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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踏青遥-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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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欺西风之浩荡,何以惭簇水之清绝?天下第一剑,非簇水西风,唯夏孤临,剑御天下,傲世群雄!
并非依附于簇水西风,而是将日月江河,山川草木为己所用,心中有剑,方能战无不胜……魔尊想着,任自己的身影为剑芒完全吞没。
成功了么?
待到烟消云散,楚云深南歌子等望着魔尊下坠的方向,只觉脚下纸墨幻境已经开始逐渐崩溃,不能再待下去。楚云深与南歌子晏清都一道,遍寻各处却找不到武陵春。至于遥灵,仍是在墨池中抱着凤川,一言不发。她不再落泪,只是目不转睛望着凤川,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遥灵,我们胜了!此地不可久留,快随大家走吧!”
“不。”身下的地面震动着,幻化的纸砖一片片飘了下去,遥灵却不为所动,“等凤川醒过来,他会带我走的。”
“遥灵不要意气用事。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你们两个都会有危险!”
虽然现在,楚云深完全无法感到凤川的气息,可他还是这么说了。
“……我说他会醒过来,他就一定会醒过来的。你们先走吧。我要和他一起走。”
遥灵知道,这一次的问题远比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因为凤川不是受伤,不是昏迷不醒,而是他用剑将踏月的灵核完整剥离出来之后,身体却一时间无法适应五年前只有一个魂魄的正常状态,是以无法苏醒。但是,凤川要找回一个完整的自己,却不能细水长流从长计议。如果一个时辰之内,他还是无法醒来,那就永远都没办法醒过来了。
一个时辰。
此刻遥灵心尖上仿佛挂着一枚沙漏,流沙窸窣落下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剑在遥灵心髓中潜行,令她恐惧,窒息,发狂。
她想用一生一世来爱他。但这一生一世的爱,却要用这一个时辰来决定。能不能醒来,全要看凤川自己;但是遥灵已经决定,如果凤川醒不来,她们就一起死。
“南歌先生,自私鬼,清都哥,你们走吧,我一个人可以。”遥灵说着只是注视着凤川。她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哭,没有解释,没有时间表达自己的勇气。如果尽力表达,泉涌般的勇气也会变得屈指可数,随着沙漏流走。
南歌子见遥灵如此,止住了正要继续劝阻的晏清都和楚云深,三人相携离开了墨池。墨池幻境扭曲着,黑白交织,空间中传达的声音也开始模糊。
“萧凤川啊……我刚才,在城墙下偷听了春哥和大哥的谈话。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遥灵对着凤川喃喃而语,她说得很是小声,现在凤川的魂魄就像叶尖上的露珠一样,稍有轻风吹动,那命悬一线的希望就会坠落。她喁喁说着:“这么多天来,我想过很多很多事情,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说出我心中真实的想法……”
实在太快了。从知道武陵春和凤川的暧昧关系,直到得知全部的真相,遥灵觉得自己仿佛是做了个颠三倒四诡谲离奇的大梦。她更无法从这梦中看出自己今后该走的道路,是该悲还是该喜。但是,她很坚决得嘲笑了之前自己要跟武陵春争夺萧凤川这一想法。如果真相并不是一体双灵,而是——萧凤川只是失去了记忆的踏月,现在他想起来了,遥灵又该当如何自处?
缭乱红尘之中,谁会爱上谁,谁会忘了谁,谁又会在谁的生命中走来走去,谁又能将谁挽留了再挽留。遥灵心中一直都很矛盾。她不止一次得想过,或许她真的可以和凤川顺顺利利得成亲,但是,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或许她会在成婚的前夕逃跑也不一定……
到了最后,还是要用逃避来解决问题。但是如果遥灵不走,难道要凤川在武陵春和她之间做出选择么?遥灵并不是害怕她会被凤川放弃,而是不忍让凤川承受作抉择的痛苦。只要她离开,他们的一切就会恢复原样。六公子还是以前的六公子,踏月与武陵春,还可像从前那样相伴于江湖……
她果真从一开始就不该介入六公子,把自己当成六公子的一员。她这样的人,既无资质,又没头脑,怎配跟这些惊才绝艳,忠肝义胆之人同列?
她本来就是受那封密信所托,助六公子保护猎魂,讨伐魔尊的。现在任务已经完成,她已经没必要在待下去。她已经从六公子身上学到了太多东西,无论今后遇到困厄,寂寞,陷阱,她都可以一个人面对。
所以……基本做出了放弃凤川的决定吧。
好不甘心啊。
不过,如果凤川失去她的话,失去她这样只会给她添麻烦,只会怀疑他的人,应该也算好事吧……
遥灵拼命这样想着,辛辣炙热的眼泪却刺痛了她的双眼,她既没办法正视凤川,也没办法正视自己。为什么,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理由,好不容易做出的抉择,到现在,心里居然痛得像要碎裂一样。
所以,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痛苦万分的人就是春哥了啊。
那个引导着他,关怀着他,为她挺身而出,为她排除万难的男人。
到底……还是不能伤害他啊。
遥灵擦干了泪水。一个时辰还没有过去,但是笔墨纸砚的幻境马上就要崩塌,必须带凤川出去!把他……带到春哥的身边!
遥灵召唤流云催雪剑,将凤川扶到剑上,正要御剑而去,手腕上的重力却不由让遥灵“诶”了一声。
是凤川……遥灵顺着自己的手腕看去,是凤川的手握住了她。他……醒过来了?
“你是笨蛋么?”凤川握痛了遥灵的手腕,他震怒的眼神让遥灵感到害怕,“你刚才跟我说的那是什么傻话?你一直在怀疑我,给我找麻烦,让我为了照顾你弄得手足无措魂不守舍,现在你却要抛弃我了么?”
“不是……才不是那回事……”
“还有,你的右手怎么了?”遥灵想把手抽回来,但她仿佛被凤川怜爱的眼光定住,丝毫动弹不得。凤川无比珍爱得,小心翼翼得捧起遥灵受伤的右手,在手腕上轻轻一吻。





232 放弃
遥灵本来是很紧张的。
她本来想甩开他的手快点逃走的。可是手腕间细腻的皮肤被他微凉的唇轻轻一啄,她整个人竟无法控制得沉溺在这无比珍爱的温柔中,原本以为坚如铁石的心,也被他瞬间融化。被一同融化的,还有这漫天飞舞的细雪,她们拂过遥灵的脸颊,睫毛,嘴唇,手腕,如同刚刚开放的粉嫩桃花一样,轻柔得让人心尖止不住得微微颤抖。
就这样,被俘虏了么……
遥灵一直以为,凤川对她不再霸道,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没有她,不再那么渴望着将她揉碎在心里。而现在遥灵终于明白,他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温柔稳重,并非不爱,而是更爱她,更珍惜她了。
就像刚才这轻轻的一吻,已经将凤川的心疼,自责,怜爱传达到了遥灵心里。他抬起头,看着她,没有说话,可那温顺的眼神中,似乎还隐隐透露着小孩子般的恐惧,仿佛在说,遥灵,没有你我怎么办呢?遥灵心中又是一痛。她一直以为,是自己需要凤川,离不开凤川,而现在她终于明白,凤川也需要她,离不开她。
他难以割舍的眼神让遥灵无比动容。她的手只是被他轻轻握着,这薄若蛛丝的联系,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断绝。
“你……可以不走么?”
你,可以不走么。
这完全不像是凤川说出来的话啊。如果是他的话,岂不是会恶狠狠得说“不准走!”或者“我不许你走!”之类的话才对么。
“我……如果我留下,春哥怎么办?”
“我已经把踏月公子的灵核还给他了。还他一个完整的踏月公子……”
遥灵笑着摇摇头。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踏月公子的灵核已经像种子一般,在凤川心里生长了五年了,已经是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凤川从体内剥离出来的那个,不过是包裹灵核的外壳而已。
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踏月公子,真正的踏月公子,已经跟“凤川”生长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了。所以,当武陵春从凤川那里得到那个所谓的“灵核”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得把它扔下万丈云雾之中。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从凤川不惜性命也要剥离出灵核的举动中看出,凤川这是宁愿死,也不要跟他在一起。
所以现在,武陵春已经不知去向。他可能,已经随着那份绝望,跳下万丈云海了吧……
世事纠缠交错,凡人却妄想两全其美,不知必舍其一。遥灵对凤川道:“凤川,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爱他。你失去他,不会痛苦。”
幻境如同轻雪一般被狂风卷散。凤川轻轻捏着遥灵的手腕,脚下头顶俱是天崩地裂,却也比不上他心中的堡垒,无声得,连绵得,倒塌了下去。
凤川看着遥灵的眼睛,却一直都没有说话。
遥灵把手腕轻轻从凤川手中抽了出来。他的指腹在她的手腕狠狠摩擦,却终于还是松开了。
遥灵起身,飘然离凤川而去。她一直悄悄许愿,或许最后,不用离开凤川也不一定。但就在凤川犹豫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她终于明白,她该放手了。
他们两个,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了。当初,相爱是那么简单,我爱你,而你恰巧也爱我;而今,相守是那么难,我爱你,你也一直爱着我,可是,我们却无法再在一起。
这是为什么呢?我一直都没变,也许无知,也许莽撞,也许懦弱,可是你喜欢这这样的我,一直喜欢着。可我们却忘了,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本来的那个你啊……
遥灵走到幻境边缘停下,望着脚下稀薄的云雾,黛色的山头。她怎么望也找不到扬州城的方向。她笑了,怎么差点忘了,她是个路痴……就是,丝毫没有任何方向感的啊。
“还记得么?”凤川没有追过来,遥灵一个人站在云巅,自言自语着,“你第一次来雨巷找我的时候,就是要我跟你去救武陵春……说起来,若不是因为春哥,我们还根本就不会认识呢。”
“是啊。”遥灵没有回头去找凤川,凤川一个人坐在原地,保持着遥灵离去时的动作,在心里回答着。
“这么说起来,还真有些命中注定的感觉。不过我想,如果上天给我第二次机会,可以回到过去重新选择,我要不要把猎魂残片留给春哥就乖乖回去雨巷,过着从前平静、平淡的生活,不知道六公子是谁,更再没理由跟你见面……”
凤川抬头望着遥灵。她单薄的身子,像是快要迎风而起,融化在云里。这时,遥灵回过头,一只手拂着额前乱飞的刘海,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
一群南飞的大雁黑压压得从遥灵和凤川之间飞了过去。翅膀和云气摩擦的声音,似不忍离乡的哀鸣声,一下子充满了整个世界。
凤川站起来。他没有听到遥灵在说什么。
也没有机会了。
大雁飞尽。一枚雁羽在风中凋落,不知去向。云巅上,也早已没有了遥灵。
不知她去了哪里。
“放弃你,比让我死还要痛苦。所以,在死和放弃你之间,我选择……”
凤川疯了一般向云巅追去。九天之上传来的狂笑声却止住了他的脚步。如此狂妄,绝望,藐视一切的笑声,只能来自一个人。
“魔尊!”凤川大喝一声,拔剑出鞘。锐利的剑锋拨开了云雾,魔尊黑色的身影垂挂于天幕之上,却让凤川吃了一惊。这是魔尊么?原先从头裹到脚的黑袍不见了,头顶的斗笠也不见了。他背后的巨大黑色羽翼搅浑了天空,头顶一对魔角上熔炼着烈日,银色的右眼洞穿群山,足上的钩爪踏碎了云波。难道刚才夏孤临那一剑,只是击碎了他的斗笠和披风么?
“你……”凤川剑指魔尊,比剑锋更锐利的眼光有些刺痛了魔尊胸膛上的魔纹。他笑道:“呵呵,果真不错,看着心爱之人一一离开之后,仍能有这等气势……”
“你这样的称赞一点都不打动人心。”凤川冷冷道。
“呵。是么。看来这世上,只有用拳头才能‘打动’萧凤川……”魔尊银色的右眼散发着妖异的光芒,左眼却像之前一般,只有阴沉和坚毅,“可是,我现在不想杀你。”
“轮不到你说这种话!现在是老子想杀你!”
凤川挥剑奋起。他跃出崩塌幻境的同时,天竟瞬间晴了。晴蓝的天空下,凤川白色的剑影与魔尊黑色的双翅交错而过。一招过去,没有人流血,剑也没有折断。魔尊与凤川相背,他们二人中间却多了一个人,御空而立。
是……老匹夫?
凤川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萧阳春捋着白了大半的胡子,高空的清风仿佛扫去了他身上被凤川戏谑已久的铜臭味,变得仙风道骨遗世独立。
凤川最惊讶的却不是这个。老匹夫……竟然会御空?他打算盘玩菜刀是一把好手,凤川竟从来不知道他会御空……
这是修仙门派弟子才会的法术吧。老匹夫居然……对了,母亲的陪嫁,那面仙人杂宝镜。难道老匹夫曾经修过仙?
但是魔尊的问候很快驳回了凤川才进行到一半的猜想。他笑道:“别来无恙啊,我的——魔左使大人。”
魔“左使”。这么说来,破阵乐只是魔“右使”而已,比萧阳春还要低一个级别!
每次都发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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