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纯爱式-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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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们在交往？’’何颐煊的影像在笑，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不等我怒斥，她接着又说： ‘’不告诉他真的可以吗？你曾经做过的事。’’
暧昧不明的话让我彷佛瞬间堕入了无底的深渊，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说？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的！除了我，不可能还有别人知道那件事！那件梗在我心中，让我无法真正对第五律放开心怀的事！
何颐煊’’呵呵’’笑了两声： ‘’需要我来帮你说吗？我可是很愿意的哦。’’
‘’闭嘴……’’
我低吼，只觉得手脚发冷，身子更是忍不住颤抖。
她不可能知道的，一定只是在吓唬我，想让我的心境混乱而已！
‘’小夜，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
第五律握住我的手，担心地问我。
‘’哎呀，多温柔呀。可你说如果他知道了那件事，还会耍对你这么温柔吗？’’何颐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
‘’闭嘴……’’我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从未有过的恐俱从心底处向上漫溢，好像脚下伸出无数只手，正抓住我的双脚往黑暗拖去。
第五律看出我的不对劲，紧张地扶住我的肩： ‘’小夜，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何颐煊，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后面那句他是冲着何颐煊叱喝的。
‘’你错了哦。’’何颐煊的笑声更欢畅了，’’不是我对她做了什么，你要问好对你做了什么哦。’’
我再也不能忍受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知道，我都不能忍受她再这么说下去。用幸福来粉饰的恐俱是那么脆弱，我保护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破坏。
‘’闭嘴！’’
我失控尖叫，双手一推，狂暴的风从掌心出现，卷着将大理石地板都撕毁的毁力朝何颐煊方向压过去。
一阵尘嚣飞扬，第五家的地枝还有楼梯，被刚才的强风硬生生地在地上扯开一条裂缝。而何颐煊的影象则渐渐变淡，慢慢模糊。
‘’童绯夜，就算你今天把我赶走了，但是你杀死第五老当家的事永远是事实。哈哈‘’
何颐煊的影像终于随着狂肆笑声的渐远而消失在空气中。而我，浑身僵硬，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全身陷入了黑暗的包围中，再也挣脱不出来……
为什么她会知道？
明明不可能有人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她会知道？
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要在第五律的面前说出来？
为什么要在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试图寻找幸福的时候说出来？
‘’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第五律的声音中充满了怀疑、困惑，还有……距离。
我抱紧发冷的身子，低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他语气中的指责更将我完全打入地狱之中。
我是死神，取走人类应该被取走的灵魂是我的工作！但我用别人的灵魂来换取自己的生命，这让我觉得自己污蔑无比。为了家人，我将那份自厌丢弃在灵魂深处，用笑容和开朗来伪装自己。可就在刚才，在何颐煊说出那件事后，我的伪装再也承受不住而崩溃了。
是的，即使我不愿意面对，第五老爷子的死确实是我造成的。我取走了他的灵魂，造成了第五律和其他人的悲伤。
从日常生活中，我已经了解到他们有多么热爱和尊敬老爷子，也因此，我的罪孽是如此的深重……
也许何颐煊是对的，我杀死老爷子是事实，我让他们都悲伤也是事实，这样的我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离天堂只有半步距离，作为死神却永远都不可能踏进去了。
我转过身，凝视着第五律黑若子夜的黑眸，面无表情地说： ‘’没错，第五老爷子是我杀死的。我取走了他的灵魂。’’
第五律晃了一下，苍白瞬间袭上他的脸颊。
‘’为什么？’’
‘’因为我是死神，取走灵魂就是我的工作！’’我淡淡地回应。
但就是我平淡的语气却让第五律发狂地抓住我的双肩，紧紧抓着，几乎戳进我的皮肤里。他双眼圆睁，水汽在他眼眶中凝聚，其中隐忍的痛苦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很痛，深入骨髓的痛，恨不得化为一堆尘土的痛，灰我心中翻腾，煎熬，吞食着我最后的理智。
不只是他抓着我的肩膀，指甲戳进薄薄的衣服造成的痛，更多的是自我的厌恶，以及眼看就要抓住的幸福破灭在眼前的痛。
他只是瞪着我，近得让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血丝，但他却没有说话，什么都没说。
‘’第五律！你这是干什么！’’
第五君珑和季君琅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清醒了过来，一边一个将第五律拉开。
我想哭，眼泪却是干涩的。我想叫，声音只能回莎荡在自己心中。我想笑，而我也真的笑出来了，笑得没心没肺的。
‘’每个人都会死去。’’
呀，我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
是呀，每个人都会死去，尊崇自然的法则，跟随着生命的方向前进。只是这种坦然却不能让我自己接受。
如果我是真正的死神，那么我会理直气壮承认所做的一切，可我不是，其他人的死换来我的是我的一天生命。换言之，我的一天生命，是由其他人生命的消失换来的……
这就是捆绑着我一生的枷锁，只要我还存活在这个世间，这个枷锁就会一直将我勒得紧紧的，无法逃脱，也不能逃脱。
看到第五律震惊和痛苦的表情，我知道，有样东西断了。
一步一步朝大门的地方走去，我咬紧牙，不让自己有回头的机会。我竟然还幼稚地以为像我这样的人也有资格去碰幸福，真是太可笑了。
再见了，第五律。
不，也许我该说的是永别了。
身后似乎传来第五君珑呼唤我名字的声音，但我没有回头。他同样敬爱着他的爷爷，现在应该也是痛恨着我的吧？
没有关系了，就让我来承受这些理所当然的怨恨，作为对我自私的惩罚吧。
我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将自己的悲伤和自厌隐藏起来，能在回家的时候，绽放出一如往常开朗的欢笑，让仔们不为我担心。
好累……
但仍要继续下去。
这就是我被死神眷愿的命运
‘’妈！’’我笑嘻嘻地从背后抱住正在庭院浇花的妈妈，’’怎么又浇花呀？中午不能浇花的，会死掉的啦！’’
好温暖。
妈妈的背好温暖。
我愿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停留在妈妈身边的时间。哪怕多一秒也好，请让我再感受这种彷佛能包容一切的温度吧。
‘’你说得对。中午不能浇花，过度的爱只会让花感到痛苦。’’
妈妈收起水管，微笑地摸了摸我的头。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让我感觉不太像平时的她。
‘’有妈妈的爱，这些花就算真的痛苦也是幸福的痛苦。呵呵。’’我蹲在一簇红色的花前，手拂上犹如被鲜血浸染过的花瓣，’’这么美的花，为什么要叫做彼岸花？我更喜欢曼珠沙华这个名字呢。’’
‘’佛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远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妈妈幽幽地说着，望向芯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悲伤。
‘’哈，老妈不是研究西方魔法的吗？突然冒出东方系的佛语感觉好奇怪呀。’’我笑，心里却在疑惑。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妈妈的样子真的很不对劲，还一直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曼珠沙华，是红色的彼岸花。曼陀沙华是白色的彼岸花。这两个都是从日本传来名字，本名摩阿曼陀罗华曼珠沙华。花语是分离，伤心，不吉样以及死亡之美。’’
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起她种的花，只能疑惑地听她继续把周说下去。
‘’传说彼岸花是开在黄泉冥界的三途河边，花色如血，有花无叶。作为冥界唯一的牵引花，可以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当亡者的灵魂过忘川时，就会忘记生前的一切，把过往都留在彼岸，开成了这美丽却妖艳的花。’’
‘’妈……’’
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我皱起眉头轻唤一声。
妈妈冲我一笑： ‘’你知道吗？在咱们中国这彼岸花被叫做红花可蒜，颜色喜庆，被当成婚庆时的用花呢。’’
‘’红花石蒜？哈哈，感觉差了好多。’’我做了个鬼脸，‘’在日本演悲剧，在咱们这就成了喜剧演员。‘’
我说完就努力地大笑，希望能把妈妈的笑意也勾出来。
老妈突然把我抱在怀里，头俯在我的肩上，声音有些哽咽： ‘’不想笑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我的笑僵了在脸上。
妈妈知道你一直在勉强着自己，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宁愿什么都由自己背负着，也不把心里的痛苦说出来。妈妈知道，爸爸知道，姐姐和外婆也都知道，所以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懀а剑俊�
我装作慌手乱脚的样子想要把妈妈扶到椅子上坐着，可她却把我抱得更紧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这么痛苦！’’
一阵风吹过，我感到肩头上一片凉意，妈妈竟然哭了！
‘’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会被你的灵迷们笑话哦。’’
我边说，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婴儿似的。
‘’你哭不出来，妈妈替你哭。’’妈妈以几乎把我煣进她的身体里去的力量紧紧把我抱在怀里，’’如果不是想把你留下来，你也不会经历这么痛苦的事了。’’
‘’……’’我突然知道妈妈在说什么了，眼眶顿时一热，鼻子也酸了起来，’’妈，我很快乐，可以每天看到爸爸妈妈的笑容，是我最快乐的事！’’那也是我一直努力到现在唯一的理由呀！
妈妈却哭着摇头： ‘’是妈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年轻的时候鲁莽，乱用了灵力，你就不会一出生就虚弱不堪，不会一直都只能躺在床上，连朋友都没有。’’
我叹口气： ‘’妈，这件事你都说了十几年了。换个别的说好不好？’’
我出生前，老妈已经是著名的占卜师，警方遇到棘手的案件时会请她来帮忙。
有次碰到个同样灵力高深的罪犯，为了逮住他，老妈用尽了所有的灵力，甚至不小心连她腹中未出生的我的灵力也借走了，这才造成我一出生就病着。
她从来没有隐瞒过我，我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埋怨诏她，只是她一直都将这件事放在心里。
‘’为了留下你，让只有十二岁的你就开始每天面对死亡，妈妈真是太自私了。’’在我的安慰下，她反而越哭越大声。
我抽出纸巾递给她： ‘’妈，我不介意，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真的很好吗？’’妈妈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连你的笑也在哭泣呢？’’
我轻笑，借机避开她的视线： ‘’妈，你小说看太多了。什么连笑都在哭泣，这么文艺的词不适合你啦。’’
老妈没有像平时那样敲我的脑袋，或是笑着斗嘴，而是低着头，凝望着满目的妖艳之红： ‘’从你当上死神的那天，我就种起了曼珠沙华，希望你的痛可以被它吸收，开出美丽的花朵。’’
我一呆，第一次知道原来妈妈突然种起曼珠沙华，竟然是为了我……
‘’妈……’’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中滑下一长串来。
妈妈伸手抹掉我的眼泪，柔声说： ‘’别再什么都背在自己身上，让家人也来帮你分担好不好？妈妈想看到你真正幸福的笑，而不是只为安定我们的心而笑，那样看会让我们看着也感到心痛的。’’
是这样吗？
我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仍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吗？
不要自己来背负，让别人帮助分担……这句话那个人也曾说过。
妈妈捧起我的脸颊，轻轻地说： ‘’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嗯……’’我们是一家人！’’妈，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在老妈又哭又笑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