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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难道,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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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作,你跟东韧别睡得太晚了。明天你们几点出去玩儿?我叫你们。” 
  “没事,我能起来。”            
  东韧拉着我,跟我说的第一个话题就是他们那的女生有多垃圾,他这回回秋水看见个女的都觉得是美女。 
  我和东韧躺在床上,聊聊这个,侃侃那个。然后说到学习。东韧说省城一中的孩子简直不是人,本来东韧对他的数学成绩相当的有信心,经过几次的比拼,他的数学沦落到贫下中农的水平。他说很辛酸。前几天东韧他们月考,东韧排四百多名,在倒数二百名之内。我也想起了我,其实我们一样的辛酸。 
  “听说你和你们语文老师有绯闻啊?” 
  “仅仅是关系较好,什么绯闻!” 
  “别害羞嘛!师生恋现在很普遍的!坦白地说,就比如以前初中教咱们音乐的老师,我就特喜欢她,遗憾的是没弄出什么师生恋的绯闻来,觉得特对不起自己。 
  那晚,好像快聊到天亮。零零散散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清晨,我的手机响了,我迷迷糊糊的贴到耳边。 
  “喂,谁啊?哦,扶蓉?!”我猛地坐起来,看看旁边熟睡的东韧,“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去做头发,你陪我去吧。” 
  “改天好么?今天我有活动了。” 
  我挂了电话。慢慢地移动身体,准备再睡一会儿。东韧醒了,问我谁的电话。我支支吾吾地说一个人的!东韧迷迷糊糊地说,真稀罕,这年头,全是人在打电话! 
  霁林又打来电话,问怎么安排活动。我说见了面再说。 
  大智和子言也来了。东韧和大家暴力亲热了一会。 
  这几年年年国庆都下雨,霁林提议不如去网吧打游戏,反正又没地方去。 
  我想起了虞头。虞头经常在班会上说:“网吧是不能去的!谁要是再去网吧,就跟街上的混制(混子)一样啊!”照顾他发音不准,我们不以追究。 
  我跟子言一对视,我说:“今天当回混制!”子言笑笑。 
  我给东韧看缑瑜贴在网上的照片。东韧一看就直呼美女。霁林瞥了一眼说这样的女孩二高有的是。 
  网吧的墙角上装着一个油腻的排风扇,呼啦呼啦地晃悠。外面本不亮的天空在扇页之间勉强地斜射着一道道昏花的白色。空气中散播着袅袅青烟,弥漫着一股劣质香烟的味道。外面的柳叶,舞蹈跳得单薄,比不了屋里的热闹。 
  打了几盘CS,觉得没意思,就打开我的邮箱,里面有N多信件。 
  除了有缑瑜写给我的几封勉励我的信,和东韧的电脑课上写的一些破烂,还有一封秦璎的信。我的鼠标不听使唤地轻移,然后单击点开秦璎的信。 
  那一刻,我的抽噎,我的激动,我的伤悲,都化做流淌在心中的血液,包容了最深厚最纯洁最朴实的情感。秦璎完全没有了我以前理解的那样生活在一个诡异的空间。秦璎,给了我那种最真实的展现。 
  17 
  秦璎 
  我出生在河北,从小跟着做生意的父母到处奔波。也不记得我是在哪里长大的了。我觉得我的家承载着我浪迹天涯。我从小很少有人陪,多数时间是我一个人对着墙角的布娃娃度过的。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就是沙漏。我会静静地看着它,那沙就那么柔柔的绵绵的流着,如同时间一般无声无息。沙漏,如此真实地记录着时间的痕迹。时间那么一晃,我就可以摆脱布娃娃去背着书包上学了。 
  我转过很多学校,后来,我父母来秋水投资,我就跟着过来了。 
  来秋水,喜欢上一个纯真而帅气的男孩。他有个很干净的名字,叫云作。 
  那次在大街上的邂逅让我和云作有了第一次接触。在班里的时候,他和霁林俩人经常意淫一些女孩,我也以为云作是那种骄奢淫逸的花花大少。但是那天滑旱冰的时候他抱我,脸上却是一团红。好可爱。 
  在学校,我常常在后面偷看他,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傻傻地兴奋。 
  同学的生日后,他送我回家。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拉着我的手,我看他的侧脸,在心里笑。 
  依偎在云作怀里的感觉很舒服。我当然答应了他的请求。然后,我把我的初吻交给了他。 
  我们一起在校园里恋爱宣言,在风风雨雨中卿卿我我。那时我觉得我真的是找到了爱的归宿。            
  其他班的一女孩来找我,话说得很难听,说我勾引云作。据她说,本来云作已经快成她男朋友了,但是突然之间我就插进来了。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同情她。但是我真的不可能把自己的快乐奉献给她,每个女孩都不会的。 
  好像云作不是我一个人的,好几个女孩都要争他。那几天心情不好,老有人给我塞纸条,警告我离云作远点。 
  当云作在校园外的马路上砸碎玻璃瓶并抱住我的时候,我竟然忘了是什么样的心情。 
  后来我看到的是云作和那个找我的女孩在走廊里拉拉扯扯。女孩的嫉妒心战胜了理性。我好伤心。 
  我好长时间没理他。圣诞节我是多想和云作一起过,但是我强迫自己赌气。于是我叫上了表哥陪我散散心。在楼下看见云作在等我,有些感动。但还是表现得无所谓。我觉得在感情上,只有我占主动,才不会吃亏。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云作是喜欢我的。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本来可以很容易解决的事情,后来堆到了一块儿,一摩擦,就轰轰烈烈地燃烧了。 
  云作竟然把表哥当成了情敌。要是我早点给他说那是我表哥,我和云作的结局还会是这样么?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和他大吵。回去后,我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我和云作就这么完了。我的第一个男朋友! 
  不知道男孩对待初恋是什么态度,反正对于我来说,再平淡,也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有时候恨云作为什么不好好想想我对他的态度,恨云作那么轻率地认为我。想着想着就想扇他两巴掌。 
  分手后,我手里有不少别的班的男孩写给我的情书。我都没有理会。我是受过伤的人,怕了。 
  刚开始,我在想,初吻给了别人,到最后又没有什么结果,会不会太可怜?谁把我的初恋玩儿到这步田地?是云作?还是我自己? 
  小时候,看着满天的星星,当流星划过的时候,却总是来不及许愿。如今长大了,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却还是来不及。 
  我决心活出个样儿给云作看看,我秦璎也是很坚强的,不是什么花瓶! 
  我每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成绩逐步提高!算是对我的安慰。 
  那天在路上看见云作背着一个漂亮女孩,感到很震惊!我特气愤地瞪了云作一眼!我的初恋男友现在和别的女孩这么亲热,我心里不好受。 
  中考前,班里有关云作和那个女孩的绯闻也天花乱坠。有一段时间,真的恨云作! 
  我的笑容就这么销声匿迹了。中考的时候,天让我又和云作在一起。可这却是上天给我的一次严重的惩罚,毁灭性的。 
  爸爸说,今年中考形势严峻,不能帮别人投机取巧,否则就是对自己的残酷!我也觉得那是我辛苦付出了两三个月汗水换来的一次机会,不能让给别人。之前我不是还发过誓,要活出个样儿给云作看看么? 
  可面对的毕竟是云作啊! 
  云作也就靠我最后一场。说实话,我那场考试确实害了云作,一切动作都是鬼使神差。又是遮遮掩掩,又是传错答案。本来我的成绩没考那么高,有一部分分是爸爸后来请一些中招办的人喝酒喝出来的。但我知道云作肯定不信,他会认为是我咬牙切齿地害了他。 
  我想,云作恨我是应该的。在初恋的感情和光明的前途中,我选择了后者。不知什么时候,我发现在这个时代,什么东西上都会有个日期,凤梨罐头会过期,龙井茶叶会过期,甚至连面巾纸都会过期,我不知道到底什么不会过期。感情么? 
  那个暑假,我考上了秋水一高但却把自己封闭在屋子里。我哭了,云作,对不起呀,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我也不想这样的。 
  想想整个初中,我都是那么幼稚,而且,我现在真的很理解一些人嘲笑恋爱中女孩的智商。 
  上了高中,我每次看到云作,眼珠都是那么疲惫。 
  现在想明白了,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东西,在你拥有的时候其实已经失去了,喜欢,并不一定要靠近。 
  所谓的快乐,留在了曾经并肩的地方,疼痛,来得恍如隔世。我告诉自己,不哭,我要忍住,因为曾经有那么一秒钟,我是他生命的全部…… 
  云作,我也累了。所以,我把我自己剖析给你看,以后我们到底怎样沦落,到底谁欠谁的,都随便吧。我要继续我那已经麻木了的生活。也许会在忘掉你之后再找个男朋友。 
  你给我的一天的温柔,换来我三百六十四天的回忆…… 
  我会留着我们曾经的沙漏,想你的时候品茗我们一错再错的曾经……            
  18 
  看完秦璎的独白,我的感情不知飘到哪里。闭上眼,看见的是让人心碎的桃花花瓣的凋谢。一阵风过,卷起花瓣,操纵她们在苍穹下跳完最后一支舞曲,然后雨一般的零落残骸…… 
  秦璎的信像是平静了太久的海,在这一天突然躁动起来,给原本寂寞的心情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久久不能停下蔓延的脚步。 
  我单击了“删除”。秦璎,这封信存在我的心里了。 
  恨不恨的都已成过去,再计较有什么意思。 
  天黑了,雨停了。我们一干人等,凑在一起吃火锅。 
  “东韧,省城一中的美眉多吧,你多幸福啊!哈哈”霁林似乎已经习惯了开口先谈女人,这个切入点引起了在座的广泛的共鸣。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省城一中全是恐龙活化石,进化得最快的也是黑猩猩。我这次回来倒是觉得子言特漂亮,以前总觉得子言是一男的,今天是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了。”把子言说得很不自在。 
  “霁林是活得特舒坦,仙儿似的。周围总不缺女人。”大智也是开口闭口的女人。听得像是初三八班坠入到什么不测的深渊。以前听人说,一高是考场,二高是情场,三高是打场,四高是牧场,艺术高中是市场。以前我们一同学现在在艺术高中,看他眼神都是憔悴的,跟我们在一起说话很自卑。其实牧场和市场的学生首先就已经先放弃自己了。霁林现在常说的一句话很讽刺:想当年我也是好孩子。 
  “对了!你们不知道,有个初中的女孩,我追得好辛苦!” 
  “初中的?”东韧问。 
  “六中的,我在网上认识的女孩,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才追上她。”霁林很痛苦地比画。 
  “操!”子言想摔筷子,“妈的说点别的!霁林,你他妈的别刺激我!信不信我为女同胞除了你这祸害!” 
  “姐姐我错了。不过我和她没多长时间就散了。估计有一个多星期。” 
  “算了,就让霁林胡喷吧。我给你们说点好玩儿的。我们学校高二有一女孩子长得特不错,校花。我后面的孩子跟我说,如果我能和那女孩说上两次话,他叫我一个星期的哥。”东韧喝了口水继续说,“我后来就发现那姐姐每天下午去图书馆。于是我伺机守候,终于有一天我看见她,就上前找她借高一下半学期的数学书看。她同意了,说第二天让我去他们班拿。再后来我后面的孩子真的叫了我一个星期的哥。他一见我都是‘东韧哥哥好’,真有意思。没办法,个人魅力强!” 
  “东韧,说句不好听的,你撒泡尿照照看。哈哈。”子言说,像是报了刚才的哑口之仇。 
  “女人无所谓多兮,七八足以!”霁林自言自语。 
  “反正一中也就那样了,就别讨论我了!”我说。 
  “目前云作还没有什么特别罪恶的行为。仅仅是对我们老师心怀不轨而已。就是教语文的缑瑜。长得只能算是一般好看,谁知道云作怎么那么迷她?” 
  “忽悠,接着忽悠!缑瑜比我大不了几岁,玩儿得不错,什么轨不轨的!” 
  “你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行了,挺晚的了,大家吃完赶紧回去吧,云作,今天我要回家了,我爸妈在家等我,我不去你家住了。” 
  此时已经立秋,加上下雨,风吹在脸上有一股潮湿的冷。其实我还在想秦璎的事,我们错过了太多,以至于无法弥补。小时候妈常跟我说学生不能早恋,还举出一系列的壮烈事例以强调早恋的危害。记得看过一篇青春作文,上面写道:恋爱只有“有”或“没有”,没有早晚之分。该到的时候,它怎么也不会拖。我看后感动了好几个星期。 
  一阵风袭来,我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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