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婚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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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晚上我们再一起吃饭,”列昂转向妹妹,“和你的下属一起。不过,克莱斯特中尉怎么还没回来?”
“他会在半个小时内抵达,”艾德里安说,“我送你回去。”
“你留下,艾迪,”列昂放下杯子。
“老男孩的小秘密,”法碧安娜向他们调皮地使了个眼色。
法碧安娜离开后,列昂往两人的杯子里倒入葡萄酒。
“我让人传过信给你。寻找一位有工程背景的士兵,”列昂递过酒杯。
“我有人选,马上就可以见到他,”艾德里安接过酒杯。
列昂杜兰德皱起眉头。
“你的爱侣和最得力的办事员是同一个人?”
“执行和战略上的能人同样难找。”
“好大的代价。”
代价和机会是双胞胎。还没等艾德里安接下话头,敲门声就响起了。克莱斯特出现在他们面前,穿着崭新的正装和皮鞋。
“下午好,先生们。”
克莱斯特迈进房间,门在他身后关上。列昂杜兰德起身,向他伸出手。
“列昂杜兰德。你是莱因哈特克莱斯特。”
“是的,杜兰德先生,为您效劳。”
克莱斯特用力握了握列昂的手,似乎用错了力道,也没在适当的时机松手。列昂不顾疼痛,反而贴了上来,他的呼吸擦过克莱斯特的脖颈。克莱斯特心中一惊,自认置办新装的时候没有破绽,他不明白这个从天而降的活鬼魂,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你们有相同的气味,”列昂望向艾德里安。
“他是我最好的士兵,”艾德里安回以骄傲的眼神,“我们谈正事吧。”
“自有别人和你们谈,”列昂保持着微笑,“我来是为了看看你的人选,艾迪。”
又是如此亲昵的称呼,克莱斯特心里泛上一阵醋意。
“他比预想得要好,而且,”列昂顿了顿,“也更深情。先去休息吧,我为你们安排了房间。晚上见。”
“晚上见,杜兰德先生。”
克莱斯特向他的新情敌道别,先一步离开房间。
艾德里安追了上去,用力捏住克莱斯特的肩膀,恰到好处的疼痛迫使他停下脚步。还没等他开口,克莱斯特尴尬地抖抖肩膀。
“我要去卫生间,一路跑来太赶了。”
“正好顺路。”
他们进了卫生间,克莱斯特钻进蹲位隔间,艾德里安在小便池前刚刚解开腰带,就听到隔间里惊天动地的声响,可怕的恶臭随之弥漫开来。
“要久一点,”克莱斯特在隔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上帝,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是为了什么,要是这尴尬的场面在列昂面前发生,那就别想再见到他的小动物了。艾德里安没忍住庆幸的笑,一抖尿到自己鞋面上。
“我在洗手池等你,”他向隔间里喊。
克莱斯特没回应。列昂杜兰德本人的出现吓得他魂飞魄散,甚至暂时打破了自封的障壁。他对列昂激情般的好感随着恐惧消失了,不能让艾德里安离开他,不能回到原来的可悲生活中。他过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习惯了繁忙的生活、无尽的命令和私密的抚爱。
艾德里安解完手,赶紧取了纸巾擦干皮鞋,又洗净双手。擦手的时候,公共卫生纸卷空了,艾德里安伸手把它取下。这间酒店禁烟,为克莱斯特提供点小小便利,或许他会高兴点。
等了十几分钟没有动静,艾德里安忍着余臭折回,敲了敲隔间的门。
“莱因哈特,我为你找到了过滤器,你要抽烟吗?”
隔间里没有回应,艾德里安又敲了门,门竟然开了,蹲位正上方的通风口挡板横在马桶上,艾德里安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有时气体会欺骗胃肠,但时机未免太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克莱斯特依附在墙壁上,把抓钩枪扣回背带里,腾出双手,以最快的速度装好了窃听器,把接收器放到耳边,房间内的声响清晰地传来。信号不错,他满意地收起接收器,期待揭露艾德里安的前任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旁边的窗户响了。
克莱斯特侧身一看,列昂杜兰德站在窗前,轻叩窗户。嘴唇温和地道出话语:孩子,进来。
克莱斯特并不意外,他向杜兰德点点头,后者微笑着打开窗户。克莱斯特控制好抓钩绳,轻巧地跃入房间。在昂贵华美的地毯上打了个滚,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一只应邀进入别人房间的动物。
“谢谢你,先生,我免得再从外墙爬上去。戴维斯上校让我为你安装报警器。”
他把早准备好的谎话倒出来。
“他没告诉你我只住一夜?”
列昂笑着摇了摇手指。一夜不需要报警器。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你是上校的前任情人?”克莱斯特向前一步,带有消音器的手枪顶在列昂的脖颈上,“是,或不是?”
“不是。”
列昂从枪口前走开,自在地坐到沙发上。克莱斯特在他的职业生涯里从未碰到过此等超然的对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撒谎,”他很快反应过来。
“艾迪是我的心腹,不代表我要亲密地爱上他,他更适合做你的所有物。”
所有物,克莱斯特听到这个词时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他们的关系中包含“所有”和“从属”这类词,也许在外人眼里,他才是那个疯狂的侵略者。
“那你们过去是什么关系?”
“他为我服务,”列昂平静地回答。
“服务?什么样的服务?”
“你所能想到的所有服务。”
那他妈是什么?
看克莱斯特愣着,列昂补了一句:“晚上我们再谈,好吗?”
克莱斯特收起枪,从阳台爬出去,沿着他进入房间的绳索离开。他没有勇气把谈话继续下去,列昂给他带来的煎熬远远大于艾德里安的。直觉告诉他,艾德里安和列昂之间似乎并没有他所期待的亲密关系,起码不是他期待的那种亲密。
克莱斯特爬回楼顶,艾德里安已经等在那里了。
“刺激吗?”艾德里安问,伸手把克莱斯特从楼顶边缘拽回来。
“当然,你要是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那就更刺激了。”
克莱斯特指指自己的抓钩枪。
“我知道,你自己做的。”
“未经任何安全性验证。”
“我更担心这条绳子。回去吧,冷风吹得我头痛。”
艾德里安挽起克莱斯特的手臂,带他往天井入口走去。
“你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去见了列昂。”
“你不是刚见过他?”
艾德里安先一步下了爬梯,克莱斯特跟在他后面。
“和那不同。”
艾德里安张开手臂,克莱斯特转身一跳,落到他怀里。
“是否要去检查房间,看看有没有尸体?”
“你又骗我,他压根不喜欢你,是吗?”
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从怀里放下来,动作轻柔体贴。两人沉默着,但没有分开,不约而同地回到为他们预留的客房。
艾德里安关上门,解开外衣纽扣,还没等他把外衣脱下,克莱斯特自手表搭扣里抽出链锯,从背后勒住艾德里安的脖颈。事情变得不可预料了。
“你又骗我,”克莱斯特愤愤地说。
“哦,是啊,”艾德里安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无伤大雅地骗你一两回,有什么关系?”
“我认识你二十六年,你竟然骗我?”克莱斯特骂道。
“你认识我二十六年和这件事没关系,你从不承认你爱我,我当然要有所保留,有什么问题?”
克莱斯特无话可说,他们的角色在微妙中互换过来。
“那么,”他解开链锯,“就算作为朋友,你能告诉我吗?”
艾德里安揉揉脖子,上面仅留下一圈红色痕迹。
“这是秘密,只能对伴侣坦诚。”
艾德里安展露温和的笑容,似乎完全忘了刚才遭到怎样的对待。
“来,说你爱我,我就告诉你一切。”
艾德里安愉快地注视着克莱斯特的表情,歪斜咧着的嘴,绳索般扭曲的眉毛和眼睛,涨红的可爱耳朵。他们在这段关系中较量得够多了。
“你赢了,”克莱斯特咬牙切齿地说,“我爱你,混账。”
艾德里安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有任何胜利比爱的掌控更为甜蜜。这时,克莱斯特的手机响了,真是救命稻草。他摆正表情,瞪了艾德里安一眼,接听。
“是我,”梅申卡的声音传来。
“你找到他了?”克莱斯特问。
“这个施维格霍夫,从信息上来讲完全没错。学院出身,正当职业,有个俄罗斯老婆,但长相有出入。”
“长相不对?”
“是的,你给我的照片是个大块头的壮汉,而我查到的这位,是个中等身材的小白脸。”
“先别动手,给我照片。”
克莱斯特说完,挂了电话。艾德里安望向克莱斯特,他大致猜到了事由。十几秒后,梅申卡用邮件发来了照片。克莱斯特皱起眉头,把手机递给艾德里安。
“这是在加拿大袭击你的人吗?”
“不是,”艾德里安否认。
“你在追查吗?有什么线索?”
“我事先知道会有这次袭击,”艾德里安停顿了一会,“所以没带上你。不过那只是个小小的骚扰。”
克莱斯特给梅申卡发了短信,让她暂停行动。想到又白忙了,他沮丧地把手机一扔。
“白忙,怎么回事?”
“列昂为我们查到了,西格尔想与外部力量联合,做北美地区雇佣兵人事管理的头,所以先来搞我。至于为什么用这个方式搞我,你可以猜到外头的人是谁。”
“谁?你还得罪了谁?”
“C。L,”艾德里安抹了抹脸,“其实那一百八十万原本不是一百八十万,而是一千八百万。我本来要给C。L,没有中间人,一直递不到他那。列昂也是最近才知道,暂时拖住了他。”
“干掉西格尔?”
“不,我们不能,”艾德里安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如果我们干掉他,C。L还和谁做生意?这仇太大。”
“杜兰德也平不了?”
“他派我出来就是为了避免自己陷入这种情况。如果对方不是C。L,事情就不会这样,我认识的人里,谁有资格转达我的歉意,把钱递到C。L手上……”
艾德里安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他的目光转向克莱斯特。
“你,”他说。
“我不认识他的人,”克莱斯特回答,“试试看,也许我能找到他……不过不能保证从他那活着回来。”
“1966年C。L因为某些原因从中国逃到俄罗斯,你父亲帮了他的忙,是他无可替代的恩人,”艾德里安一把抱起克莱斯特,“我不要你为我去死,我要你活下去。”
“什么,你要怎么办?”克莱斯特迷惑了。
艾德里安顶上克莱斯特的额头,他的眼睛里闪着可怕的野心□□,“你的家族只能交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艾德里安比克莱斯特更知道他家族的秘密,老诺伊拉特在冷战时期就借着他的外交官身份为各路间谍和雇佣兵们开绿灯,柏林墙倒塌之后他依然是东欧地区著名的雇佣兵经纪人,最早将雇佣兵人事代理正规化的先驱——将无数人命绑到历史的车轮上。
克莱斯特并不知道父亲的秘密,他连老家伙的第一关都没通过。想想他现在的营生——真是子承父业——相比父亲的年代倒是好了不少,命运的玩笑。
艾德里安的计划很简单:让一家老小冰释前嫌,再让老家伙去C。L那里讨个面子,把合作关系交给下一代。说服诺伊拉特并不困难,只要让他相信,离经叛道的长子在艾德里安这里乖乖听话就行。
知道艾德里安的计划之后,克莱斯特只觉得上当。
“我不去,”他说,“如果你留着我是这个目的的话,想都别想。”
“我在给你机会,”艾德里安迈进卫生间,解开衬衣纽扣,对着镜子查看脖子上的痕迹。
“哈,什么,你是说办完这件事就把戒指给我吗?”
“一个获得平等利益身份的机会,”艾德里安提高了声音,“你想想,它是怎么样的。”
他需要一层关系,提供关系的人本身没什么价值,但办这件事还非他们不可,真是愚蠢的玩笑,克莱斯特想着。把脸埋到枕头里,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艾德里安真正需要他,尽管是出于可见的利益关系。
艾德里安从卫生间出来,克莱斯特坐在床边,费力地解开袖扣。
“你去见C。L,告诉他你要开展自己的生意的话,伊拉克那次就要算在你自己头上了,”克莱斯特抬头看了他一眼。
“能想象他会如何压榨我,”艾德里安上前握住克莱斯特的手,为他解开扣子,“那意味着我要在几年内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