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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重生之庶女归来+番外 作者:汶滔滔(纵横女生网vip2014-08-21完结)-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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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撞下来的,若让锦衣卫其他人给瞧见,那么她读过书的事会不会被抖出来。她会不会被灭口?
  行动快过思绪,她神速地飘到那一大堆书上,还没来及摆回原位,那边的一道木门已经骤然炸开,一瞬间碎成了满室的木屑。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冰面人,一座僵立的人物冰雕,她猜,他是段晓楼。
  第二个跑到门边的人是陆江北,目光惊疑地扫视着室内的全部情形,估量着这里曾发生过的事情。然后是冰面人高绝,然后是东瀛人,呵呵,说不来都不来,说来就全来了,来得好快。
  气氛压抑得有如地狱开启的先兆。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何当归心虚地用手梳一下散落的发,打破沉默说:“抱歉,我不小心撞到书架,然后,就撞掉了这么多,我马上就摆好,摆得跟从前一样。”
  没有人理睬她,段陆高三人六目一起瞪着她,好像在瞪着一个鬼魂。于是何当归更心虚了,他们是不是不相信她的话?怎么办怎么办?她又摆着手,竭力诚意地说:“我一不小心就撞掉了,什么都没看,真的,不信你们问他!”说着一指床上的杜尧,心中企盼他讲点道义,帮她圆这个谎话。拜托拜托,临死前积点阴德吧,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你一定会有福报的!
  可是,杜尧虚弱到开不了口。她这话收来的唯一成效,就是段晓楼的双眸爆出两道惊人的炫目异芒,整个人向着床上垂死的杜尧扑过去,立掌为刀,刀带寒气。而她立马反应过来,段晓楼这是要杀杜尧!
  谁去阻止他?为什么没人阻止他!陆江北呢?高绝呢?怎么他们还死挺在门口?杜尧要被杀了!
  何当归骇然扑过去,“蓬!”
  劲气交接,她左手手心压在右手手背上,双掌全力一挡,帮杜尧挡去致命一击,右手的虎口被震裂,火辣辣的生疼,却奇异地没受什么内伤。那阵掌风只擦过她的手,就倏然撤退了,她猜,段晓楼一定是对她手下留情,在最后关头收了手……他有没有被寒气反噬自身?她心中略有担忧,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而后她福至心灵,自己逼出了一口血来,血从嘴巴里汩汩流出,装成重伤的样子。因为她感觉到段晓楼那一掌带着森然的寒冰真气,假如她佯装受伤,是否就能拿到寒毒解药?果然,她顺利拿到一盒解药,感觉在心头压了两天的大石被放下来,孟瑄的剑伤有法子治了。
  然后,陆江北开始为杜尧疗伤,他的手探到被子下面,一定是在帮杜尧输气吧,她猜。看着杜尧的面色越来越好,气息越来越绵长,死气一点点被驱散,她松了一口气,并主动揭穿自己先前的谎言,她说,“我没有要嫁给你的意思,之前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冲击被封阻的穴道。至于这婚书,只要成过亲或读过去年新出律法的人,都知道私下协定是无效的,既然无效,就烧了吧。”
  她烧了杜尧一笔一划真心写成的婚书,并嘲笑他:“杜大人,亏你还是七品朝廷命官,又痴长我十岁,居然连律法都不读,这可真是重武轻文,外加不学无术呀。”
  她的笑声完全是硬挤出来的,她并不觉得杜尧的这种无知很可笑,相反地,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可贵而且值得被珍视的品质。他虽然表面上是个大爷们儿、粗莽汉,可是他内里表现出的对女子的尊重程度,不止强过孟瑄和高绝,某种意义上甚至还强过了段晓楼。他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但是,一句谎话要用一百句来圆,永远都没有圆满的时候,因此她要在第一时间掐断这一株谎言之花。看到杜尧戚然的神情,她心中暗道一声“对不起”,等治好了孟瑄的伤后,她一定找到法子还他内力,而现在,只能先押一张欠条给他了。
  何当归将此一事的大致经过对高绝讲明后,又帮他用银针缓解了一下双腿的冰封症状,然后站起来,微笑道:“那么高大人,杜大人、廖大人和隔壁房间的关小姐,就全都拜托你了,请速速带着他们躲入地牢中,迟则生变。记着帮我找一找那‘合禾七日清’的解药,一两日间,我必然回转。”
  下楼后,她静等客栈之中所有人都进入地牢,一个都不留,只余她一人。高绝带着一大摞人飞身下楼,深深看她一眼,然后钻入地牢。陆江北也遥遥望她一眼,点头示意一切齐备,同时大概也有致谢的意思,也是最后深深望了她一眼,回身钻入了地牢中。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晦暗,乌云密实地铺满头顶的天,空气中有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气闷与压抑的感觉,寂静中带有杀机。
  她负手轻踱两步,在野店的大堂正中走了两圈,这样的阴天,是最适合布阵的时候,既有时机,也有气氛。本来这个“石头障眼阵”不是什么障眼法,而是一个杀阵,不过这次是否要杀人流血,就全由她一人说了算。

☆、第355章 我和你娘好了

  更新时间:2013…11…24
  “石头障眼阵”是何当归前世从柏炀柏那儿学到的为数不多的阵法之一,却也是最凶的一个,要用四两鲜血祭阵才能发动,发动之后有摧枯拉朽的毁灭之势,不过因为发明此阵的柏炀柏本人就是不爱杀伐的,因此“石头障眼阵”还有个温吞吞的变阵……这个变阵不会杀人,却有一个缺陷,那就是一旦闭合,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加上冰火二重天的轮番交替,对地牢里面的人来说,肯定是一种煎熬,希望他们能稍安勿躁,不要惹出什么乱子,徒生变故才好。因为地牢中发出的声音,并不是完全传不到阵外,石头阵的阵图大致是一副太极图,有旋转中的阴阳两极,每次转到阴阳相交的一瞬间,里面的声音就有被外面的人听到的可能性。
  最煎熬的就是,地牢中的人处在阴极,就会感觉极冷,仿佛置身于冰原,这里本就是冬天的冰花甸,这一点还不算太奇怪。可是,他们处在阳极的时候,地牢中的人高热发闷的时候,会不会对她产生怀疑,疑心她在外面放了一把火,想要烤死他们呢?一旦里面骚动起来,外面又听到了声音,那本来最隐蔽的地牢入口,也有了被发现的危险。
  这些话,她本该对陆江北逐一说明,可是,他们显然并不信任她,从各种意义上都没有信任。事前说多少都是枉然,一旦出现了问题,那些人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性命平白托付给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她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用蜡丸藏了一张字条留给陆江北,至于他们听不听,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原本,石头阵变阵之前本身没有缺陷,血祭也不是万难的事,谁身上都能取出四两血,可是阵法外面的人却要遭殃。锦衣卫是维护皇权的铁血机构,从客观角度上讲,是恶行累累的一群人,所以她做不到为了救助他们而杀人。
  虽然不知来袭杀锦衣卫的人是什么门路,也不知他们各方人争夺的是什么宝物,不过,她无意在这件事上陷得过深,她只想拿着解药回去治好孟瑄,再来设法找自己的七日清解药。唉,全是从锦衣卫这儿中的毒,武功那么高的人还喜欢用毒,真是没天理了。
  打打杀杀的事已经太久没见过了,听上去都感觉疏远如前尘旧梦,她不想牵涉太多杀伐,平平安安才是她的心愿,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心愿而努力……想着这些,她摘下金锁,开启机关取出其中一个匣子,将里面的红色粉末倒出一些,洒在石头阵的巽位,完成了最后的布阵。
  她的枣红马和矮棕马还都在客栈门口拴着,趁天光没有黑透,暴雨没来搅乱,不知名的暗处的敌人没上门拜访,她本应该立刻就走。可对地牢中的人还是有些挂心,该做的都做了,如今只好……效仿柏炀柏,卜一个卦来看看了,尽人事听天命,天命是什么样的呢?
  高深的卦她不懂,不过,扔铜钱占个简单的易经六十四卦,她还是能背得出卦辞的……“啪!”“啪!”“啪!”
  铜钱清脆落地,她唇边的浅笑却褪去了。咸卦?为什么是咸卦?
  远处忽而响起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她顾不上多想,只能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出了店门,翻身上马,牵一马带一马,只是寻不到马鞭,她就学着杜尧骑马的姿态,回身去拍马屁,“驾!”“驾!”“驾!”
  一口气策马奔出了三四里地,身后烟尘飞扬,而恰在此时,天上也落下丝丝小雨来,将一路的烟尘打下去。这一路奔行并未让她感觉到一丝疲劳,想必是因为内力充沛的缘故。这并不让她觉得开心,反而又想起杜尧,生出愧意。在客栈里卜到一个象征男女情缘纠葛的咸卦,是应在店中某人的身上,应在她的身上,还是别的人或事上?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进出十里坡的路径不止一条,看样子她运气不太好,选到了一条跟“恶人”相同的路。听马蹄声至少有十骑,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可既然敢袭杀官差,多半都是亡命之徒,她还是先避一避吧。“吁——”她勒住缰绳,举目四望,看到东南方有一片低矮的荆棘丛,于是连人带马藏进去。
  “驾!”“驾!”“驾!”那群恶人过去了。她忍住好奇心,没有探出头去看,有的事知道多了就是无尽的麻烦。
  等那些人走远,她站起身来一偏头,跟一个红袍人打了个照面,吓了她一大跳。可是一看那人的脸,她的惊慌又被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诧和惊喜——“聂叔叔?是你!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那人居高临下地看她,而她也仰头望他,连声发问,“这几年你去哪儿了?三年前你为什么不辞而别离开罗家?我听潘护卫说你给他银子,让他照看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没错,站在五丈开外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那个面无表情、周身肃杀的提着刀的男人,他就是罗府从前的护卫聂淳。他遥遥看着何当归,眸中有异色,半晌才开口说:“我不是罗府的劳工,以前住那儿只是图方便,后来找到住处就搬走了。我常常回罗府看望老太太等人,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三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何当归晃动一下手里的两根缰绳,撒谎说:“我出城遛马,试试哪一匹马更合骑,不料其中一马逃了,追到现在才追回来。聂叔叔你这是往哪儿去?你……”她的语声断在喉间,因为她突然闻见一缕铁锈腥气,是血的味道,来自聂淳的方向。她疑惑地上下打量对方,赫然发现爱穿大红色长袍的聂淳,这次穿的却是,一件新鲜的血衣,一件被血染红的衣服!
  顿时,好久不见的故人聂淳不再显得亲切,事实上,亲切二字向来和他不沾边。何当归更突然发现,他的眼中有煞气,手中的刀虽然明亮无血,可刀柄却缠着殷红透湿的布条,活脱脱就是一个杀红眼的恶人!何当归警惕地退后一步,问:“聂叔叔你也是来遛马的吗?你要是忙,我就不耽误你了。”
  聂淳也觉得自己杀气太重,有收敛不住的感觉,他能分辩敌人与非敌人,可是刀却不认得主人之外的人。他向何当归略一点头,转身就走。方才路过这片荆棘,觉出里面有人,他疑心是伏兵这才停下来看看。
  何当归见他这样痛快地就走了,倒感觉有点无所适从了,又追了他一步,在他背后问:“听说你当年离开罗府时受了重伤,现在伤好了吗?你现在住什么地方,怎么才能找到你?”怕他不说,她又补充道,“你帮了我的忙,我总要谢谢你,而且,我还有点小事想跟你谈谈,不知你什么时候方便呢?”她找了聂淳三年了,为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聂淳又走了两步才停下来,背对着她说:“让潘景阳照看你,是你娘的意思,你不用特意谢我。有什么事你现在就说吧,开门见山就行,我不是很有时间跟你闲谈。”
  何当归眼睛左瞄右瞄,说大媒,牵红线,这种事怎么能开门见山?于是她仍问:“能给我你的住址吗?你长住扬州吗?”咦,奇怪,聂淳说她娘让潘景阳看顾她?怎么她从没听娘提起过?怎么还通过一个中间人聂淳?
  她不再说话,于是聂淳说话了:“三小姐,我跟你娘在一起了,她张不了口跟你说,我就顺便说一声吧,她现在已不住道观了。”
  此话的语调平平,却换来何当归一个高八度的惊叫:“你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我娘不住道观了?那她去哪儿住!我去哪儿找我娘?”三个月前她还去过三清观看娘,没见到一丁点迹象,她娘犹如一个虔诚的道姑一般,朝夕参禅悟道,怎么这就跟聂淳在一起了?她确实有意撮合娘和聂淳,可是她还没登场,二人就在一起了,这和前世不一样呀?
  她的连声诘问丢在聂淳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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