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的爱恨情仇:秦恨ii-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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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嬴樛也深知兄长性格不会轻易罢休:“信陵君府有什么了不起?跑了再劫回来就是!”
果然手足兄弟,想法出奇一致,蒙武笑道:“我们正是这个意思,可是君夫人还没给君侯府的地图。”他想起刚才未向公子回禀,全怪嬴樛突然来到邯郸。
“等什么地图啊?” 嬴樛笑他迂腐,“随便抓个君侯府的下人,不就是活地图?”
蒙武有些犹豫:“这样不大稳妥。”
“怎么婆婆妈妈的?” 嬴樛煽动道,“今晚我们就行动,给大哥一个意外惊喜!”
“这……就我们两人,能行么?”蒙武总觉不妥。
“放心,包在我身上!” 嬴樛信心十足,“我们又不是明火打劫?只要偷偷翻墙进去,对付一个弱女子,你我二人足矣!”
蒙武被说服了。他知道嬴樛这方面可谓高手,少时常深夜出宫游玩,连数丈高宫墙和严密守卫都不在话下,何况区区君侯府?就算王姬心思缜密,这一次他们动武,并非斗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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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吵吵嚷嚷出书房后,子桁又拿起父王与母后的两封信,对比着重新看一遍,然后将信收好,一人独自出府。
到邯郸北城的马市后,子桁问了几个当地马贩,很快打听出临武君下榻之处。因为楚国封君每日前来,马贩们都认识这位眉上带疤、喜欢对每一匹马儿品头论足的老头。
客栈在马市尽头。这里陈设虽然简陋些,倒也干净,惟有空气中隐约混杂着牛马粪便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子桁刚想向老板询问,只见公孙龙坐在客栈最紧里,正对一个站着的人发脾气,仔细看去,那人竟是上次在吕府中大唱反调的中年男子,此时他衣着整洁多了,对公孙龙的呵斥,始终抱以善意谦恭地微笑。子桁于是改变主意,坐到另一边要杯茶,听他们二人对话。
公孙龙大声道:“不去!不去!”模样很生气。
“先生还是去见见家师吧,”中年男子道,“有什么误会当面说清。”
“误会?有什么误会?”公孙龙翻着白眼,“我跟你师傅老死不相往来,没什么误会!”但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如有深仇大恨。
中年男子完全没有以前那懒洋洋的神态,认真道:“家师一直内疚不已,本想亲自过来,但他年岁大了,这次长途跋涉来到邯郸,突然病倒,腿脚不便,所以……”
“老夫还腿脚不便呢!”公孙龙打断他,“都是一脚迈进棺材的老头,凭什么我去见他,他不来见我?”
“家师确实病了,否则一定亲自过来。听说因为他当初一番话,您竟被平原君驱出府,家师很过意不去……”
“小子懂什么?胡说八道!”公孙龙脸色一变,“老夫喜欢自由自在过日子,视荣华富贵皆如粪土,平原君再三挽留不住,才送老夫出府呢!”
中年男子意识伤到老者颜面,忙改口:“晚辈糊涂,误听市井谣言。”他换另一种劝说方式,“家师常说,邯郸城里,若论口才,没人比得过您老人家,不过论棋道,他倒是略胜一筹。”
“那是在你们小辈面前吹嘘罢了,”公孙龙不屑地一笑,“以前我们对奕,他十有九输。”其实平分秋色,他却夸大自己的棋技。
“怎么会?”中年男子面色惊讶,“晚辈跟随家师数年,可未见他输过一局?”
“那是你师傅运气好,没遇见高手。”公孙龙冷笑道,“跟老夫对弈,他就非输不可!”
“可惜晚辈无缘见识您的棋技,只听说您的口才天下第一,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中年男子明褒暗讽,隐射他吹嘘口才第一。
“哈哈,改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棋技……小子,莫非想诓我过去见你师傅?”公孙龙突然意识到中计。
“晚辈不敢。”中年男子忙躬身作揖。
“哼!说不去,就不去!”公孙龙铁了心,再不发一言,“你走吧!”
中年男子没想到他这般固执,如孩童耍赖,一时无计可施,只好告辞:“等家师病愈之后,再来拜会您!” 公孙龙爱搭不理,更不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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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中年人走后,子桁才上前行礼:“公孙先生,别来无恙?”
“你是……啊,是你!”公孙龙认出他,表情不自在起来。收了人家财物却爽约,他索性先发制人,“年轻人,那天老夫等你们半天,怎么不守信用?”
子桁不予他计较,致歉道:“在下的人办事不力,错过时辰,抱歉!”当时临武君与公孙龙攀谈,蒙武不敢上前相认,怪不得他。但公孙龙二话不说就随别人走了,实为失信。
“年纪轻轻,不守信用怎么行?”公孙龙怕对方要回已付黄金,“耽误老夫多少时间,还推掉好几个大户人家……亏了,亏大了。”
子桁忍笑:“不如您和在下一起回府,在下自当一并补偿。”
见他这般客气,公孙龙反倒不好意思,破天荒如实道,“道歉心领,补偿也就算了。老夫那天偶遇楚国临武君,其盛情邀请下,我已决定随他南下,到楚国去游历一番。现在暂住这客栈中……”
“哦?临武君?凭他救邯郸的功绩,怎可委屈住在客栈?”子桁装做惊讶道,“这里条件简陋,空气浑浊,怎么配得上两位大人物的身份?如果不嫌弃,可以搬到舍下,府上一切供给无须任何费用。”
公孙龙皱一下眉头:“临武君嗜马如命,如何肯搬走?”那样的痴迷,即使住马厩也不嫌弃吧?
“您有天下第一的辩才,还说服不了他么?”子桁激将道,“在下还有几匹代地好马相送。”
“哈哈,当然不是难事。”公孙龙显出十分把握,“他的门客也早想搬走了,所谓众口烁金嘛!”
子桁一笑:“在下恭候您的好消息。”凭公孙龙的口才,白马都非马了,这些游说小事,自然不再话下。
原来子桁对母后提出秦楚联姻的建议感到好笑,却也提醒了他。如果拉拢临武君,使其亲秦向己,背弃合纵之盟,立时去掉一个劲敌。并且有楚国封君亲口的证实,谁会怀疑楚国王孙的身份?就算王姬亲自出来指证,谁会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况且至今赵人没有半点动静,她果真在替自己隐瞒身份,那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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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桁心情轻松愉悦,在邯郸城里又随意逛了逛,回到府中已是掌灯时分,本打算为嬴樛接风洗尘,却不见弟弟和蒙武身影,问过好几个侍卫,竟都不知他们去向。
子桁以为二人偷偷溜出去喝酒作乐,估计多半嬴樛带头,叫来几个侍卫,气道:“马上去附近酒肆找人,要是发现他们喝醉了,立刻给我押回来!”嬴樛酒德不好,他担心弟弟酒后闹事,暴露身份。
“随便到酒肆中散布消息,”子桁又叫回侍卫,“秦、齐已联姻,婚礼在两个月之后。”
“啊?”侍卫们皆惊讶不已。
“消息散布越快越好,要传到邯郸城的每一个角落。”
齐虽大国,却贯于落井下石,言而无信,现在齐王一面暗派齐使参加合纵之会,一面允婚于秦,现在联姻消息一传出,不止邯郸百姓,天下人都知道齐国根本没有合纵的诚意。这样一来,齐国要么退出合纵,要么悔婚,反正这两个结果,子桁都乐于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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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的赵国士卒从寂静街道列队走过。待他们走远,两个人影突然从黑暗的角落闪出,来到信陵君府北墙外,见左右无人,两人先后身手敏捷攀上高墙,并轻稳落地。
没想到府中到处挂着明亮的灯笼,守夜人增加了一倍不止,比往常戒备许多。两个黑影立即躲在屋檐遮挡下的阴暗角落,观察周围情况。
嬴樛低声抱怨:“这么多人防守?”
蒙武猜测道:“看来王姬确实入府,为防万一,信陵君加派了人手。”
嬴樛暗中叫苦,但事以至此,不能后退,逞强道:“去那边看看。”他动作迅速穿过走廊,前面不远就是刚刚巡视而去的七八名佩剑侍卫,咫尺之遥,蒙武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幸好那些人没有回头,蒙武刚想猫腰过去,只听回廊另一头传来女子嬉戏声音,正往这边走来,他脸色一变,向嬴樛挥手示意,自己躲回角落中。嬴樛也忙跳出走廊,伏身到一旁树丛中。树上厚厚积雪掩住身形。
很快三个女子走过来,蒙武认出其中穿深绿衣的正是那天转递信件的侍女,另外两人颇为面熟,似乎也是君夫人身边的侍女。
绿衣女子笑道:“殿下今天喝醉了呢!样子真好笑。要不是我们扶着,路都走不稳。”她学一两步醉步,惹得另外两人不住地笑。
她左首的女子笑道:“都说酒后吐真言,原来她竟因不愿嫁入秦国,逃出来的。”
“真是闻所未闻。”绿衣女子“噗哧”一笑, “咱们夫人也很吃惊,没想到她差点作了弟妹,以殿下那样的性子……”她突然对右首的侍女说起悄悄话,左首侍女非要听,笑闹间不依不饶。
绿衣女子被她缠不过:“只怕夫人会送滕妾随嫁。”
“为什么?”两侍女好奇地追问,“快说啊,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他们夫妻怎么合的来?”一个心机深沉,不苟言笑,一个直来直去,嘻嘻哈哈,性格真如天壤之别,绿衣女子微笑,“咱们夫人心疼弟弟,说不定选几个温柔贤淑的侍女去服侍他。”
“阿萝姐姐,莫不是你想去?”左首侍女戏谑道,“论温柔贤淑,谁比得过姐姐!”
“死丫头!乱说!”被道中心事,绿衣女子脸一红,“你难道不想?”她顺手拿起走廊边的一团雪扔去,追着左首的侍女打。
右首侍女亦嘲弄道:“我看你们都去好了!”那两人又都来打她,三个人又闹又笑,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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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全部走远,蒙武这才从角落中出来,惊喜道:“看来她们刚送王姬回去。”侍女们所议论的,不正是逃跑的周室王姬?如果顺她们来的方向,必能寻到王姬所住院落。
嬴樛点头,突然坏笑:“这些丫头,口无遮拦,竟敢背后议论我大哥?!”
蒙武也好笑,平时这些侍女跟着君夫人时,看上去个个端庄文静,原来并非如此。不过他们没心思多琢磨侍女的话,忙往走廊尽头走去。两人走不多远,果然见一所精致院落,主屋仍亮着灯火。奇怪的是,周围十分静寂,并无人看守。
他们伏身窗下,只听里面有人打水洗漱的声音:“殿下觉得好些了么?”似乎侍女正伺候盥洗。一听殿下的称呼,蒙武知道找对了地方。
“恩。水……”
“殿下要喝水?”侍女忙奉上一杯温水,“殿下,请用……睡了么?”
她轻声叫去,没有回应。另一侍女道:“她好象睡着了,我们也回去睡吧。”里面传出收拾衣柜、盥洗用具的声音。
蒙武低声道:“错不了,王姬酒量确实很差,一杯就醉倒。”上次王姬易装出来,一小杯酒就喝到头晕。
嬴樛喜道:“省事了!”
一会儿房间息灯,四名侍女退出来,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等院落中的灯全部熄灭后,他们二人方才轻轻拨开房门,蹑手蹑脚进去。房间中静悄悄的,隐约可以听见女子匀称的呼吸声。他们摸黑靠近床榻,只见女孩面朝里边,秀密长发垂下,掩住美丽面容,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女子连同锦被一起捆好,以黑布套住。
嬴樛本想取出一块巾帕堵她嘴,然而见女孩睡的香甜,始终不省人事,干脆免了这一步。院落外即君侯府西北角,无人巡视,事情如此顺利,令他们喜出望外。尤其嬴樛向兄长邀功心切,不顾蒙武带王姬直接出城的建议,坚持要先回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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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高墙上人影一闪,随即后门被打开,嬴樛从里面探头,催促道:“快点,快点,抬到你房里去!”
门外的蒙武愣了一下,悄声道:“恐怕不合适?”毕竟男女有别,如果子桁知道,会不会引起误会?
嬴樛皱起眉头:“是有些不便,那就直接抬到大哥房里?”
蒙武觉得更不妥,正想跟他商量先去书房,周围突然传出脚步声,二人被围了起来,随即有人打火把过来。火光照射下,映出为首者面容,正是子桁,他一脸怒容。
子桁派人在街上四处寻找他们,毫无消息,遂怀疑二人去了信陵君府。他特意叮嘱蒙武要谨慎行事,谁知二人如此莽撞,事先连招呼也不打,在君夫人尚未回信前单独行动,子桁既生气又担心,马上派人守在信陵君府外接应,以防他们出纰露。幸好这次顺利得手,接应的人先行回来通禀,所以他早在后院等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