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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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圣明，微臣立即去办。”龚寒玉闻言，又见李自成喝得满脸通红，怀抱美人，连忙磕头而去。
“宣旨，封窦美仪为妃。封牛金星为丞相，封刘宗敏为权将军，节制天下兵马。封李岩为制将军……”李自成早已欲火烧身，封赏有功之臣一番，便搂着窦美仪，欲往寝宫享乐。
“启禀皇上，皇宫大内府库只有黄金十七万两，白银十三万两。”此时宋献策匆匆来报，跪在李自成跟前，禀报收缴银两之数。
“什么？才这么一丁点？”李自成松开窦美仪，骇异之下，失望至极。
他建国之后，依理应该大赏将士。
而大顺将士多达数十万人，如今，所缴金银缺少，如何是好？没有封赏，难拢众将士之心啊！
“皇上，大明腐败，京城破后，明廷尚有许多高官来不及逃走，不如向这些昔日官员追赃？按献银多少，封他们一些官位？”刘宗敏心想美人给李自成得了，自己随他浴血奋战，没得美人，捞点银也好啊，便急向李自成提议。
“皇上，奴才愿向皇上献银五万两。”不远处跪着的明廷大太监曹化淳见风使舵，急忙认捐。
“好！朕封曹公公为司仪太监总管。牛爱卿，就按权将军奏议办，卿等快点拟定具体方案，公告天下，同时困住明廷高官，不让他们离京，直到他们献银为止。”李自成闻言，十分高兴，扔下一句话，搂着窦美仪转身走了。
他想：刚拿下京城，朝廷空缺职位多，反正是要健全官制的，只要能筹足银粮，任用那些明廷旧官也无妨。而且，这些明廷官员治理朝政有经验。
第十三章 大顺掌权施暴政
“哈哈哈……”
刘宗敏、牛金星等人接旨，仰天大笑。
他们心里皆想：自己追随李自成浴血奋战多年，是到了该捞一把的时候了。
他们急急离宫，扬鞭策马，返回官邸，拟定明廷来不及逃走的高官献银举措。
牛金星当即发布告：“原明廷各官俱有次日朝见。朝见后，愿去者，听之。敢有抗违逆令者，斩！”
竖日清晨，李自成等人坐于朝堂。
牛金星手执花名册，一一点名。
李自成想着窦美仪白嫩的娇躯，坐在龙椅上一会儿，裤档就硬鼓鼓的，脑海总是掠过他与窦美仪欲海翻腾的美好一幕幕。
他很不耐烦，无心再听下去，便与急于回府纳银的刘宗敏起身离去。
牛金星见状，只好传令：“前朝犯官俱送刘宗敏将军处听候发落。”
刘宗敏凌晨时已从大明平西伯、辽东总兵吴三桂府搜出天下第一美人陈圆圆，哪有心思断案？
他脑海里想着自己与陈圆圆的床第之欢。
陈圆圆多美啊！
世上第一美人啊！
多少人想见她一面，等了大半辈，都见不上。
而今，自己却得到了这位天下第一美人，不与她上床多来几次，太吃亏了。
他根本不审，也不问，只让人传令：“以官第献银，一品必须献银累万，以下必须累千。痛快献银者，立刻放人；匿银不献者，大刑伺候。”
他这声令下，京城内当即四处响起明朝官员的惨嚎之声。
棍杖狂飞，炮烙挑筋，挖眼割肠，
城富商也有不少人被加以拷掠，平民的薪米尽被农民军抢掠以供军用，城内尸横遍地。
雪过天晴，阳光明媚，积雪消融。
明廷大内前总管吕源及夫人邹寒珍，孙吕运通、吕振明；前副总管蔡坤及夫人韩凤凰，在大顺官兵的押解下，来到了大顺皇朝的刑部。
龚寒玉一见吕运通不由一怔，没想到他竟是吕源之孙，心道：奶奶的，吕源也真是不得了，一家三代，竟然都能入朝为官。
姓吕的，咋这么厉害？
吕源对前来解押的龚寒玉言明“愿献银五十万两”，所以龚寒玉等人不敢对吕蔡两家链锁加身。
“小民吕源，参加权将军。”吕源此时已是七十岁，白发苍苍。
但是，他已成阶下囚，唯有忍气吞声地领着蔡坤等人跪在案桌前的刘宗敏跟前。
吕运通英挺俊秀，剑眉朗目，一表斯。
吕振明高大威猛，面如冠玉，英气逼人。
二人左顾右盼，警视四周。
“吕源？你可是昔日蜀川布司啊，后任大内总管，家有金银不少吧？说，你献银多少？”刘宗敏历数吕源所任过的职位，瞪了他一眼，也不让他起身。
“刘将军，你刚才所说的是小民昔日官职，小民于十年前已告老，虽留京城，但薪俸早已用光，何来藏银？盼将军看在小民年迈体弱的份上，放小民一马。”吕源见刘宗敏如此对待自己，想想当年自己身为高官之时，刘宗敏还不知在哪里种田呢。
他便自己起身，拱手道毕，又用手肘碰碰蔡坤。
他四十年前曾是明廷京师第一高手，后又高官得做，不是一般人，吃软不吃硬。
“大胆！狗奴才，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哪，掌吕源四十嘴巴，杖责八十，吕家男的为奴，女的判入丞相府为妾。”刘宗敏见状，不由怒火烧，一拍案桌，喝令用刑。
龚寒玉、龚冷月、龚冷星、阳海鸿、洪顺畅等人一拥而上，欲擒吕源用刑一番。
第十四章 吕氏爷孙不好欺
“哼……”吕源忽地双掌一错，聚阴寒之气推出。
“啪……咔嚓……啊呀……”率先抢上的龚寒玉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胸前掌，勒骨连断数根，全身冰冷，倒地翻滚。
蔡坤也不是一般人，出身洲棍门下，身兼“洲棍法”与“分筋错骨手”两门绝艺。
他双手一错，出手如电，一招得手，抓着洪顺畅双手一分一错。
“咔嚓……啊呀……”
洪顺畅双手立断，惨叫而倒。
吕运通随即双拳直擂阳海鸿。
阳海鸿虽然猝不及防。
但是，他武功高强，一惊之下，晃身而闪，反手抓起峨眉剌捅去，二人旋即交手。
吕振明左手双指忽然叉向龚冷星双目，膝盖顶向他的腹部。
“啊……”
龚冷星一声凄厉惨叫，双目眼珠被吕振明挖出，又被吕振明一膝盖顶腹部，当即倒地身亡。
邹寒珍则是闪身旋转，从龚冷月腰间抽出宝剑，挺剑剌向案桌上的刘宗敏，欲擒人质。
“哎呀……”刘宗敏也是武功高强之人，见状急闪，却左臂被邹寒珍一剑划伤。
“不好！计了，快拿下吕源老贼。”“七星剑门”纪春、纪夏、纪秋、纪冬四人急领众侍卫一拥而上。
然而，吕源虽然年迈，但是，他宝刀未老。
他一招得手，已夺来钢刀。
刀光闪闪，血水四溅。
“啊啊啊啊……”
大顺四名侍卫瞬间惨死于吕源刀下。
吕源一把揽着邹寒珍的腰，舞刀而出。
蔡坤夺来长棍，横扫直捅，连杀两名侍卫，揽起韩凤凰而逃。
吕运通、吕振明武功得自吕源、蔡坤二人所传，空手应对，丝毫不惧。
吕运通抓起龚寒玉掷向阳海鸿。
吕振明一脚勾起洪顺畅踢向纪春，又抢来钢刀，勇当断后。
吕蔡两家除韩凤凰不会武功外，其他人都是能善武，英勇过人。
尤其是吕源，素以“寒冷锦掌”著称于世，掌风极其阴寒，刀式狠辣，大顺一般将士如何能挡？
他们杀出刑部，夺马而逃。
“走，去何府……”吕源抱着邹寒珍，挥舞钢刀挡箭，回头对蔡坤道了一声，便策马奔向正阳门大街的何丛府上。
“快围起来……”刘宗敏被邹寒珍一剑所伤，气得咆哮如雷，指挥官兵围向何府。
霎时间，京城大乱，鸡犬不宁。
艳阳高照，大地生温。
“刘将军，何府即是昔日明廷前镇辽王、前龙庭大将军、前辽东总兵石剑府邸，卑职领兵去抓人，合适吗？”阳海鸿策马追上刘宗敏，见何府门前挂着一块大牌匾，上书“爱民如”，署名“石剑”，吓了一跳，连忙劝阻。
“啪……奶奶的，别以为姓石的狗杂种昔日曾救过高皇后一命，就可以护佑明廷狗官吕源，今日老坐天下，何惧姓石的？来人，冲进去，见人就杀，有银就抢，美女进献本将军。”刘宗敏闻言，却是大怒。
他甩手就给阳海鸿一记耳光，破口大骂石剑，喝令兵马撞门而入。
阳海鸿捂着滴血的嘴角，泪水喷帘而出，伤心与委屈交杂一起，愤怒地瞪了刘宗敏一眼，策马离去。
他想想自己追随刘宗敏打天下，盼能救民于水火，没想到大顺皇朝比大明皇朝更残忍，没想到天下姓李了，黎民更是生活于水深火热之。
而刘宗敏不仅不把李自成放在眼里，还不把一群浴血奋战过来的武林义士当人看。
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阳海鸿伤感地策马奔向皇宫，欲劝李自成收手。
“啊啊啊……”
阳海鸿跑出不远，忽闻身后惨叫数声。
他掉转马头来看，却是抢先进入何府的几名侍卫被何府里的人踢出府外。
“放火攻。”
刘宗敏见数名士兵惨死，又挥刀大声传令。
众将士急忙拆两旁房门板，打火折生火。
第十五章 半路杀出程咬金
何府内。
前户部侍郎何丛既是官迷，又是胆小如鼠。
他哭丧着脸，拱手对吕源道：“吕大人，老夫年迈，又不懂武功，你就别折腾老夫了，把银献给刘宗敏算了，呜……”
“何大人，老夫倘若死了，刘宗敏下一个刑杖至死的人，必然是你。别忘了，老夫与蔡坤、你，三人都是昔日蜀川出来的。”吕源拍拍何丛的肩膀，好言相劝，又提旧谊。
他也想到了，这何府原是石剑住宅，大顺兵马不敢强行攻击而入的。
因为石剑昔日脱下官袍之后，还救过李自成发妻高慧珊，现今的高皇后。
有石剑与李自成的这层旧谊，李自成必会让刘宗敏收手的。
“何大人，虽然你昔日升官是石将军举荐的，但是，没有吕大人加批语上报吏部，你一样升不了官。现在，咱们三人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啊。”蔡坤是吕源亲家，爱女蔡如意嫁与吕源之吕初生为妻，向来以吕源为尊，随声附和。
“何大人，吕大人的话没错。”岑战也赶紧相劝。
“呜……”何丛作声不得，掩脸而哭。
“奶奶的，大顺兵马简直不是人。何大人，你知道国戚、襄城伯李国桢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大学士魏藻德是怎么死的吗？”吕运通知何丛胆小如鼠，既劝慰，又提起一天前发生的血案。
他要以此来剌激何丛。
“啊呀……”何丛一拍脑袋，立马惊醒。
明廷官员首遭掠死的，便是率三大营兵士在京城外最早投降李自成的大明襄城伯李国桢，他被刘宗敏首先刑拷，小火燎烧，大板痛砸，折磨而死。
魏藻德被刘宗敏扇了数十大嘴巴，夹棍猛扯，十指皆断。
他疼痛之下大呼：“老夫有一女，愿献给将军为妾！”
刘宗敏命人领来魏藻德的爱女，当众蹂躏，然后命人送入军营，让亲兵享用，再严命兵士加紧拷掠。
魏藻德尽管拿爱女献身，欲以此保命，但是，他的脑袋还是被刘宗敏的刑板夹裂，脑浆流出而死。
何丛想到此，吓得全身冒汗，双腿发软，差点萎倒在地。
“蓬蓬……”
何府外。
大顺将士用着火的门板扔进何府，又加一阵箭雨射入，何府立即着火。
“振明，你打头阵。运通，你保护何大人、家眷出后门，老夫自与亲家上屋顶，相机擒拿贼首。出京后先逃为上，以后再聚。”吕源曾是蜀川布司，做过一方大员，面对熊熊大火，镇定自若，召集儿孙分工。
“刘宗敏，你找死呀？敢毁石某祖屋？啊啊啊……”
忽然府外一声大喝，随即传来一阵惨叫声。
一个虎背熊腰少年从对面房屋跃出。
他长袍一卷，已将纪夏缠住，然后挥袍一甩。
纪夏被甩出丈余，撞倒纪秋。
兄弟二人惨叫而亡。
“石将军之石心儿来了，快跑……”吕源闻声大喜，知石心儿相助而来。
石心儿数日前大闹皇宫，救出张太后遗体之事，早已传遍京城。
但是，他抢来侍卫服饰扮作大顺侍卫，潜藏皇宫，倒没被大顺将士所擒。
多日来，他潜藏京城，相机解救父亲昔日部属。
他见大顺拷掠官员之财，料想到了何丛也会落难，所以早早潜藏于对面的官邸里。
何丛是石心儿之父二十多年前避难时的恩人，有恩当报。
石心儿此时杀出，当真是出手毫不容情，瞬间杀了七星剑门两大高手。
他身腾空而起，长袍又罩向刘宗敏。
“什么？他……他……还没走？”
数名大顺将领闻言，浑身惊颤，差点摔倒在地。
他们或是曾亲眼目睹过石心儿凶残武功，或是曾听说过石心儿快速致死大顺将士的狼狠。
“二哥、三哥……”纪冬见瞬间死了两名兄长，痛不欲生，当众而哭，下马抱起纪夏，见两位兄长全身骨折，死不瞑目。
刘宗敏正自得意，不想半路杀出程咬金。
他从纪夏、纪秋二人之死尚未反应过来，又见长袍罩来，惊世骇俗地“吓”一声，急翻身马腹。
第十六章 石心儿大显神威
石心儿双足落在刘宗敏的马鞍上。
他双足一点马鞍，身斜飞，又甩长袍一卷，又卷到一人。
他探手一抓，捏碎了一人肩膀。
他将所卷之人甩向失声而哭的纪冬。
“砰……啊啊啊……”纪冬刚放下兄长遗体，起身拔剑，不防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