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使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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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写了如下内容:
请好好想想雷洋丸的下场。我有能力随时将你们的马戏团炸得粉碎。如果不想死的话,今晚十一点让黑川团长和花形房枝到丸之内的霓虹大厦来。如果通知警察,或者擅自移动花篮,就立刻引爆炸弹。我的部下随时都在监视你们。Baraobarako。
原来这是一封恐吓信。
“这!这是!天哪,好不容易有这么多客人,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黑川看完信后面无血色,一屁股瘫坐在地下。
房枝从黑川手中取过信读完后也被吓得六神无主。
“肯定是有什么人,从雷洋丸事件以来,就一直盯着我们三松马戏团不放。这个Baraobarako是谁啊?团长你打算怎么办?”
黑川又半天说不出话来,嘴里只是毫无意义地哼哼着。
“不想去也得去,我们只能按照信上写的走一趟啦。好不容易建好的棚子如果被炸掉了,就不会再有客人上门了。”
说完黑川抬起头望着房枝,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大蜘蛛
这真是从天而降的灾祸。
黑川当然不会让自己辛苦重建的马戏团毁于一旦。对方说如果通知警察就立刻引爆炸弹,也不可以擅自移动这只危险的花篮。无奈,除了听对方的摆布外没有别的办法。
“团长,要不我们偷偷地去报警,你说这样行吗?”
房枝还在考虑别的摆脱灾祸的方法。
“不行啊,如果违背对方的意思,那这小屋还有我们都会被噼里啪啦炸上天的。不行,不行,那太危险了。”
“但还有不用直接打电话就可以通知警察的方法。只要让一个团员偷偷溜出去报信,那不就行了吗?”
“房枝,你比我都要坚强啊。”
“虽然不知道那个叫Baraobarako的家伙是谁。但会做这种坏事的人,我们不能放着他不管啊。”
“保命要紧。唉,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这不会是老天爷成心想为难我吧?”
“我看不如把求救信交给来送面的伙计,让他悄悄地带出去交给警察。”
“嗯,你这点子或许有用……算了,我看还是太危险。”
“既然知道世上有这种坏人存在,就不能让他继续为非作歹。把他的事告诉警察,也是为别人好。谁知道除我们外,他会不会再去害别人呢。求救的信,待会儿让我一个人来写吧!”
房枝决心与恶势力对抗到底。这时在幕布的另一边,突然传出一个沙哑、诡异的嗓音。
“房枝,你说的我可都听见了。把这个棚子炸飞也没关系吗?”
“啊!”
房枝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背后是拉下的幕布。黑川也听到了那人说的话。
“你看!房枝啊,不是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就别做那么危险的事。快告诉那位大爷,我不会轻举妄动的。快告诉他。”
“好的,我们不会告诉警察。”
房枝不得不按照黑川说的去做。
幕布另一边那沙哑的声音又开口了:
“这你可别忘了。最好别忘了,我们一伙人可是随时都在监视你们。”
房枝和黑川一听见这沙哑的嗓音说话,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俩想起马戏团的未来就感到十分伤心,眼泪也不由得涌出了眼眶。
为什么三松马戏团居然会被这帮坏人给盯上?团长和房枝感到浑身发抖,他们看见幕布的另一边,有一只大蜘蛛吊在丝上,正在刺溜刺溜地往天花板上爬。除此以外,根本没人站在那里。幕布后面只有这只蜘蛛。
难道蜘蛛会说人话吗?
如果是真正的蜘蛛当然不会,但万一这只蜘蛛其实是人造的,那可就说不定了。蜘蛛的身体里面放着一只小型的麦克风,控制蜘蛛的人即便站得很远,也可以通过这只蜘蛛偷听到附近人说话的声音。同样的道理,即便身在远处,也可以通过蜘蛛将自己说话的声音传送给远处的人听。
那么在团长和房枝身边出现的那只大蜘蛛,难道就是上面说的那种窃听工具吗?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像蜘蛛丝一样的东西,难道是让电流通过的电线?那只蜘蛛说到底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而会使用这种机器的人,无疑是身份可疑的家伙。可惜的是这号人物如今身在何方,他究竟是何许人也,我们搞不清楚。好了,就说到这里,让我们继续往下看。
通知会面
经过商定,今天晚上十点表演结束后,黑川与房枝将立即前往东京丸之内的霓虹大厦碰头。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伙会在那里等我们。但只要见着面,我就会和他们好好说,求他们放过三松马戏团,不要再加害我们了。
黑川团长做好了决定。
“房枝,你这么没精打采的话,会让别的团员起疑的。如果那事让外人知道了,后果怎样你也知道吧。我可不想让这个棚子变成个大炮仗。拿出精神劲儿来!表演的时候别去想那个花篮。加油啊!房枝。”
“我知道了,团长您就放心吧!”
房枝一脸坚毅,硬挺着露出笑脸。
这时团里的一个少女跑过来说:
“房枝,你在这儿啊。我找你找了半天,原来团长您也在啊。”
“怎么了?澄枝?”房枝问道。
“是啊,澄枝,你气喘吁吁的,在干吗啊?”
澄枝使劲儿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哎,我不是说了在找你嘛。我又没想到你会躲在道具间里。哎,累死我了。”
“澄枝,有什么事就快说。别磨磨蹭蹭地,让人听着心急。”团长催促道。
“有人想见你,房枝。”
“什么呀,又是这种事。想见面什么的,还是快些去拒绝吧。”
“什么人想见我啊?澄枝。”房枝心中也有想见的人,所以她问澄枝。
“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夫人。”
“很有气质的夫人?啊,难道就是那天碰见的那位夫人?澄枝,你有没有向她提起大花环的事啊?”
“你说大花环呀。我当然说了。我告诉她我们把花环放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我每次抬头看夫人您送来的花环,就觉得目眩神迷哪。呵呵,房枝,你可算遇见好客人了。真替你高兴。”
“你说什么呀……”房枝有些不好意思。
“哦,原来是那个送花环给房枝的太太呀。那应该去见见。喂,房枝,去和太太见个面,记得要向人家道谢。”
“哎……”
房枝一开始就猜到来找她的就是那位夫人。澄枝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房枝也是第一次从心底里想要见见来看自己的人。如果是三十分钟前的自己,大概话还没说完就跑出去见人家了吧。但发生了“那件事”,现在她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我是个会带来厄运的少女。现在受到一个叫Baraobarako的怪人的威胁。还不知道今晚有多么危险的道路在等着我呢。像我这样被诅咒缠身的少女,如果和那位高雅的夫人接触的话,说不定会给她带来麻烦,甚至是让她受伤。所以现在夫人说想和我见面,我是不是应该拒绝?至少在今晚的事处理完之前不要去见她。
房枝这样想。尽管澄枝和黑川团长都催促她快去见夫人,但她却有所顾虑,不肯做出明确的回答。
“我看我还是不去了。能不能替我告诉夫人,就说我今天表演太累了,有些头疼想早点休息。”
“啊?要我替你撒谎啊,我才不要呢。”
“房枝,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装病可不好,你这样岂不是很不给夫人面子。”
“但是,团长!”房枝一脸严肃地盯着黑川。
黑川似乎明白了房枝的心思。
房枝这丫头原来在为那件事发愁吗?怪不得她不想去。
团长以为房枝是为今晚赴约的事感到害怕,所以谁都不想见。
“澄枝,你就对夫人说房枝病了。”
“哎?是要拒绝那位夫人吗?我真搞不明白,这么漂亮的礼都收了,房枝你也太不通人情啦。”
“别在这里啰啰唆唆的。澄枝,让你去就去。”
团长斥责道,澄枝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团长,我,我不想表演马戏了。”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你这是临场脱逃!这家三松马戏团……”
黑川开始细述马戏团的历史,并以此来激励房枝,这时澄枝又跑了进来。
“啊,房枝,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怎么了,澄枝?什么不得了了?”
“就是不得了了嘛。我告诉那位夫人你生病了,现在在后台休息。谁知道我刚说完,夫人就说,既然你生病了,那更应该来探望你才是。她还问我后台在哪里。这我可犯愁了,所以先来告诉你一声。”
“啊呀,这可麻烦了。”
“你看!澄枝,都怪你笨嘴笨舌的,连个话都传不好,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团长你别怪我啊。是那位夫人,好像对房枝的事特别在意。就算换成别人去说,她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话说到这里,就听到幕布后面传来了夫人的声音。澄枝就像被惊到的猫一样,挺直了身子。
“你瞧她来了!拜托!你快到后台找个被窝钻进去躺着吧,不然我会很没面子的。”
说完这句话,澄枝又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趴在房枝耳边轻声说道:
“好房儿,我悄悄告诉你。其实我收了那位夫人的东西,如果你不在后台的话,我只能把好不容易拿到的礼物还给那位夫人啦。你就体谅体谅我嘛。”
澄枝如实相告,她拜托房枝快些躲进后台装病。
房枝没办法,既然人家把自己老底都揭了,向来做好人做惯了的房枝就不得不站在澄枝的立场考虑。看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与彦田博士的夫人道子女士见上一面了。
看不见的丝
一时间,后台内乱成一团。
铺床,拿药,拧手巾。后台仿佛变成了舞台,上演一场装病大戏的舞台。而主演房枝此刻正横躺在床铺上。
“好房儿,辛苦你了。”
澄枝依偎在枕边,带着怜惜的口吻轻声对房枝说。
“放心啦,我没事的。”房枝安慰澄枝。
房枝虽然只和道子夫人见过一次,并不清楚道子夫人的真实身份,但她在心底里还是很想再见见这位夫人。恐吓信的事发生后,房枝怕道子夫人受到牵连,强压着自己想见夫人的心情,无奈地拒绝了夫人想要见面的请求。但谁知道事件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澄枝这个贪心丫头收了夫人的好处,房枝作为澄枝的好友,拗不过她的请求,只能装病让夫人来探望自己。其实对房枝来说,事情会演变至此,她反而觉得有些高兴。
“我来看你了。”道子夫人来到房枝的枕边,出声说道。
“房枝小姐,你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能告诉我吗?”
房枝注视着道子夫人,夫人的温柔和慈爱如同耀眼的光芒一样让房枝感到目眩神迷。
“我的病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要向夫人您道谢,谢谢您送我这么漂亮的花环。”
“你要为那个谢我,我实在不敢当。那天没能向你道谢就这么走了,事后我一想起来就后悔得不得了。昨天我从马戏团前经过时刚好看见房枝小姐您在表演,那时候我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了。”
说着,道子夫人拿出手帕开始抹眼泪。
其实后台的角落里还躲着一帮人正在偷窥。瞧见道子夫人伤心的一幕,有人忍不住开腔了:
“喂喂,这才刚开场就哭了啊。”
“嘘,你轻点。这两人可都很认真哪。我看再这么演下去,简直就像是母女重逢。”
“哎,你还别说,房枝和夫人长得还真像。不只是长得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帮帮忙,你说话别这么夸张好不好。”
这两人没完没了地开始瞎扯。
房枝把那只木屐还给夫人,夫人十分过意不去,但还是很高兴地收下了。夫人接过房枝手中的木屐,同时从自己带来的包袱皮里,取出一只做工精细的匣子递给房枝。
夫人告诉房枝,这是手工制品,如果房枝不嫌弃的话,就收下用来放一些身边的细软。房枝谢过夫人,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匣子。
“房枝小姐,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见你今天有病在身,我想我还是就此告辞吧。不过,希望我下次还能来见你。”
道子夫人想与房枝定下约定,但房枝却为该如何回答而感到苦恼。
“不,夫人您不应该经常来这种地方。万一有个闪失谁也负不了责任。所以请答应我,不要再来了。”
房枝就像在吐血似的说出了这一番话。如果没有今晚那件事,房枝一定会紧紧伏在夫人的膝上哭个痛快。为什么会有想哭的冲动,房枝自己也不清楚。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愿望如今只是一个梦想,现在必须冷酷到底与残酷的现实进行战斗。正因为自己敬慕夫人,房枝才会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逼自己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啊,为什么?请告诉我为什么,难道房枝小姐你碰到了什么麻烦……”
“您多心了,夫人。”房枝立刻插话道。
“我一切都好。我只是觉得您不应该来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