,大败而回。
李安科自然不会甘心,又回去说动古伦萨族人,前来夺李承宗,这才将田子瞻擒了,又抢回了李承宗,李安科心中实是兴奋。
田子瞻听他说完,道:“恭喜李堂主练就神功。”
李安科道:“洪泽,你可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
田子瞻道:“什么?”
李安科道:“李承宗虽然落到这步田地,但心中对安阳王的恨意仍浓,若是安阳王在此,能叫李承宗亲手杀了他,便会又生一相,实是有助我练功。”
田子瞻道:“这里离长安千山万水,你又怎能得偿所愿?”
李安科笑而不语,提起田子瞻出了大屋。
古伦萨族人正在大屋外聚齐,有人上来说话,李安科却皱眉不答。
田子瞻见远处黑顶部的人都被捉了来,绑住了手脚顺意掷在地上,安屠喜乐自然也在其中。
李安科见古伦萨族人态度坚决,便说了几句以做回应,那些人这才渐渐离去。
李安科提着田子瞻向东面走去,走不多远,便见空中悬着一只铁笼,李安科深吸一口气,右臂肌肉登时粗了三圈,轻轻一掷,田子瞻便有如腾云驾雾一般,向铁笼飞去,直飞进笼门里,跌在笼中。
古伦萨族有人过来关上了笼门,却不上锁,只是用一种藤条将铁条牢牢缠住。
田子瞻心中苦笑,自己堂堂正五品的朝廷武官,想不到今日却被关在了笼中,做鸟兽状。
田子瞻一直在暗中运气冲穴,李安科外力虽强,点穴却不能深入其中,田子瞻冲了一两个时辰,穴道便渐渐松开。
一连过了两天,一直不见李安科身影,不知他在做些什么,田子瞻一到夜晚趁人不备,便去掰弄铁笼上的铁条,他怀中短剑已然被李安科拿去,不知丢在哪里,这时徒手掰弄铁条,却力有不逮。
这铁条粗如儿臂,不知这些蛮人是如何懂得煅冶之术的,田子瞻费了不少的力气,却仍不能将之捍动半分。
这天夜里,田子瞻正在暗中运气调息,忽听笼外声音有异,忙翻身查看,却见一条人影轻飘飘的过来,田子瞻心中一喜,莫不是梁书同前来相救。
那人影到了近处,绕到看守者背后,轻轻两指一点,便将看守两人点倒。
这人慢慢的来到笼子下面,仰头小声道:“小畜生,你还活着吗?”
田子瞻听到这人声音,立时认出,原来是天字组的黄沙,黄沙本名胡元英,最擅小巧诸技,武功虽不甚强,但手段却千灵百利。
田子瞻忙道:“你还没死,爷爷我怎么忍心死了,快把我放出去。”
胡元英笑道:“放屁放屁,你占我便宜,我便不放。
第四十八章 岭南道26
叫你在这里被野人吃了。”
田子瞻斥道:“我的儿,你要叫我身死异乡吗?”
胡元英道:“你死了更好,你的那份俸禄便归我所有。夫人派你出来公干,你却躲到这里享福,我回去便和夫人说,叫她好好的惩罚你。”
田子瞻和胡元英常开玩笑,只是这时候胡元英却仍在说笑,实是没拿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
胡元英四下看了看,见无人发觉,一抖手间,手中便多了一样物事,这东西弯弯曲曲,不知什么质地。
胡元英将这物事穿在藤条中间,忽左忽右的不住的盘旋,过不多时,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藤条应手而开。
田子瞻大喜,翻身从笼中跃下,黑暗中见胡元英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便道:“还有谁来?”
胡元英道:“我和顾雅一起来的,中途遇到蛮人在开阔地打仗,我俩失散了。
幸好我听得懂蛮语,好不容易查到你被关在这里,这才赶来救你这条狗命。”
胡元英相貌平平,一脸的奸滑相,田子瞻却知他心地最是善良,在天字组里又最是手软。
胡元英对药毒,机关,偷盗,夷语以及诸般俚俗风情,最是擅长,最是精专,有他在事情便易办的多。
两人躲开查夜的族人,绕到密林中,胡元英道:“你那些黑顶部的朋友要不要一并救了。”
田子瞻微一犹豫,道:“救了也好,他们中虽有人是黑顶娇龙帮的部属,但我还是不忍心见这些人被残杀。”
胡元英笑道:“听说你和一个蛮人女子叫佳依丝的,还有一段情事,说来给爷爷听听。”
田子瞻道:“佳依丝死了,这事别再提了,咱们去救人。”、
胡元英笑笑不语,两人向安屠喜乐等人被缚之处凑去,火光照耀之下,安屠喜乐高大的身躯靠在树干上,兀自未睡。
田子瞻道:“那大个子就是黑顶部酋长安屠喜乐,不过这人鲁莽暴躁,你向那人用传音入密说几句,叫他向安屠喜乐转告。”
说罢向特拔一指。
胡元英顺着田子瞻手指的方向,对着特拔凝视一忽,口唇微启不住的说话,田子瞻就在他身边,却一声也听不到。
这传音入密的功夫是胡元英的诸多技能之一,以内力将声音逼成一条细线,再传递出去,功力深者,可传至三十余丈。
特拔正闭目睡觉,听到声音之后猛的睁眼坐起,向四周看了一看,又小声对身边人说了几句。
看守见他随便说话,喝骂几句,过来踢了他两脚,方才走开。
特拔仔细找寻说话之人,胡元英又以传音入密的功夫传了几句话,特拔微一犹豫,这才凑到安屠喜乐身边,趴在他耳边传话。
田子瞻道:“看守的一共四人,你去对付,我去救人,救过了人便走。”
胡元英道:“李承宗怎么办,这次出来办案,你无功而返可不妥,要我看把李承宗一并带走。”
田子瞻道:“李安科厉害的很,我现在不是他对手,他擒住李承宗是用来练功,这种事情我不打算再管,回去复命就说李承宗死在混战中便了。”
胡元英道:“反正是你的案子,也不关我事,不过你要闭嘴不说,就要给我些好处。”
田子瞻在他背上一推,道:“快滚吧,逼急了我就杀你灭口。”
胡元英低着身子平射而出,在树后几次躲避便到了看守身边,如指如风,将四人一一点倒。
田子瞻将他推出后,也从藏身处出来,直奔安屠喜乐等人,这些人的手足全用藤条绑缚,田子瞻短剑不在身边,双手力扯,却扯不断。
胡元英将四人点倒后回到田子瞻身边,道:“你是弄不断这些条索的,叫你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
一抖手间又将那弯弯曲曲的物事拿了出来,在各人手足被缚处不住的左折右绕,不出片刻便解开一人。
黑顶部这次被擒来的一共十九人,其余人等全都被杀,胡元英手下虽然灵便,但也搅了大半晌方才全部弄开。
田子瞻领着众人向外逃走,安屠喜乐却不离开,田子瞻不明所以,特拔道:“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族长被擒,须得自行打杀出去,不能就这样逃了。”
正这时,一声长啸响起,特拔道:“糟了,被他们交接替岗的人发现了,这是他们在出声示警。”
此刻已是深夜,啸声一起,紧接着便有数人出声应合,安屠喜乐站在当地,一声不发,一脸肃穆神色,双眼向堆满白骨的高台看去。
众人再要逃走已然不及,古伦萨人不知从哪里涌将出来,火把高举,将四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胡元英道:“晚走一步,前功尽弃,小白脸你说怎么办,要是只咱们两个走还容易的很。”
田子瞻向前一指,道:“有李安科在这,咱们想走怕是不容易。”
胡元英一路来时,到各处分属去了解田子瞻所留的案卷,却不知李安科已将万相神功练到了如今的程度。
只见李安科身穿长袍,一副飘逸潇洒的姿态,见到田子瞻从笼中脱身既不惊奇,也不愤怒,反而神色极为平静,一步步向场中踱来。
古伦萨族人点起兽骨充当火把,火光中闪着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