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神游之蜀道难-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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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荫槐被陈蕉叶抢白后,不敢多语,只怔怔地望着她。
第九章 弱质娇柳吐抱负3 '本章字数:436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01 12:51:14。0'
再说赵百夷虽与黄岳山在恶战之中,总分神顾及金玉缘,手上就渐渐慢了起来。正吃紧间,李二郎道,“又有人来了。”陈蕉叶疑道,“这我也不知道是谁呀。”张荫槐道,“只怕是我另外四个哥哥呢。”偷偷望了李二郎一眼,小声道,“我们兄弟六个,都觉得老板娘美艳大方。大哥就是和我离开不久,又调转马头回来的,我还以为他和陈覆鹿有密约呢。”
李二郎叹道,“怪我无能。”陈蕉叶轻声道,“万一外面有埋伏呢,你当时若将他们打出去,可不就是暴露自己了?”伸展手脚要从李二郎怀里挣脱出来,“现在没有埋伏,你去将他们四个打出去呀。”
李二郎将陈蕉叶放在吴婆桌旁,陈蕉叶倚着袁克柔坐了。张荫槐道,“倘若你们信得过我,不如先放了我,让我稳住四位哥哥。”
李二郎闻言看向陈蕉叶,陈蕉叶道,“也好,就先放了他。有你在,也不怕他捣什么鬼。”李二郎依言松了张荫槐的绑,解了他手脚上的穴位,却又封住他的气海穴,使其内功不得使出。
黄岳山听得四位师侄孙到了,想必援军也都到了,心下振奋,连出数掌,逼退赵百夷,身子却朝吴婆那一桌掠去。赵百夷怒吼道,“不要动我娘子!”欺身上前,却已然慢了。黄岳山左手已扣住金玉缘咽喉,右手的二胡柄抵在了陈蕉叶后心。金玉缘吓得脸色惨白,白了又红,陈蕉叶却只在低声同她讲话。吴婆与袁克柔母女两个,脸色虽白了一些,却仍然端坐不动。吴婆只阴森森地道,“你若是伤了她们两个,我保你一盏茶内毒发身亡。”
黄岳山道,“原本以你下毒之手段,加上你的武艺,你说这话我倒还信。别说捉了陈蕉叶,就拍她那一掌我都是不敢的。只怕你潭州与令婿一别,武功已废了大半了罢。不然怎么陈蕉叶伤得快死了,你动也不动。”吴婆骂道,“你才伤得快要死了呢!”李二郎亦怒啐道,“我家娘子只是受了些伤,中了些毒,你怎的这样说她?”伸掌只想往黄岳山挥去,奈何听得门外马蹄声渐渐近了,又不敢轻易出手。
黄岳山只冲门外喊道,“你们四个先别进来,两两守住路口。覆鹿女侠陈蕉叶和默默无闻李二郎,还有白衣赵和吴婆都在这里,你们把招子放亮点。”门外有人喊了一声“师叔公!”,接着便是????讨论的声音,几人听命便去了。
黄岳山笑道,“陈老板,你这客栈风水不好,老夫进得店来便打了两架,现在累了,你陪老夫出去吹吹风可好?”陈蕉叶后心在别人手中,自然不得不从。那边金玉缘被黄岳山捏在手里,也是轻移莲步,一同朝门外走去。
这两个女人一走,李二郎和赵百夷也跟着走出去了,两人一前一后夹住张荫槐。待众人都出得门来,吴婆笑道,“咱也出去看看热闹。”袁克柔起身要扶她,吴婆摇了摇头,道,“黄岳山也只是瞎猜的,咱可不能露怯。”说罢,颤颤巍巍起了身,慢吞吞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还未掀起帘子,就听得张荫槐道,“你们来得可好,大哥已着他们害了。他们好灵通消息,居然北边的动静都??”话未说完,却是“嗳哟”一声,却是吴婆一拐杖戳到了张荫槐后心上。吴婆只啐道,“小人!”张荫槐只蹲在地上,不住地揉后心。
却只见余荫杨梁荫桂两个个远远地守住路口,不见章荫柳郭荫桐二人。黄岳山已挟着陈金二人,退到了悬崖边上。李二郎和赵百夷立在三人身前,伸手就可以抓到。吴婆缓缓地踱了过来,堵住黄岳山出路。
李二郎闷声道,“黄师叔,你乃惜命之人,想必不会为了主子的命令而害了自己的命。”李二郎说道,向前迈一小步。黄岳山后退半步,脚后跟踢到一块石子,石子蹭着峭壁跌下去。金玉缘回头望了一眼,吓得不能作声,登时昏了过去。赵百夷大惊,拉得李二郎又退了一步。
黄岳山摇头直道“晦气”,又道,“今天是我思虑不周,要知道陈蕉叶在这里,我就亲自过来,不找他们六个打前站了。”又朝张荫槐道,“你过来。”张荫槐这才站起来,躲躲闪闪钻进了李赵吴三人的包围圈。黄岳山将金玉缘推到张荫槐身上,道,“给我扣死了这个小娘子,这可是白衣赵的命根子。”张荫槐闻言,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抵在金玉缘脖颈上。金玉缘但觉颈下冰凉侵人,悠悠转醒,发现一把匕首就在颔下,又昏死过去。
李二郎问道,“一颗避火珠,莫非比你的命还重要?”
黄岳山笑道,“老夫的命,是绝不会留在这里的。只是区区一颗珠子,莫非比你娘子的命还重要?”朝北边呶呶嘴,黄岳山又道,“小杨小桂已将消息放了出去,此刻小柳小桐只怕已接了消息了。姚氏祖孙既然已来过此处,他两个不会武功,想必找起来,也不费什么事。”
“是吗?”却只听得一个女声,既冷且脆,在陈蕉叶听来却如闻天籁。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于燕飞。守住路口的余梁二人,这时才看见酒馆门口又多了一人,却不知从何而来的。
陈蕉叶喜道,“路上截杀了章荫柳和郭荫桐?”于燕飞点头道,“那二人想向元军报信,被我击杀了。只可惜姚氏祖孙??却又失了行踪,大概已然入川了。”陈蕉叶道,“入了川便好,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见于燕飞形容憔悴,问道,“你是在这里歇一晚,还是入蜀去找储师弟呢。”浑然不顾大敌在前,自己性命尚在黄岳山手中。
于燕飞笑道,“师姐你这样说话,让黄老头好不尴尬。我自然是想歇一晚再走,只怕要歇下,可不那么容易吧。”话音未落,双手翻飞。只听得余梁二人同时惨叫,心口插着一把小刀,跌下马来。于燕飞笑道,“之前遇到小李飞刀的传人,向他借了几把飞刀,还借了几下手法。”说罢上前去将飞刀拔出,仔细擦拭血迹,小心收入怀内。
黄岳山原本胜券在握,满以为可以问到避火珠的下落。于燕飞一出现,一下子四个师侄孙全都命陨,唯有张荫槐还在一旁。偏偏张荫槐又被李二郎封了大穴,几乎不济事的。便不再恋战,只想尽快脱身,好继续寻访那姚氏祖孙。不及黄岳山开口,赵百夷便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莫非黄师叔还想做困兽之斗?”
黄岳山听见“师叔”二字,蓦地抬起头来,道,“你果真是薛文柄的徒弟?”陈蕉叶笑道,“你看了这么久,不知道他才是青城正统么?”又道,“十四年前青城老掌门去世,你欺负薛文柄年轻不能服众,故意激他出走。谁知他才是青城正统的剑法,你怎么练也少了那份味道罢?见了白衣赵的功夫,你可是懂了?”黄岳山道,“那是师父偏心。”又向赵百夷道,“你把你的佩剑给我,我便放了你娘子。”
赵百夷闻言将佩剑递出,张荫槐道,“赵师叔有所不知,此佩剑乃掌门信物。得此佩剑,即为青城掌门。”陈蕉叶亦道,“这只怕是老掌门传给你师父的。你师父负气出走,还没忘了这个信物,还传给了你,必然是有深意的。如若此剑落入黄岳山手中,只怕青城一派,若非沦为元人走狗,便会分崩离析。”赵百夷又收回佩剑,只望向金玉缘惨白的脸。
黄岳山也不急,只道,“他们不见了我,自然会寻来。到时候避火珠的去向,一样保不住的。”
于燕飞道,“不论谁寻来,来一个,杀一只,来一对,杀一双。”说罢,“刷”地一声,拔出赵百夷的佩剑,立在众人之间,凛然有大破千军之势。
黄岳山冷笑一声,道,“那便等蒙哥汗的铁骑来见识麓山飞燕何等武艺。”
却只听得赵百夷轻呼一声“娘子!”,原来金玉缘又转醒过来。一双妙目,噙着泪花,望向赵百夷,神情好不惨然。只听金玉缘颤颤巍巍说道,“官人可知道姑舅为何替你取名百夷么?”声音极细,却字字清晰。赵百夷奇道,“娘子说这个做什么。”金玉缘苦笑道,“成亲第二日,姑舅便告诫于我,替你取名百夷,取字来贺,要的便是‘百夷来贺’的意思。”赵百夷见她面露凄惨之色,心下暗道不好,只得说道,“娘子且莫说这些,等我们击退黄??黄岳山,我再好生带你游四川去。”
金玉缘摇头,脸上决绝之色更胜几分,“官人可还记得我陪嫁时带来的一幅穆桂英挂帅图?”赵百夷忙道,“记得的。”金玉缘苦笑道,“那幅图落款红线,官人只问是哪个画师,却是出自我手。我替自己取字红线,就是景仰唐传奇中那些侠女义士。当时不肯说,只因为你也是有名的年轻侠客,怕你笑话我不知事,瞎爱热闹罢了。我只恨我没有学过武艺,不然和陈覆鹿于燕飞一样,必然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客。”赵百夷道,“娘子,我带你入四川,找个安静的小村子住下。我教你学武艺。我们夫妻一同行走江湖可好?”金玉缘苦笑道,“官人这是哄我呢。国将不国,却哪里还有江湖?这一路走来,我冷眼旁观,官人实因有我在身侧,束缚了手脚。姑舅和师父教你的武功,圣贤书中所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抱负,一概施展不开。我心下好生自责,却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潇洒快活。只想等到了四川,你将我安定下来,我一定劝你不要老死妇人之手,也要将一身本事用来救国救民。”
赵百夷已听出不祥之音,奈何不敢妄动,只流了一脸的泪,哭道,“好娘子,我全听你的。就将你安顿在蜀中??”却被金玉缘打断道,“相公你哭什么?”赵百夷抬头看她,只见她面目如常,再无诀别之颜色,心下大定,笑道,“我是羞愧的。娘子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都有如此胸襟抱负,我却只愿贪欢享乐。”金玉缘笑道,“你这话好生没趣,我虽然不会武功,却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史记》中我最爱读《刺客列传》,可不侠义比你强多了。”
这两人正说着,不防陈蕉叶身子一斜,往黄岳山身上撞去。黄岳山站在陈蕉叶与金玉缘中间,便也不免撞向了金玉缘。金玉缘便带着张荫槐向左倒去。不知这一撞劲力怎恁地大,金玉缘与张荫槐倒在地上之后,将将躺在悬崖边上,却又往悬崖外滚去。金玉缘大声道,“官人莫怪陈覆鹿夫妇。”黄岳山好容易站稳身形,却陈蕉叶双脚往后一挪,整个人便往悬崖下坠去。黄岳山放手不及,便与她一同坠下。金玉缘和张荫槐不知怎地,也跟着跌了下去。外围四人抢到跟前,赵百夷只抓到金玉缘一片衣襟。遥遥传来陈蕉叶声音,是“有苦有乐,有声有色。”声音渐弱,别的也听不到了。
赵百夷伸手欲拔剑,却拔了个空,挥掌便向李二郎打去。李二郎也不躲闪,生生受了他几掌,只自顾跑回客栈去。赵百夷还欲乱砍乱杀,被于燕飞仗剑向前拨开。于燕飞将剑尖直指在赵百夷胸口前,道,“剑还与你。”赵百夷接了,伏地恸哭。此时李二郎已抱了一捆绳子过来,正将一头绑在他那土铲的柄上。于燕飞转头对李二郎道,“你下去救陈师姐上来,这里有我。”赵百夷闻言止了哭,一头的灰土望着于燕飞。于燕飞道,“我虽然隔得远没有看清,但陈师姐绝不会殒命于此的。”
袁克柔点头道,“我看得清楚,覆鹿抱住了赵夫人,又一手拉住了张荫槐,张荫槐手中还握着把匕首往山壁上扎,想必能减缓些速度。”又转头看向赵百夷,道,“纵使没有匕首,没有张荫槐,覆鹿丫头也定会想出法子来,绝不会为这区区悬崖所害。”赵百夷只哭道,“她自己寻死,要抱住我娘子做什么!”
这话听得于燕飞也恼了,道,“她是见金小姐也跌下去了才抱住她的,先前是金小姐要坠崖,被覆鹿撞倒,却又自己再往崖下滚去。覆鹿要把黄岳山拖下悬崖,这才没有防备金小姐二次跳崖的。我见你武艺也不差,怎么一双眼睛却瞎了似的呢?”吴婆忙在她背上拍了拍,道,“不和他一般见识。”
李二郎早将土铲铲头卡在路边,回头道,“他也是关心则乱,多说无用。”赵百夷见状,抢先援绳而下。李二郎才握住绳索,便看向于燕飞。于燕飞颔首道,“有我们三个在呢,定叫保住你们的夫妻小店。”李二郎这才攀援而下。
第九章 弱质娇柳吐抱负4 '本章字数:257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01 11:07:08。0'
却说这二人攀到谷底,只见得草木撞击痕迹,及隐隐一滩血迹。李二郎道,“血并不多,尚且温热。我们仔细找找,定能找到。”赵百夷亦点头称是。两人即在附近细细察看。只听得李二郎道,“赵兄快过来看。”赵百夷闻言而至,却见李二郎手中持着一根草。李二郎笑道,“你看这草上,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