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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骠骑行,霍去病-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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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上来吗?”小吱问我,我挪开些身子,身上的铃铛哗啦一响。小吱轻轻跳上来,他的动作很巧妙,仿佛练过武功,只是先天不足,只能以灵活见长。他在我身边坐下,距离一近,方才那轩扬的身形又变回了侏儒的样子。

“弯弯,我不明白,若真的这么在意那个人,为什么不去努力争取呢?”为了让他的位置,我失手将面纱落在了湖中,伸手欲拿,带动了裙边的银铃。我放弃了捞面纱,出神地听着这清脆的低吟,半晌才道:“是命运。”我低头看着湖水从我的脚面上波涛流过:“我争不过命运。”他沉默着,半日道:“是啊,命运,谁能争得过命运?”他似乎有了喟叹,也脱下鞋袜,将脚浸入水中。游鱼立刻游过来轻触他的脚。

“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侧过头对小吱,尽量用开朗的语气,“我们三个可以永远在一起。”

小吱划起一个轻浅的笑容:“我们三个?你,璇玉和我?”我努力排遣掉心中的难受,说:“对,我很喜欢这样。”从今夜起,我必须摆脱掉那个燕誉厅中金冠少年在我心中的痕迹。这没有什么,人是往前看的,路是往前走的,我相信我能够做到的。

小吱听了,纤长的眉毛扬起:“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主意。”我看他有些不相信,把眼睛对准他,摆出非常非常认真的神情:“小吱,我说的是真的!”

我像要赶开心中杂念似的急急说道:“我们三个,你、璇玉姐姐还有我。我们一起挣钱,等攒够了钱就买一幢房子,然后一起过日子,有我在,没人能够欺负你们。”这份平静的生活不正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吗?现在,已经唾手可得了,我还抱怨什么?难过什么呢?

小吱不说话,微笑着摇头。

我们四只脚一起在水面拍动,月光化作碎片,看向无风的湖面,有千顷莲花叶,在月色下婷婷而立。

“小吱,璇玉,你们在这里?”力士玄鱼机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带着酒意,可以听见身边还有其他人。我和小吱不由将手捏紧了:不知什么时候,小船飘到了百乐门的岸边。我身上的表演服装没有换,脸上的伪装没有面纱的遮盖,完全不能骗过这些熟悉璇玉的人。

情急之下,我只得向水中一扑,银铃响处,我整个人已经沉入了湖水中。在船舷边悄悄起身,听到小吱在说:“诸位先回去吧,璇玉今天高兴,要在水里玩一会儿。”那些人都是粗鲁之辈,况且又有了醉意,笑言拉扯之间,居然也上了船,说要泛舟百子湖。

小吱寻了个空,低下身体问我水性如何,我说我水性很好,我另找地方上岸去了。他点点头:“早些回来。”

我在水里一个翻身,仿佛一条身着轻纱的人鱼,穿游在百子湖的亭亭莲叶杆间,鱼儿在我身边掠过,水草在我脚下飘拂。星光落在湖面上,如同人间摇动的烛火。我索性放纵自己在水中自由遨游,追逐着一尾大锦鳞,游出很远。“哗啦——”我从水中伸出头,无数垂柳的枝条将我遮盖。我认了一会儿,才认出这里是渐水。

渐水乃从未央宫西的太液池中流出。太液池中有一个以数千根百年树龄的黄柏木芯搭建而成的十丈高台,名叫渐台,相对着天上的渐星而得名的。所以,数里之外也能够在渐水中隐隐闻到柏木的清苦之香。想到未央宫旁的太液池,我不由想起他今天晚上要去未央宫。

虽然宫廷监禁森严,我从渐水上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入宫的,我还是忍不住向上游游去,直到未央宫一隅的挑檐角楼在灯火通明中出现在我的面前,才停住了手脚。高高的宫墙隔绝,在我面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阴影之上是不属于我的光明。燃烧的火把下,有巡视的军士全副武装,往来不歇,戒备谨严。我无法看到里面的雕梁画柱,飞磴复廊。只看到未央宫外的无数垂柳立在渐水河畔,有扯不断的丝缕。太液芙蓉未央柳,此是初夏,芙蓉未开,垂柳正盛。

我觉得自己游得太远了,正待回去,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风声。

那风声忽而肃肃,忽而悠悠,时而迅若闪电,时而缓若星动。我能感觉到风的起动若脱兔,凝立若盘山,游走如行云,刚烈如雷电。这不是风,这是有人在舞剑,而且是高手。

但是,这个高手的剑法很奇怪,出剑不见狠辣,收剑不见利落,走剑不见轻灵,回剑不见锋芒。出于同为武人的好奇,我静静游到垂柳边,看看是何人在这深夜起舞。

剑光闪动处,他金冠束发;风声横断处,他华衣在身;袍角翻飞处,他富贵尊荣。

我凫在渐水中,无风的水面在我身边激起层层的波澜,一圈圈荡漾开。黄柏木的清苦淡香充满我的眼眶……我极慢极慢地深深没入水中……

沉到无法呼吸,我才悄悄露出水面,他还在舞剑。

他的剑法确实很奇怪,他的表情很严肃,浓眉微蹙,双唇紧闭,目不随剑走,心似乎飘游在远方。我知道他的能耐,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出。

他终于舞完了,宝剑在手腕中一个旋转,归鞘回腰。他回头向水面看着,我几乎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他只是看着,目光映着渐水夜晚的黑暗,仿若沉郁的玄色玛瑙,积淀着千年万年的色泽。

他看了一会儿,一扬头,向边上拴着的一匹马走去,上马远去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西汉无情为法家

瓦蓝瓦蓝的天空上,白云在奔跑。青灰色的云影,从长乐宫、未央宫耸起的宫墙之上飘过,也在长安城的一百六十闾里间的香室街、夕阴街、尚冠前街、华阳街、章台街、悬藁街上飘过,带起街亭台上的五彩小旗,在风中猎猎。

屋顶上数十只小风车呼噜噜地旋转起来了,我和小吱一起坐在风车组成的树林里,风灌满了我们的心。

我拔起一只风车,看它在我的手上旋转。小吱手中拿着一卷竹简,对我笑了一下继续看书。

我和小吱最近迷上了风车,从长安城买来了各种色彩和造型的风车,全部插在这个屋顶上。风一起,轮状的、叶状的、描朱的、绘彩的、皮质的、绢制的风车同时旋转,场面巍为壮观。

小吱说,长安城的房屋太多,树木太多,听不见风自由奔跑的声音。有了风车就能留住风的声音。

平时空下来,他还特别喜欢研究大汉的历史与掌故。在他的生活中,歌唱是快乐,与我们相处是快乐,听风车是快乐,看人间也是一种快乐。

我如今也迷恋上这些东西,如果以前我有这个兴趣的话,那么我就可以从两千年后来了解今天的这一切。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现在。

璇玉提着裙子走上来,问我们:“今日下午有龙舟赛,班主造的那个大龙船要下水了,说让大家都去看呢。你们还没准备好?”小吱道:“那地方闹得慌,我不去了。”我站起来:“我去。”

一路上走出去,到处挤满了人,仿佛长安的百姓都走出了自己的家门。高处旗亭楼上五色彩旗高高飘扬,一派庆祝端午的喜庆景象,家家户户悬挂起驱邪的艾草菖蒲。人群涌向的地方是护城河,那边各豪强、商贾出资修建的龙舟已经下水,穿着统一服装的龙舟手坐在里面等着龙舟争标赛的开始。我眼尖,先看到了我们百乐门的龙舟,是用朱红色油漆做的,特别醒目,我拉着璇玉姐姐挤在人群里到处观看。

听说今天这个节日皇上也会出席,与民同乐。

护城河的远处,传来密若骤雨的鼓点声。那些龙舟上的划船手,立刻双手拿船桨做好准备,满身的腱子肉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彩。

那鼓点声嘎然而止,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声重锤仿若晴天雷动,护城河的两岸欢声中,七条彩色龙舟在“嘿咻”一声中同时划动起来了!

护城河的城墙上下立刻彩袖招摇,彩旗翻飞,一起为自己心仪的龙舟呼喊鼓劲。龙舟里的划船手们越发卖力气了,把七艘船划得仿佛利箭分水,一时难分上下。

我在人群中随波逐流,一回身却找不到了璇玉姐姐的人影儿。没了同伴,我看龙船的兴致顿时低下了,便逆流回去找她。

“你个匈奴婆娘!哪里来的滚哪里去!”一声暴喝从我前方传来,我一看,看到璇玉姐姐正被一个锦衣人捏住了手腕,脸上的面纱被扯落,连满头的秀发也被拉得散落。我一怔,平时觉得璇玉姐姐与中原人长相似乎不同,却没有把她往匈奴人身上靠。现在被那男子一提醒,我才发现,璇玉姐姐的眉骨、唇吻都的确有些匈奴人的长相。

我拨开人流走上去,扶住被那男子推得歪倒的璇玉,问璇玉:“没伤着吧?”

璇玉姐姐被弄得很狼狈,她摇摇头:“弯弯,我们快回去吧。”那男子冷哼一声:“又来了一个小要饭的,这长安城被你们这起贱人弄得没了体统!”

我拦在璇玉姐姐面前,下死劲盯了他两眼,他微胖腰圆,脸上有着酒气红光。且记住了相貌,以后找个机会做了他。我已经好久没有开杀戒了,既然有人找上门来,那可不能轻易放过了。他看我盯着他,露出嫌恶的表情:“爷还以为今日得着一个美人,没承望是个胡人贱种,还捎带这么一个臭要饭的,真正晦气!来人,给我把她们往死里打!”

我闷了一闷,调戏妇女在先,嫌别人相貌不合意,还这般拳脚相加——居然有人可以嚣张到这种地步。叹口气,拉起璇玉姐姐便往后逃。

鼓乐奏鸣,棨戟罗列,一队虎气凛凛的年轻军人突然纵马而来,整齐地停在路边,恰拦住我们的逃路。他们一个个衣甲不凡,军容严整,应该是汉家的皇族护卫队。我正欲寻隙绕过去,听得所有人都同时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万岁!”

我也只好跟着平民百姓一起跪下了,那锦衣男子趁机让自己的手下将我们一把按住。

“昭平君大人!”一名身材瘦削的男子疾步走出,他面色微青,颌下有须。一双眼睛里冷得仿若寒潭,脸上却堆满了热情的笑脸,如此反差让人看着心里滑腻腻地如同吞了一条蛇。我听了他的话,看看那在我们身后半跪行礼的锦衣男子,原来他就是长安城那个臭名昭著的浪荡子,昭平君郭君锐。听说他母亲隆虑公主乃是当今天子的三姐,年纪很大才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看作掌上明珠,连皇上也纵容他数分。

“原来是张大人啊。”昭平君站直身子,与他见了个礼,那张大人则一揖到底,显得恭敬无比。这付奴相让我心中平白升起憎恶来。

那张大人的眼睛在我们和昭平君之间来回扫了一圈:“张汤奉皇上之命前来清道。不知这两个贱民犯了什么罪,昭平君大人如此生气?”此人正是廷尉府的酷吏张汤,都说他执法严苛,为人阴险,专以奉迎皇上以谋私心。

“她们冲撞了我的仪容!”昭平君道,他们这个朝代,贱民与他们贵族一个是地下,一个是天上,冲撞了贵族的仪容,是一个可大可小的罪名。说穿了,贵族见你不顺眼,就能随便捏把你。

“原来如此。”张汤狡诈的目光一纵而逝,“皇上的圣驾就在后面,听说昭平君在此处,让卑臣请您过去说话。”他看了看我们,“你们两个,也跟着去。”我心中一跳,就凭昭平君那些人,我和璇玉姐姐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现在,这位张汤大人身后站满了御林军打扮的军士,一旦判罪我们则插翅难逃。不过是两个小贱民,何必把事情弄到皇上那边去呢?

周围密密麻麻跪好了长安城的平头百姓,我想逃没得逃,便只得跟着去。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列马驰道红墙柳

周围密密麻麻跪好了长安城的平头百姓,我想逃没得逃,便跟着去。心想实在不成便据理力争,毕竟我们又没有打伤他们的人,还是有扳回的余地的。

“张汤!”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那辆金色螭龙盘绕的马车中传来,“怎么,又是皇姐家的阿锐?”张汤趋步上前:“回皇上,正是。”里面正是当今天子,我低头跪在尘埃里,昭平君随即上前行礼,那皇上并不与他说话,声气懒洋洋道:“仲卿啊,去病那小子什么时候到?”一名三十出头,魁伟英武的武将策马上前:“回禀皇上,他从建章营里来,掌灯时候该到了。”皇上道:“吩咐下去,我这里到掌灯的时候,清道回宫。”那将军低头道:“诺!”

远处“哄”的一声呼叫,似乎是龙舟赛有了结果。那皇上的声音里立刻充满了欢喜:“哪边赢了?”早有军士回来回报:“启禀皇上,龙舟赛程未到三分之一。是一只船赶得急了,侧翻过来,许多人正打捞呢。”

“有人员伤亡无?”

“回皇上,落水的都是些水性好的划船手,已经把船推起来重新参加比赛了。”

“真正都是无用之徒!”皇上拍一下马车,道:“下一回朕亲自命人扎一个龙舟,让骠骑营里选人来比赛,定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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