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春节胶东农村逸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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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学的大宝马已经停在了路上,大家都赶出来送我和妻上车。女人们“嘻嘻哈哈”说了很多“等再来吧”的话。上到车上妻却无声的掉起了眼泪,振学说:“怎么,嫂子舍不得走吗?。”妻说:“不是,是看见二婶快死了很难受。”振学说:“咳,我们在农村看惯了,每年冬天夏天周围村里都有老人去世,也有新的生命降生,在你们城市象这些事情都很少见到了。”妻说:“振学,在城市象你这种穿戴,这种形象要说这车是你的没人会信。”我看也是,从外表看谁会知道这个农村汉子会有一身武功呢。振学性格也好,看着就是憨厚、随和,不是那种倚功持傲唬嚓嚓的形象。振学说:“农村吗,总是没有大城市那么时尚,还要种地就晒黑了,农村人比城市人还是能吃苦的。”妻说:“可是,你开的这个车城市里也很少有人买得起呢”“不会吧?,还是城市好呀。”
烟台是个还在升起的东方明珠,在世界上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当年美国海军就是选择了在烟台登陆中国。烟台的苹果太好吃了,南方没有正宗的烟台苹果,但打的牌子都是烟台的。振学开着车让我们浏览烟台市容,当我们从烟台山往东沿滨海大道行驶时。“哇”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海边,宽阔的大道,美丽的洋楼,海水一片蔚蓝。对面是一座岛屿,隔海相望、遥相呼应。有许多的船只漂在海上美极了,都无法形容有多美了。再行前走左边是浩瀚大海,右边是一片高档别墅。堂哥的女儿就住在这里面,妻说:“这么高级的别墅,这么好的地段得多少钱呀?。”振学说:“不知道,从没问过。”女婿早就在路上等我们了。当我们一起进到别墅里面时,我承认不得不为装修的大气豪华而折服。站在客厅的落地大窗前,看大海浪花一浪接一浪,白花花的翻滚扑面而来。往西看,烟台山典雅古朴不慎张扬,却散发着浓浓的远古气息。
振学领着堂哥的女儿来到客厅指着我说:“蚕枝这是你叔叔。”我从她的脸上找不到那个六岁小姑娘的影子了。我说:“你看你都长这么大了。”蚕枝大笑了:“看你说的叔叔,我都有儿子了”“啊!你不是生了个女儿吗?”“哈哈哈,都被我骗了吧。我是想过几天回家送给老爸看时再给他一个惊喜,也是怕他们知道生了儿子太张扬了,要花钱的”“哎哟!你这个闺女真能开玩笑”“唉、农村都喜欢生儿子顶立门户干农活,我们又不是在农村,其实我真的想生女孩呢”“你爸会打你吗?”“哈哈哈、怎么可能呢。”我看我堂哥这个女儿是开心果做成的,总是喜喜哈哈开心的笑。蚕枝说:“叔叔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们,来了就急着走。”妻说:“蚕枝,你叔那几年是瞎积极呢。”我说:“是呀,那几年我的事也太多了,现在都赶不上你们了。”蚕枝说:“婶婶叔叔你们不要走了,过几天山上就开花了,满山遍野都是红的白的苹果花、梨花、桃花,城市里的人都去看呢,南方人都过来放蜜蜂呢。”
振学去火车站买了当晚的火车票,我们便也不用在蚕枝家住宿了。我想,我们要是真在蚕枝家住恐怕也会受拘束。振学也不用住了,等把我们送上了火车,振学不用一个时就能返回老家,原来老家离烟台这么近。只是烟台火车站在改建,临时在一个简易车站上火车。火车站周围人很多,熙熙攘攘的。烟台的治安很好,吸引了很多外商投资开发区。振学看到这种拥挤的场面就把我的皮挎包抢了过去说:“给我吧,我来背。”其实不算重我拿着也可以的。振学说:“还是我背着吧。”
我们三个人随着人流往候车大厅走,我拉着妻的手在想下次什么时候再能回来,却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响。回头一望,原来是一个小偷被振学放倒在地上。小偷的手里还夹着刀片,就在这时又有五个同伙拿着水果小刀围向振学,还没等我扑过去,只见振学人影一闪五个小偷全爬在了地上。振学提起拿刀片的小偷历声喝问:“你们是那里的!。”小偷已被振学吓破了胆怯怯的说:“我们刚下火车,还没偷呢”“偷没偷到派出所去说吧。”振学说:“哥、嫂,你们进去按车次等车,我把他们交派出所。到点你们就上车,我能赶回来就送你们上车。”我说:“不用送啦,拿东西也不多,我们自己上车就行了。”我接过提包拉着妻子便进了候车室。妻说:“没看出来振学会功夫。”我说:“小偷算瞎了眼了,他们以为振学是老农民呢。嗳、你说,我背着包小偷怎么不偷呢?。”妻说:“要真偷你,你行吗?五把刀?。”我笑了,我说:“我不行,也许打不过他们,但打是肯定的。也许要挨几刀,也许也把他们全打爬下。”不过,对这些小偷来说教训是惨痛的,他们这辈子恐怕再也不敢看人下菜碟,不敢欺负农民老大哥了。
到我们上火车振学也没回来。火车还不到济南,堂哥打来电话:“说振学已经回到村里了,二婶刚才咽气了,明早开始报丧,你们就不用回来了。”接完电话妻问:“怎么啦?。”我突然心里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我以前从不这样伤感,很难有掉眼泪的时候,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妻有点急:“振学没事吧?。”我说:“振学没事,二婶刚去世了。”妻听了像是放心了,却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想起二婶那无助的眼神,那费力的喘息和那瘦得皮包骨头的脸。我自己和自己在心里说,死了好,死了二婶就不用遭罪了。在这一刻,我想,我会赞同安乐死的。过了一会妻问我:“好点了吗?。”我说:“好了,心里那一阵过去了,心里轻快了。”妻说:“你现在变得多愁善感了”我说;“是吗?那你说生个男孩叫什么?。”妻说:“什么叫什么?。”我说:“生个女孩叫插座子,那生个男孩叫什么”“你神经病吧,你拿着当歌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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