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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骠骑行,霍去病-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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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里,璇玉姐姐高兴得不得了,说赵大哥真是,把我带出去了一夜,也不说一声。我也不好意思说出霍将军的事情,现在的赵破奴大哥也算建章营里比较有些地位的人了,做这样的事情不算太困难,我便顺着璇玉姐姐的意思敷衍了小吱,这个谎就这样圆过了。

这天又是干了一天粗活,回到屋里,看到案上放着一张琴,我揭开上面的锦袄,露出长长的轸蕙,还有琴尾上的朵朵粉色芙蓉花。

“芙蓉瑶?”我颇感诧异,璇玉姐姐说:“柳殊儿让人送过来的。”我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不行,我不能收这个东西。”这是韩说的,我可不要这个变态男人的东西。我包起琴:“我去还琴。”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芙蓉瑶池一曲冷

两个时辰后,我空着手回到了百乐门。璇玉姐姐看看我的样子:“没事吧?”

我摇头:“没事。”我问她:“璇玉姐姐,不管小吱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跟他在一起吗?”璇玉姐姐微微一愣,旋即笑了:“我和他从小便在一起,不跟他在一起,跟谁在一起?”

“哪怕你会干扰他的生活,你也会跟他在一起吗?”我问。璇玉说道:“表哥的生活是他自己选择的,旁人怎么能够干扰到他??

我心中一震,璇玉姐姐自认为不过说了一句平常的话,稍微待了一会儿就出去自己做事了。我独自沉默着。

在春山画堂的柳荫下,柳殊儿薄纱香扇,她告诉了我一个故事。

她说,长安城有一个很大的庭院,那也许是世上最美丽的庭院了。那里复道回廊,飞磴白水,一年四季的景色都美不胜收。里面住着一个威严英伟的男人,也住着一个很小的男孩子。小男孩姓韩,长得很清秀,跟他的哥哥一样好看。他们每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因为他的哥哥得到了那个威严男人的喜爱。哥哥常常跟小男孩说,以后,只要得到皇上的宠爱,他可以要什么就有什么。

小男孩很相信他哥哥的话,他哥哥果然要什么有什么,他哥哥可以用金子做成弹丸在长安城肆性玩耍,所有的达官贵人都对他的哥哥恭迎送往。

不过,小男孩也有自己的一点小小的想法,他常常会去庭院里的乐署,那里有一个小女孩,她总是梳着两个小小的抓把头,分开的发线上,细细的皮肤好似透明,就好像她透明的微笑。不仅如此,她还有母亲传给她的一张琴,可以弹奏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与她聊天,说到高兴处,她清亮亮的笑声就在甬道上回荡。她笑的时候,总是稍稍歪着头,额前薄如蝉翼的刘海发丝在风中微微倾斜,这令他感到可爱。

庭院很大,有很多人来往,有一天,小男孩发现那个女孩子不爱笑了,还学会了发呆。她常常坐在庭院的高阁上,呆呆地看上很久。他也偷偷站在她后面发呆,看到一个喜欢穿戎衣的男孩子偶然会路过,那个男孩子比他还要小上好几岁,可是他总是一付少年成熟的样子,从来不跟庭院里的孩子玩儿,仿佛谁都不在他眼里。韩说知道,他的名字叫霍去病。

韩说觉得,他很不喜欢他。

有一天,在庭院的一个宴会上,那个戎装的男孩用琴弹奏了一首曲子。他们这个庭院里,所有的男子都要修习“六艺”,那个男孩子在音律上的修为真是不错,威严男子对他一如既往地赞赏。戎衣男孩毫不谦逊地说,除了武功和军事,他也很喜欢弹琴。于是,姓韩的小男孩看到,坐在乐师班里的小女孩双眼闪亮得如同星星。

从此以后,那小女孩再也没有跟韩说说过话,只是每天不断地练琴。

春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秋月圆了又缺,缺了又圆。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从小孩子成长为了少年。在这几年里,韩说的生活发生了很多变化,他的哥哥得罪了贵戚,被皇上的母亲处死了。

他感到很伤心,所有人都说他哥哥太过骄奢横逸,咎由自取。可是,他是他的哥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伤心得想哭,却并不能流泪,因为,他的哥哥不在了。他很想找个人说话,女孩却只是埋头练琴。

有一天,皇上来到他的面前,他发现,这个平时高高在上,看起来很严厉的男人,其实有一双非常善察人意的眼睛。那双眼睛望着他,问他要什么?皇上说话的样子很和蔼,他的手也很温暖。韩说觉得,哥哥生前一定很喜欢这个人。

皇上问他要什么。

他要什么呢?是不是只要他开口,皇上都能够给他呢?……韩说摇摇头,他知道皇上给不了他要的东西。

这个时候,女孩子已经成为了那个庭院里最出色的琴师,也是那个庭院中最美丽的少女。她的美丽为一个人而在那个春天绽放,可是,那个人经常出入军营,很少来庭院里。

韩说记得,那是一个春花飘零的清晨,“不可一日无妇人”的皇上很高兴地经过昭阳殿,他告诉韩说,他要新纳一个美人。

元朔五年四月,又是一场宴会,明烛高烧,彩幔轻拂。

十六岁的霍去病仍然一身戎衣,他刚刚随军出征回到长安。这一次,他也坐在漆案的后面参加盛宴。

沙场的历练,让他凸现出了与长安城普通贵公子截然不同的英气与挺拔。他的目光清亮,双眉如鹰翅一般微微上挑,他薄薄的双唇总在微笑。他的微笑不是给正在厅堂中央表演的乐人,而是他身边须发斑白的老人。老人名叫张骞,在匈奴部落里陷落了十几年,他辗转经过了大宛、月氏国、大夏、康居、奄蔡许多的国家。他带回来许多西域的物产,他给少年讲那大漠平沙,风烟万里的壮美河山。少年的眼睛闪闪发光,心潮澎湃,他没有留意今天的琴音是一次独奏。

这场独奏,是那个女孩苦练多年、炉火纯青的沥血之音;这场独奏,也是那个女孩答应成为皇上新玩物的唯一条件。

当那个女孩带着泪水涟涟结束这一生最美妙的演奏,她回头看到,那戎衣的少年正被一支龟兹横笛吸引了注意力。那只是个竹子做成的死物,它给他带来一种对于异域天涯的向往。

女孩的视线也没有看到,韩说早已成长为同样英伟的男子,他在这一战中以隽行都尉从卫青大将军出战寘浑,至匈奴右贤王庭,经过激烈的搏战抓获了匈奴小王,以一千三百户被那个坐在最高处的男子封为龙頟侯。

小韩将军收回许多年来一直停留在女孩曼妙背影上的目光,用镶嵌着宝石的餐刀整齐地割开漆案上的薰鹿肉——从这一刻起,一切都该结束了。

韩说以军功封侯,他却非常讨厌穿着戎衣出入殿堂。他自己比谁都清楚,穿上了戎衣的他,和那个行走在军营里,军容严谨的霍姓少年始终不可能重合在一起。尽管那个少年在此时还寂寂无名,他的成名在两年之后。

当小韩将军偶然兴起,去看望已经成为了夫人的她时,他看到,她的脸上泛着将死的灰白色。她奄奄一息地用干枯的手推出那把“芙蓉瑶”,鲜润的芙蓉石颜色越发衬出她生命的衰竭。她要他把这把琴送给能够将曲子弹进霍将军心里的人。她穷其一生,也没能够达成的愿望,希望这张琴能够替她完成。

他接下了琴,口中满不在乎地敷衍着垂死的女孩,究竟如何做他也不知道,更没放在心上。他原先清秀纯洁的面容,如今装满了戏弄人生的不羁。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她也不是当初的她。这些年,他确实改变了许多,其中,最大的改变就是,他已经成为了皇上刘彻第二任的禁脔。他得到了皇上很多的宠幸,甚至,很多人将他以命换来的侯爵也视作是皇上“宠幸”的一部分。

那又怎么样,他已经不在乎了!相反,他很高兴自己有机会站在红尘的一边,看着那个霍姓少年正以更加轰轰烈烈的方式,重蹈着他的覆辙——倾尽一切,在世人眼中依然不过是个宠佞之臣!

他年华正好却淡出军务,留给所有人一个隽雅潇洒的背影。只有偶然看着天上的流云时,他的心中才会有一点点隐约的痛。

他那个流云般飘逸风流的哥哥曾经说过,得到皇上的宠爱,就可以得到一切。

他觉得哥哥骗了他。他希望他那英俊的哥哥一直活下去,他还希望那个梳着两个抓把头的可爱女孩跟他无拘无束地聊天。他做了他能够做的所有事情,可是一切依然是水中花,镜中月。

他带着“芙蓉瑶”在坊间行走,让各种各种的姑娘弹它,他存心折辱这张琴。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的女孩用生疏的手法弹了一曲《流水》,她弹得很差劲,连曲调都变形了。可是,当霍将军把门一脚踹开的时候,小韩将军忽然明白自己其实一直在找,为了童年失落的那个女孩而寻找着琴的新主人,如今,他觉得他找到了这张琴的归宿。

我听完韩说的故事,把琴交还给柳姑娘,回到了百乐门。

我还没有把事情完全想好,我没资格拿这么好的琴,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半夜,我来到未央宫的渐水宫门旁,我不知道,整个长安城还有哪里能够让我如此接近霍将军。他曾经在这里练过那套奇怪的剑法,他一个人舞,我一个人看,未央宫的柳树下,只有我们同在。

我站在他舞剑的堤岸旁。今天,又是一个无风的夜晚,垂柳静静地垂在渐水之上,看不见一点儿波动。

就在这时候,我的眼睛前掠过一丝浮波。也许是此处河堤有一个暗道涵洞,传来一阵过堂风吹在垂柳枝上,一株垂柳便随风摆动起来,因不是自然风,它摆动的轨道便有些特别,它在安静的渐水上画动着属于自己的弧度:一道弯,一道弯,又是一道弯……

我的心中若有所动,从身边折下一根树枝,随着那垂柳的动意而起势,划开一道剑诀。我的剑法很奇特——不事防御,不做进攻,剑随腕走,腕随身动,在一招一式之间画过一道道弧度:弯弯,弯弯,弯弯,弯弯,弯弯……

——目不随剑走,心似乎飘游在远方,唯有手中之剑,默默诉说着心语:弯弯,弯弯,弯弯,弯弯,弯弯……

——出剑不见狠辣,收剑不见利落,走剑不见轻灵,回剑不见锋芒。每一剑都从不同方向画着一个同样的弧度,以不同姿态描着一道同样的弯。剑与剑之间反反复复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弯……弯……

原来,这就是他那套奇怪的剑法……这就是他的选择……

树枝从手中滑落,我抬头看到的是未央宫的灯火。

耿耿长夜心未央,千万垂柳的枝条挡在我和未央宫之间。

渐水上,朵朵粉色的芙蓉打起了花苞,似乎随时会开放。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番外(第一卷完结)

又长又韧的手指在七根素白的丝弦上抚摸而过,带起行云流水般动听的声音,琴尾上芙蓉石镶嵌出的重瓣花朵,栩栩如生。年轻英俊的男子高冠玉带端坐在绿柳覆荫的厅堂前,浅绿舞衣的女子整袖跽坐在他的面前。

“舞跳得不错啊。”韩说侧过头,旁边另一绿衣女子素手递过一瓣月牙形的苹果,他含住。

地上跳舞的绿衣女子伏地行礼:“谢韩将军夸奖。”

“再来一个《桃夭》会不会?”

“会。”

韩说的左手扶上琴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兴致:“韩将军,我是来讨钱的。”

“噢?”韩说摆出一幅颇为诧异的样子,“我怎么敢欠柳姑娘的钱呢?”柳殊儿直步走到他的桐油案桌前,袖子一甩在他桌前坐下,手一摊:“五十万钱!”

“这么多,上好的战马都可以买了。”韩说吝啬地歪歪嘴角。柳殊儿说道:“正是去买战马了。”

韩说摇头:“我只有钱风花雪月,没有钱做这等事情。”

“事情是你惹出来的,这帐就该你来了结。”柳殊儿说道,“那天你让我讲故事的那位姑娘从我这里抢了钱,买战马去河西了。”

“她抢了你的钱?”韩说一笑,“柳姑娘的钱,也只能用抢的。别的法子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五十万钱的损失已经够大了……”柳殊儿边说,边忽略掉韩说投去的一个充满了鄙夷的目光,继续道:“那姑娘长得多新鲜干净啊,不但身段模样都长得好,而且还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本来我还打算将她秘密招到这里来为我赚点钱。你倒好,一个故事把别人说跑了,还叫我倒贴钱。”

“她问你拿钱,”韩说低头抚弦,“那是看得上你。等到霍去病回来,自然会加倍还你的。”

“他若不还,我仍旧找你要。”柳殊儿并不放过他,韩说见她不依不饶,存心唬怔她:“你还是别这么贪心。桑弘羊大人正要以商养国,张汤新升了御史大夫,等这一仗打胜了,他们就要颁布新的法令。到时候对于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恐怕要有严厉的政策出台了。”柳殊儿媚然笑道:“多谢韩将军关心。若能以你们这些风月钱充实国库,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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