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年华-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李红莉也确实挺能干,上次荣立个三等功,凭实力不说,光说这对工作负责态度,还有那声音,让你鸡蛋里挑出骨头也是软的,没话说,就是好。
李红莉是九七的兵,家里挺富裕,按照道理说,她完全可以不来当兵,在家也能有个好工作,可她不爱红装,爱绿装,听了“绿军装之梦”的军营民谣之后,便死活要来当兵“潇洒”一把,当个“潇洒”女兵。
李红莉的普通话讲得特别好,声音甜嫩又清脆,上级首长二话没说,一纸调令调她来到了通信营,新兵时一播音,全营上下的男兵女兵干部都懵了,什么时候来了只“百灵鸟”,像是请了中央电视台播音员来了似的。首长来参观看节目,听广播等都由李红利一人包揽了,首长特高兴,直夸通信营人才济济,藏龙卧虎,直把营长杨建党乐得双眼眯成一条缝,恨不得亲首长一下嘴。
在业务上,李红莉记性好,一个号码看二遍便下了肚,比武比赛,连长拿她出手,把一些老兵都妒忌得要死,没办法脑瓜子好使整不了,老兵都这样夸她,当然老兵护她是因为她为人客气懂礼貌有修养,没有富贵子女的高贵之骄,说话不铳,对你不紧不慢不慌不乱,口齿清晰把一件事汇报完,落落大方,美丽漂亮,这些连温燕燕都“望美莫及”,佩服得五体投地,温燕燕能服从李红莉的管理得益于此,还得益于李红莉不急不躁的好脾气,骂你让你感动,说你让你自己打自己嘴巴,还心甘情愿说你错了,说她好。
当然李红莉能当上班长,绝对不仅仅是她会播音会主持节目,更主要的是她的组织能力和管理能力、实干精神。新兵时,干工作连走路都一路小跑,那走廊被她拖得可以照镜子,拿她现在训兵的话说,那时候每天恨不得在屋里飘着走就怕那儿落灰。
现在又有了一个大型检查,师里首长很重视,那营里首长敢不重视?这样连里又向骨干下了死命令,李红莉又作为新装备操作科目解说词负责人。人才就是人才,就拿营长的话说,李红莉立三等功是众望所归的,当之无愧的。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双休日,工作时,营部通讯员过来敲门喊报告说,“王少天在这里吧。”大伙一回头。
王少天赶忙起身说,“有事吗?”
“营长找你让你到他办公室去。”大伙目光便一齐刷上了王少天。
王少天说,“我马上就去。”抓了帽子便出了门。
营长找他原来是让他训练一个队列演示班,从而带领全营进行演示队列大会操。也就是说,全营大队列会操的质量直接控制在王少在的手里。
“任务重啊,担子重啊。”营长语重深长地说。
“能不能带好?有没有信心?”
“有。”能王少天满腔热情地揽下这个任务,只觉得心激动得狂跳不已,激情又在心中升起,多少天来的企盼被击活了,王少天想起他哥王少华,想起了新兵战友李丹浩,尤其是李丹浩说的那些话,令王少天很难忘,每天都必须得想到自己的人生目标,一切行动要朝着理想靠近。
王少天出了门,在楼梯上连跳了两次,弹了两次手,唱了几句歌,只觉得心“咚咚”直跳到了喉咙,连叫了几声,“也,也”下了楼。只觉得今天天气真好。
晚上点名,营长亲自来连队作指示,说为迎接这次检查得全面地发展、迎接,在军人形象这方面也要组建一个队列演示班,防止首长抽查同时也是展示咱们通信营精神风貌的必要窗口,营长想也没想似的就让王少天担任了示范班长,又点了示范班人员,对这些人员进行了鼓励。
营长说营里每个人的精神风貌直接关系到咱们营的形象,直接关系到咱们师咱们军的形像,希望大家都做好,并规定了今后开完饭后,回连的路上做到俩人成行,三人成伍,见官就敬礼,讲了这些又讲了一些个人内务,要去“三长”头发长,指甲长,胡须长,纠“三手”袖手、背手、插手。他还对一些女同志的长头发进行了批评,对一些男同志的胡须进行了批评,并责令各连下去后认真做好工作。
点完名后,温燕燕便暗暗窃喜,想起史丽丽那一长发,这下有治了,看他连长还敢不敢护着史丽丽了。
次日,李红莉班出公差,打扫营部会议室卫生,说在这个地方,首长将听取营首长汇报,那卫生标准可想而知。先前温燕燕拿了一块抹布,端了一盆水上去,李红莉她们拿扫帚,带抹布后去的,姜霞是最后一个去的,她趁温燕燕不注意把温燕燕手中的抹布抢了过去,先前温燕燕不在意,到后来感觉不对劲,人家都在干活就自己手闲着,便要去抢姜霞手中的抹布,抢不到,姜霞死活不给。大家干活都一起抢了扫帚和抹布,李红莉也没空着手带着头干呢,温燕燕便要抢班长李红莉手中的扫帚,李红莉就是不给,说:“您老还是休息休息吧。”温燕燕空着两手站着,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这时,她听到连长上楼的声音,完了,死定了……
大面积内务卫生基本收拾完事,就差个人卫生这片了,营里明文规定了,个人床头柜里面绝对不能放杂物如零食,洗头的,等乱七八糟的。
吃零食,这是女兵的通病。这次连里规定到了连零食也不准吃的地步,真是苦煞这群女兵同胞们了,像史丽丽,温燕燕她们就是零食王。这次史丽丽首先糟秧了,她在班里吃零食被班长李红莉发现了,李红莉喊全班集合,糟糕了,李红莉从史丽丽、温燕燕身上搜到大批“军火”全部没收,罚两人站军姿半小时反思反思,这温燕燕不反思到好,这一反思了到反思出了新招了,趴床下吃去了。这收拾完个人床头柜,一看没啥事,温燕燕便趴到床底下吃东西去了,李红莉回来看到她两只脚露在床外,踢着她两脚问,“干什么,干什么?”
“班长,打扫卫生,扣死角。”
“嗯,想不到啊,温燕燕,思想觉悟上来了。”为此,晚上讲评,李红莉给温燕燕还一阵表扬,美得温燕燕找不到北。
晚饭后,营长又亲自检阅了王少天的演示班,比较满意。
晚饭后没啥事,该理发的理发,温燕燕逮住史丽丽非得给她理发,史丽丽问她行不行,温燕燕说,“我自告奋勇能不行吗。”可理完之后,史丽丽一回到班照镜便嚎着哭。
李红莉问:“怎么了谁欺辱你了。”史丽丽便指着头自己的头,李红莉姜霞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捂着嘴,弯着腰。原来史丽丽的头发被温燕燕稀里哗啦一铰,现在变得不男不女了,史丽丽更来气哭丧着脸,“你们还笑,还不为我伸张正义。”
李红莉问,“谁给你理的?”史丽丽说:“那只死燕子,自告奋勇说她会铰,谁知……呜……”
温燕燕在她屁股后头说,“班长,我可是毛遂自荐从大局着想啊!”
“丽丽谁让你自己心甘情愿请温燕燕理,这回你就自我牺牲一回吧,下次接受教训便是了。”李红莉只好这样说。
史丽丽便气囔囔地说,“死燕子,下次你的头得交给我铰,否则我跟你没完。”
温燕燕却说,“下次理发时再说嘛!”说完便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史丽丽一直伤心了好几天,好在连队开饭时都戴着帽子,她可是连吃饭时都不肯脱,怕大家笑话。
张成鹰初次见到理完发的史丽丽不太适应,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目光,盯着她的头一直摇头说,打破了我的偶像情人梦了。这么想来,原来史丽丽一直是张成鹰的梦中情人了。对胡亮,王少天来说,温燕燕这样做实在是太残忍了些,但既然木已成舟也就那么地了,就将就一下吧,不过铰完头的史丽丽仍不失漂亮本色,面对男兵有时投来的惊奇,她也会挺起高个儿,高傲地抬起头,瞥去一嗖冷冷的回光,算是回应,于是落得个“高傲公主”称号。
第二天刚起完床,楼前便有人大惊小呼叫喊,原来昨晚下了一声大雨,看样子还下了冰雹,伴着大风,楼前花坛里的花,都被打断了,残枝败叶的在风中凄凉地飞,有失气氛。
早上操也没出了,连长在旁边一个劲地骂这个天不争气,也不知道开开眼界,领导马上就要来检查,可后来又自言自语着说,雨季来临了。
营长让人去整花苗去了,没办法只好换苗了。早饭前花苗才到齐。为了不影响正课工作,连长让每班出一个老兵新兵,就这样王少天班的胡亮和张成鹰被命令去栽花了。连长让胡亮负责把花栽好,一定要栽齐了,胡亮有点受宠若惊了,嘴里一个劲地答着是,连长看了他一眼便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张成鹰和胡亮整了半天也没找到细绳,只有一根长米尺,张成鹰一看时间也不早了,说就糊弄着栽了,胡亮不同意也没办法,只好栽一棵算一棵。连长回来一看,看到胡亮他们的进展气得在花坛前来回走着,训着他们俩。原来他们俩栽的都栽斜了,距离又不均衡,连长用卷尺一量,行距离不一样,列距也不一样,他喊着让胡亮过来训着他说,“胡亮你说,你能干啥,安排你一点事就是不放心,整不明白,还是一个老兵呢,还不如新兵呢。”胡亮被连长一说,便不说话,站在那里低着头。
连长,咱们没有工具咋整?张成鹰却一点也不怕连长说道,连长瞟了一眼张成鹰,这个一点也不懂事像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连长想笑又来气,他没有理会张成鹰。
连长批完了胡亮之后,让胡亮去换王少天他们,然后又把女兵也叫来端花,胡亮便无精打采地跑步去了。不一会儿,王少天他们来了,连长把标准讲给了王少天听,又给他扔了一把卷尺和一些线,说过一会儿来看标准,连长一走张成鹰便汇报刚才的见闻,告诫王少天不要再次挨“老祖母”的嘱咐了。
王少天听到张成鹰的话就想笑,看了看花坛他心里有底了,他先利索地量完了总距离,平均分配后在两头打了桩利用两点确定一条直线拉线,不一会儿总体标准便出来了,连长过来看了几次都特别满意,嘴里嘟囔说,这还像一会事。栽完花王少天回到工作室,看到胡亮一个人失落地站在窗前,一副忧郁的样子 。
胡亮回到值班室后,他就一直站在这窗口看远方,在他面前是一片种满了农作物的绿油油的大堤,阳光下的大地是起伏辽阔的,幻现着的是以青与黄为主的色调,迢遥的景色中浮动着淡淡的气蕴,将景物微微地扭曲,带上一种蒙蒙的感觉,热浪,却是散发得更炽热了。看着这些很容易使他想起自己的家。
在家的时候,他自己也曾站在自己家的地埂上眺望远方的风景,那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农作物,是我们的这些农民兄弟辛勤耕耘的结果,那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在家时,经历过农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感受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经历,他真的不想回到农村,一辈子就那样当农民,但是现实又是那般地让他伤心,他无怨无悔地付出过,默默地奉献过,尽管他那么地努力,但是他受的表扬太少了,忧郁的性格使得他变得越来越孤独。
有时候,他真想融入到王少天他们当中去,但是一旦进去,自己啥也不懂,连话也不会说,反而破坏了他们活泼的气氛,都是同龄人,他想,为什么自己就活得这样呢。现在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独自一个人静静地眺望窗外的风景,不远处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日夜穿梭,不曾停息,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为了生命,为了自己的理想奔波着,忙碌着。而我自己,我自己的理想呢,自己的梦想呢,到那儿去了,又该到那儿去寻找去呢?他拽着自己的手指想着自己的未来。
一种失落和无限的的忧愁淡淡地涌上他的心头,他收回眺望的目光,俯视楼下,见一个干部的家属带着小孩在操场前嬉戏,那小孩在她的身边又是笑又是打又是闹,走路是那般地滑稽和可爱。人小的时候总是这样,依靠着父母的肩膀和身躯,而当每个人都长大成人了时,却不能依靠父母的肩膀了,人总不可能永远依靠父母的肩膀,人总是要学会自己长大的吧。看得时间久了,他感到全身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向下身压去,整个人软弱无力,像一只疲惫的猫。
他把双手撑在阳台上,头时而上时而下地点着,王少天就站在他后面以一种理解中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王少天知道胡亮他在想什么。以前,王少天隐隐约约从胡亮口中得知他想留在部队长干,想转志愿兵,可就是不知部队能否留他。平时,他很少跟这些新兵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