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杀人游戏-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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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在冥想嘛!”
两人边走边谈。女孩往车站走去,加贺就跟着她走。
“你和看门的谈些什么?”女孩问道。
“看门的?你也住在那栋公寓吗?”加贺反问。
“是被监禁在那里。好可怜呀!”她点头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古川智子。”
加贺一听,停下脚步说:“你就是住在祥子隔壁那个人?”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她装出一个吃惊的表情,然后又说,“对了,你是去向那看门的探听上次那件命案吧?”
“我想进去,但被她拒绝了。”
“那是当然呀!”智子说,“那个患了更年期障碍症的女人怎么可能答应你呢!”
“我只是想看看现场,并不是想当名侦探。”加贺说完,就要走开。
智子立刻大声说:“等一下,我有办法让你进去!”
“你有办法?”加贺站住,望着她说。
“可是有条件。”智子伸伸舌头,说,“专门科目的笔记,每科一年份。”
加贺一听,叹气苦笑道:“好吧!”
智子转身往回走。加贺跟在后面问:“你不是要去车站吗?”
“车站又不会逃走!”智子回答。
两人来到公寓附近。智子带着加贺拐入一条曲折的小路。这条路非常狭窄,两旁一个路灯也没有。他们走到一栋建筑物旁边。
“这里就是白鹭庄的后门。”智子指着一扇生锈的铁门说道,“虽然锁着,但从里面可以轻易打开。”
“帮我开好吗?”
“笔记呢?”
“没问题!”
智子笑出声来,然后沿着公寓旁边的空地快步走开。加贺在原地仔细观察这栋建筑物。
墙壁是奶油色的。通往屋顶的排水管,似乎最近才涂上了白色的油漆。排水管旁边,大约和头部一样高的地方,有二扇窗户,玻璃是不透明的,无法窥见里面。铁制的窗框锈得很厉害。和其它房间的窗户比起来,大小和高度都不一样。加贺猜这扇窗户大概是储藏室的。
他走过去,伸手想打开这窗户,但打不开。他想,可能是从里面锁上了,便走回原地等待。
一会儿,那扇门开了,智子露出脸来,用食指按在嘴唇上,小声指示他说:“小心一点,别弄出声音来。”
加贺点点头,走进里面。智子小心翼翼地开门上锁。她的表情和刚才大不相同,变得非常正经。
里面相当暗,后门旁边有个楼梯。智子示意加贺上楼。加贺心想,从管理员室看不到这里,凶手很可能也是经由这条路径出入的。
上了二楼,走廊也是很暗。智子指着最靠近的二扇房门说:“这是我的房间。”
祥子的房间就在智子房间的右边,加贺想要打开祥子的房门,但门钮转不劫。半自动式的锁都是这样。
智子在他背后说:“门锁着。不久以前警察来过,好像还在里面翻箱倒柜呢!”
加贺想起祥子房间对面就是波香的房间,于是转身望过去,只见门上挂了一个写着“忌中”的牌子。他觉得波香很淘气。
“进来喝杯茶好吗?”智子说着,从皮包里拿出钥匙,插入门钮上的锁孔中,轻轻转了一圈,门锁便开了,声音听来很响。
“等一下!请你再锁上门好吗?”加贺在她背后说。
“再锁上?”智子睁大眼睛说,然后将门钮上的小开关按下,再关上门。
“很好,可以打开了。”加贺说。
智子再度开门,两人走进去。房里远比华江经常打扫的若生房间脏乱,但比起加贺其它朋友的房间来,还算整洁。空气中只有化妆品和香烟的味道,比那些有汗臭味和食物腐败味的房间要好多了。
“放轻松一点吧!”智子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走到厨房去。厨房约有两个榻榻米大,以二扇纸门和起居室相隔。
“祥子房间的格局也是这样吗?”加贺问。
“对。”智子一边将茶壶放在瓦斯炉上,一边回答。
“听说你去找祥子时,她的房里一片黑暗。当时那里的纸门开着吗?”
智子望着纸门,好像在回忆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伸伸舌头说:“忘记了。”
加贺心想,智子去找祥子时,如果凶手在里面的话,很可能是躲在厨房里,也就是和祥子的尸体在一起。因为里面只有起居室和厨房而已,没有其它房间可躲。
“你回房之后,有没有听到她的房门上锁的声音?”
“上次警察也问过我。”智子端来两杯乌龙茶,说道,“不过,老实说,我已经记不起来了。警察抱怨说我什么都忘记,可是如果我还记得那种事,不是反而更奇怪吗?”
“对!”加贺接过乌龙茶说。
“何况那个时候,我正在专心看电视,根本不会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智子边喝茶边说。
“你好像跟祥子和波香很要好。住在这里的房客,彼此有没有常来往呢?”加贺问。
“来往嘛,很少。大家都互不干涉。”
“哦!”
“祥子学姐真的是被人谋杀的吗?我实在不敢相信呢!”智子低声问。
“我也不太清楚。对了,一楼好像有间储藏室吧?”
智子点点头。
“可以进去吗?我想看看里面的样子。”加贺又说。
“不可以。那里的门锁着,一定要去向管理员借钥匙才行。可是我不想跟那个老太太说话。”
“拜托你嘛!大恩大德,来日必当图报。”
智子笑出声来,起身说道:“没办法,就卖个人情给你好了。”她说完就走出去了。五分钟之后,她好像很吃力似地提着一台吸尘器回来。
“我向她说,我的吸尘器坏掉了,要去储藏室借一台来用,她才让我开。”
“谢谢!”加贺说着,接过吸尘器,放到墙角去。两人便蹑手蹑脚地慢慢走下楼,来到储藏室前面。储藏室的门锁不是半自动锁,而是普通的锁。
“门锁已经开了。”智子说完,将门钮一转,门便无声无息地开了。加贺仔细一看,发觉这扇门很新,门锁和后门的一样,可以从里面打开。
室内大约有一二个榻榻米大,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各式硬纸箱堆放在里面。纸箱上用奇异笔写着“日光灯”、“卫生纸”等字眼。除了纸箱以外,多半是一些打扫的用具。
铁制的窗框上涂着黑色油漆。两扇玻璃窗之间用金属片钩住,是一种月牙锁。
(图3)
加贺扳下金属片,打开窗户来查看。月牙锁好像是后来才装上的,看来比铁制的窗框新得多。
“警察有没有来查过这个房间?”
“好像只看了一下。因为没有钥匙就进不来,管理员太太又说那天没有人去借这里的钥匙,所以不必详细调查。”智子回答。
他们走出储藏室,正想从后门出去,忽然间最靠近的那扇房门开了,一个长发女孩走出来。加贺来不及躲,也无处可躲,当场呆立不动。
长发女孩一看到他,就“啊”地一声张开了嘴巴,但是并没有大喊大叫,惊慌的程度看来远比加贺预料的小。智子也丝毫不慌张,令加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长发女孩不久便默默地走了。智子打开后门,加贺走到外面,立刻就听到里面传来门上锁的声音。在黑暗中等待了几分钟之后,智子就来了。她说:“我已经将吸尘器放回去了。”
“刚才被人看到了,要不要紧?”加贺担心地问。
智子微笑眨眼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里有好几个女孩经常带男朋友从后门进入呢!管理员会管,难道我们就乖乖给她管吗?我们有一个默契,就是在里面看到任何男孩子时,都不许声张。”
“禁止男人进入,其实是骗人的吧?”
加贺心想,这个事实很重要,如果智子说的是真话,那么即使凶手是男人,只要避开管理员的耳目,一样可以公然在里面到处走动。更重要的是,警方一定还不知道这些事实。
“你可要保密哟!”
智子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同时又像刚才那样,对着加贺眨一眨眼。
7
加贺在“北京屋”吃完晚饭,回到家时已经十点了。他掏出钥匙,借着月光开门入内,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味噌汤的香味。他猜想,父亲一定是在傍晚就出门去了。
他来到起居室,打开日光灯,看到桌上有一张便条纸,便拿起来看。上面写着:
“明天不回家。有急事可打下面这个电话联络。×××—△△△△”
明天不回家的意思,可能是说后天才要回家,但也有可能后天也还不回家。总之,明天加贺回来时,家里也一定是没人在。加贺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跟父亲说过话了。上次谈话是在两个礼拜以前,谈的是有关他就业的事。
当时他向父亲说,如果就职考试没通过,就要去当研究生继续念书。但父亲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一直看着报纸,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有没有自信通过就职考试?”
“有!”加贺大声回答。
“那就不用担心了。”父亲望着报纸说。
今年春天他向父亲说想当教师时,父亲的反应也是一样,其余什么话都不问,令他感到非常泄气。
当时他想,如果父亲问他为何想当教师,他就要说:“我想当一名教师或者一名警官,可是当警官会使家人不幸,所以还是当教师好。”
然而,父亲当时什么也没说。为什么父亲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加贺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当他快要升上初中时,有一天妈妈突然不见了,他便问父亲:“妈妈到哪里去了?”
父亲没有回答。
加贺反复地问,但没有用。昨天还在厨房叮叮咚咚切菜的妈妈,今天忽然不见了。随着时间的经过,加贺慢慢知道了那叫做“失踪”。现在他已经完全忘了母爱的滋味是什么。
加贺将便条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第三章
1
沙都子上完第二节课,到国文系研究室晃了一下再回家。回到家时已经三点了。她估计,如果要在五点钟的时候到达南泽雅子家,必须在四点以前就出发。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要穿一件黑色洋装去。如果是平常的话,大概要花三十分钟才能下决定。平常化妆都要花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今天也只一下子就完成了。她在涂口红时想起了加贺以前说过的话。加贺说,化妆是女人的特权,不可马虎。她曾转述给波香听。波香当时笑着说,加贺一定是有恋母情结。
沙都子打点完毕时,还不到三点半。她打算喝杯红茶再上路,于是走出房间。下楼时看到父亲广次坐在一楼的起居室内。广次身穿衬衫,打着领带,脱下来的西装上衣随便扔在沙发椅上,好像刚从公司回来的样子。
沙都子心想,这下糟了。自从为了就职之事而争吵以来,父女两人见面时就很不自在,能免最好。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回头,只好装出没看到的样子,下了楼梯。
沙都子背向着广次,开始泡红茶。广次正在看杂志。沙都子觉得广次好像在偷看她,不得已只好问:“爸爸要喝茶吗?”
“好。”广次望着杂志说。
沙都子泡好红茶,端过去时才发觉广次已经放下杂志,改看报纸了。
“T大的加贺,就是你那个朋友吗?”广次突然说。
沙都子差点把茶杯弄翻。她拼命装出平静的样子,说:“应该是吧!他怎么了?”
广次指着报纸的体育版说:“这里有全国剑道比赛的报导,加贺的名字就在学生组的决赛人选中。”
沙都子探头一看,果然报纸上有加贺的名字。于是她说:“他从念高中开始,名字就常上报了。”
“喔,真了不起。对了,上次你那个同学的命案,还没有结果吗?”
“嗯,好像还没有。”
沙都子一直背对着广次说话。她想,父亲一定是看到报纸才知道那件事的。
“是吗?我觉得这件命案很不单纯呢!”广次说。
此时沙都子听到广次放下报纸,并起身走开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而转头说道:“爸爸,关于我去东京的出版社上班的事……”
沙都子原本以为父亲很想和她谈这件事,可是广次却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好像没听到她讲的话一样。
沙都子在五点十五分来到雅子家,是所有人中最早到的。以前每次都是祥子最早到达。雅子穿着一套深绿色和服在等候。她带沙都子进到最里面的房间。沙都子她们以前每次来,都是在这个房间里喝茶聊天。
“老师,祝您生日快乐!”沙都子坐正之后,俯首说道。
雅子轻轻点头,笑着说:“谢谢。上了年纪还庆祝生日,真不好意思。”
沙都子觉得她似乎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