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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填房 作者:霜宸(起点vip2013-10-31完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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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秦大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还不快说,死小子。”秦大娘冲着儿子脑门扇了一巴掌。

    “绮罗。你带秦大娘到边上喝茶去。”黎茗衾叫了在外面忙碌的绮罗,使了个眼色。

    秦大娘知道这是不想让她搀和了,跟着去了。经过秦大山身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

    身边没了老娘,秦大山放开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结巴:“俺……小人是在两个月以前认识先生的,有次到后山打猎。被毒草划伤了手,痒得不行,还肿了个大包。遇上了先生,他就地摘了另一种草捣碎了给小人敷,下山时已经消了大半。后来就熟了,他还给小人家里和山上的猎户送了许多粮食、药品。还有盐巴。”

    “他跟你们说了什么?或是让你们做什么?”这些都能想的到,戚慕恒想知道的是后面都发生了什么。

    秦大山继续道:“后来先生与小人们说了许多侯爷府上的事,说侯府为富不仁、欺男霸女。说你们开始时会给小人们一些甜头吃,以后绝不会好。还说了一些很……不堪的话,先生之前一直很温和,一点脾气都没有,可说起那些事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很生气。很……小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大伙儿都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其实听起来也像真的。小人现在也觉得……这……真假……”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你可知道他是如何纵火的?”戚慕恒直截了当地问。

    “昨儿个,也说不上怀疑,小人是看见火起了才反应过来。”秦大山纵然蛮横,心地却很单纯,此时想起来很是后怕。

    “昨儿个午间小人又见到先生,看见他运了几桶火油上来,我便问他是做什么用的。他说冬天了,拾柴不方便,若是每家有点火油,点柴火时稍微来那么一点,就强上许多,说那些火油是要给各家分的,小人也就没在意。他还问了小人,侯爷是否在庄子上,小人之前见过侯爷夫人,自然说是。再然后,小人想请先生到家里吃晚饭,没找到他,那会儿又听说山脚下的酒肆里有人玩儿骰子,就过去了,到了半夜回家时才知道庄子上起火了。本来也没往先生身上想,是在庄子外面捡到一只装火油的桶,跟先生午间带来的一样,才想到这事儿上。”秦大山把事情大概说清楚了,想了想,也再想不出别的了。

    这是个一根筋的粗人,恐怕也不会再问出更多了。黎茗衾叫了小厮进来,给秦大山倒了碗水。秦大山诚惶诚恐地接过来,喝水的时候不住往他们二人身上看,只想看看他们二人有没有什么损伤,根本顾不上礼数了。

    黎茗衾被他看得不自在,戚慕恒又在沉思中,她便问道:“听了一会儿了,你只管他叫先生,你可知道他姓甚名谁?”

    秦大山又挠头又皱眉地道:“他只让我们叫他先生,夫人也知道,山里人不懂事,名字这玩意儿也都很随意,阿猫阿狗的一样是名字。先生一看就和小人们不一样,肚子里有墨水,人也白净,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呗,他身边的几个杂役也叫他先生。”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地道:“不过有一次,小人打猎回来的晚,先生已经下山了,小人追下去,想把打来的山鸡给他送两只。追上去时,听见有人叫他,名字是没听清,不过一定是姓唐,对,一定是姓唐。”

    戚慕恒手一抖,茶盏倒了,茶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他目光如炬,盯着前方的地面,好一会儿,摆摆手让秦大山下去了。

    黎茗衾直觉有事,回头看着他陡然间萧索了的背影,让绮罗安抚秦氏母子,转身跟着戚慕恒向后面的荒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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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135章 重重猜忌

    PS:  国庆第三更,新坑会去企鹅参加比赛,准备准备,加油加油

    远远地跟在他身后,黎茗衾不知不觉中放轻了脚步,她不觉寻思着秦大山的话,别的到还好说。这个世道一样会朱门酒肉臭,一定会有人对王侯将相有看法。戚慕恒虽然是当中比较好的,可是也一定少不得那些不光明磊落的事。可是有一点,“欺男霸女”这一条听着刺耳、蹊跷。

    戚慕恒的这几个姨娘,要说不情愿入府的,也就是贺姨娘,可贺姨娘也绝不是强霸来的。

    可如果说这话纯粹是胡说,又不像,方才她一直注意着戚慕恒的反应。那一刻他尽管神色没有明显的变化,手上的动作却明显一滞。

    过了好一阵儿,眼看着天要亮了,黎茗衾上前道:“侯爷,秦大山是道听途说。山里人纯朴,容易相信别人,尤其是对他们有恩的人。想必他也是受人蒙蔽,被人利用,与其纠结他的话,不如咱们察察他背后的人是谁,也好不再重蹈覆辙。”

    “你一说违心的话,就特别讲规矩,话也说的特别好听。”戚慕恒这一回没有看她,好像很累的样子,“茗衾,我会留下白顺照顾你,也托人叫了田管事过来,这些天你先回茗香山庄去。等我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我……”黎茗衾忽然觉得很无力,她刚刚燃起一点信心,就这样受到了打击。

    天亮的时候,黎茗衾被戚慕恒亲自送上了马车,她木讷地坐在车上,也不看沿途的景色,就是觉得没来由的心烦。

    白顺冲着车内道:“夫人。姑奶奶在山庄等着咱们呢,她听说了昨儿夜里的事,可吓坏了。夫人一会儿可千万冷静些,什么事儿到了姑奶奶嘴里都得扩大十倍。”

    黎茗衾点点头:“你也跟咱们的人说一下,就说是意外,别的先不要多说,免得说多错多,传出些不该有的流言。如果将来当真查出别的事来,到时再说,现在一句都不能多说。”

    “小人明白。也不能这些事惊了太夫人和少爷、小姐。”白顺道。

    到了院子门前,戚华月早早的迎在了那儿,扶着黎茗衾时手直抖:“嫂嫂受惊了吧?我看这事就交给哥哥办。你啊,还是多调养一下,这惊着了可不是小事。我怕哥哥忙不过来,让庆德过去了,别的他帮不上。让他帮着看着点修缮的事,去山上安抚下猎户,倒也做的来。嫂嫂只管歇着,青黛、绮罗都是能做事的,这么几天一定顾得过来。”

    “谢谢,关键时候还得靠家里人。”黎茗衾叹了声道。

    此刻的黎茗衾忍不住胡思乱想、草木皆兵。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的目光一会儿落在身旁任何一个角落,一会儿落在戚华月身上。

    原本她对戚华月咋咋呼呼的性格就早有准备,被白顺提醒更是如此。可是戚华月却比预想的要平静得多。甚至有些奇怪,她还在戚华月的神情里看到了类似愧疚的东西。她总觉得戚华月还知道许多别的事,甚至做过一些事,可看她的样子这些事至少从初衷上来说不是坏事。她也不知道此刻的判断究竟从何而来,这也许就是女人的直觉。

    戚华月自是慰问了她一番。气急败坏地道:“咱们自来与人为善,也不知哪个黑了心肝的做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破财也便罢了。这要是出了人命,可如何是好。哥哥嫂嫂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找郎中过来看看?”

    “好在那边冷清,夜里万籁俱寂,火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放心吧,都没事的。”黎茗衾没有说的是,这放火的好在没有黑透了心,那边人手少,若是在他们的饮食里下上蒙汗药,可当真要烧成黑炭了,连火化都省了。

    戚华月勉强露出些笑容:“别站这儿说话了,我让他们准备了些汤水,嫂嫂赶紧安置了。虽说没有受伤,可也一定惊着了,要好生休养一下。”

    黎茗衾谢过她,她又要送黎茗衾回屋。黎茗衾一路上觉得安静,忽然问道:“二弟呢?”

    戚华月尴尬地一缩手:“他一个瞎子,什么忙也帮不上,索性让他歇着了。外面这么乱,万一他出点岔子,岂不是又有许多闲话。”

    “青黛,去和画意说一声,一切平安,不必为侯爷和我担心。”黎茗衾交待着,也没有说戚华月的不是,只是冷漠以待,没有趁着她不在就对戚慕公冷声冷气。她转头又说,“二弟也不容易,我看他也不小了,身边该有个人了。”

    戚华月脸色有点不好看,淡淡地道:“他啊,高不成低不就,自己也不想误了别人家的姑娘,旁人都没有办法。”

    “我看,这画意不错,一直跟在他身边照顾,细心体贴。何况画意是贴身丫鬟,外人也都知道二弟行动不便,一切都得身边人照顾。画意即使将来离了府,这婚配上也发愁了。跟了他,至少吃穿不愁,又得人体贴,应该会愿意。”黎茗衾这次邀请戚慕公过来,也是想让他换个环境,想想以后如何改变自己的处境。

    即使不能有大的改变,改变从身边做起,也是好的。

    戚华月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但想了想也觉得奇怪,往日里她是极其看不上戚慕公的。本来么,一个死了生母的庶子,又从小残疾,有什么值得她这个天之娇女高看的呢?

    可是最近她忽然不这么想了,反正她也不贪什么,戚慕恒和黎茗衾也不在意戚慕公,她也不必在意了。

    “画意是侯府的老人了,我让和她熟识的人先去探探口风。”戚华月这算是应了。

    黎茗衾不在多说,进屋后喝了些茶,闲聊道:“不是说二弟来时,瑜婷、瑜姣也要一起过来的吗?”

    这个问题在戚慕公来时曾经一闪而过,但想着也许是孩子小,怕路上病了,就没让跟来。可是昨夜一场大火,她忽然想到,侯府里只剩下耿太夫人了,万一出些事,也难保就能安全了。更何况,府里还留着一个随时琢磨着抢别人孩子的冯姨娘在,说不准什么时候她们还会成为冯姨娘和其他人争夺的工具。

    这本来是一句寻常的问话,戚华月却僵了一下,话也少了:“快秋天了,怕她们凉着。”

    “不过我们也快回去了,你和姑爷也一样,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但也不能耽误了行程。太夫人一个人在府里,几位姨娘又不能服侍左右,还有三个孩子在,老的老,小的小,实在不放心。我和你们哥哥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干净,再歇上两三日养足精神,,也是一定要回去的。”

    戚华月竟然呆滞了一会儿,即使她这些日子收敛了许多,听着这些琐事,也难免要烦躁发几句牢骚。这一回,却是没有。她呆滞的神情在开口时也没有缓过来:“嫂嫂说的是,我也很不放心母亲。其实嫂嫂也该早些回去,一来是母亲和三个孩子需要照顾,二来三位姨娘也需要管束。”

    三位,其实指的就是冯姨娘。戚华月到底是大家闺秀,不会轻易去说兄嫂屋里的事,但只此一句,要表达的便也差不多了。

    “出什么事了?”黎茗衾问道。

    戚华月不免叹息道:“贺姨娘性子太过淡漠,这些年憋在屋子里,抄经念佛、吃斋食宿,虽然清心寡欲,可身子到底禁不住。我出来前,她突然高热,一病不起。太夫人请郎中看过,怕是油尽灯枯,拖不了多少日子了。这事要是放在萧姨娘身上,不过叹上一声可怜,偏偏贺姨娘是有儿子的。她这一走,儿子总要养在别人名下的。”

    冯姨娘争女在先,这一回岂会善罢甘休。可是不养在冯姨娘名下,就得养在她名下了,可是她连戚慕恒都没有完全接受,又如何能做个好继母?

    “这件事我知道了,贺姨娘那边还请你叮嘱一二,务必让郎中尽心医治。只是不知贺家还有人吗?我是想,若是贺姨娘还有关系近的亲戚在,我想让他们见一见。”黎茗衾只知道贺姨娘父母双亡,也没有兄弟姐妹,别的就不知道了。

    戚华月看了看她,觉得这些话可以开始慢慢说给她听了:“嫂嫂有所不知,贺姨娘入府时就已家道中落,两年里父母又都不在了,胞弟当时只有五岁,过继给了她远在边疆的伯父,之后再没有回来过,可以说没什么亲戚了。她当初入府,也是她家里觉得她无依无靠,又觉得既然是母亲看上的,进来了日子便不会太难过,也就不在意做妾了。她这些年这个样子,想必嫂嫂也能猜到一二,她的心不在哥哥身上。”

    “这件事难道之前就一点没有察觉么?”黎茗衾从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的无声无息,其实她更想问戚慕恒好歹是个侯爷,即使纳妾,也不该太凑合了。

    贺姨娘的心结如此大,难道他和耿太夫人事前就一点没有察觉么。虽然贺姨娘出身书香门第,做妾委屈了,可是这样一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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