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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梦如是-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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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远心中正自纳闷,却听那中年汉子继续说道:“听说三日前如是山庄庄主汪剑清便向各大门派发出了英雄帖,准备在十五月圆之夜召开英雄大会商量对抗魔教之事,两位可有兴趣陪我一同前去凑凑热闹?”

那书生模样的怪人朗声说道:“去是自然要去的,就可惜摩罗门不开什么英雄大会,若是开了,我倒是更喜欢跟魔教的人结交。”

方面大耳大汉不怀好意地说道:“你这话若是被名门正派的人听到,恐怕祸事不小。”话音刚落,便听另一边角落里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谁要是敢跟着魔教的人为非作歹,我便第一个取他性命。”

怪书生听了,“霍拉”一声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叫道:“是哪个不想活的,出来让杨某看看?”

方面大耳的大汉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道:“说祸事,果然就祸事了。”

角落里那冷冷的声音说道:“不想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怪书生睁大了眼睛仔细地将角落看了个遍,没看到开口说话之人,心中怒气更甚,叫道:“你出来,你出来!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

第31卷 第248节:第一百二十四章(2)

刚才那冷冷的声音响起之时,心远目不转睛地盯着角落里想看看说话的人是谁,但看了半天,直到那声音将话说完,心远还是没发现有谁的嘴在动,心中不由得嘀咕起来:“说话之声明明来自那边角落,可是角落里的人刚才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难道是我听错了?”目光一扫,看了怪书生一眼,随即想到:“不会错的,我怎么会听错?即便是我听错了,这怪人未必也会听错。既然他也认为声音来自角落,那么……嗯,这其中定有古怪,且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心远打定了主意在一旁看热闹,便让小二又搬了一坛酒上来,一边自斟自饮,一边侧眼斜睨着角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说话,竟然不张嘴就能发出声音。

怪书生的话刚说完,角落里的声音又自响起:“就凭你这副天杀的模样,还不配让我现出身来。你若是实在想死,今夜子时府山脚下,我随时取你性命。”

怪书生这次仍然没有找出说话的人是谁,不由得又急又气,见众人都眼睁睁地望着自己,觉得脸上无光,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好,到时候我一定去。”说完这句,怔怔地坐了下来,半晌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看了同桌的二人一眼,说道:“碰到会说腹语的人了。”

方面大耳的大汉笑嘻嘻地说道:“告诉过你祸从口出,终于自讨苦吃了吧!”

怪书生瞪了大汉一眼,低下头来夹了口菜放在嘴里嚼了嚼,若有所思地说道:“听说腹语是川陕的戏子唱戏时候玩的把戏,却没想到武林中竟然也有人会用,真是奇了怪了。”

心远见那怪书生自言自语,突然想起师父神木大师在世时说过的话来,忖道:“师父说腹语乃气息在喉间震荡所发出的声音,只要是内息强劲之人,稍加练习便可屏气发音,练成之后不但可以闭口说话,尤其可以模仿万物之声,飞禽走兽之音犹可为之,更何况人的声音?”心念及此,突然记起一件事来,不由得望了一眼角落里的一个黑脸汉子,忖道:“方才那个声音响起之时,他的喉咙也随之而动。师父既然说腹语是气息震荡喉间所发出的声音,那么用腹语说话之时,喉间定然会有张驰。”想到这一点,便站起身来走到黑脸汉子的桌边坐下,在黑脸汉子的耳边轻声说道:“在下听说腹语练到极高境界后,说话之时喉间便不会再有张驰,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黑脸汉子听了,忽然脸色大变,警惕地打量了心远一眼,说道:“在下不懂你在说什么。”

心远微微一笑,说道:“嘴上不懂没关系,心里懂就行。”说完站起身来,说道:“兄台若是不介意,在下今夜有意前去观战。”见黑脸汉子诧异地望着自己,便又说道:“兄台不说话,在下便当作是答应了。再会!”说完话又是微微一笑,点头致意后回到自己桌边,叫来小二结了酒钱,临下楼的时候又望了黑脸汉子一眼,径自向李府走去。

当心远来到李府门前之时,突然间竟然有一种人事已非的感觉,这种感觉又让他觉得周围的一切又熟悉又陌生,甚至有过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孤独无助。

李府门前的茶棚里,还是以前的那个老头在卖茶。见心远过来,立马上来招呼:“客官可是要喝茶?”

心远点一点头,在身边的长凳上坐下来,淡淡地说道:“有什么好茶吗?”

老头说道:“没什么好茶,有的只是热茶。”

心远问道:“不卖凉茶了?”

老头笑道:“天凉了,不卖了。”

心远说道:“可是我想喝凉茶。”

老头说道:“您若是实在想喝,当然还能喝得着。”

心远问道:“为什么?”

老头说道:“因为我喜欢和凉茶,这里虽然没有要卖的凉茶,但我可以请你喝我为我自己准备的茶。”说着话,望着心远,补充道:“当然了,是不收钱的。”

心远问道:“你也喜欢喝凉茶?”

老头说道:“不是喜欢和凉的,而是不喜欢喝热的,所以便只能喝凉的了。”

心远说道:“有道理。”

老头眉头一挑,问道:“怎么,客官你喜欢和凉的?”

心远想了想,摇一摇头,说道:“不喜欢。”

老头问道:“为什么?”

心远微微一笑,说道:“因为我刚喝过酒,而且还喝的挺多,所以只能喝凉的。”

老头笑了笑,说道:“我记得这好像是我说过的话。”

心远说道:“不错,这的确是你说过的。你说酒性是热的,所以喝酒之后只能用凉茶来解渴,这样才符合阴阳调和的道家养生之道。”

老头见心远竟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顿时欢喜起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说道:“你等着,我去取茶。”说着话,转身从一个竹篮中提出一大壶茶来,在心远面前倒满两杯,一杯给心远,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在心远对面坐下来,说道:“你说你喝了许多酒,可是我看你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喝醉的样子?”

第32卷 第249节:第一百二十五章(1)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远问道:“是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说道:“也许是我的心情比较好,人在心情好的时候总是不容易喝醉。


老头摇了摇头,举杯同心远碰了一下,呷了一口,说道:“可是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开心,不但不开心,甚至可以说是很痛苦。”

心远问道:“是吗?”

老头肯定地说道:“确实是这样子的。”

心远抬头望了望天空,见头顶一片灰蒙蒙的景象,说道:“好吧。”

老头见心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没有喝醉?”

心远端详着手中的茶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若是知道,就告诉我吧!”

老头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够知道?你说人在心情好的时候容易喝醉,我想这是对的。”

心远听他话中有言外之意,“哦”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老头果然接着说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有时候也是不容易喝醉的,甚至比心情好的时候还不容易喝醉。”

心远望着老头,觉得他说的话十分有道理,便呷一口茶,将茶杯托在手掌心上自习地看了看,缓缓地说道:“你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老头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笑了笑,然后才郑重地说道:“不是我说的有道理,而是这话本身就很有道理。”

心远有些诧异,抬眼望着老头,问道:“这话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老头说道:“是的。”

心远更加迷惑:“话既然是你说的,而且你也说你说的话有道理,那你又为什么说你说的没道理?”

老头听了突然一怔,说道:“这些话都是我说的吗?其实我也不明白。”

心远突然笑道:“现在我突然觉得你刚才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老头问道:“为什么?”

心远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我感觉有道理,所以就说有道理,只是感觉而已,我说的话往往是不准确的。”

老头又是一怔,突然笑了起来:“你将我绕进去了。”

心远笑道:“绕进去了?”

老头肯定地说道:“绕进去了。”

心远突然叹一口气,说道:“你绕我,我绕你,绕来绕去,绕进去的其实还是我自己,到现在我其实一点都不明白你刚才说了些什么,我又说了些什么。”

老头也跟着叹一口气,说道:“不明白本身就是一种明白,在不明白中明白,明白之后又觉得不明白,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其实都只是相对而言的,不明白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明白,明白了之后反而就不知道了,就像黑夜之于白昼,白天的时候你知道黑夜是怎么回事,黑夜的时候你也知道白天是怎么回事,可是白天的时候,你知道白天是怎么回事吗?”

第32卷 第250节:第一百二十五章(2)

心远认真地想了想,说道:“的确是这么回事。”说着话,突然同老头一起大笑起来,两人碰了碰杯,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老头将两个杯子重新斟满,说道:“你明白了?”

心远点头说道:“明白了。”

老头于是欣慰地笑了笑,说道:“你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心远微微一笑,说道:“你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这时候天上灰蒙蒙的感觉更甚,再过得片刻突然下起雨来。心远起身同老头告辞,说道:“谢谢你的凉茶。”

老头说道:“不客气,我愿意请你这样的年轻人喝茶。你若是下次还来,我还会请你的。”

心远又道了声:“谢谢!”便即转身离开,向着另一边的兵器铺走去。

兵器铺外面的大街上烟雨蒙蒙一片灰暗的迹象,兵器铺里面却依然是炉火辉煌,照得满屋子亮晃晃的。光着膀子的年轻壮汉依旧在叮叮当当地打铁,蜷曲着头发的五十岁老者也依旧在“吧嗒吧嗒”地吸着烟管。这一切似乎还是心远第一次来兵器铺时候的情景。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但一切其实都已经变了。变在何处?变在感觉上。心远心中如此想着。

感觉真是个了不起的东西,也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它能让人在看到完全相同的东西的时候产生出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出来,而这种东西,其实就是物是人非,人还在,情去了,情去了吗?心远心中反复地问自己,但问来问去问了一千遍,还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好一脚踏进了兵器铺中去,走到烟管老者面前问道:“这把‘冷凝剑’前辈为什么要卖给我?”

老者抬头瞥了心远一眼,爱理不理地说道:“缺钱花,谁给钱就卖给谁。”

心远于是不再说一句话,转身出了兵器铺,往“烟雨楼”对面的客栈而去,一边走一边想:“这便是传说中域外的铸剑高手风情无双,风情无双也是人,不管他铸的剑有多么出名……”

当心远在客栈里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里仰面躺下的时候,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一切都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心远躺在□□打量着屋子里面的情景,屋子里的摆设还是他走的时候的模样。“可是这里一定又住过许多人了。”心远心里想着,于是开始问自己:“凡是在这里入住的,都是南来北往路过的浪人旅客,他们一夕而来,一朝而走,这里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住过了,便走了,也许并没有什么感情可以让他们有所留恋。可是我呢?我跟他们一样吗?”如此一问,终于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里曾经是我的家,是我来到江南后第一个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可是现在呢?现在还是吗?我为什么觉得一切都是这么的陌生,就好像从未见过一般?”

心远胡思乱想一会儿,接着便是一阵自言自语,如此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心远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匹带着鞍辔的黑色骏马身边,黑色骏马的头抬得很高,正在用忧郁又有些可怜的眼神望着心远。心远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形,见自己是在一个鲜花丛生、草木茂盛的山坡上,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冲动,他想骑一骑身边的这匹马,然后走马过山坡。可是就在他打定主意想要骑马的时候,黑色骏马却突然反抗起来,眼神不再是那么的温顺,全身流露出来的是焕然一新的桀骜不驯。心远不知道它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心中想不明白,便对马说道:“你若是愿意,我就骑你,你若是不愿意……那,那我就放你走吧。”说了这句话,心远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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