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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古剑悠长-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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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一天,下了一场大雪,要不是饿得实在受不了真的懒得起来去吃饭。走到巷口时,看到雪地里,那只鸟躺在那儿。一只猫跑过来,刁起来一溜烟走了。雪地上只留下一道猫的脚印。


'序'
这是一个永远有爱丽丝的童话。
孩子戴着兔子面具,黑猫呜咽着好像在哭泣;
谁知道走在路上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大洞,把你带到那个世界去。
你看到了吗,
那个从你身边匆匆跑过的兔子先生,他是一不小心就会错过的风景。
其实你也和他一样;
不想迟到的吧。
只是猫儿跳上矮墙进了别家的庭院;
兔子先生在你看见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你的视线。
于是啊。
这是一个会哭的童话。
'壹'
——有的时候,你必须拼命向前跑才能使自己停留在原地。
艾颜始终记得这么一句话,对于它的记忆是从未有过的清晰,包括夏年当时的语气,啪的一声合上书的微响,以及被书页带出的、漂浮在阳光下的细细尘灰飞扬的姿态。这样的情形被夏年戏称为“最具维多利亚风格的场景”,安宁得像一首古老的叙事诗,深深地就这样渗入了艾颜的记忆里。
至于其中的深层意义,艾颜却从来没有去思考过。更何况,光是这一句话的表面意义就让艾颜感觉够呛。这样的努力……怎么看都是没有意义的。
于是每一次会想起这一句话的时候,几乎在同时,艾颜会下意识地看看身边又没有夏年的存在。如果自己这样的想法被夏年知道了,天知道她会被他教育多久。
而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艾颜和夏年是一对恋人,相恋的方式在艾颜的脑海中总是以一种很有趣的方式发展着。夏年是一家上市外企中年轻有为的总经理,而艾颜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四实习生。艾颜普普通通,夏年却不是,他不同于那些大学生,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如艾颜所说——有格调的男人。艾颜第一次发现这个,是看见夏年在午休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自己偌大的办公室中,看着英国的维多利亚诗集。那个午后的阳光特别温和,铺洒在夏年浅灰色西装上,看得艾颜发傻。
不知怎么的,夏年就在一次公司年末聚会上,在一个听得见会场热闹情形的、铺满了玫瑰花瓣的角落向艾颜告白了。这个夏年精心安排的突然着实让艾颜感动了很久,于是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爱情。
对于艾颜,这样的变化就好像把她带进了小时候的童话,夏年是那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王子,而自己,是那个还没有等到南瓜马车的灰姑娘。
当然这样的想法在与夏年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就逐渐变了形。童话的地点一下子从1697年的法国转到了1865年的英国,艾颜开始逐渐相信,自己是那个梦中的爱丽丝,而夏年,就是那个带领着自己一直前行的兔子先生。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比喻。尽管它似乎与爱情无关,可艾颜却一直这么认为。
'贰'
然后很自然的,从他们开始交往起,维多利亚诗体就是他们之间最多的话题。
其实艾颜对于这样那样的诗体没有任何研究,最大的印象是在一些杂志中看到的一些漂亮的片断。夏年却是这种诗体的忠实爱好者。很多时候,艾颜都是在夏年干净宽敞明亮的单身公寓中,听着夏年一个人在那里滔滔不绝。
除了维多利亚诗体,夏年还有个艾颜第一次听到就笑个不停的爱好,用艾颜的话来说,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喜欢刘易斯•卡洛尔的爱丽丝系列,笑死她了。
而咯咯的笑声,最终还是在夏年一个很不满意的白眼中结束。
而从这时起这就成了艾颜心底那个比喻的来源。
其实艾颜自己也很喜欢那两篇经典的童话,可是与夏年不同的是,艾颜更喜欢《爱丽丝梦游仙境》,这篇在夏年口中不如《爱丽丝镜中奇遇记》的姐妹篇。关于这个他们也不知吵了多少次,然而最终却总是以夏年的权威定论告终。
“我说了,流传广的东西不一定是最好的,你仔细读一读镜中奇遇记就知道了。”
“流传就代表了被接受,再说了,我也读过那个镜中奇遇记,不是差不多吗,我可没感觉到有什么你说的‘浓厚的维多利亚气息’。”
他们之间的争吵总是发生在周末夏年的单身公寓中,而夏年总是在吵得不可收拾的时候用一个吻制止住艾颜还想争辩下去、不服气的嘴。等到她不再挣扎,安静下来的时候再满意地下定论:“听我的没错的。”
每当这个时候,艾颜长期被爱情滋润着的心总会一下子冷却,如夏年所愿安静下来,冷眼看着夏年得意地继续说着这个好,那个不好,公司里怎么样,我们怎么样。
夏年,你口中的我们,真的有我们吗。
'叁'
又是一个让艾颜很喜欢的午休。有着温暖的阳光,同事们因为周五的关系都出去吃饭了,而自己则借口学校还有论文要完成,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明亮的大办公室里,捧一本最近才找到的书,轻声念着其中的一首自己很喜欢的诗。
我性喜矛盾,于是我寄出
朵朵雕在暗沉黑玉之上的约克郡白玫瑰
盛夏的脆弱无休无止就此停驻
它们虽死犹生,且视死如归
古老的森林回暖于黑暗的死亡
现代围炉的家园因远古绝迹的光亮而照
由是我俩之爱,安稳地在你心中毫发无伤
且熠熠生光,直至我俩白发苍苍,照亮你我暮暮与朝朝
——摘自《隐之书》
尾音结束,艾颜放下书,一抬头却看见夏年的头凑在自己的脸旁,着实吓了她一跳:“你……你干嘛?吓死人了。”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夏年拖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作势要来吻艾颜,“突然看见我就怕了?”
艾颜一手轻轻拍开夏年带着促狭笑意的脸,一手拖着自己的椅子远离夏年,皱眉轻声:“拜托,这里是公司啊,被人家看到像什么样子。”
夏年笑意不改,只是随意地靠在办公椅上,手肘撑在一旁的桌子上,食指点在额际,看着艾颜不高兴地朝他噘嘴:“你刚才看的那首诗,只是一首仿写品。”
“仿写品怎么了?多好看。”艾颜不以为然地出声念道:“盛夏的脆弱无休无止就此停驻,它们虽死犹生,且视死如归……”在夏年无声的注视下,艾颜却突然噤声,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爱丽丝镜中奇遇记》中的爱丽丝——俨然已脱离了《爱丽丝梦游仙境》——似乎自己正对着一面会突然化作云的镜子,然后影子渐渐就与夏年的重合起来,合为一体。
却始终是一个仿写品,被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的兔子先生拖着跑。
艾颜突然觉得有些累,愣了一会儿,无言地合上书,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扔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然后不顾夏年的反应就径自走了出去。
水声哗啦啦,艾颜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却觉得那么的陌生。
——由是我俩之爱,安稳地在你心中毫发无伤。
确实毫发无伤,只是……为什么爱情分成两份,分别藏在两个人的心中,却会渐渐变得越来越相似了呢。
'肆'
“看着我。”
“你是谁?”
“我没有名字,也没有过去或未来,我只是你的现在——在你潜意识的存在。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叫我先生。”
“是的,先生。”
“爱丽丝,我问你。”
“什么?先生。”
“若是当初你没有走出你的梦境,你会怎么办?”
“我不懂你的意思,先生。”
“你愿不愿意一辈子待在镜子里,做你的红心王后?”
“我做了红心王后,那我的黑猫和白猫怎么办呢?我的姐姐找不到我着急怎么办呢?”
“这是另一个结局。重要的是你怎么选择。”
“我……”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作的选择是斩断你过去的蜘蛛丝,为你的未来织另一张网。”
“那……”
“你应该知道,不是你所在的任何一个世界,兔子先生都会来带着你跑。”
“……”
“选择?”
“我不知道。”
“这永远不会是你的回答,现在处于你内心深处的才是你的下半生。”
——命运言尽于此。到底是谁曾经警告,一旦妥协着对待自己,压抑地安于现状,命运也会满带着嘲弄的笑容撒手离去。
'伍'
“喏,给你的。”
坐在咖啡馆最靠窗的位子,能看见街上的行人在周末的阳光下悠闲的各种姿态。艾颜顺着眼前精致的信封看见了夏年的笑脸,狐疑地接过信封:“什么?干嘛给我?”
“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夏年松开手,在艾颜还没有完全拿稳信封前先端起了咖啡,“所以给你一点东西刺激一下你的神经。”
艾颜用指尖勾起来不及接下而掉在桌面上的信封,迎着阳光撕开一个口子,然后将信封开口朝下,轻轻地抖了几下——啪嗒——两张维也纳爱乐乐团的票子以一种很轻蔑的姿态掉在了神色桌面上。
“你请我去听交响乐?”
“是啊,”夏年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没有加过任何东西的黑咖啡,“有问题么?”
“我……”艾颜有点烦躁地揉揉鼻子,指尖弹了那两张票子几下,“我不是很喜欢这东西,我听了一半肯定会睡着。”
“不是吧那么俗?”夏年轻笑,丝毫不把艾颜的不安放在眼里,“啧啧,什么品位啊。”
“哐——”艾颜猛地站了起来,动作之急以至于脚撞到了木质桌脚,动静大到周围一圈的客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一对不自然的情侣。
夏年急了,想把站起来的艾颜拉下来:“艾颜,你干什么啊?”
艾颜双手撑着桌子,没有来由地心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对于她而言已经太过混浊的空气,过了许久才拿起自己那个为了配合夏年的口味买的太过女人味的包,开口:“我就这点品位,你看着办吧。”
然后转身离开,不留任何转圜地。
回到家的艾颜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做其他事情了,直接躺在床上,任凭包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震动了一次又一次。她知道,她都知道的。只是现在,一切都和自己想不想有关。其实一直都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最后,铃声和震动都化作一下轻声,然后一片原有的寂静。
不知又过了多久,艾颜才将紧闭着的、疲乏的双眼睁开,迟缓地掏出手机。
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屏幕亮得刺眼,连同上面的文字,一起戳得艾颜的眼睛生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嘲笑你的。我已经把那两张票子退了,我以为你应该会喜欢的。想去什么地方告诉我,我带你去,赔罪了。”
艾颜顿时觉得更加无力,手机从满是汗水的手心脱离。
——我以为。
——你应该。
于是什么都是你的。其实问题不于你有没有嘲笑,或者我想要去哪里,真的不在这里。你怎么就始终不懂呢。
'陆'
小时候,当妈妈给自己讲那些童话故事的时候,每当故事结束,听到“从此以后啊,公主和王子就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这样一句似乎所有故事的共同结局,艾颜总会抬头望着妈妈问:“然后呢,妈妈?”
“没有了呀颜颜,故事已经结束了呀。”
“怎么可能嘛,”艾颜噘起嘴巴不满意,“公主和王子就这样在一起了,那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妈妈一愣,旋即笑道:“当然是幸福快乐的啦。”
……
艾颜到现在才了解到,一个从来没参加皇室舞会的灰姑娘,不可能在十二点之前就让王子神魂颠倒;而一味只为王子付出的美人鱼也不敢保证,王子会不会爱上一位更美丽,更善良的人类公主;也不是每一个善良美丽的姑娘,都会得到一个好心的仙女的帮助。
原来,童话都只是一剂又一剂麻醉'和……谐'药,麻痹了每个女孩的神经,让她们认为幸福快乐一定是结局。
这真的是一个又一个很可怕的谎言。
艾颜突然又想起自己那个从来没有告诉过夏年的比喻——爱丽丝跟着兔子先生跑啊跑,见到了红心皇后,七色'和……谐'猫,变小了又变大,被自己的泪水淹到,还差一点被审判,却没有一个和蔼的仙女告诉她该怎么走出自己的梦境。
她也突然想起,自己从前理想的生活是平时好好地做一个大学生,考上研究生,轻松地做一份兼职,或是到中意的公司去实习,周末则和朋友们一起逛逛街、唱唱歌,过一种轻松惬意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陪着夏年去读那些自己潜意识里并不喜欢的诗集,还必须附和说《爱丽丝镜中奇遇记》比《爱丽丝梦游仙境》好,去过那种所谓的“维多利亚风格”的生活。
这些对于艾颜,说到底,都是一些想也不敢想的奢望,都是一些成功者才有资格玩的游戏。
白棋与红棋的斗争中,自己只是那个每动一步的小卒,如今的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去突破精神的重围,走到棋盘的另一头,变身足以与国王匹配的王后。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模仿,只是徒劳。
'柒'
“夏年。”
“嗯?”
“我们……分手吧。”
夏年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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