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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骠骑行,霍去病-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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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夫人目送那缠金龙绕璧兽的宽长龙辇离开了视线,宫女将她扶起。回到了长乐殿,她转过身屏退左右:“长门宫的那个女子……真的是……”

    “回夫人,确实是废后陈娇。”一名穿黑纱地执事宦官轻声回禀。

    “公主,仲卿要出发了。”卫将军金冠束发,铁甲为锁、连云结绕,红底滚黑水纹边的披风服帖地贴在身上。

    平阳掠起一丝长发。靠在滚金濯云绣的锦垫上:“知道了。”

    今日,卫青轮到去长安城外的虎贲营执勤,要有一个来月不会回家。大汉朝边关事急。将领们很少呆在家中的。

    卫青站起来,他非常注意地趋步后退。到了门口才慢慢转过来。有使女上前打开门帘。

    一阵初秋的凉风带着长安城的落叶吹入卧房,丹枫画屏微微颤动。

    “仲卿!”平阳叫住了他。“公主。什么事情?”卫青立刻回过身,头微微低着,细心地提示使女合上门帘。

    平阳公主似乎有话要说,双目盈盈欲滴了许久,吐出一口气:“去病……什么时候回朝?”

    “最多十天。”

    “仲卿,我们结为夫妻多少年了。”

    卫青困惑地抬起头,平阳叹了一声:“快些去军营吧,在这样下去,去病怕会将你的风光都夺去了呢。”

    “是。”

    “是,是,是!你只会说是吗?!”公主忽然发怒了。

    卫青站直身躯,自元朔五年在三军阵前,长安城外被皇上亲封为大将军之后,便被这位曾经的故主平阳公主择为夫婿。他对这位公主尊敬有加,爱护也有加,可是,她在他心目中是高高在上地金枝玉叶。他自认自己的谨慎与恭顺并无做错之处。

    公主看着眼前的那男子,一如当初她将他提拔为平阳府骑奴戍卫长地时候一样挺拔高岸,她的无名火就这样悄悄流失了。

    那一年,她还年轻,走出平阳府时,阳光洒落在地面,也洒落在她皎洁地额头。

    那个高大地少年牵着一匹在草场上刚刚训练完的战马,看见她,引马走到一边。他双肩魁梧,似可依靠,那一双明亮地眼睛,仿佛是天底下最温暖的深泉。

    平阳拿起自己的长发,虽然她非常注意保养,虽然她千方百计保持青春,可是,那漆亮如墨的发丝是否还有当年的光彩?

    身份悬殊,年龄……年龄也悬殊啊……

    “你也要在皇上面前多努努力,今年两次出河西,都让去病去了。虽然这孩子也是你们卫家的人,可是,他这个孩子看着……”

    “公主说得很是。”平阳说的话,卫青并没有完全听见,他的心思已经飘悠到了河西风沙苦砺的大漠中去了。本来,他一直以为河西一战皇上是要出奇兵,获奇胜,才派了年轻的霍去病去了河西。可是,河西二战应该让他去啊!

    昨日,皇上在殿上说:“骠骑将军逾居延,至祁连山,斩首虏三万二百级,获五王,五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师大率减什三……”

    多么辉煌的战绩!

    卫青在心里无数次地描摹过这些战场,如果这些战斗由他参与,也许,也会有这样辉煌的成绩。

    可惜,这一切辉煌都不属于他。

    只因为皇上轻描淡写地说。他卫青的作战方法已经为匈奴人所熟悉,皇上需要新鲜的作战方法来打匈奴一个出其不意。

    卫青站在朝堂上,平静地双眉遮盖着他内心的不甘与呐喊:如果说。他卫青的作战方法为匈奴人熟悉,那么。李广老将军与匈奴人作战十数年,为什么他依旧能够兵出右北平?还有公孙敖,他是他从小一起地玩伴,公孙的一箭一刀,一阵一营都是他卫青亲手传授地啊!

    哪怕是打旁援。哪怕是牵引兵力,他都是愿意的。他是跟着皇上刘彻从失败的“建元变法”,从窦太后的“黄老之道”的统治中,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抗匈之战轰轰烈烈展开地元狩年。

    他正当壮年,他也热血澎湃!

    他的大手死死捏住,那暴起的青筋仿佛一条条怒勃而起的苍龙。他多么希望可以让战刀饱蘸匈奴血,他多么希望可以立马踏平祁连山!

    多年身为贱役的他,终于以常人难以言喻的控制力隐忍下了自己的爆发,用云淡风轻的声音附和了皇上的作战计划。看着自己地外甥带着少年人才有的意气昂扬走出了霸城门。

    “仲卿?”公主悦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卫青看着这个女人。她比他年长将近十岁,她常年身处深宫,知道如何在宫廷中运用手腕立于不败之地。

    “家里……一切放心……”

    “有你在。”一抹温情爬上卫青地心头,“我一直很放心。”

    她为他筹谋运画。她为他人前人后建立起了好名声:“大将军府上从不接纳食客”。“大将军容忍谦让”……他现在美德在外,若家有悍妻。如何能得到这般的保持?这一半也有她地功夫在里面。

    他们遇上地这个皇帝,是个今古千年难得一见的明君,他不会轻易为眼前地美誉所动,他不会为亲情所桎梏,他的权力江山才是他的一切,卫青在他手里,还能走多远?

    卫青骑马走出将军府,此时的东方刚刚拂晓,将一片透明的蓝色轻拢在他的身上。

    他命令身后的将军府家将一起停下。

    他听到,长安城高高的城墙外,寂寞的郊外田野上,远远传来一条苍凉嘶哑的声音,那声音如歌唱,如哭泣,如哀号。卫青觉得耳熟,听出是李广老将军的声音,白发老将似乎醉了酒,唱得断断续续:

    “……此生不求金玉堂,此心不求功名长。十万军声吼怒海,一路长驱冰河梦……韶光大半去匆匆,天乎天乎有不平!……”

    有苍鹰被歌声惊起,从长安城郊外的故城墙边盘旋而过,那长翅直扫天翼。

    漫漫青天,薄薄晴云,那一点黑浓矫健的身影,在长空中盘旋。卫青忽然搭起弓。

    弦张满、弓如月。

    猿臂长舒,熊背轻展,似乎要将那苍鹰怒射而下!

    将军府的家将们等着自己的大将军射下这空中翱翔的苍羽。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那犀利破耳的箭风没有响起……

    ……弓弦却缓缓收下。绷得过紧的弓弦因松弛而发出铮铮的轻响古道西风走瘦马,青云拂低千里平。欲将长剑骋天骄,未央宫前洒丁零!

    卫府的家将看到。

    他们的大将军慢慢回过头,脸上仍旧是温厚的平静。

    “齐越,李将军这一次在右北平失利,需要赎金。我听说李将军家里余钱一向不多,你们去打听打听,选一个合适的机会,拿五十金给他家送去。”

    “诺。”名叫齐越的家将低头欲去办事。

    “回来。”卫青叫住他,思忖了一会儿:“算了,我去走一趟吧。”

    “诺。”

    李广那粗犷豪迈的声音依旧在长安城外盘旋:“……韶光大半去匆匆,天乎天乎有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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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长安月

第一章 红妆风生高竹凉

    晨光如薄薄雾霭,从雕花窗棂里一格格泻入,房屋里的物件逆光而看,有一种透明的温柔。 

  这是一间小小的别府。在金城的临时驻扎地,我们总算有了房屋住。  

  去病还在熟睡。从昨夜乘着金月一路狂奔到别府,他一进大门就直奔卧房,倒头睡了下去。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贪睡,他将头埋在枕头里,束发冠是我替他取去的。我本想替他卸去那沉重的铠甲,手刚碰到他的胸前,就被他抓住了。 

  我以为他醒了,他的眼睛依然深闭着。只是手抓得很紧,似乎要将五枚手指都压入我的手腕,那黝黑的皮肤下,隐约可现发白的指节。 

  我看到睫毛紧扣在他的脸上,黑若鸦翅。那眼梢挑起,如同一把合鞘的剑。 

  我任他抓着手腕,顺势靠在他身边。我知道,这把剑累了,伤心了,难过了。 

  去病睡了一夜,身体一直都很紧张,一直到天明,我才感到了他腰际开始变得松软,真正陷入了熟睡。 

  我从他握紧的手中,将手腕退出来。手指到小臂已经完全麻木,那浅浅的红色握痕如一圈淡淡的玉红色镯子,带着去病手印的温暖。 

  我的手轻轻抬起,想抚摸一下他的发际,又悄悄缩了回来。 

  ——没有人可以代替他面对这些生生死死的问题,他只能独自面对。  

  ~~~~~~~~~~~~ 

  裁缝为我做的汉衣已经送到。我挑了一身粉色的穿上。 

  我走出卧房,沿着抄手游廊来到门外,金城熙熙攘攘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我自己找了个遮颜地纱罩帽子戴上,又叫了四个汉军亲兵。倒不是为了摆排场。一来。在人生地不熟地地方,有士兵在边上可以免去一些无聊人的拉拉扯扯;二来,去病醒来也容易找到我。 

  走到金城最大的酒楼“快雪楼”,一路上都有人对我注目而望。 

  我抬起头,摆出傲然不可方物的神气。只是去病傲气十足是天生的,我是“后补”的,想到自己在汉朝鬼混了这么久才有这扬眉吐气的今天,还是傍了大款的,心里又觉得有些失落。 

  真不知道到了长安城,那一脚踩下去。碾死的侯爷比野狗都多的地方,我还能不能有这样得意地生涯? 

  我走上“快雪楼”,找了一间雅座,点了一些茶点。让四个士兵也找了一间,他们自去休息吃菜。 

  这雅间名叫“听竹轩”,布置简洁中透着精致。窗前摇曳着一盆小小的沐野菊,这菊花在大漠上常见。放在这里。那星星点点的白色花朵衬托出了这屋子温润如玉的翠色,别有情致。 

  我取下纱罩帽子,靠在窗口,一边品嗅香菊,一边一个人悠悠地看尘世间的人海来往。 

  虽然尚处战年。金城作为中原与西域各国商贸中转站。依然有不少胡人冒险穿越匈奴边境,来到中原贩卖丝绸茶叶,亦将波斯的绒毯。大食地宝石,大宛的葡萄,精绝地孔雀石源源不断从西域遥远的地方驮 来,将这个城市装点得颇有异域风光。 

  如果不是匈奴人横霸河西一带,这条商路必会更加通畅,中原与西域各国的沟通交流可以更加频繁。 

  “快雪楼”是金城最高的建筑,从东首可望到城门,至西首可直达城郭。 

  红尘万丈,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攘攘熙熙皆为利往。 

  “他娘的,这‘盐铁归公’真真是不叫人活了!”一名蓝布包头地汉子喝了几口酒,在楼下兀然破口。 

  便有人劝他:“张望兄,这里可不是说话地地方,你这种话说不得啊。” 

  那叫张望的吼道:“老子好不容易这几年积累起来的家业都被这桑弘羊一个什么‘盐铁归公令’,这些年地积累都付与流水。还有那个什么张汤,酷律严罚,处处设有密探,老子受了冤枉还他娘的犯了王法!” 

  旁人被唬坏了:“这不是喝了猫尿便满口乱嚷么?快用饭菜堵了。” 

  那人依然呜呜咽咽道:“那桑弘羊自己不也是出身洛阳盐商,我看他什么时候回家去将那亲亲戚戚的银钱都榨取光……” 

  众人吓得不行,一边赌咒发誓再也不同着张望饮酒,一边强行架着他离开了酒楼。 

  我因张汤在长安城放我脱身对他甚有好感,当时的我不过是一介小民,而那昭平君身为皇姊隆虑公主的唯一爱子,他无论情理都该站在皇族的一边为昭平君出气,可是他却放走了我。可见,此人那冷酷的外表下,对于普通平民有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同情。 

  现在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招来这些切齿一般的仇恨。 

  正胡思乱想间,一队商队来到了“快雪楼”下,如山的骆驼一个个停下了。商队领头的褐发男子走下骆驼,用纯熟的汉语吩咐了几声,便在店伙计殷勤的招待中上了楼。 

  他驼队中的跟班都在楼下用餐。他独自带着一名面上罩着红纱的胡姬,端坐在雅室外的一个大桌边。这胡姬身材很高,曼妙的线条尤为显突,虽然罩着面纱,那明亮如蓝色晶石的双眸和高耸的鼻梁依然让人翩翩遐想于她面纱下,有着颇具异域风情的美貌。 

  褐发男子自己先坐下,她便陪坐在一边,模样拧腰扭身,似乎有些不情不愿。他们叫上一些饭菜茶酒,慢慢吃喝着。 

  “哟!看哪,好漂亮的胡姬。” 

  快雪楼的楼上很有一些当地有权有势的小地痞。他们因我看起来是较有身份的汉人,不敢轻易招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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