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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天恕-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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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谷子丰盈圆润,与其它的地方不同,前所未见,这是什么品种?”
“不知道,这是一直以来的种子,三年前不这样”农夫指着谷说“过去的谷子两端尖细,没有现在这么圆润丰满”
“怎么?这几年这里的气候有过什么与过去不同的变化?”刘弘好奇
“那倒没有,四年前来了一位神经疯疯癫癫的年轻人,却终日同我们一起耕种,听说他是云宇茗庐的先生,他传授给我们种植的办法和播种的时节”农夫指着堆积在庄稼地里收割起来的水稻,洋溢着愉悦的笑容说:“您看,这如小山包的一堆堆收割起来的水稻,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刘弘看了看四周,想了想便掏出一定银子买下一袋谷子背上来。
凌易看着沉甸甸的布袋,走上去好奇地问:“大人,您这是?……”
“此处谷子饱满丰实,品种优良,回京之后上奏陛下,下令州县,全国推行播种”刘弘看着闪烁着金烂的光流感慨的说:“江山置此多事之秋,这肥沃的南华却如此深得上天恩宠,难得的一般美好丰富的景象”
凌易缓步走在田野的洼地上,迎着扑面而来的秋风,此刻也想同刘弘多待一会,沉默良久,说:
“中原河山,沃野千里,南华的繁荣并非得到什么上天恩宠……每日东升的金轮,孕育万物之光从来就没有忽略过大地任何一个角落……南华然而南华,因为它离权利遥远,它很安静,勤劳的农夫总能在蟋蟀歌唱中安心休息,恢复他们疲劳的精神,在美梦的黑夜过后,他们迎着闪烁着灿烂光流的旭日,走向他们丰收的田野,周而复始”
“先生的话里有话,我愿闻其详”刘弘说
凌易看了看刘弘继续说:
“权利纷争,战火硝烟终年不止,随时都可能降临的死亡厄运,让百姓终日彷徨不安而无心耕锄……还有,自然中有着供人们享用不尽的粮食和果实,四季里有着不同果实和粮食的播种和收成的最佳时节……然而,百姓不得安宁,不能领悟自然间的奥妙,种不得其法,播不得其时,这自然就没有什么好的收成……”
刘弘深沉地听着凌易得娓娓道来,脸上写着惋惜和无奈的表情说:
“……我替天下百姓感到由衷惋惜,先生,我早有耳闻,您持有上天赋予的旷世才学,为什么不顺天之命,博取功名造福苍生,却心甘情愿的在这深山密林里过着一宿三餐的清素生活?”
凌易淡淡一笑,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他,此刻却是喜悦,是滔滔不绝,也许是对刘弘的不舍吧!他看了四周一眼,却似乎有意对刘弘示意什么,悠扬深远,振振有词:
“为百姓谋福有着多种不同的形式,大人,为官从政从来就不属于我的追求,从小闲云野鹤的生活,已经造就了我懒于应世的陋习…你看,大人”凌易指着风中蔓延连绵的稻田和远方青山的朦胧轮廓说:“这金色的秋天,流光溢彩,随风尽洒四方的勤劳农夫那高亢激悦的歌声,是多么动听……到了冬天,山谷白雪皑皑闪烁深幽荧光,是多么让人胸旷神远,在严寒的热血涨着狂潮时,喝着一壶热酒,胜坐龙廷……春夏时节,枝头百灵鸟的清歌婉丽,还有画眉喜鹊的叫噪,一齐唱出了这清静自然的欢悦……闲暇的时候,扬鞭随马,尽揽春风于山野,沐秋雨于林间,在朦胧雨雾中伐小舟于江河,会秋风于琴台,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生活更令人留恋呢!”
此刻,一抹秋风轻轻吹过
匆匆掠过凌易那淡淡的脸,却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刘弘凝视着凌易,神色深沉
这样话,这声音,这样的神情,这份淡淡笑意
悠悠岁月,曾几何时,面前的人是多么熟悉,自己竟然也曾经听到过这样的话语。
一股莫名的冲动,却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
他猝不及防的问:“先生,您听说南源上源镇吗?那儿的风景同这里一样美?”
这一问,凌易前过往岁月一时如怒海波涛一般翻滚起来,可是,他仍然强作镇静,淡淡笑意,说:“不知道!怎么?大人为什么提起这个地方?”
“没什么,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奇怪原因,当我看着你的眼睛的时候,总是让我想起一个深藏心底多年的伤感……”
“一个深藏心底多年的伤感?”凌易打断,当然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只不过是想听刘弘多说几句
刘弘背起双手缓步向前,悠悠伤感,说:
“那是十年前”说着看了看月灵,想了想,说:“……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他全家惨遭灭亡的孤儿,流落到我的家乡,我父母收养了他,他成了我的弟弟……他小小年纪就有了举世惊叹的才学,有着一双同您一样宁静庄严深炯如水的眼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被乡民断定是不吉利的妖童,四处遭人唾弃,后来他担心我们也受到牵连,在我们熟睡之时便悄然离去,从此了无踪影……我父母找了他两年,后来,在一条臭气熏天的河流里找到了他,可是他已经被鱼虾侵食的面目全非,父母为了劳他的尸体,不幸双双溺水而亡……”刘弘说着眼闪烁着泪水
这又是一个噩耗,凌易脑海轰然炸开,茫然地看着天地,只觉得天际之间一片泛红,那孤独流浪的岁月里,唯一一断想对平静的往事迸挤心头,激烈的酸楚之中,挤出两滴泪!默默伤感
难道与我有关联之人就一定要死无葬身之地吗?
义父义母,愿您们在天之灵安息吧!如果这是我的过错,请你在天之灵诅咒我!
可是
弘哥哥,你为什么要替朝廷做事?我们日后还能在一起吗?
……
此刻的秋风很凉,抚过体肤,凉到心里,又似乎要凉透人间
凌易的脸,苍白如纸
此刻还能说什么呢?
或许只能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安慰之言吧!
看着眼前悠悠秋风,凌易沉默良久,强忍痛苦激动的心情,看着悠悠悲伤的刘弘,说:
“……大人…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悲伤,人生本来就是变幻莫测,生死善恶把喜乐和惊忧一一宣展;十几年的春秋早已在默无声息中过度,如今只能用时间的名义来冲谈过去的人事变故,让一段悠长悲痛的岁月随风飘去吧,幸运存活的人就好好的活着”
这些话到底是说给谁听?
是说给自己吗?还是说给别人!
这个时候。兴许凌易也不知道
一阵清风吹过,刘弘心情似乎缓和,微风吹起几缕发丝在他的脸上来回飘飞,让他原本悲伤的脸庞增添几份苍茫神色,望着漫无边际的南华,似有感慨地说:
“…让一段悠长悲痛的岁月随风飘去……说的好”说着深深叹了口气,说:“虽然南华遍地英雄,却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从容温和,几日的南华之行,一切恍如梦中…”说着瞭望片刻,似乎依依不舍之感,转过身来对月灵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说:“月灵姑娘,陛下决意讨伐诸候国,一统天下,边关军情紧急,我该走了,月灵姑娘!可否取下身上一物交给您的伯父,以示你一切安好?”
一直在旁边一语不发的月灵,恍然大悟,摘下了一枚玉佩,话有所指,说:
“大人,请务必转告我伯父,待时机成熟,我将亲自登门探望,答谢他的鸿恩浩德”
刘弘接下玉佩,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施礼说:“告辞了”
长停边,古道旁,稻田金连天,离别忧愁亦无边
三人深深施礼,刘弘无奈扬鞭而去
凌易此刻有诸多不舍,有诸多无奈,下意识地追上几步,内心激动难平
然而,又怎能奈何
宏哥哥!一路保重吧!但愿未来的再次重逢,并不是在沙场上……
望着眼前被刘弘踏起的滚滚风尘,月灵最初的明快恬静的神情被一丝渐渐沉重表情茫然取代
他们为何如此悲伤?
迷惘之中,刘弘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京城。汉宫
长天流云中,京城一片宁静
那块终年不化的眼形云团也因为凌易杀死阴血妖魔后而永远消失
平和的秋天十月,京城的季风清凉,午后和煦的阳光踊跃地流入深幽的朝堂,房内顿时开明起来。汉原王眯起双眼,缓和地环顾四周。此刻的面容,宁静,柔和
朝堂两旁站着秦忠和刘弘为首的官员,激烈争论边关战事,气氛热烈。
争论之中,汉原王懒懒地看了大家一眼,从他的眼神之中,似乎可以看出,已经厌烦了这毫无建树的争论,目光缓缓移到秦忠身上,说:
“秦大人,各个诸侯国的态度如何?时过三年之久,他们依然顽固不化,决意要与我中原抵抗吗?”
秦忠仍然是那种诡异的眼神,也不知道这些年他都是怎么同诸侯国打交道的,只见他的面容隐藏着如暴风雨来临前那般灰暗,说:
“陛下…臣该死,三年之久,臣未能游说各个诸侯国,他们雄踞我中原北部边陲,联合滋扰我边陲百姓,气焰越发嚣张,从无归顺之意。自他们缔结同盟以来,把牧马皆驯成了战马,在关外大兴尚武,人人皆兵,其实力不可小视,臣恳请陛下,在他们尚未形成气候之心,乘机讨伐,一统天下”
汉原王略有所思,深知道这些话无疑是一种借口,不过也不为道理,他沉默片刻,目光又落在刘弘身上,看见刘弘一直低着头,似乎有些无奈,便问:
“刘大人似乎有什么心事,说说吧……你对战事的看法”
刘弘缓步走到殿前,悄悄看了秦忠已经,想了想,便振振有词,说:
“回陛下…臣认为,关外诸国的国力虽然无法与中原相互匹敌,但诸侯国中有游牧民族,他们居无定所,来去无踪,精通游击战略,那些固有定处的国家给予他们足够的后方资重,他们就更加无所牵挂……然而,在过去几年里,连年的战争耗费了朝廷大量人力财力、国家负担很重…自从汉原十八年那场空前战役到现在,又连年征战虽然另诸侯国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惩罚,但是我军同样忍受着损兵折将的惨痛……现在,国家粮仓里的粮食所剩无尽,百姓居无定所。如今天赐良机,陛下何不趁着两败俱伤的绝好时机,派出使者宣告暂时休战,修身养性,待国力回复,再一举消灭…”
“陛下,臣明白刘大人的道理!”秦忠忍耐不住打断,说:“在百姓水深火热之时发动战争,这不是什么好的策略,先人也有过不少的沉重教训,但是关外盟军生性生猛,气焰嚣张,一直以来这都是我中原边陲百姓安睦的一大隐患,尽管我军有意休战,他们也未必停止对我中原百姓滋扰,这是之古以来就有的事情,修身养性谈何容易……”
“行了!”这喋喋不休的争论另汉原王早已经厌烦,他打断秦忠,说:“二位大人,战事缓后再议,目前的时机大家都很清楚,山河一统,志在必行,日后你们必须商议出可行的办法来,别总是在吵”
刘弘和秦忠顿时不语
汉原王看了看刘弘,略有所思,片刻问:
“刘大人,你找到公主了吗?”
“回陛下,公主已经找到,这是公主托臣带给陛下的玉佩,请陛下过目”说着,便把玉佩递上
汉原王拎着玉佩,仔细地看了以后,似乎又是无奈而隐隐忧伤,片刻,冷冷地问:
“她人呢?怎么不带他回来?”
“公主殿下仍然在民间为陛下明察暗访,具体是什么原因,公主并不多说,临走之前,公主对臣嘱咐再三,恭请陛下千万别再派人寻找,以免打草惊蛇,等事情办完后,公主自然回宫”刘弘
“打草惊蛇?”汉原王疑惑说:“什么意思?她在什么地方?她身都有些什么人?都在做什么?”
此刻,刘弘一向冷静的面容似乎露出一丝馄饨不清的喜悦,说:
“回陛下…公主在南华深山静居,她身边都是一些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以及一些侠肝义胆的剑客英雄…平日里,公主除了在为陛下体恤民情之外,总是泡在浩如烟海的书籍里,或者研习剑法武术…现在的公主,继承了皇族庄严风范和高贵气质,秉性冷静温和,仪态更为端庄典雅,满腹诗书韬略,武功卓越超群…”
“有这事?”汉原王仍然冷静,但是脸上却泛着一丝欣慰,看着手中的玉佩,说:“这刁蛮的公主,一走就是四年,皇宫从来就不是她呆的住的地方”说着便抬头看着刘弘,说:“刘大人,公主长期的游历民间,这不是一位帝国公主的作风,去把她带回来”
刘弘似乎略有情急,施礼说:
“陛下…请陛下恕臣斗胆直言,公主之前在宫中终日无所事事,神色黯然,如今在民间替陛下体察民情,替陛下分忧,身边那些文人侠士对公主忠心耿耿,公主的才学武功与日俱增,突飞猛进…帝国的公主如此亲近人民,这是我中原万民的福气,公主不回宫,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还没办妥当…陛下,臣因为,公主办妥事情之时自然就会回来,否则,臣是万万不能将公主请回来的”
听这话,汉原王露出隐隐笑容,纵然他知道月灵的性格,此刻,也只有默许
沉默之中,秦忠眼睛诡异一转,也不知道是因为看见汉原王有喜悦之色而谄媚,或者是因为有别的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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