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诺-第1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进里屋,常太冲更是惊讶了,里屋的炕上躺着俩人,一个是女囚颜芝絮,一个是柳元宗的小女儿柳婷。
常太冲急忙问道:“她们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颜芝絮仍然处在一种极度的虚弱中,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是是如意姑娘救了救了我们”
如意接着颜芝絮的话茬说道:“当时,我正从盛京往娘这儿赶,经过河边时,忽然发现河水中漂浮着一块破碎的船板,上边有两个人,眼看就沉没了,我就在河沿上找了一根长长的竹竿,趟着水让他们够着了这根竹竿,然后把他们拽了上来,就领回娘这里来休息了”
颜芝絮坐了起来,继续说道:“本来我跟林原林大人是一路的,我们走水路,可是,在船上遇到了一个黑衣人的袭击,那个黑衣人把船给凿漏了,眼瞅着就要沉船了,情急之中,林原大人将船劈碎,我们每人抱了一块木板总算没有葬身河底。当时,我抓住了婷儿,柳大人、林大人我们都被河水给冲分开了,幸好遇到了如意姑娘,否则真是不敢想象啊”
听了颜芝絮的这番话,常太冲的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他看着如意缓缓说道:“如意,所以,你就知道了我必须在阴历腊月三十以前赶到长白山下的横道子驿站报到的事情了,是不是呢?”
“这是颜姑娘告诉我的。”如意说。
婷儿这时奶声奶气的说道:“我们希望赶快把伤养好,然后好赶快启程。”
常太冲的脸色越来越阴郁了,他没好气地说道:“那,你们就好好养伤罢!”说完,扭头就走,根本不理睬颜芝絮和如意他们了。
此时的如意已经明白了常太冲的意思,她朝着颜芝絮苦笑了一下,然后跟了出去。
窗外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的飘洒着,飘洒着
这个季节的长白山基本上已经到了大雪封山的时候了,整个山上山下白茫茫一片,山下的原始森林在白雪的覆盖下,犹如一个巨大的雪豹蜷伏在皑皑雪山的下面,而那无无边无际裸露着岩石的山脉此时更像一个白色的墓塚,只有那缭绕的天池水蒸气,证明着它还是一座蓄满了岩浆的活火山。
雪山派的临时掌门殷展鹏仍然还在苦练着《丕极剑法》,这是他学武以来所学的第一门绝学武功,他知道,只要掌握了“丕极剑法”的真正精髓,那么,将来称雄武林的必将是他。
殷展鹏是聪明的,他既没有得罪任天翔,把那本残缺的《丕极剑谱》给了他,又偷偷地撕下了剑谱中最关键的三页纸,他任天翔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这辈子也甭想练成“丕极剑法”了。殷展鹏一面笑着,一面从怀里拿出三张从丕极剑谱上撕下来的内页,端详着,哼哼,殷展鹏想,任天翔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想到我会有这一手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真的以为我这辈子就甘心永远看你的脸色行事么?
殷展鹏一个人在房间里正胡思乱想着心事,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他一愣,还没来得及去开门,那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非常不讲究礼貌的人猛然闯了进来。慌乱间,殷展鹏没有来得及把那三页剑谱放好,正好让进来那人看见了。
进来的这个人是圣天教的红旗令主欧阳追月。
欧阳追月疑惑地看了殷展鹏一眼,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展鹏啊,对不起,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殷展鹏边说着话边把那三页剑谱塞进怀里。
欧阳追月盯着殷展鹏的胸前,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但是,一时竟没有找着说事儿的借口:“这个这个我,哎哟,你看看我这脑袋,突然就不好使了,我想问你什么事了?哎呀,我这脑袋真是完了”说到这里,殷展鹏话锋猛然一转,指着殷展鹏的前胸问道,“哎,展鹏,你着急忙慌地把什么好东西藏起来了?”
欧阳追月的语气咄咄逼人,似乎他早已经知道了殷展鹏的这个秘密。
殷展鹏支支吾吾地掩饰道:“啊,这这是我以前写给雪儿的情书刚才没事我将它翻了出来看看”
“真的是情书?”欧阳追月的眼睛像两把利剑直逼殷展鹏的要害处。
“是是的”殷展鹏心里有鬼,说话就更加吞吐。
欧阳追月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殷展鹏说道:“介不介意拿出来让我也分享一下你的文采呢?嗯?”虽然欧阳追月这话是笑着说的,但是,话锋里却含着隐隐的杀机和鬼祟。
“这这不太好罢?”殷展鹏退缩着说,“这种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好与别人分享的就好像漂亮的老婆不能与别人一道分享一样”
“嗯,说的也是”欧阳追月冷笑着说,“既然你不愿意公开你的隐私,我想,你说什么也不会让别人跟你共享的啰?”
殷展鹏看着欧阳追月,心里边恨得恨不能立刻上前给他一刀,可是,他知道不能那样做,那样做一切事情就都有可能化作泡影了。大丈夫能伸能曲,心字头上一把刀,必须得学会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因此,殷展鹏虽然心里恨得不行,脸上却只能尴尬僵硬地笑着。
欧阳追月死死地盯着殷展鹏,心里边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冰冷的离去。
当天晚上,欧阳追月就离开了雪山,回到了圣天教的老巢。当时,任天翔正在给自己的伤口上药。一看欧阳追月突然回来了,有些奇怪。
“哦?你怎么回来了?”任天翔停止了上药的手。
于是,欧阳追月把自己对于殷展鹏的怀疑以及殷展鹏这段时间的表现都跟任天翔汇报了,欧阳追月越说越生气:“哼,教主这样疼他,他却私藏祸心,图谋不轨,这样的人留他何用?”欧阳追月忿忿然说道。
任天翔也有些吃惊:“哦?你说的这可是真的?他私藏了几页剑谱?故意不给我?”
“是的。”欧阳追月说道,“我原本想直接跟他抢来,后来转念一想,留着他这颗棋子,将来或许还有可用之处,所以,就没有跟他撕破脸”
这时候,任天翔已经怒不可遏了:“啊,我明白了,难怪我最近练那《丕极剑谱》总是感觉气与剑无法统一成一体,原来是他将那内功心法的那三页扣了下来,可恶啊可恶,殷展鹏,枉费我一路支持你当了雪山派的盟主,你今天居然,哼,就算我练到走火入魔,我想,他也不会把那三页剑谱拿出来的!”
有一种悲凉和哀痛深深刺激着任天翔的那颗心,他想不到自己一路扶持的人竟也跟自己玩心眼,这江湖哪还有什么忠什么义了?
欧阳追月一看任天翔真的生气了,急忙安慰道:“教主息怒!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殷展鹏么?教主,你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唉!”任天翔哀叹道,“想我任天翔纵横江湖,身为教主,也是枉为一代枭雄啊!你知道么?我身上的伤,居然是被张瞎子父女三人给杀的啊!这三个人可是我培养了多年的可用之人,居然凭着叶伏龙的几句话就可以背叛我,而这个殷展鹏,跟他们不也一样么?我究竟是出了什么错?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这样对待我呢?”
任天翔抚摸着自己的伤口,像一只被猎人给击伤了的野兽,孤独而悲凉地哀叹着,脸上满是难言的哀痛。
“教主,你放心,至少我对你绝对忠心不二!”欧阳追月信誓旦旦地表着忠心道。
“你?”任天翔看着欧阳追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好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对我能忠心多久?我弟弟任天阔如此,庞敖如此,张瞎子如此,阿绿姐妹如此,殷展鹏如此,欧阳令主你哈哈哈”
任天翔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瞪着通红的牛卵子眼睛死死地盯着欧阳追月,似乎一直看透了他的五腹六脏。话语中满带了难以言说的玄机。
欧阳追月被任天翔的这种情绪给弄得不知所措,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了。
上午,古慈音和雪儿沿着地窖里的那条秘密通道又来到了林笑天的那个石窟,可是,却不见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古慈音奇怪地在石窟里转了一圈,疑惑地对雪儿说道:“奇怪呀,林老前辈怎么又不在了?”
雪儿不以为然地说道:“慈音姐姐,他这个人疯疯癫癫的,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我估计他一定躲在哪个角落里,跟我们开玩笑也不好说,这没什么好意外的。”
“不,这次不同,”古慈音环视着这石窟的东西说道,“你看,这石窟让他给整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难道他离开这里了?”
经古慈音这么一说,雪儿才注意到,这石窟跟以前是不一样了:“可不是么,慈音姐姐,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这里的变化呢?”雪儿说道,“慈音姐姐,你说,那个林笑天他的神志本来就有问题,他这样出去到外面可怎么生活呢?再说,他也不懂得社会上的人情世故,万一在江湖上被人欺侮”
雪儿忧心忡忡地瞅着古慈音,急得跟什么似的。看着善良的雪儿,古慈音笑了。古慈音说:“瞧你不要着急么!这个林老前辈虽然不按常理出牌,但是,绝对不会被人欺侮的,他一身精灵古怪的功夫,他不去骚扰别人已经是他人之福了,怎么可能会被别人给欺侮呢?”
“说的也是。”雪儿点头说道。
忽然,古慈音和雪儿被石窟角落里的一块白布给吸引住了,这块白布似乎是忙乱中从身上撕下来的,上面歪歪斜斜的写满了字迹。在这块白布的旁边,还放着一本书,书皮上赫然写着四个古朴苍劲的大字——笑天剑法。
两个人急忙朝那块白布奔去,古慈音身手麻利,哈腰将那白布捡了起来,照着白布上面的字慢慢念了起来:“笑天剑法,苦无传人,但是,希望有心之人,将此秘籍传与犬子林飞狐,大恩难言谢,林笑天终身感念。”
听了古慈音念完白布上面的字,雪儿真的是被震惊了:“犬子林飞狐?难道这疯疯癫癫的老人竟然是飞狐的老爹?这这怎么可能?”
古慈音也疑惑地问道:“是啊,雪儿,你不是说,飞狐是你爹娘捡来的孤儿么?那怎么这个林笑天的犬子又会是飞狐?”
“是啊,这中间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如果飞狐的父亲一直被关在这个石窟里,我爹他不可能不知道啊?那为什么”雪儿蹙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互相看着对方,想了半天,谁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过了一会儿,古慈音忽然笑了。古慈音说道:“算了,雪儿,这些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我们怎么可能想得通呢?老天爷如果想让你知道,就一定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帮着你解开这些谜,你说对不对?”
“是的。”
古慈音接着说道:“现在,至少你可以庆幸一件事,那就是你有缘能见到飞狐的亲生父亲,如果他们父子这一生注定无缘碰面,他日你与飞狐相见,至少可以转述这个林笑天的风采给飞狐听,不也算了结了飞狐的一个心愿了么?”
“是啊,”雪儿听了古慈音的这一番话,有些欣慰地笑了,“慈音姐姐,你看看当世多少英雄豪杰,能够将武艺融化于作画之中,飞狐他爹,果然是一代高人”
两个人看这石壁上的刻画,一时陷入了一种神往的遐思之中了。
正是这天的上午,殷展鹏不知怎的,竟然心血来潮,亲自上关押雪儿和古慈音的地窖来探视来了。一进门,只见空荡荡的地窖里根本没有这俩人的影子,殷展鹏当时就慌了神了,他一把抓住那个看守大门的小喽啰,气急败坏地喊道:“雪儿——雪儿,他们人呢?嗯?这里边关押的囚犯都跑哪儿去了?”
那个看守大门的小喽啰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说道:“她们她们小的也不知道啊,我在这里守门始终也没有离开过这里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不见了真是太奇怪了”
“你是狗啊?”殷展鹏怒气冲天的斥骂道,“狗至少还懂得看门,可是你连这种简单的蠢事都做不好,你连狗都不如啊!”
殷展鹏气哼哼地一把将那看守大门的小喽啰狠狠地推开,那家伙一下子没有站稳,扑腾摔了个跟头,正好倒在地窖一个角落的土堆上,没想到,竟然撞开了一个洞口。
殷展鹏一看那洞口,猛然明白了雪儿和古慈音的去向,他也顾不了许多了,朝那洞口看了一眼,然后便急忙爬了进去。
此时,古慈音和雪儿正在那石窟里面看着石壁上的刻画,研究着笑天剑法的根本旨在。忽然,古慈音笑了,看着雪儿说道:“雪儿,你想过没有?”
“什么?”
“你想想看,雪儿,如果林笑天可以自由地从这里出出入入,那就说明,这个石窟还有另外一个出口可以通到外面,若不然,他怎么能出去呢?”
雪儿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可不是,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我们快找找。”古慈音说,就在这石窟的各个角落里搜寻起来,可是,找了半天,根本就没有发现可以走出去的洞口。两人正在沮丧,忽然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古慈音身子猛然一凛,急忙对雪儿说道:“雪儿,你还记得么?那天我们第一次见到林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