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年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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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的意思中队长,他们明天也就分开了,相信距离能让他们重新认识自己。”
“我只是不想在下一期的集训中再发生类似的问题。这事,你就别跟朱亚洲讲了,他也是个不错的战士,免得他有思想包袱。”
“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告诉他,《保密守则》我可都是倒背如流。”
“又贫嘴了你。行了,回去睡吧……”
第四十四节 永远的示范班
回到班里后,朱亚洲和周国雨都还没有睡。我将被褥从上铺搬到了原本班长黄志华睡的下铺上,倒头用被子蒙住眼睛,强迫着自己睡去,可脑海中却总是出现以往的一切,不停的浮现。副连马一军、班长汪华东、排长刘二虎、大队长季铁忠和指导员杨伟还有刚刚离开的黄志华以及掀开被子睁眼就能看到却即将分别的他们。起来,将被褥再抱回上铺,蒙住眼睛,还是睡不着。再到下铺,反反复复,却总无法入眠。
周国雨对朱亚洲说:“班副,我说你这官可就这剩这一晚上可当了啊,有个神经病一直在影响大伙休息,你咋就不知道管呢?”
我走到朱亚洲的铺前,拿出香烟。“来,兄弟,我知道你跟我一样睡不着,整一支呗?”
朱亚洲接过香烟,点着。“咋了兄弟?想老黄了?”
没等我说话,周国雨又开始对朱亚洲烦道:“我说你这班副当的,熄灯后不睡觉,这违反规定的事情你咋还真就当没看到呢?一颗香烟就把你给搞定了,哎呀!*啊!”
朱亚洲对周国雨说道:“你啥意思啊兄弟?那你咋不睡呢?”
周国雨:“我是想睡,可你们这样让我咋睡啊?”
朱亚洲:“闭上你那鸟嘴,你刚才不也去过老黄的床铺睡过吗?你睡着了?”
我说道:“怎么?你们是不是都在班长床铺上睡过了?”
刘新突然掀开被子。“我睡过,可没睡着。”
梁绍康也突然坐起来说:“也不知道班长现在到哪里了?还真想他了。”
刘新爬起来穿好衣服。“丫的,不睡了。子寒,来支烟成吗?”
梁绍康:“也给我一支吧。”
两名未睡的同班战友也从被窝里坐起来陪着我们。那一晚,我们一直围绕着班长黄志华说了很多。凌晨三点,我们还在说,却都却忘记了再过十几个小时面对的将是同样的分别和离愁。
就在我们大家都不说话,陷入沉思的那一刻,中队里的拉练警报突然响起。我们来不及考虑发生了什么事情,打背包,垮水壶,整理行军准备。中队长手持话筒在走廊里大声命令:“接到上级紧急通报,20公里外发现敌情,每人180发子弹,4枚手雷,全副武装门前集合!”
周国雨边打背包边自言自语道:“妈妈的,这真的假的?”
朱亚洲:“你就别搁这墨叽了!”
我随着刘新跑出宿舍回头喊道:“兄弟们,别忘记了,我们是示范班,别给老黄丢脸!”
取枪,子弹,手雷。当我们班所有人整齐的站在中队长和指导员的面前时,指导员贴在雷杰的耳朵边说:“这示范班就是不一样,第一个到齐。”
中队长对指导员说:“老杨,你可别忘了,哪个班先整队报告才算是第一个。”
我用脚踢了踢朱亚洲说道:“你是班副,快向中队长报告。”
朱亚洲:“兄弟,还是你来吧,快!”
我迅速的整理队伍向雷杰敬礼:“报告中队长同志,示范班集合完毕,应到8人实到7人请指示!”
中队长:“稍息。”
指导员杨伟突然问我:“怎么少一个呢?看来你们示范班的综合素质也不是人人过关啊。”
我对指导员大声的说道:“一名班长退出现役。”
雷杰突然转了个身,随即又转身看着我。那一刻,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里有一丝伤楚。“退役了你还报什么?”说完,雷杰对值班排长命令道:“检查装备,关闭保险装置,子弹全部上膛。整理部队向目标地点出发!”
一路上,刘新和周国雨不停的说来说去。“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子弹都上膛了,假得了吗?”
中队长终于发现了刘新和周国雨在行军的队伍里一直在说话。“刘新!你怎么总喜欢在队伍里说话?我告诉你啊,这大晚上的可没那玩意让你捡。”中队长此言一出,让我们想起了第一次集体洗澡的时候发生的事,于是知道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暗暗发笑。
中队长大声喊话:“你们都严肃点啊!这可是谁都想不到的意外事件,谁要是给中队丢脸,就给我留下来复训!”
真的,肯定是真的。当所有的人都开始相信20公里外真的有事情发生时,行军的队伍中除了前进的脚步声和白天留在地面上被军靴踩得四溅的雨水发出的声响外,再没有多余的声音。而那次夜间全中队整体出动的结答案却是一次常规的夜间战斗拉练。就在所有的学员都认为集训全部结束的时候,就在所有的学员都准备离开的时候,中队长雷杰的意外“袭击”让我们再一次深深地体会了特种兵大队的战斗作风。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十五节 远去的集训营
下午,即将各奔东西的时刻来临了。在饱尝了集训大队最后一次的午餐盛宴之后;在嘴角还挂满油水的那一刻;在我看着床角上那个已经清晰可见的‘走’字之时,我们拿起了简单的行囊。眼前一辆辆的军车将载着我们返回原来的部队。大队长站在即将离别的队伍前指挥着从天南地北相聚在此的学员们高唱着那首《驼铃》,“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在大队长指挥着的颤抖的手臂下是泪如雨下的所有战友哽咽的声音。大队长和中队长将我们一一拥抱。我和朱亚洲、刘新、周国雨以及梁绍康还有另外几位同班的战友又一次的抱头痛哭,朱亚洲拼命地大喊着要见董晓晓,任凭我和刘新怎么阻拦,撕心裂肺般地想用力挣脱我们,一旁的雷杰无奈地不停摇头。我告诉朱亚洲等到火车站再说,千万不能冲动!我理解兄弟你的心情,可你别用七个月时间的艰辛付出才换来的成绩因自己的鲁莽而变得一文不值啊。
在火车站的站台上刘新第一个登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列车缓缓离开车站的一刻刘新向挂着满脸泪水的我们大喊:“兄弟们,有时间一定要来北京来看我,你们不来我死了也不放过你们。我会永远记住一起许下的承诺‘不要轻言放弃。’还有指导员和中队长,谢谢你们培养了我,再见……”
接着是周国雨和梁绍康的离开,跟刘新与我们的分别一样悲伤,当列车在我们视线中渐行渐远的那一刻,我和朱亚洲再一次泪眼朦胧。
女兵集训队里的董晓晓站在送行队伍的后面,独自躲在一个角落里,脸上和所有人一样挂着泪水。现在想想,我敢肯定地说其中大部分的泪水是因为朱亚洲的即将离开,对此我深信不疑。
当一列绿色的客车在车站停下的那刻,我知道自己也即将离开这片曾经挥洒热血的土地,离开这段刻骨铭心地回忆,告别共同立下誓言的战友,去接受祖国人民交给你另一个重任。就在我准备跟中队长雷杰和指导员杨伟告别时,朱亚洲扔下行囊疯一般的跑向董晓晓,我清楚地看到朱亚洲用毛巾替董晓晓擦去眼角的泪花。
指导员突然问我:‘张子寒,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欲言又止。
一旁的雷杰冲着指导员一个劲地挥手摇头,并对着指导员说:“老杨,事到如今我看算了,就让他们走吧。”
随着列车的一声鸣响,我与朱亚洲对着雷杰和杨伟以及董晓晓挥手告别。此情此景除了伤感的离愁之外更多出了一份是否还能重逢的期待。天空的雨水再一次的下了起来,象是在挽留每一个已经远走和即将分别的身影。
我们都满含热泪的不愿离开。湖北,特种兵,集训营,在雨水中;在离愁布满心头的那一刻,在我们每一个人的眼中渐渐远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十六节 列车奇遇
列车上朱亚洲的座位号与我相差好几位数,可这小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坐到了我身旁的位置上。我们都还沉浸在与特种部队的离愁中,思绪随着窗外飞逝而去的山林大地和天空中丝丝飘落的雨水一起飞舞。那天下午又下起了雨。我们俩就一直默默地坐着,好大一会的时间,朱亚洲才说了一句:“昨天老黄走的时候也下雨了。”我没有作出回答,眼睛始终注视着窗外。西风落叶,金风飒飒,外面的一切在列车的前行中由熟悉变成了陌生,可我知道,最终将再一次的由陌生变成熟悉。因为列车驶向的是我们更加熟悉的地方。
“解放军同志,这是我的座位,请您让一下?”一位年龄在20岁左右的女孩子站到我们面前用很礼貌地语气对朱亚洲说。显而易见是让朱亚洲离开这个本不属于他的座位。
“有票吗?拿出来让我瞅瞅。”朱亚洲没好气的说话显得很不讲理。
我告诉亚洲要注意军人形象,毕竟我们身上穿的是军装。还是回自己座位吧。朱亚洲无奈地站了起来。
女孩子坐到了我旁边,眼神深邃有丝迷离,一袭新潮张扬的休闲时装,披留肩膀的秀发垂在白色的衣领将她衬托得楚楚动人。我很喜欢她这头美丽的长发,因为那个曾经深深爱着我的张裕也有着与她一样的秀发。我知道女人的长发总能牵动男人千丝万缕的情愫,但我却不敢再将张裕想起,她的情与爱已经不再属于我。我有意识的不去看她的秀发,扭过头继续面对窗外。
“军人,你好像有心事。”她突然问我。“能陪我聊会天吗?”她继续问我。
我看着窗外对她说:“你说吧。”
她叫阮小惠,与我们同路并在同一个车站下车。山西某大学一年级的在读生,此次与家人到武汉只为看黄鹤楼而来,因为赶着回去上学才不得已一个人先回学校。阮小惠还告诉我,他母亲曾经也是一名巾帼女兵,所以她对军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非常向往军营的生活,高考时她的第一志愿就是解放军指挥学院,但却因视力问题最终与军营擦肩而过。
一路上,阮小惠对军营有着说不完也问不尽的话题。与她聊天我居然忘记了离愁的伤感,她的美丽秀发始终让我感觉到张裕就坐在我的身边。我心里清楚,张裕还在我的记忆中不曾走远。可一切都来的太快又去的匆匆。脑海中想起的人却在遥远的故乡陪着我那曾经的同校好友。我轻尔一笑告诉自己,如今的想念只是梦,或者说是梦中的奢望。
“你是特种兵?这身迷彩真棒!”看着我肩膀上挂着“侦察”的臂章,阮小惠又说:“我妈给我讲过侦察兵的故事,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
我笑了笑说:“特种兵也是人,可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神秘。”
“哈哈,我又没说你不是人。”
她的笑容很灿烂,像绽放的花朵,娇艳四射。
“你有女朋友吗?”阮小惠扭转话题。
“曾经还是现在?”
“都说说吧,我都想知道。”
“曾是月下花前夜,如今孤家寡人身。”
“你真幽默。我们交个朋友吧,给我留个电话好吗?”
“对不起,部队有规定,军人不能使用手机。”
“那把你们部队的电话告诉我吧。”
“还是对不起。那是军队内部电话。”
“那我把电话给你吧,我家就住紫金苑小区。”说着阮小惠将写好的电话随手放进了我的上衣口袋。
晚上十点左右,阮小惠终于不再喋喋不休,另外座位上的朱亚洲早已进入梦想。阮小惠问我是不是困了。我说还好。她拿出零食让我随便吃点垫垫肚皮,我婉言拒绝。在我说了无数遍不想吃东西的情况下她还是执意为我泡了碗方便面并用 “命令”的口气让我全部吃光。我感觉出阮小惠的这种关心完全取决于我是一名军人。只是那天晚上我真是饿了,于是我狼吞虎咽地开吃起来。
看着饥不择食的我,阮小惠‘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阮小惠你笑什么啊?”
“叫我小惠。我不喜欢你这样称呼我。我看你是假客气,饿得跟狼似的。”说完阮小惠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盯着狼吞虎咽的我。
“你别这样看着我阮小惠,我害怕。”
“说了别叫我全名,我希望你能叫我小惠。”
“这样不太好吧?”
“怕我吃了你啊?有什么不好的?好了张子寒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