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失控+over-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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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医者的一点经验所积而已,却偏偏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觊觎,他们寻不到爹爹的下落,便认为《毒纲》定在我这个女儿或是小师哥这个徒弟身上,于是,这些年来,我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侵扰,也是小心了的缘故吧,我们也都没怎么太在意,只是,这次却不一样了,它直接威胁到了小师哥的性命。
小师哥被安乔阳背上山来时,他的情况是极不好的,脸上青气氤氲,昏迷中也时不时地喀血。
可是,看到安乔阳镇定的样子,我就不担心了。他不着急的话,证明都还在他掌握之中,小师哥只是一时的危险,还是不会有性命大碍的。
随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子。
安乔阳说,名义上她是安府的丫鬟,实际上,应该是他们的朋友了。
那个女子叫容灿灿。
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可她看着昏迷的小师哥时,却心焦得满脸是泪。
我想,她的心中,小师哥想必是极重要的罢。
可是让我疑惑的不是这个,而是她流泪难过的时候,突然让我想起了送给我和小师哥小乔的那个小姨。
那么长久了,小姨的面容早已在脑海中模糊,可是,一看到容灿灿,我就想起了小姨。
她轻轻搂了我,下巴靠在我的额上,对我说,绿苏,不管以后碰上了什么大波折,你一定要坚强……她还教了我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抱紧了我,说,再难懂,你今后也要懂。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念这话的时候,难过得仿佛泪水要夺眶而出。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可十五岁那年,我终于是明白了。
我想,她也是受了这样的苦楚吧。偏想靠近,偏爱靠近的,却实在是无法靠近,人世间最痛苦的事,大概莫过于此。
类似的话,容灿灿也曾经告诉过我。
小师哥渐渐安康后,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本是个活泼的女子,心下一轻,自然也流露了真性情,喜欢玩笑,喜欢热闹,脸上常常挂了可爱的笑。
我一直很羡慕她的笑,以前的我还常笑,可现在的我,如何可以笑得这般粲然?
可慢慢的,她的笑里也隐了很多的无奈和忧伤。
我想,是因为小师哥吧。
她应该是很喜欢小师哥的,所以才会在看到小师哥送我的那么多衣物和那根世传的黑玉簪子后,笑容渐渐黯淡。
于是我故意问她,灿灿,你是喜欢乔生的罢?
可是,她紧紧抿唇,好久才正色看我说,我喜欢安乔生,可是,只是因为他待我好似哥哥,其实,我在家乡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后来,她告诉我她们家乡的一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她顿了顿,然后说,二少爷是真的希望你快乐,他是真的怜惜你……
也是个傻瓜而已。我在心里轻轻叹息。
容灿灿,你在以为坚强地安慰我时,你自己的脸上却难过得好象要哭了。那个“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的话,其实是说你自己,对不对?
我很想告诉她,其实我和小师哥是没什么的,却无力说出。
因为我突然看到窗外的月亮,它正在慢慢……慢慢地变圆。
小师哥的病真正痊愈了后,落雨山上的雪已经下得厚厚实实了。
我,容灿灿,安乔阳,小师哥,是多年后头一次如孩子般在山上玩雪。
堆了很多漂亮的雪人,在它们身上插了枝条、红萝卜,还挂了颜色鲜艳的彩带。那些雪人笑容晶亮地伫立在落雨山上时,我突然感觉不寂寞了。
后来还打雪仗。
刚开始,真的不知道这个雪球是谁扔的,那个雪球又是谁扔的,只觉得是身心放纵,感到了好久不曾感到的快乐。
突然就看到雪堆后安乔阳不经意露出来的脸,即使在皑皑白雪中,他也似冰雕玉琢的白莲花,晶莹而耀眼。
他好象看到了我,温和地笑,忽然眨了眨眼,就朝我扔来了雪球。
我一时错愕,赶紧伸手去挡时,雪球已经轻轻擦过了脸,然后掉落在了怀中。
这个雪球……我疑惑了,没有几分内力在里面,它只是轻轻的……轻轻的擦过了我的脸。
我蹲在雪堆后,小心地握起怀里还未散开的雪球。
只是一个冰冷的雪球而已,可是,我拿在手上,却怎么也舍不得放下,只是在手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直到手心也变得冰冷僵硬。
然后,我把雪球轻轻贴在脸上,刺骨的冷过去后,慢慢地,手心微微地热起,脸颊也微微地烫起。
很多的爱情,也是这样的先冷后热吧。
可是,对我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我轻轻笑,捏了捏雪球,然后轻轻扔了出去。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银白弧线,渐渐地,就融入了漫山漫野的雪白中,再也看它不见。
侧过脸,灿灿正呆怔着看我。
我仍是微笑,却突然鼻头酸涩。
只是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对灿灿笑,月圆的晚上,我毒发进了石室,她却突然失踪了。
每次毒发,我都好似大病一场,而且病得生不如死。我有时真会后悔,只是想忘记安乔阳而已,为什么就不问问爹爹什么药才可以真正使人忘记,就把那些药丸都吞了下去?
所以我明白,这都是自己造成的,不关安乔阳的事。
可是,我却又感激了它。
因为,惟独在毒发的时候,我才可以抓了安乔阳的手,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地哭出自己的悲伤。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不怕他丢开我的手,或是冷冷地笑我。
安乔阳,无法靠近,却偏爱靠近,偏想靠近,这样的滋味,你尝过么?
第二天我醒来后,小师哥才告诉了我灿灿已经失踪了。
他说,可能不小心跌到山下了,可昨晚他摸黑就下去找过,什么也没发现,天色亮了一点后,他又重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了平素一贯的冷静自持,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小师哥是头一次这样着急吧。我笑,所以灿灿,不管你现在怎样,你都应该是安心的。
我轻轻握住小师哥的手,说:“乔生,你不要太急,灿灿不会无缘无故不见的,我和你一起去找吧。”
十五岁起,我就没再称过他小师哥了,就像他也没再称我为小师妹一样。可是,在我们彼此的心里,他是我永远的小师哥,我是他永远的小师妹。
他慢慢镇定,点点头:“我知道,灿灿是不会无故让别人担心的。她可能是……我想下山去找。”
正说着,安乔阳进屋来,脸色有些凝重。
他说:“又有人来找《毒纲》的麻烦了,这次来的人,比较棘手。”
“他们怎么在这时来?”小师哥突然起身,语里带了几丝焦虑不安,“难道、难道灿灿真的在他们手上?!”
我刚想劝他,他却猛的冲出屋去,快得拦也拦不住。
我忧心地看了看安乔阳,他也看我。
点点头,我们一起走出了小屋。
“灿灿在哪里!”小师哥站在他们面前,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什么灿灿?”为首的褐衣男子皱了皱眉,冷冷地说,“我们是来要《毒纲》的!”
我看了一眼安乔阳,他轻轻按了我的手,然后上前拱手道:“舍下出了些事,刚才是舍弟误会了。但要《毒纲》的话,恐怕要让各位失望而归了。”
那几个人正有些迟疑,小师哥却着急地说:“大哥!灿灿不会无故失踪的!一定是他们绑走了灿灿!”
我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想提醒他,可终究是来不及。
我暗暗摇头叹气,安乔生啊安乔生,你怎么就这么莽撞了?!
“那个什么灿灿么?她是在我们手上,我们也可以给你。”褐衣男子的身后突然传出一个阴沉的声音,一个灰衣男子慢慢走出,眼睛有些狡猾地眯着,“可是,我们有交换条件。”
小师哥刚想说什么,安乔阳大步挡在他身前,沉声道:“我已经说了,刚才舍弟的话只是个误会而已,各位若是想借此得到《毒纲》,只怕是要大失所望。”
灰衣男子摇摇头,唇边勾起一个极轻浮的笑,让我突然心生厌恶。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杖形器物,然后指向我说:“我不要《毒纲》,我要的是她。”
我一时错愕,他的杖形器物对着我时,我从心里感到一阵战栗的阴冷。
“诸位……怕是弄错了吧。”安乔阳看了看我,然后转头迎视灰衣男子。
“哼哼!你放心,我独孤鹤想要的人,从来都不会错!”那个自称独孤鹤的男子阴冷地笑,“这位姑娘带了身上的毒,怎么说都比《毒纲》这个死物要有价值得多!否则的话……”
小师哥突然急了,一把挣开我的手上前:“不然怎样!”
“不然……”独孤鹤笑,“不然你自己想。”
他身后的人都哄笑起来,一时之间耳边都是那些人刺耳难听的笑声。
小师哥看看我,又看看安乔阳,终究是低头紧紧捏住了拳头。
“我……”我刚想上前说,却被安乔阳打断了。
“独孤兄是吧?这位姑娘是在下身边最重要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带她走的。”他看了看我,又说,“另外我也相信,我们在寻找的灿灿姑娘一定与各位没有关系,如果真是在你们手上的话,也请拿出证据来让我们相信,否则的话,希望各位可以不要苦苦相逼。”
说完,他后退一步,在我耳边快速低语:“如果真的打起来,你就赶快跑到石室里去,我没有喊你,你千万不可出来。”
他对独孤鹤说的话和对我说的话,前后也就只隔了一次呼气和吸气,可我突然觉得,身边的人和物都仿佛停滞在了那里,我在想,我是不是听错了,他说的是“在下身边最重要的人”?
是我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再次睁眼醒来,我依旧被缚在独孤鹤的地下囚室里。
地下囚室阴冷潮湿,一点如星烛火微弱地摇曳,光影时明时暗,投在我脸上的,却是一片黯淡。
被扔进囚室之时,独孤鹤已给我服了解药,只是仍反绑了我的手。
虽然无法就此安睡过去,可现下此种情况,可见,他心里对我仍是有所忌惮。
也好,暂时性命无忧。
还好,也许还有机会可以见到安乔阳。
反绑的手被缚得酸涩涨痛,我微一挣扎,刺骨的痛就从手腕处延伸至整条手臂。
我苦笑,除了毒发,尹绿苏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了?
昨晚独孤鹤从我手臂的伤口上引了些血,也不知他会怎样。但一细想,这个独孤鹤,他再有能耐,也是无法从我的血中得到什么有关《毒纲》的秘方的,我吞下了那么多药丸,它们在我体内一向相安无事,却只有在月圆之夜才释放出毒性来,相生相克,又相容相吸,月圆之后又马上安定,连爹爹都无法解释,束手无策。
思及至此,我不由轻声嗤笑,那个独孤鹤,看来要白费气力了。
忽然牢门“哐当”一声打开,粗黑的铁链沉重落地。
独孤鹤冷着脸进来,双手背后,脸上似有气恼之色。
我抬眼,笑着跟他打招呼:“独孤先生,昨晚匆匆一别后,别来无恙啊。”
“哼!”他原本黝黑的肤色在黯淡的烛光下更显黑紫,嘴角不悦地抿起,“你这女子倒也奇怪,身为阶下囚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淡淡笑:“所以,阶下囚抑或是座上客,也要看先生客不客气了。”
他嗤鼻:“尹姑娘自己不客气,反倒要老夫我客气?!”
我失笑:“先生这话如何说得?我现在就在先生的府上,客不客气自然全得看先生的意思了。”
他恨恨瞪我一眼,粗声粗气对牢外的小厮喝道:“待会儿给她点吃的喝的,可别把她给撑饱了!”
说完,他甩袖而去,铁链又“哗啦”缠上了牢门。
“多谢先生啦!”我微笑道,目光紧随他的身影。
他已走出牢门好远了,突然又折了回来,低声对那个小厮喝道:“千万别松了她的绳子,找个人喂她,小心你自个儿的小命!”
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便笑出声来。
等独孤鹤答应的吃的喝的倒是等了老长一段时间,终于捱过去了,肚内反倒又没了饥饿的感觉,只是浑身酸痛疲惫得厉害。
好容易又是“哐当”一声牢门打开的声音,我有些倦怠地抬眼,是个模糊的身影。
门外的小厮低声对送饭的人说:“你可别看她可怜解了她绳子,这女的可厉害着呢!连师傅都险些着了她的道儿!”
我不由失笑,什么时候我成了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