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饲主,猎豹宠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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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在中间的抽屉里。”
走到书桌前，他迟疑了一会才拉开中间的抽屉，一份厚厚的文件静静地躺在那儿。
取出那些白纸黑字的纸张，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慢慢翻起来。
十几年前，富家少爷柯林和家境平平的女孩姚盛兰坠入爱河，甚至不惜与家人闹翻与她结婚。灰姑娘故事的完美结尾。但是故事并没有到此为止，在姚盛兰有了一个儿子——柯聿笙之后。传出她与以前的情人藕断丝连的消息，这段绯闻被狗仔队传得绘声绘色，还附上了照片，盛怒的柯林与妻子大吵了一架，姚盛兰跑回了父母家。而柯林则因为被戴绿帽子一气之下将在他看来“来历不明”的儿子送到了美国远亲家中。
几个月后，夫妻俩误会冰释。当他们去美国接回儿子时，却发现亲戚家中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凌乱。年仅8岁的柯聿笙从此不知去向。
“柯聿笙…”念着这个本该属于自己名字，仿佛在叫陌生人一般。顾清砚甩了甩头，脚步蹒跚地向浴室走去，边不情愿地想：也许得去找个人……
12
天气很好，顾清砚的心情很不好。
“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呢。” 柯聿洵摆着副招牌笑脸，缓缓搅着杯中的褐色液体。
两人身处于一家满有情调的咖啡店（地点当然是柯聿洵挑的），店里都是甜蜜的情人。顾清砚被四周射过来的视线弄的很不自在，直接切入主题：“少说废话，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么？”
柯聿洵难得地发了下愣，随即低头笑着：“是又如何？”
“为什么当我问你学校名字由来的时候你故意糊弄？”好吧好吧，每个人都知道了就惟独瞒着自己，是把他当傻瓜了不成？
“因为好玩。”
顾清砚又有了种说“靠”的冲动，但考虑到周围的环境，他还是按耐着压低声音：“我可不会承认有你这么个弟弟的，哼！”
“呵呵，只怕由不得你…”柯聿洵勾起嘴唇浅笑，“在和你那美丽的主人闹翻之后，你还有地方可以容身么？收入可以维持生计么？”
顾清砚心虚地看着面前的柯聿洵。“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们以前总是形影不离，这几天却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知道，昨天顾魅森办理了离校手续。” 柯聿洵从容地一一道来。
“这样啊…”顾清砚一笑，看到从玻璃上折射过来的阳光。想：这回是要真正决裂了吧。
“别笑得这么惨淡啊，哥哥。”
“我哪有惨淡？等…等，你叫我什么？！”
“哥哥啊。”
“你没听我说话是不是啊，我才不承认有你这样的弟弟！”
“这样，怎么样的？” 柯聿洵疑惑地问。
“一天到晚总是在假笑，最虚伪了！”还和男人传出什么绯闻。
“是么，原来在你眼中，我居然这么没形象。” 柯聿洵收起了笑容，眼神有点忧郁，“仔细想一下，发自内心的笑容，真的与我无缘。”
顾清砚看到他的神情，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啦，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啊，你其实，也没这么讨人厌。”
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只见柯聿洵像平常一样地笑着，“呵呵，哥哥很好骗啊。”
“你…你这个臭小鬼。”从来没一个人象他一样会让自己生气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恶！
“要说小鬼的话，恐怕哥哥比我更象小鬼吧。”柯聿洵淡笑着，“哥哥打算回家吗？”
“家？”下意识地重复，顾清砚发觉这个词也很陌生。
“对哥哥来说，那边才是真正的家吧。” 柯聿洵满有深意地一笑。
“当然，如果哥哥想勉强自己的话，我想父亲会很高兴看到你回来的。”接着故作诧异地看向顾清砚面前的糕点，“哥哥，你点的东西都没动过啊。”
站起身正要离去的顾清砚脸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偏要这么叫吗？这死小鬼，—％…………％％￥￥#
柯聿洵看向那个忿忿地走出门的背影，阳光下的顾清砚依然很耀眼，或者应该说和阳光一样耀眼。光线尽情浸染着那带着点褐色的柔软头发，折射出的温暖光泽随着他大步流星的步伐向四周流溢，衣衫飞扬。合该生活在阳光下的啊。淡然看着他气急败坏地走远，勾起一抹笑容的柯聿洵如此想着。一瞬间眼神恍惚了起来，但自己为什么会向父亲隐瞒他真实身份的事呢？
他托着腮帮想道：是想看看那两个的感情会到什么地步吧，如果告诉了父亲，也许结果就截然相反了。那专制的君王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曾经做过黑道中人，即使是曾经。
自嘲地一笑，柯聿洵招手叫服务员结了帐。便推开店门，阳光从很高很高的天空中打下来，砸痛了他的头。这才发现，沐浴在阳光中的温暖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体会过了。。。。。。
13
一个星期后的下午，顾清砚靠在窗台上百无聊赖，没有了阿森的学校生活变得更加无聊，没有了象从前那样刺激的日子还是非常不习惯。诶，他肯定早被组织剔除了吧。好不容易混到领导别人的位置…这是他打了多少场架换回来的啊？！太对不起他这一身的伤痕了。
缓缓抚着手腕上一个淡色的伤口，已经不记得这些伤口到底是怎么留下，或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了。每次身上多添一道伤痕，阿森总是冷冷的瞥一眼，不发一语地走开。然而自己总能在房间里发现一瓶缓解疼痛的药。等到正式加入组织后，有时出了些纰漏，自己得到的责罚也总比旁人轻一些。
你的眼神虽然冰冷，并不代表连心都是冷的。那只是你掩饰真心的面具吧，在心中如此说着的顾清砚将目光投向窗外，他的那些特殊待遇自己看在眼里，并非无动于衷，只是注定无缘的两人，硬是用红线相牵，最终只会两败俱伤，等到人消花憔，喧嚣不再，情何以堪？说的好象生离死别一样，自嘲地一笑，顾清砚托着下巴：自己对阿森到底是什么感觉呢？既然无法将他当作情人，为何不干脆地离开他，偏要牵扯不清？
算了算了，管他呢？说好听点是天性乐观，说难听点是头脑简单的顾清砚甩头把问题丢到一边继续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教室里的喧闹与他无关。
“啊，你说什么？克莱尔监狱守卫这么森严，居然会被人越狱？！”
“是真的啦，我父亲说这次越狱的人是美国第二大黑帮的头耶！”
“天啊…好可怕哦！”
谈话在一串惊叹号中结束，却让顾清砚的心都给吊了起来。
下一刻，他已经抓着那男生的衣领大声问道：“那个人被放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可怜的男生错愕了一下才受宠若惊地答：“大。。大概就在前几天。”一边还不忘感叹着：从这么近看，果然是具有威慑力的美貌啊！难怪可以把沐也挤下去。
一把扔开那个正在发花痴的男生，顾清砚走出教室，继续他这个星期以来的第18次翘课（现在的高中生都好嚣张的说…）。
心事重重地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顾清砚将双手插进口袋。
“诶！”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突然心情莫名的烦躁的他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不停辗转着各种念头。
也许，应该提醒他一下吧？随即又苦笑着摇头，何必呢？以他这么精明的人肯定早已察觉到潜在的危险了，自己这样岂不多管闲事？
“啊，烦死了！”顾清砚懊恼地用拳头捶墙。他不知道，柯聿洵在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唇边勾起了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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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再三的顾清砚终于还是拨了手中的电话，不过他拨的号码是默文的。
“什么！？”当默文用平常的语气告诉他顾媚森并没有回到美国去的时候他不禁大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难道少主不是和你在一起么？”默文有些讶异，随即又豁达地笑了，“你们又吵架了吗？”
喂喂，别说的这么轻松的样子好不好？何止吵架这么简单啊，顾清砚在心里叫苦。
放下电话，顾清砚难得地觉得头疼（因为很少用脑子的关系？？），那小子怎么还没回去啊，诶，真是任性的家伙。难道真的想被他的仇人当靶子打么？使劲抓了抓头上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拼命思索着他会去的地方。
突然心中一亮，顾清砚连外衣都没批就直接奔出了寝室大门。外面，夜幕开始降临，星光点点……
14
顾清砚飞一般地冲出了学校，拦下一辆Taxi。
“去海边。”
“什么？小伙子，这种时候还去海边啊？那里治安最差了，记得上次我……”
无暇听司机的长篇大论，顾清砚大吼：“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不去，给多少钱都不去。”司机连忙摇头，看来是有过前车之鉴。
懒得和你废话。顾清砚下车就走。
奔跑在华灯初上的城市中，顾清砚很奇怪地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猛的转过头去，却看不到什么可疑人物。
怪了，开始感到诡异的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算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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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拍打着堤岸，夜色的芬芳扑面而来，有着最纯朴的一面。顾魅森硕长的身形与夜色融为一体，黑色的长发随着风舞动着。
当顾清砚气喘吁吁地赶到海边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绝美的景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打扰的他愣在原地。
而顾魅森已经转过头。
“你找得到我？”他挑了挑眉。
“废话！”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你忘记上次你说过要去海边看看了？”因为他的要求没多少，所以一说出来自己就记住了。
顾魅森慢慢走近他身旁，伸出手指轻轻梳着那大量运动而发丝凌乱的头发。
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想到上次他们所做的事，顾清砚有些不自在地拨开那修长的手指，“我，这次来，是想提醒你一声，修伊斯越狱了。”
“所以？”
“他是被你送进去的，一定会，找你报复。”
“他的组织已经被解散。”已经闹不出什么大事了。
看到他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顾清砚有点冒火：“喂！万一他找你报复怎么办？”
“与你无关。”
冷冷的眼神，无温度的语气，足以让空气瞬间凝结。顾清砚的胸口没有来由的紧滞了一下，为什么？难道他们再也不能回到以前那样亲密的时候了？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提出保持距离的是他，而现在因为他和自己之间的疏离而心痛的也是他。
“好，是与我无关。”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好自为知吧。”
顾清砚就是在转过身的一刹那听到‘噗’的一声，极其轻微的，与此同时，还有飘过耳边的那个更轻的声音，“砚……”转身去看，顾魅森一手伸向前似乎是要挽留，另一手捂着的地方……在流血。
该死！顾不得去追还未跑远的狙击手，他奔到顾魅森身边，撕下自己的衣服包住伤口，仍旧不停流血，看着血迹缓缓浸透布条，似乎看到顾魅森的生命慢慢在消逝。
“阿森，不准睡！”强迫他睁开那双迷离的眼，顾清砚从未感到如此恐慌，“不准睡！给我睁开眼啊！！”
“砚…”渐渐发白的唇张了又合，发出虚弱的声音。
“什么？”顾清砚靠近他以便听得更加清楚些。
“就算……我也…爱你。”仿佛再也没有遗憾似的，顾魅森合上了那双美丽的眼眸。
这个笨蛋怎么到这时候了还说这句话，是嫌自己还不够无可救药执迷不悟吗？
“白痴！！阿森，你这个大白痴给我醒过来！”
快醒过来象往常一样吐我的嘈，醒过来大骂我这个笨蛋让狙击手跟踪到这里啊。
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不清？他妈的这眼泪干吗自己流出来？！
深深的狠狠的，这痛就这样飞来了，乱了呼吸言语。
汹涌的潮水吞噬所有的声响，海边重新变的万籁俱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15
三年后 美国洛杉玑街头
夜风带着各种喧嚣的气味抚过男子的脸庞，他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先生，要买花吗？”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抱着一大堆花束走了过来，“你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