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天下-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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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狄征身上透出红光,运起天位之力排开海水,狄征扶摇直上。红光艳绝,真元鼓动,当狄征落到巨舫甲板上时,全身已经不见丝毫水渍,干爽如昔。他锐目如电,和安逸轩的视线在半空交击几个来回后,发现安逸轩心神灵定,竟尔有大成之象。心下惊讶。
又看向了夏小仙,顿时心中万感交集。
狄征不敢在那张清丽的脸上停留太久,故改而看向别处。这一眼看去,狄征顿时张大了嘴巴。他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秦王的地宫也亲身光临过两座,十杀宫的绝、天机宫的奇皆不在话下。却全不比这巨舫自有庞然伟力,实尽现造物之奇,竟是硬生生把一座宫殿搬到了船上来了。
巨舫之上的甲板铺着一米见方的灰白地砖,硬生生铺出个广场来。船的首尾嵌于黄砖,以黄代金铺就神道。神道的两边建树道。树道里引来黑土花泥,上植苍松之树。只是这些松树已经枯死,只余其干,不见其叶。神道的尽头处皆有焚香之鼎,大鼎浑圆直有三丈。鼎上尚见香头,竟尔千年不腐。倒也实属异数。然而巨舫上最惊人处,莫过于三进落的大殿。前后二殿为供奉神灵之所,中间大殿则是冥宫,取的正是前后神灵庇佑的格局。
人在这巨舫之上,又见宫殿隐于昏暗之中,足以让再自大的人也感到自己的缈小。
狄征心下感叹,要在这般大船上建造此间种种,也不道当年是如何个劳民伤财法。单是那九星云台便已壮丽之极,有如仙境。而云台宫殿,也不过是作疑阵之用,真正的目的则是隐藏这位于另一片空间的神殿巨舫,可想而知秦王为了后世江山可谓绞尽脑汁,却不料大秦王朝不过传到了其子胡亥便兵败国破。而其中,也不免和始皇劳其国力建造这些地宫脱不了干系。
安逸轩干咳一声,把狄征从神游太虚中的状态给唤了回来。他看着狄征正色道:“狄兄仍末答我,莫非,你是为了七夜来取这船上的九州鼎?”
狄征轻叹,他虽不欲安逸轩为敌,可恐怕今日之事已经难以善了。他曾设想过两人之间因小仙之事难免会其争执,却不料竟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狄征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问道:“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中秋将至,好似二位应该没这闲功夫四处游玩吧。”
他话中语气苦涩,听得夏小仙头微微一沉。安逸轩却昂然答道:“正是因为大婚将至,我才和小仙周游各地,希望在婚前把华夏大地这美好山河尽收脑中。皆因婚后,我决定和小仙移居海外,再不管这华夏林林总总。”
狄征讶然,他知安逸轩如此做法自是为了小仙。只要他狄征仍在这世上一天,小仙同在华夏,便不免隐入自责内疚当中。而安逸轩与其移居海外,听不到狄征消息,自然渐渐会把他淡忘,可以说安逸轩为了小仙费尽苦心。想他以安氏少主之位,岂是说走就能走,当可知安逸轩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可惜天意弄人,狄征是不会就这么放弃,也绝不能放弃。男女之事向来自私,虽亲兄弟亦可反目,却怪不得任何一人。狄征心中对安逸轩暗道一声抱歉,既然安逸轩可以为小仙放弃一切,他狄征同样可以为她树立像安逸轩这样的强敌。
心中一点迷茫尽收,狄征双眼射出神光落在安逸轩的身上。安逸轩立有所感,他只觉狄征之前虽证了天位,但气息运转间总有一些涩滞。可突然立地成佛般领悟了什么,整个人神清气爽,虽修为上并没突破,但精神却变得通透无碍起来。
“实不相瞒,狄某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取那九州鼎。安兄若肯立刻退去,狄某可当什么也没瞧见。”狄征淡淡笑道。
他这实是剑走偏锋,想到将来抢了小仙同样会与安逸轩为敌。不若干脆点,择日不如撞日,便在今天反目便如何。且今天结怨于九州鼎,总好过来日纠缠于情之一字上,反而落得个对错难分,恩怨难辩。
第三百三十七章 狂王化印下
听狄征这么一说,安逸轩不怒反笑,喝道:“好,狄兄快人快语,实在痛快。安某虽决定大婚之后便不再管华夏之事,可在此之前,既然叫安某撞上,却不得不管上一管。若能叫七夜头痛一番,也是好的。”
狄征亦点头道:“今日见得安兄,观你气息豁达,必也证得天位,就让我见识安兄大能吧。”
小仙见这生命中纠缠不清的两个男人此刻一见面便要动手,有心拦阻。但安逸轩此刻朝她淡淡地看来一眼,却让小仙娇躯轻震。安逸轩为了她牺牲了什么,小仙非常清楚。如今安逸轩的意思十分明白,便是要她袖手旁观,让他好全力施为。
安逸轩向来行事好恶由心,和小仙相识以来,为了顾及小仙的感受改变了不少,也隐忍了不少。其中莫过于和狄征称兄道弟,当然,首先也是狄征值得他结交。可更多的,到底还是为了不让小仙难过。安逸轩已经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小仙不但明白,而且清楚得很。而这次安逸轩是为了大义而战,若小仙再阻止他,怕会让他不痛快。
于是她只能默默退开,却仍看了狄征一眼。只是狄征全然没有看向她,而是紧紧盯着安逸轩。
最后,小仙只能心道一声罢了。身形闪烁,如飞滑退,直退到十丈之外方始立定。
“可以开始了。”狄征见小仙已经退远,当下说道。并祭起天位之力。浑身上下血炎翻涌,托得狄征双脚微微离地而起,同时轩辕剑来到手中。仿佛知道今日得遇大敌,这上古神器竟兴奋得颤抖不已。更有血雾自剑中溢出。隐隐现出血煞天魔狰狞的脸孔。
安逸轩见狄征祭出天位之力后,浑身上下魔气凛然。特别是那如烟血雾,其内隐现魔相,真是邪到不可再邪,不由暗自皱眉。心里感叹狄征曾经那么一个厚道的人,今日却现种种魔态,真印了大道无常那句话。
他却是不知狄征还没拿出全部实力,至少神州山河鼎尚末祭出。否则一正一邪两种异力,必会让安逸轩更惊叹不已。
安逸轩见狄征准备动手,他也不客气。他双手结出一个奇妙印计,顿时身上现出妖魔之力。
狄征看在眼中。心中暗暗提防。想天机宫一役,安逸轩举手投足间皆役妖魔之大能,可从来都没见过他结印。如今安逸轩结出奇印,身上妖魔气息不知浓烈了成百上千倍,直如化身成上古妖魔。欲以真身降临人间一般,实为安氏奇术。
狄征却是不知,安家役使远古七妖共御三印。由浅入深分别是开印、解印及最终的化印。
化印者,便是召来妖魔本体与术者融为一体。和小仙的鬼神凭依有些相似。只是鬼神凭依是借来部分鬼神之力,而安氏化印则是完美重现妖魔大能。两者间判若云泥,不可同日而语。
随着安逸轩身上妖气不断攀升。狄征注意到他身后的影子竟渐渐拉长。最后,从安逸轩的影子中突有血影脱出,如箭似电地跃上高空。狄征抬头看去,却见那是一头人身狮首的妖魔。这狮首魔人浑身肌肉隆起,线条分明,特别是双手粗若水桶,长及拖地,形似猿臂。两手上锁有符枷,给人压抑之感。
这妖魔在半空朝狄征发出一声震天咆哮,吼声如雷鸣、似虎啸。以狄征的修为,也听得心中一颤。恍惚间,妖魔如山重重落下。
狄征身形闪烁,飞退开去。却见那妖魔于半空之中,突然化成一道血色流光,直直轰在安逸轩附近。顿时奇光炸起,整个洞穴为之一亮,巨舫在光中现出全貌,巨细无遗。
狄征以手掩目,待得强光消失,却见安逸轩消失了。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出现的是另一道身影。
这取代了安逸轩,乍一看还以为是那狮首妖魔。可一细看,那脸容却和安逸轩无异。只是安逸轩本来一头黑发竟化金黄,金发炸起,显得粗犷无比。此刻的安逸轩赤着上身,肌肉均匀且充满了爆发力,而诡异的是,安逸轩全身皮肤化为血红,且双臂和妖魔一般锁着符锁。只是和之前他开印借来妖魔之力,致使一臂变得无比硕大不同,此刻的安逸轩双臂有如常人,却给狄征非常危险的感觉。
在安逸轩的身上,有奇异的黑色花纹从两边腰侧起,经胸口、过双肩,再止于脸侧。此刻的他,浑身妖力澎湃,正是用化印取得妖魔“蛮”的力量后,化身成为了另一个安逸轩。
或者,称之为狂蛮王!
化身为狂蛮王之后,安逸轩微笑着抡动起手臂,好似在适应这付躯体,他说道:“我这狂蛮王化身走的是至刚至烈的路子,力可开山,狄兄小心了。”
狄征升上半空,周身血雾呼啸,他淡淡道:“我自省得,逸轩尽管出手吧。”
“那我来了。”
安逸轩深深吸了口气,跟着向下蹲去。再朝上看时,他露出一抹微笑,身形暴涨!
只听“呯”的一声,安逸轩身下气浪狂拂,石砖块块迸碎,他如同一颗红色流星般朝狄征砸了过去。狄征见他来势凶猛,不敢小瞧。身上血雾消散,却是天魔暗自行动,而狄征则运起十足十的功力,轩辕剑遍布赤血炎,血炎狂喷,朝着安逸轩当头就是一剑斩去。
安逸轩不闪不避,他大喝一声,如同晴天霹雳,震得狄征的剑势缓上一缓。便这短暂的瞬间,安逸轩已经一拳印在狄征剑上。
劲力喷吐,山洪暴发!
狄征只觉被一道洪流撞个正着般,这一剑再斩不下。狄征虎口剧痛,轩辕剑在安逸轩的拳下摇摆不定,几欲脱手。直到狄征另一手按在剑上,才止住颤抖的长剑。然而安逸轩于不可能中再吐巨力,一拳扫出,直接把狄征连人带剑轰飞了出去!
空中响起霹雳般的爆响,整个洞穴嗡嗡震动,无数碎石如雨掉下,就连两人身下的巨舫也为狂蛮山恐怖的力量压得往下一沉,在湖面上掀起一圈水浪往朝四周卷了出去。
狄征好不容易卸去巨力,凝停半空,皱眉看着一身血红的安逸轩,那握剑的手犹自轻轻抖动着。
狂蛮山力量竟至如斯,从狄征成就天位以后,还是第一次被人一击转轩攻为守,由此可见安逸轩化印的可怕。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天枢封冥上
巨舫突然一阵狂颤,把人在船身里的许敬声震得立足不稳,当下摔在地上。在狄征示意后,他便和阿讫、于怀苦等人先行进入巨舫之内。从外看巨舫之内似乎空间甚大,事实却是不然。船身中夹层狭小,人须卧地而爬始能通行,那一米不到的高度,也只能容得下八九岁的孩童直立奔走,成人便不行了。
且船舱中乌黑一片,即便几人皆是有修为之人,各以灵气发光,却也看得不远。仿佛这船中自有一股黑雾,收住光芒。许敬声却知这整艘巨舫便是怨气源头所在,那些收住光亮的黑暗为怨气所化,众人在船身中爬行,胸腹贴着船板,阵阵阴气由下袭来,若是普通人早为怨气冰寒冻僵。然而许敬声修为低微,不过爬得片刻,便已经手足僵麻。
前面的阿讫发现他这状况,只得暗叹倒霉。如果是其它人的话,蒙古大汉才懒得理会。可偏偏许敬声在这些人中的作用最大,就算狄征没交待,阿讫也知道不能够让他出事。否则找到九州鼎还好说,找不到他们几人恐怕都没好果子吃。
无可奈何下,阿讫只能叫过于怀苦,两人一左一右用灵气护持许敬声,省得这人给阴气寒煞给活活冻死。
“这要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啊,见鬼,这船也太大了,爬了半天也不见出口。”于怀苦抱怨道,他倒是说出了其它人的心声。
许敬声打了个哆嗦,虽有阿讫两人的灵气护持。可这两人走的都不是什么好路子。阿讫的灵气便如一头噬人而食的野兽,杀气四溢。而于怀苦却像一头躲在草丛里的毒蛇,阴毒无比。两种不同性质的灵气左冲右突,许敬声虽免了被船下寒怨之气冲身而僵了身体。可呆在两人旁边却也殊不好受。
当下听于怀苦抱怨,其它人也开始沉不住气,只得说道:“出口应该不远了,看这巨舫不设船帆之物,当不是远行之用。又在这墓宫之内,若无意外,应该是水葬用的阴船。古人相信,水流淌不休。奔走于阴阳两界之中。以又载舟,当可前往冥界阴司。阴船水葬便是从此由来,然而阴船所载者,却不是寿终正寝之人。皆因古人相信。这等自然而死的人有阴司接应,唯独横死或含冤者其灵不散,无法下得九泉,只得用阴船送之。”
“什么阴船水葬的,我说敬声老兄。你能直接说重点不?”阿讫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许敬声连连称是,道:“这水葬阴船还有个讲头,因为船上所载非是有福之人,所以阴船的船腹下会修冥宫。让死者在未入冥界前可以有暂事歇息之所。如此一来,阴船的船腹便要比普通船只来得高且大。而冥宫与甲板不得互通。省得阴阳之气相冲,让死者不得安宁。因此两者间会设中空夹层。夹层上下以百年老树做成的木板封死,而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