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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重生之庶女归来+番外 作者:汶滔滔(纵横女生网vip2014-08-21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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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块脸不置可否地望着天上的星斗。
  何当归也不以为意,反正她一个人打也是打,不如就让他这种顶级高手给她指证一番。不是都说近朱者赤吗?假如哪一天她也变成了一个能随时随地酷着一张脸满天乱飞的高手,再回忆起当年习武的经历来,这位冰块脸大侠和那位陆江北大侠也算是她的两位引路人了。
  于是她从起手式开始打起,伸曲跳跃,展合扑跌,行云流水地打下去。虎戏仿其目光炯炯,摇头摆尾,刚中有柔,刚柔并济踏虎步,表现出虎王的威猛神态;鹤戏仿其昂然挺拔,悠然自得,表现出亮翅,落雁,独立之神态鹤步势……
  五禽戏与太极拳一样,虽然是平民化的武学,却是易学难精。而且,五禽戏走的是两个极端,有内力的高手打起来会非常之好看,衣袂连尘,行云流水,潇洒之极;而不会武的普通人打起来,就像是老牛耕田,力不从心,打不到一半就会气喘吁吁,招式走形,模仿五种动物的动作会模仿得十分不雅观,令人发笑。不过,普通人追求的只是强身健体,只要活动了关节、疏松了筋骨就达到了目的,你也丑我也丑他也丑,谁都用不笑话谁。
  何当归现在也有了内力,虽然她自己也不知晓像这样子丹田源源不断地为四肢和脏腑输送力量,内力是不是算得深厚,有多深厚。不过,现在她已经沉浸在有了内力的新境界中,心无旁骛,把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尽善尽美,最后打完慢慢收功。
  多么不可思议啊,今天早晨才打完两小节,她就有些体力不济了,现在动作幅度撑到最饱满,全套五禽戏打下来,她的呼吸竟一丝不乱!
  “高大人,请指正一番吧!”何当归抱拳一笑,不知自己的五禽戏能不能入得方家法眼。
  那对眼睛,叫人难忘!
  高绝禁不住这样想到。他如果对旁人讲,自己迷上了一对眼睛,会不会有人耻笑他?他负手背后,直直瞧着这个巧笑倩兮、神采飞扬的女孩儿,一时心头滋味莫名。良久之后,他点点头道:“不错,这回打得极好。”女孩儿的笑容更大了。
  “上士修之,全真延命;中士修之,无诸灾咎;下士修之,免身枉横。”高绝发自内心地夸奖道,“恭喜你,你的武学已经达到‘免身枉横’境界,以后你不会突发暴病横死街头了。”女孩儿的笑容僵硬了。
  何当归不由气结。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冰块脸不是不学无术和词汇贫乏,而是个极品毒舌。
  高绝看一眼东方发白的天际,说:“已经五更天了,既然你不想去睡觉,那我们就趁早赶路吧,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
  何当归愤然道:“既然大人金口玉言地批示,小女子以后不会横死街头了,那小女子也不敢多耽误你了,更加不敢让堂堂的锦衣卫将军充当脚夫,就请大人自便吧。下次遇见段大人,小女子自会对他说明情况,不算大人不守承诺。”
  高绝居高临下地瞟了她一眼,发号施令一般地说:“听好,你只有半个时辰梳妆更衣,半个时辰后你是什么鬼样子,我就拎着什么样的你出门。”说完,他的人在原地消失,两人头顶的柏树树枝轻轻摇动一下。
  何当归转念又一想,待会儿可以把冰块脸当成苦力用,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当下不再计较他的傲慢态度,转身跑回东厢的房间推门而入,见真静的好梦正甜,伸手拍拍她的脸,喊道:“咱们的红烧狮子头来了,起床去吃喽!”真静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打着哈欠问:“几更天啦?小逸你屁股还疼吗?”
  “你再提一句屁股试试!起床起床,出家人还赖床!”
  何当归挑出一套轻便的黄布衣衫,穿好后去梳头时,却找不到自己唯一的那根木簪了。这才想起,早晨她用它袭击冰块脸未遂后,把簪子掉在院子里了,于是连忙跑出去找。在案发地点转了两圈,找是找到了,不过已经断为两截了,上面还隐约印着一个大脚印。
  “野蛮人。”何当归撇撇嘴,回房在厨具中找了一根红漆筷,折去粗的一端,簪了一个和真静一样的顶髻。
  按照高绝说的,半个时辰后何当归和真静走到院外等待,却等不着他的人,于是何当归只好自己去西厢寻他。然而到了西厢,发现所有房间都是空的,既没有人也没有行李。何当归心中奇怪,难道冰块脸已经走了?走就走吧,她只需去半山腰的二十里铺上找两个大汉充当脚夫,还比他好使唤一些!于是,何当归转头回去找真静。
  之前天色太黑,夜间寂静无声,何当归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她终于注意到,自己的眼力和耳力都比从前明显提高。凝目望去,她居然能看清楚百步之外的真静的眼瞳纹路!侧耳听去,她居然能听得到头顶的树上传来了人的呼吸声!

☆、第036章 你爹还在等你

  更新时间:2013…07…12
  人的呼吸声?何当归疑惑地抬头,看到一个人躺在树丫上呼呼大睡,不是高绝是谁?
  何当归当下明白,为什么昨天早晨自己打拳也能看到他,今天黎明自己出门跑步也能碰上他,原来他一直在东厢外面的树上睡觉!偷窥?真是个不良嗜好男!何当归从地上捡起一枚小石子向上一抛,如愿以偿地击中冰块脸的鼻子。望着脸上写满“我要杀人”的冰块脸,何当归浅笑嫣然地冲他招一招手说:“高大人,我们启程吧。”
  何当归、高绝和真静三人走到北院禅房外,何当归拿出太息给她的一串钥匙,一把一把地试下去,想要把禅房的门打开。带着起床气的高绝就黑着脸走过来,伸手把铜锁连着门上的锁扣一起拽了下来。真静吓得缩在何当归身后,何当归白了高绝一眼,野蛮人,推开禅房的门之后,一口小小的棺材停放在房中央。
  何当归转头看高绝腰间的阔背刀,问:“野……高大人,能借你的刀用一用吗?”
  高绝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摸出一柄小巧的匕首,举到何当归的鼻子上。何当归道谢接过来,走近棺材把棺盖推开,用匕首把用树胶黏接的枕木撬下来。匕首的柄是冰冷的黑玄铁制成的,缠绕着殷红鲜艳的花纹,就像初见高绝时他的黑色长衫上的那种纹绣,有一种怖人的诡异美感。匕首的锋刃寒气森森,显示出它不是一件供人把玩的巧物,而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嗜血凶器。
  高绝冷眼瞧着女孩儿熟练地用着他的惯手兵器“啪啪啪”起下了棺材的枕木,从她的怀中取出一方布巾仔细包了枕木,递给她身后的小道姑,笑声就像清泠泠的泉水:“收好了,这可是宝贝!”然后,高绝黑着脸,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儿用他那把杀人饮血的匕首“兹兹兹”地磨去枕木被撬走的痕迹。
  据说,好的兵器都是极通人性的,匕首仿佛感染了它主人的愤怒,在女孩儿的纤纤玉手中痛苦狰狞地“兹兹兹”地大啃着树胶……
  片刻后,大功告成的何当归吹吹匕首上的树胶和木屑,还刀入鞘递给高绝,笑道:“好!好匕首!嗯——既然高大人如此盛意拳拳,小女子就僭越一回了,高大人,请你把棺材抬起来,跟着我们走吧!”
  “什么?!你说让我抬棺材?”高绝危险地握紧匕首,手背上暴出一根青筋,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控制,把棺材连同让他抬棺材的女孩儿一起劈成四半。
  真静很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努力地把她自己缩小再缩小,心中不停地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何当归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幽怨表情,自怨自艾道:“原本我就说,我一个小小民女怎么叫得动堂堂的锦衣卫大将军呢?原本民女就是想找几个脚夫,使唤起来得心应手的,可是大人却自告奋勇地前来顶替了脚夫的位置,如今又不肯做脚夫的活儿……眼瞧着已经日上三竿了,民女再去找脚夫已然太迟,也罢,真静!”角落里的真静闻声又缩小了一些,何当归抱住棺材的前端,转头看着真静说,“一人抬一边,咱们下山!”
  高绝轻眯眼睛,缓缓把匕首收进怀里,臂膀上的肌肉凸鼓而起,辐射出危险的怒气……下一刻,高绝抬掌朝向何当归的方向,角落里的真静捂着脸发出刺耳的尖叫——那一口重逾百斤的棺材无风自起,“嗖”地一声飞上高绝的肩头。
  高绝扛着棺材走出禅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就像说出了杀父仇人的名字:“下山。”
  因为天色尚早,一路走出道观都没有碰见人。高绝脚下生风,把何当归和真静远远地甩在后面。何当归不放心地冲着前面那个扛着棺材的背影喊道:“仔细着点儿!那个是很值钱的,一丁点儿漆皮都不能磕坏了!磕坏了要赔的!”
  话音刚落,前面背影脚下一顿,然后跳上路边一棵树的树冠,顶着一口棺材飞走了。
  真静大松一口气,转头撇着嘴看向何当归,用一副快要哭出来样子问:“小逸,为什么咱们要和他一起去啊?他好可怕!”
  何当归摊摊手:“你以为我想吗?是他赖着不走,舔着脸非要来帮忙的!”
  真静大张着嘴巴,自动想象了一幅“高大人赖着不走,舔着脸非要来帮忙”的惊人画面,旋即甩甩头,又问何当归:“刚刚你说棺材很值钱?可是一副棺材一般就值八两银子左右吧?而且你的棺材还特别的小!”
  何当归呲牙一笑:“幸好整个道观里的人,包括太善、太息她们都不识货,否则我怎能顺利地讨走自己的棺材?之前我向真珠打听过,太善认为这口棺材做工精美,应该值二三十两银子,因此扣在了北院禅房里,打算过两天让人抬走换些银子花花。不过好在观主太息同意我取走自己的棺材,她还同意了我可以用五两银子把你赎走!快,真静,咱们下山吧!卖到了银子吃红烧狮子头,再回道观给你赎身!”
  真静没想到何当归还一直惦记着帮自己还债的事,心下感动不已,点点头就跟何当归一起手拉手往山下跑,两个人跑得很有私奔的感觉。可是跑了一盏茶工夫,她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这、这是什么速度?这是要跑出人命的速度!真静死死扯住撒足狂奔的何当归,气喘如牛地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记得何当归死而复生的第二天,她们一起去山上挖野菜,真静还嫌何当归走得太慢,说了句“你们大户小姐走路真秀气,不过现在可不是逛花园儿,你这样走法咱们天黑也回不去的”,事隔几日,怎么两个人正好反过来了?
  何当归想了一下,说:“我背你。”说着把真静硬拉到自己背上,让她揽好自己的脖颈。真静当然不相信何当归背得动自己,连连告饶说“女大王饶命啊,我不想摔死啊,我上有四十老母啊……”
  何当归被她叫唤得心头也稍微起了点儿忐忑,因为实在没想到真静看起来瘦小,可分量一点儿都不轻。用手把真静往背上托了托,卯足了一口气,何当归就在山道上飞奔起来,速度竟不亚于刚刚不背人时的奔跑速度,吓得真静尖叫连连。何当归跑得很快意,根本不觉得累,于是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感觉把一切不痛快的事全部都甩到了身后……
  真静从一开始的惊恐,渐渐变成了担心,问了很多次“小逸你累不累?”“小逸你没事吧?”“小逸你说句话?”可背着自己的那个纤细小人仿佛是魔怔了,大睁着双眼,也不说话,一直跑一直跑。真静渐渐觉得山道两旁的树从几棵几棵地后退,渐渐变成一片一片地后退,最后山道两旁的树已经变成了模糊的灰影,天地间唯一清晰的就是眼前的乌黑发髻。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何当归开始慢慢减速,等走到最后一阶山道的时候,她已经正好停住了。
  真静从她的背上滑下来,抓着她连连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得这样快?刚刚可真是吓死我了,还有我问你话为什么你不搭理我?”真静细看之下,何当归不但呼吸一如平常,甚至连汗也没冒出来,只有鬓边的碎发腻在了淡粉的脸颊两侧。
  何当归白她一眼:“内功讲究的就是一口气,开了口就泄了气了,搞不好还会把你摔出去呢。”
  她对自己的脚力也略有惊讶,跑起来没有一丝疲累的感觉,于是她就再快一些,还不累就更快一些,如此往复,最后就变成了一种风过耳边的极速。背着真静跑完整条山道,她居然还没有什么疲劳感,仿佛刚刚都是用别人的腿跑的,她反而是那个被人背着的。这是何等的神奇,前世她也不知道内力是这么好的东西,难道现在的内力已经远远超越前世五年积累下的内力了吗?
  何当归和真静两人取出各自的竹筒,仰头“咕咚咕咚”喝水。放下竹筒的时候,两人一齐看见了高绝那张“生人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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