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传说-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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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联手把这群贻害江湖的贼子聚歼。
“左翼，你真想圣教入主中原武林？”我看了隋风雪近乎疯狂的计划，问合约的另一个签署人左翼。
左翼阴阴地一笑：“圣教虽然势大，也说到底也就是个江湖门派，从朝廷这段时间的动态来看，迟早要平定江湖，就算不赶尽杀绝，也让这些好战分子死无葬身之地。如果让逍遥王或者那个什么公主轻易平定了中原武林，势必乘势奔袭大光明顶，那时候纵然圣教凭借地利，仗着兄弟人和，可以逃得不亡，但元气大伤不可避免。作为一教之主，我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是我吩咐薛芙蓉激起隋风雪的斗志，在钱塘和逍遥王的人大战一场。”
“左翼，江湖人不论黑白两道，在朝廷的眼中都不是顺民，如果隋风雪动作太大，逍遥王无力抵挡，一定会动用军队，那时不仅仅是江湖大乱，各番王乘势而起，就会酿成天下大乱。”我似乎看到了哀鸿遍野、满目疮痍的战争离乱。
“大哥，你不该是个教主，因为你的心中不够狠，有心机但不够坏，当个侠客可以，但做这个教主就会害了圣教，所以我安排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说，你是不会让尘妃和风亦他们去拼命的。”左翼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
“我们……我们可以帮助公主，在朝中制衡……”这个说辞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
“朝廷的人毕竟是朝廷的人，那个公主大哥你见过吗？又了解她多少，她会为了咱们这样一群江湖匪类去和朝廷作对吗？”左翼轻蔑地看着我。
“尘妃和风亦那些人曾在斜阳楼和咱们并肩作战……”往事总是在这样的时候闪过心头。
“小弟知道大哥会这么说，尘妃和风亦曾在斜阳楼和咱们并肩作战，雷天使是你尚未拜天地的老婆，淡若和你一见如故，黄逐日和你一起浴血绵水楼，博一笑的师父和你相见恨晚……是不是还要说你吃过小白姑娘的豆腐，也要保护着她远离这场是非啊？”
面对左翼的咄咄逼人，我实在没什么话好说。
只听左翼接着说：“大哥，有些话小弟早就想说，当年大哥带着我闯荡江湖，纵横天下，何等威风！可现在小弟觉得大哥不适合这个江湖，匹夫之勇，妇人之仁，不该冒险的时候轻身涉险，该下手的时候犹豫不定。大哥只想着别人的好处，那你想没想过，博一笑是那种偏安一隅的小人物吗？你又想没想过，黄逐日从东瀛回国，就安心当一个异乡堂长老吗？你又知道不知道，文园夏字堂堂主沐小邪从云南沐家搬兵密潜入瑞金，大哥那些所谓的朋友里，就一定有朝廷的人，他们看着大哥孤身一人站在这锋线上，除了利用，有没有半点想过义气！”左翼越说越气。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不能让你搅得天下大乱！”我没有理由和左翼争辩，只好咬定我的底线，只要天下不乱就好。
“天下不乱则圣教亡。大哥的意思是圣教可有可无了？”左翼的声音越来越冷。
“天下本无圣教，却有自古就有黎民。圣教亡与不亡，老百姓一样穿衣吃饭，可是如果天下大乱，刀兵一起，神州大地烽火狼烟，关外蛮夷必定寇我边疆，东海倭贼必然扰我海疆，那时江山动摇，民不聊生，你我都将成为千古罪人！国事为重，门派为轻，为了一个太平盛世，就算亡了圣教，又有何妨！”我突然断下决心，也许这些天我一直在这么想，只不过第一次说出来而已。
“大哥！你真的这么想？”左翼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圣教传入中土，本就是济世救民，泽被苍生，如果我们为了一个门户就让老百姓流离失所，那么违背了教义的初衷，空留下一个门派又有什么意义？”这个时候我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
左翼苦笑了一声：“大哥，薛芙蓉没有看错你，你是不会同意这样做的，哪怕让圣教灭亡，你也不会这么做。但是我必须这样，如果圣教覆灭，他日九泉之下，我又何颜去见凌玲？还好我是教主，大哥只是一个长老，而且在圣教，长老执行‘刀谏’只能一次，大哥已经用在麦子的身上了。圣教兄弟不会坐视灭亡，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哥尽管置身事外，去游山玩水岂不更好？如果大哥还想经营福来客栈，小弟现在就把薛芙蓉他们再次开革出圣教，让他们追随你如何？”
“杨老大……”薛芙蓉站在门外，显然已经听了好久了。
“芙蓉，你也同意左翼的策略吗？”尽管我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想问问，亲耳听听她的回答。
薛芙蓉缓缓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左翼盈盈一礼：“多谢教主成全。”然后对我惨然一笑：“杨老大，我就知道你不会赞成此事，但事关圣教存亡，长老会只缺你的那一票，余下两代长老全都支持，有没有杨老大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原谅芙蓉是圣教后裔，万事以圣教兴衰为重，那一票就算是芙蓉为圣教最后一次尽忠吧。现在芙蓉已经蒙教主恩赐，被开革出教，以后和圣教再没有半点瓜葛，杨老大去什么地方，芙蓉就跟着，至于关浪他们，如果愿意，就一起随着杨老大，想必教主，不，想必左大侠不会阻拦。杨老大如果想在瑞金经营得胜楼，我们就留在瑞金；如果想接着开福来客栈，我们就回塞外；如果杨老大什么也不想做，我们就一起访遍名山大川，那些江湖纷扰就不要再管了好吗？”
我长叹了一口气：“看来如今的江湖，已经不是我的江湖，开客栈、游山玩水……一旦战事四起，还哪有我杨天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你们整日打打杀杀，我还能安心开好一个客栈吗？”说着我倒退出了屋子，来到大街上，仿佛天下之大，竟没有一个可以立足的地方。
“杨大侠意欲何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淡若到了。
我怔怔地看着淡若，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江湖风急浪高，以杨大侠的为人，想必不会继续趟这浑水了，那么淡若能不能知道杨大侠的去向呢？日后也好联系。”淡若依然那么满面春风，但在我的眼中，仍然可以看出一丝苦涩。
“淡若想退出江湖？”我直逼着她的眼睛。
“想必沐小邪的底细，杨大侠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坦白地讲，他们是这江湖纷乱里的第三方势力，这场浩劫无论最终的胜利者是谁，都将是惨胜，江湖会变成什么样子，江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谁也说不清楚，连杨大侠都在思退，小小的淡若又为什么要恋栈这江湖是非呢？”淡若脸上的伤感已经越来越明显。
“淡若女侠此来恐怕不仅仅是向杨某告别吧？”我轻轻地问了一句。
“相识一场，有些消息我想应该让杨大侠知道，这些无论是公主的人还是左翼的人，都不敢对你说的。”淡若眼中有一丝犹豫。
我的心中一动：“莫非是菲菲和麦苗的消息？”
“杨大侠心思如电，淡若佩服，正是关于她们的消息，她们被潘之光调回京城，是准备献给一个朝廷大员为妾，我知道以杨大侠的性格，一定会去救援，京城虎狼之地，杨大侠万万小心。此外淡若的夫君在京城为官，是个小小的文官，虽然帮不上杨大侠的帮，但或多或少有个照应。”淡若终于下定决心讲了出来。
我猛然觉得心头一痛，强忍住愤怒，问淡若：“敢问姐夫尊姓大名？”
“他叫风林，不是江湖人，却很义气。”提起丈夫，淡若的脸上露出几分小女孩一样的娇羞。
“风林？和风亦……”我随口问道。
“没错，我就是风亦的嫂子，所以才阻拦杨大侠勾引尘妃。”淡若垂下眼睛。
“现在都不重要了但愿他们都能逃过这一劫。”我向淡若郑重地施了一礼，说道：“大恩不言谢，江湖局势瞬息万变，江西武林各派随时有灭顶之灾，望淡若早做准备，如若用得着杨某帮忙，尽管去开口，圣教兄弟和公主的人也会赏杨某几分薄面，万望保重。”
“后会有期，预祝杨大侠京城之行马到成功！”
第六十六章 翁府抢亲
更新时间200682 18：19：00 字数：3290
良辰吉日，京城繁华地段一处府第，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人们争相观望传诵的主人，文武双全的平叛功臣——广西征市副使翁万达。
诛杀土官李襄、韦应、赵楷诸酋，擒卢回，磔公丁，招降黄贤相，使莫登庸势孤力弱，震慑乞降，一举而弭内外忧患，安南莫登庸篡位称制之乱，可谓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兵部尚书征南大将军毛伯温极力举荐，立时翁万达名震朝野，俨然就是日后兵部尚书的不二人选。
翁宅大喜，而且是双喜临门，第一喜是皇上下旨重赏，第二喜是翁大人纳妾。江南巨贾潘家的女儿，嫁给翁万达为妾，军权与财富的完美结合，潘家在军中有了靠山，翁万达在江湖有了支持，这种婚事在京城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人们众口一词地传来传去，无非是说江西潘家家主潘之光老谋深算，选中了翁万达这样一个炙手可热，而且前途无量的人物，这宝如果押对了，日后潘家的生意就等于受到了军方的保护。反过来说，翁万达在仕途上有了潘家的财富支持，一定事半功倍，据传闻，江西潘家的财富绝不逊色于当年的沈万三。
“这位翁大人可不一般，当文官，治理有方；当武将，八面威风，最难得的是看得起咱们这些江湖朋友。”
“那当然，一般的朝廷命官都看不起江湖上的豪杰，说话都仰着脖子，潘家虽然靠经商起家，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翁大人说娶就娶，英雄！真英雄！我花逢春打心眼里佩服！”
“花兄又了解这位翁大人多少呢？”头戴大斗笠，半遮面孔的我看着身旁这位自称叫花逢春的江湖人说得口沫横飞，忍不住问道。
“翁大人文武全才，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传说翁大人年青时代上京赴考，路过一条独木桥，见一樵夫朝桥下跪拜，说三年前有一位秀才路经此桥，两人互不让路，于是樵夫出了上联，如果秀才对得出自己就让路。上联是‘担重人轻轻挑重’，那秀才对不出，一时羞愤投河自尽。樵夫追悔莫及，每次经过都要烧香祈祷，翁大人听后当即吟出了下联‘路长脚短短行长’，并说这就是自己上京赴考的即景。这等才华，说翁大人文武全才不过分吧？”
……
正在谈论间，一个英气勃勃的中年人龙行虎步走进大堂。
“各位江湖朋友请了，翁某虽身在朝廷，却时刻不忘自己是一个武人，今天翁某大喜，承蒙各位好朋友前来捧场，翁某在此谢过了，今日在这里没有什么大人，都是自家兄弟。日后翁某执掌兵权戍边，少不了向各位朋友请教，到那时各位千万别忘了翁某这个朋友。我先干为敬了！”说着把满满一碗女儿红一饮而尽。
大堂里那些有身份的江湖豪杰轰然叫好，纷纷称颂翁大人是条重义气的好汉，我看了一圈前来捧场的江湖豪客，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都来了代表，如果不知道这是一个朝廷命官结亲，还以为是召开武林大会。我心中暗忖，朝廷命官结交江湖人物本来是朝中大忌，翁万达就算是平叛功臣，似乎也不该这么招摇，况且他是嘉靖五年进士出身，多年户部文职，似乎更不该和江湖有什么瓜葛。难道说翁万达这些举动都是有人幕后支持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得司仪开始高喊：“吉时已到，新人拜天地！”
话音刚落，从内堂走出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一个身穿大红礼服、头顶红盖头的新娘，吹吹打打和江湖人放荡形骸的调笑，淹没了新娘低声的啜泣，但传到我的耳朵里，特别清晰。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司仪扯着公鸭嗓子开始高喊。
“慢！”我一声断喝，缓缓从一张比较偏僻的桌子上站起身。
吵闹的婚礼现场被我的一声大喝惊得鸦雀无声，无论翁府家丁还是江湖豪杰，都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翁万达看了我一眼，诧异地问道：“翁某纳妾大喜，不知这位小兄弟可有异议？”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翁大人娶妻还是纳妾，本来和在下没有任何关系，顶多是翁大人礼贤下士，请在下喝一杯喜酒，在下还未必肯来。”
这句话一出口，座席上的武林群豪纷纷怒目相向，有几个手按刀柄，只等翁万达一声令下，就要冲上来把我碎尸万段。
身旁的那个花逢春此刻也出言讥讽：“翁大人邀请的可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大堂里除了阁下，花某都认识，你遮遮掩掩，是不敢以真面目视人，还是混进这礼堂里的小混混。”
翁万达并没有出言阻止花逢春的挑衅，和颜悦色地问我：“敢问大侠尊姓大名？既然翁某纳妾与阁下无关，又何故阻止翁某行礼呢？”
“因为新娘是我的女人。”我的声音很轻，但足以在礼堂里掀起轩然大波。
第一个跳起来的仍然是身旁的花逢春，不是针对我，而是冲着主席坐着的潘家家主潘之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