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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一朝一夕念(清穿)-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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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缓缓走来,紫芸仍是瞪着我,我这才发现手还被四阿哥握着,慌忙抽出手,他们已走到面前。
  八阿哥神色平淡地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镯子,转向四阿哥道:“四哥还没有走?”
  “就要走了。”四阿哥神色不变,似很随意地问,“皇祖母留下八弟,还在说今日朝堂上的事?”
  “没有了,”八阿哥淡淡道,“只是说胤禩近日老是做些触犯父皇的事,叮嘱以后不能这样了。”
  我微微吃了一惊,这么看来,太后也还是心疼他的,这似乎是更大的讽刺,虽然怜惜,却又要伤害。
  四阿哥“嗯”了一声,冷冷淡淡地道:“八弟为朝廷的事不辞辛劳,但是也应该多花些时间管好自己的家事,有些事在外面闹闹不打紧,闹进宫里就不好了。”
  我不由得向他瞪了一眼,明明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还要提出来惹起争端。他对我的愤怒只是漠然地回应,但眼眸里却似多了一丝妒意。
  八阿哥的神色还是很平静,淡淡一笑:“多谢四哥教诲。四哥要出宫吗?一起走。”
  我的心又是一紧,他们已经并肩走了。我这时再有勇气,也不可能冲上去拉着他要把话说清楚了,只能看着他们远去。
  晚上,陆陆续续有人来请安。我还在外面徘徊,犹豫着要不要去太后那里伺候,忽见紫芸送八阿哥出来。仿佛那日场景重现,她又蹩脚地装肚子痛,再将宫灯强塞到我手上,八阿哥只是神情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就举步而去。
  我紧紧跟在他旁边,他走得不快也不慢,不笑,也不说话。沉默得陌生的表情,让我的心一阵揪紧的疼痛,我几乎都忘了是他对我无情在先,现在却觉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他了。好似那日在花园,他看着落花静静沉默的样子,平淡的面容下,隐藏起不易觉察的忧伤,一旦觉察到,他的伤,他的痛,他的不舍,就是最锋利的刀刃,最致命的毒药。
  我已经无可救药。
  想打破那可怕的沉寂,想抱着他,也许只是一次相拥,就可以什么都不用说。可我终是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跟在他旁边,一路无语地走下去。
  夜风微凉,也像极了那一夜,第一次动心动情,只因他为我系上披风时的一刻温柔。不同的是,那时他的眼眸亮若寒星,淡笑如画。而此时,眼前却只得他黯然的背影。
  我不知道要怎么向他开口,不知道是先让他解释,还是我先解释。眼看就要走出宁寿宫,心下也有些急了,暗一咬牙,也不想那么多了,唤道:“八爷。”
  他脚下微微一停,又往前走去,也没看我一眼,淡淡问,“什么事?”
  还好他没有不理我,我也才说得下去,紧追上两步,小声试探问道:“那日从外面回来,八爷有什么话要对奴婢说?”
  他默然片刻,仍是淡淡道:“现在已经不用再说了吧。”
  心又有一瞬停顿,然后重重地缓跳,他已经没话对我说了,那我还需要解释什么?
  原来当他要和我了断的时候,就是这样无声,转瞬陌路。断吗?就此断了?那不是我所期盼?我们何必如此折腾对方,欲放不放,靠近又推开,分开又纠缠。只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不能回到他为我系上披风的那一夜,不能回到盛世赏灯的元宵夜。喧嚣带走的,不止是长街的流火,还有渐冷的心;静默留下的,也不止是清晰的呼吸声,还有终究无语的结局。
  可是还是不甘心,我是不是从来没勇敢过?是不是该勇敢一次?看着他的身影走出宁寿宫,我忽然冲上前去,拉住他的手。不介意了,什么都不介意了,不要他解释。愿意做一枚棋子,为他下一盘生死博弈的棋局,只要那手心的温度是真实的,只要他曾经眼里的心疼是真实的。
  他停下来,还是没有看我一眼,目光却落在我手上的镯子上。我想拉低袖子遮住已经来不及。四阿哥送给我的镯子,我不想戴着的,只是取了一下午也没取得下来,只好暂时不管它。
  “那个姻缘结你还戴着吗?”他淡淡问。
  我怔了怔,我没有戴着,早就没有戴着,他为我重新戴上那一天,回宫后我就取了。
  他眼神黯淡地看着我,“没有戴着了,是吗?”
  我无言以对,那是他说的继续照顾我的理由,是我不要的,我现在又要要求他什么?
  不想放手,可是手却在颤抖,不想松开,却只得松开。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许,再也不会回头了。
  璃妃新阔的几间宫房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李公公来宣我去看一看。我知道那什么验收之类的都是假的,是佟佳静璃想见我才召我去。
  现在还是害怕见她的,不再是因为她的心狠手辣,而是因为内疚,无法面对她,对着她,良心就会备受折磨。从来没想过,最亏欠的人是她,而且还不知道能怎么偿还,无法偿还。
  到那的时候不巧她去了良妃那里,玉容要带我过去,但我还是决定留下来等她。良妃也是个我不敢见的人,上次她来宁寿宫要我想清楚的事,我想不清楚,而且也不需要再想了吧,八阿哥已经抽身,我也应该放下。
  不想说话,不想伪装开心,在现代活了二十二年,也没在这里一年那么漫长,那么艰辛,什么都不是我应该追求的,连命运都不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若此刻的我,只是三百年前的那个我,一切都已是定局。
  玉容陪我坐在房里,目不转睛、一脸忧色地看着我,半晌终是忍不住问,“你和八爷闹僵了吗?”
  她果然是看得出我心事的人,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微微苦笑,“算是吧,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起起落落,沉沉浮浮,无尽往复,我也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终点了。
  她还是很担忧地看着我,轻叹了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沐将军那么正直的人怎也说你没良心?可我认识的小陌却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我惊叫起来。沐晨风说我没良心?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了?
  她犹豫了一下,似在考虑要不要对我说,良久才道:“这几天随璃妃去找太子妃窜门儿,在毓庆宫都见着沐将军了,就和他闲聊了几句。我心想你常有机会出宫去八爷府,他和八爷又那么熟,就随便从他那里问问你的近况,哪知他却很冷漠,还道这么没良心的人不提也罢。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和八阿哥之间的误会有他什么事了?他还真是多管闲事。关键是他说我任性不讲理什么都好,我怎就没良心了?顿时也有些来气了,“谁知道有什么误会?我还莫名其妙。”
  “瞧你这生气的样,就知道有事发生了,”她更担忧地看着我,轻声一叹,“他没有具体说什么,不过那话里的意思我还是懂的,他觉得八爷对你很好,但你却太无情了。”
  他亲眼所见那一剑向我刺来,若不是他伸手抓住剑锋,我已经gameover了,这也叫对我很好?我实在看不出好在哪里。微微冷笑,“是很好啊,可惜我消受不起。”
  她又重重叹了口气,默默无语地看着我,澄明的眼眸里满是关心,半晌道:“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心里是向着八爷的,如果只是赌一口气,错过了会很可惜,我相信沐将军不会看错,八爷心里也是有你的。”
  有我又怎么样?弃车保帅的时候还不是一点也没犹豫?我还差点就做了替死鬼。关键是我后来都不计较了,他竟还不理我了。死缠烂打是一种精神,但我偏偏不具备那种精神,说得冠冕堂皇是尊重他的决定,其实只是自己又一次怯懦地想逃避。
  “小陌你是有思想的人,自己肯定能想清楚的。”她面上终于浮起一丝浅浅的笑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这是沐将军让我交给你的。”
  我颤抖地伸手接过,看到那朵木雕的郁金香,心里又起了一股无名火,当日拿这信物向他求救,他怎不早些赶来?来得晚也就算了,还要拉起八阿哥一起来,事情发展成后来那样,他才要负大部分的责任。
  “这是小陌你的东西?”她不知道我心里正怒火冲天,仍是笑道,“这花好漂亮,但却从来没见过,是什么花呢?”
  我怔了怔,怎么去解释这来自未来的郁金香?怒气顿时就消了,干笑道:“胡乱想的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似有些吃惊,但还是没再多问。这时静璃回来了,她笑着去扶门帘。
  我还是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奴婢见过璃妃娘娘,娘娘吉祥。”
  她扑哧笑出声来,“这里又没外人,瞧姐姐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好笑。”
  我站起身,抬头便看到她如花笑颜,美得惊心动魄。脸色不似上一次那么苍白,未施脂粉,也带着一丝浅浅的红晕。
  我无法抑制对着她的那种负罪感,只能一本正经地拉开距离,只有疏远,才没那么痛苦。仍是恭恭敬敬地看着她,“璃妃娘娘今日找奴婢来有何吩咐?”
  她无奈轻叹了一声,“在小陌心里,我就只是璃妃吧?”
  我咬着嘴唇不敢接她的话,她微微苦笑,“今日是良妃想见你,正等着呢,你过去吧。”
  我心里不由得一紧,看来该来的总是要来,怎么也躲不掉。
  极度不安地往良妃那里去,一路上都在想要是她问起我和八阿哥的事,要怎么才能说得清楚。可直到到了她面前,也没想出个说法。不知道这一年,是我智商锐减,还是周围的人战斗力都飙升了,好像很多事情都无法应付,还到处欠下人情,最后就成了没良心的人了。
  良妃在花园里吹那支陶埙,低而宽厚的声音像层层海浪,一重重推送出去,远远散开。那曲子很熟悉,正是八阿哥当日唱的那一曲。
  她看到我来了,仍是未停下吹奏,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等一会儿。我静静站在一边,听着那浑厚的声音、动人的旋律,眼前又浮现他光芒四射的样子,唱歌时的深情,好似烙印,在那时打动我的一刻就已印在了我心底。
  一曲吹完,她吩咐身旁的小宫女将陶埙拿去收好,才向我看来。
  我走上前去向她行礼,“奴婢见过良妃娘娘,娘娘……”
  她不等我说完,已伸手拉我起来,顺势提了提我的衣袖,那个白玉镯子就露了出来,她看了一眼,松开手,面上还是带着淡淡微笑,“我道他这几日怎么那么沉默,果然是因为这个事情。”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更加不安,有些惊恐地看着她。
  “知道这镯子的来历吗?”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忽然多了一丝压迫感,但语气却还很清淡,“这个‘血胭脂’,曾是一代国母所佩戴的东西。”
  我吓了一跳,慌忙摇头,握着手腕,暗中用力,想将那镯子取下来,可是那镯子自从戴进去之后就好像变小了,我尝试了好多天都没取得下来。
  她故意转过眼,对我那取镯子的小动作视而不见,缓缓道:“这是太皇太后戴了差不多一生的东西。”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这是孝庄的东西?那要是能带回现代可就发财了。这想法一闪而过,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紧要关头,我怎么想到钱上去了?
  “太皇太后晚些年缠绵病榻,皇上想给她冲喜,为她祝七十四岁大寿,”她不知道我心里那些财迷的想法,继续缓缓说道,“寿宴上,皇子公主们还表演了节目,太皇太后很高兴,赏赐了一些很珍贵的东西。”
  我觉得问这个“血胭脂”是不是太皇太后送给四阿哥的好像有些多余,心里算了算,孝庄七十四岁的时候,八阿哥才五岁左右,不知道他有没有得什么赏赐,忍不住问道:“那八爷有表演什么吗?”
  “他唱的那首蒙古歌,”她眼里的光芒一瞬温柔了,似乎想起了那时的情景,想起了那个令她骄傲的儿子,“你也听过那首歌的。”
  我吃了一惊,这才知道那是蒙古语,我还一直以为是满语。想那孝庄是蒙古族,那这首歌应该很能讨她欢心了,不禁有些激动地问,“那太皇太后送给八爷的是什么?”
  “本来是这只‘血胭脂’,”她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笑容,但眼眸里却忽然多了一丝幽幽的怨恨,“可是到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我不禁有些紧张。
  她淡淡一笑,“太皇太后听他唱了那支歌,很高兴,都取了镯子准备送给他,只是问他那首歌是谁教他的,我已经向他使了眼色,可他还是如实说了。”
  她没再继续往下解释,我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又是因为良妃,因为她低下的身份,就算是孝庄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也一样带着封建等级权贵的眼光。他那么聪明的人,即使当时只有五岁,也该明白良妃使眼色的意思了,他若说是养母所教,那这镯子一定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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