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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金玉王朝 I 夺玉II 砺金 (完结+番外)作者:风弄-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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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宣怀风看林奇骏出去接电话,一个人呆在包厢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油盐酱醋浸着,一股受不了的味道直冲鼻尖。

  今天见面说的这些,有的在他意料之中,但更多的是在意料之外,奇骏离开后,他才能让自己喘一口余气。

  可即使喘着气,仍是在梦中一般怔然。

  隐隐约约想道,和奇骏,那是真的完了。

  就算奇骏说着温柔的话安慰自己,也不觉得一丝甜蜜,宣怀风倒不自觉地有些惊惧,但是,究竟惊惧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大概,是世界变得太快了吧。

  他从前只盼着和奇骏相处,现在一想到奇骏接了电话回来,两人又要相对,就满心的不安。

  想想,羞耻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而一点点嗅着它的,却是奇骏。

  宣怀风左思右想,干脆从包厢里出来,交代了服务生两句话,就带着护兵下楼。

  上了车,司机问,“宣副官,现在去哪?”

  宣怀风本要随口说回公馆,猛地煞住了,觉得不行。

  出门的时候,白雪岚病情已经好转,自己巴巴的请了一天假,出门才一会就赶着回去,更坐实了白雪岚的猜测。

  那个人,少不了又说出一些得意洋洋的话来羞辱自己。

  宣怀风思忖着,便打算是不是去一趟年宅。

  但是,昨天才见过姐姐,现在忽然跑过去,姐姐不知道会不会瞧出什么来,万一被姐姐抓住,细细地审讯起来,那更不好。

  况且,昨天姐姐提的一些话,他实在很不喜欢。

  林宅,那更不用提了,打死了他,他也不去。

  宣怀风左左右右想了半日,竟无一处可去的地方,方感叹自己交际圈子狭窄,把脚在车厢里轻轻踱了一下,“哪也不去,你随便开着逛逛吧。”

  司机应了,踩着油门,沿着街一路往下开。

  宣怀风就坐在后座,闷闷看车窗外的风景行人。

  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刻钟。

  吱!

  车轮猛地发出一声尖叫,急刹住了。

  宣怀风坐在车里,整个人往前一栽,头差点撞到前排椅背上。

  司机摇下车窗,把脑袋探出去,大声骂起来,“他娘的!有这么走路的吗?找死也不滚远点。要是擦花了车,把你剁碎了零卖也赔不起!”

  一个护兵正坐在车前座,也是因为急刹车差点撞着了,骂骂咧咧地跳下车,撩起袖子往前去。

  顿时,就听见女孩子的哭声传过来。

  宣怀风连忙摇下窗户问,“怎么了?你们可别欺负人。”

  另一个站在车门前的护兵弯下腰,对里面的宣怀风轻松地说,“宣副官,没事呢,不过教训那些不长眼的两句。像他们这样不跑死的在大街上乱跑乱闯,不迟早被撞死才怪呢。”

  宣怀风瞪他一眼,自己打开车门,走到车前一看。

  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坐在地上,正揉着脚踝又疼又怕地不停哭,旁边站着一个男人,长袍洗得花白,显然也受惊了,却还勉强挡在那过去的护兵身前,满嘴央着,“老总,老总,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见车来就吓着了,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两掌合起来,躬着背不断给那护兵赔礼。

  宣怀风看那男人背影,似乎有点眼熟,走过来几步仔细瞧了,竟然是曾为同僚的谢才复。

  他吃了一惊,“谢先生,怎么是你?”

  “宣先生?”

  谢才复见是他,也非常惊诧,像忽然见了天上救苦救难菩萨出现一眼,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宣怀风赶紧过来,把护兵斥退,又弯腰把地上的女孩子扶起来,朝着谢才复道,“惭愧,这些人很粗鲁的。脚腕疼不疼,伤到了没有?这是令爱吗?

  谢才复低头看了看孩子的脚踝,有些安心地道,“不碍事的。”

  拖着小女孩的手,说,“这是我女儿,今年七岁,叫蓉儿。她现在跟着我过日子了。”

  宣怀风打量那小女孩一眼,大概是刚刚哭过,眼睛水汪汪的,腮帮上挂着两滴泪珠,肩膀瘦瘦,脸上一片营养不足的青黄色,衣裳也简单得很,看起来楚楚可怜。

  梳着一条半长不短的麻花辫,头戴着一朵布扎的白花。

  他瞧见白花,心里微微一沉,“嫂夫人……”

  谢才复眼圈猛地一红,说,“好不容易问几位同乡借了点钱,原打算让她到城里来看病的,我本想着,一家团圆,好歹她心里也舒服点。没想到,才到了一天,她身子就撑不住了。撒手倒是很痛快,只可怜剩下这个苦命的小东西。”

  谢蓉儿听父亲提起死去的母亲,叫了一声“妈妈”,也呜呜咽咽揉着眼睛哭起来。

  谢才复便一边哽咽,一边轻柔地抚着她的小脑袋,哄着道,“别哭了,孩子,你这样哭,她在天上不心疼吗?”

  宣怀风是父母双亡的人,见了此情此景,内脏被人割了几刀似的。

  一时说不出劝解的话,在旁边陪着伤心。

  也流了几滴泪。

  护兵们被他斥退,都呆在后面,现在见他难过得厉害,唯恐他哭出事情来,护兵头走过来,叹了一口气道,“宣副官,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伤心。有什么事,上车再说,行吗?汽车也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停在路上。”

  宣怀风看看周围,果然已经聚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便道,“谢先生,你还是住在同仁会馆吗?不如随我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谢才复道了谢,领着谢蓉儿一边上轿车,一边说,“现在不住同仁会馆了,我现在要带着她,费用自然又添了不少,只得想法子节省,另赁了一个便宜点的小屋子。”

  宣怀风问明了地方,吩咐司机开车,手伸进口袋里,把两百块钱掏出来,腆然道,“我现在身上只带了这些,过几天等我得空,再给你送点过去。”

  谢才复看他出手就是两百,倒吸了一口气,忙道,“你也总要使钱的,都给我,这怎么成?”

  宣怀风再三要他收下,“就当给小蓉儿买点吃的吧。”

  谢才复确实正为着金钱烦恼,推辞了一番,才羞愧道,“你一番好意,我恭敬不如从命。但是,一百就已经够使很久了,万万不敢全要。等我经济有好转了,一定立即还你。”

  从宣怀风手里拿了一张一百块。

  剩下的一百,死活也不肯要。

  他把一百块珍而重之地放进袋里,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宣怀风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现在是贵人了,在哪里高就?”

  宣怀风道,“只是生计所迫,谋了个副官的职位罢了。”

  谢才复见他不太爱谈这个,便识趣地不再问。

  慢慢的,汽车越走越颠簸,显然他家房子在很僻静的穷地方,路也不好,两个大人在车里,能谈的尽都是些伤心事,都不欲再伤感,因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小蓉儿身上。

  小蓉儿第一次坐汽车,开始时难免畏畏缩缩。

  稍坐了一会,便活泼好奇起来,坐在窗边只盯着外面倒退的街道行人猛看,问她父亲,“怎么外面的人都在往后走?”

  童言稚嫩,倒引得两人一笑。

  把谢才复父女送到地方,宣怀风在破烂陈旧的小房子里看了一圈,和谢才复再聊两句,就起身告辞了。

  上了车,司机又问要去哪。

  宣怀风说,“找个有湖水的地方,我想一个人静静。”

  司机便把汽车开进龙湖公园里,停在龙湖边上。

  宣怀风下了车,在龙湖边的草地上找了一块凉石坐下,叫护兵们在稍远点的树下等着,自己边看湖水涟漪,边想心事。

  想起谢才复对蓉儿爱抚抚摸的模样,竟有些嫉妒,觉得天下间最苦的事,莫过于父母离逝。

  只有父母,才最能全心全意爱护照顾儿女。

  如今,他是一个也不剩了。

  就算有个姐姐,也难免有姐夫,很快更会有孩子。

  如今,奇骏既靠不住,世上又有谁真的在意自己?

  脑子里忽地一闪,掠过白雪岚英俊中带着邪气的脸,不觉暗暗咬牙,这样霸道无礼、阴晴难测的人,难道反而比奇骏那样温柔体贴的人更可靠吗?

  宣怀风一边痛父母之亡,一边伤初恋之逝,趁着身前无人,狠狠落了一阵眼泪。

  伤心了好半日,猛地想起白雪岚的病来,看看天色,也该回去了。

  他便把脸上泪珠儿都拭了,慢慢站起来,踱回汽车旁,和司机说,“回公馆。”

  汽车开回白公馆。

  宣怀风下车进了大门,究竟挂心白雪岚的病,直直就朝白雪岚房里走。

  到了外面,正要举手去推门,忽然听见房里面传出一把悦耳清脆的声音,唱道,“这憔悴非关爱月眠迟倦,可为惜花,朝起庭院……”

  盈盈呜呜,煞是娇羞。

  唱罢了,那女子在里面问,“白总长,我这折《寻梦》唱得可好?”

  她一说话,宣怀风就觉得有点熟。

  想了想才记起来,这是上次见过的名角,玉柳花的声音。

  白雪岚的笑声也传过来,“很好,很好。”

  玉柳花撒娇不依道,“你又骗人了吧?忽然打个电话过来,说病了心情不好,发闷,要听人家唱戏,害人家急急忙忙赶过来。可人家来了呢,你一边听,一边眼皮子耷拉,要睡觉似的。枉费人家辛辛苦苦推了许多约,特意来陪你解闷。”

  “是吗?那可对不住,耽误你了。”

  玉柳花不敢真惹他生气,连忙笑道,“瞧您,说的哪里话啊?您不是说喜欢牡丹亭的戏吗?还一折《寻梦》,还是我新近练的呢,唱起来,倒比《秘议》辛苦几倍。不过,您不领情,我也没法子。不若这样,您既喜欢《秘议》,我这会儿给你唱一回,好不好?”

  白雪岚道,“好,那你唱给我听听吧。”

  玉柳花道,“等一下,我自然就给您唱,现在呀,您先听我说几句悄悄话。”

  此时,正好有两个听差从走廊那边经过。

  宣怀风觉得如果再站在门前,说不定别人以为自己正做什么偷窥偷听的事,有嘴也说不清,索性把门敲了两下,咿呀一声,推开门进去,向白雪岚报告,“总长,我回来了。”

  眼睛往房里一扫。

  玉柳花穿着一身玫瑰色绣花缎袍,十分光耀夺目,正坐在床边,樱唇凑着白雪岚的耳边。

  曲线玲珑浮凸的身子,几乎有一半要挨上白雪岚手臂去了。






  第四十章

  玉柳花穿着一身玫瑰色绣花缎袍,十分光耀夺目,正坐在床边,樱唇凑着白雪岚的耳边。

  曲线玲珑浮凸的身子,几乎有一半要挨上白雪岚手臂去了。

  宣怀风先是像被什么刺了一下,随即反而觉得窘迫起来,猛地站住了脚,把头轻轻一别,只对他们露着半边侧脸。

  玉柳花被人撞个正着,一点惊慌也没有,打量着远远靠门站着的宣怀风,婀娜站起来,未语先笑,“唷,这不是那位比白云飞还俊的宣少爷吗?”

  宣怀风这样的人才,就算只见过一次,也是很难忘的。

  宣怀风听着浑身不舒服,俊脸冷下来,“玉老板,怎么开口就拿人取笑?不太好吧。”

  玉柳花见他衣着气度,和第一次见面时大有不同,很有一种隐隐约约不好惹的气势,一时琢磨不到他的本事,暗暗惊异,不由懊悔自己太糊涂了,开口前没有斟酌。

  不敢再乱说什么,只做出可怜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朝白雪岚身上飘,娇滴滴道,“人家在你家挨骂了,你也不支援一下吗?”

  白雪岚笑道,“实在是你该挨这一句骂。怀风现在是我的副官,政府的公务员,你怎么乱拿他和别人比?”

  玉柳花原不知道这个,一听,赶紧也笑道,“是我的错,该给宣副官赔礼才对。只是总长你也不好。”

  白雪岚奇道,“我怎么不好了?”

  玉柳花撒着娇说,“这么大的事,你就一点也不告诉我呢?倒让人家出这么大的丑,挨了你副官的骂。你怎么赔我?”

  一边说这,一边又坐下来了,在床边伸着两手轻轻晃白雪岚的身子。

  宣怀风看这两人旁若无人,极是不堪,目光看也不看他们,盯着墙壁道,“总长没吩咐的话,属下不打扰了。”

  “怀风,你等一下。”白雪岚忙叫住他,对身边的玉柳花道,“不是说你妈妈不许你呆太晚吗?我不坏你家的规矩,快回去吧。”

  玉柳花回头,瞅了一眼宣怀风,又转过头来,扭扭捏捏的,蚊子般地小声道,“把人家撂下几个月,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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