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刀-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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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安静的人群开始出现骚乱，不少人开始想到了逃跑。
古十八和杨小蝶的刀，太快了。这种程度的刀，远不是这些普通的江湖人能够承受的。
可是，古十八，会让他们逃？
“哧”一个转身欲逃的人惊愕的看着胸前露出的一截刀身，刀身一收，这个便轰然倒下，古十八一挥刀，斩下这个人的头颅。
没有人敢再动了。古十八冷漠的站在这个人尸体旁，刀锋上，却依旧雪亮。
这个位置，离古十八刚才站的位置，足足有两丈，古十八却硬生生的穿过一群人，一刀杀了这个人。
古十八一个人，仿佛就能断了这一群人的退路。
不能逃？拼了！横竖是个死，不如拼命希望大些。想从古十八和杨小蝶手上逃去？那是个梦罢了。很多人，想到了拼命。
古十八站在这群人外围，杨小蝶站在人群中央，似乎，两个人，完全能包围住这一群人。这群人，少说也有两百。
两个对两百？
那又如何。深浅不在人多。有时候多了，反倒是种障碍。
许多人眼中，闪过疯狂和兴奋。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两个人？能和江湖胜传的神刀古十八拼命，却又何尝不是种幸运？只是这种幸运，在不幸中，是最好的。
血溅长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古十八的刀，太快，杨小蝶的刀，也太快。快得这些人还没看清是人还是刀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死了。
有些人甚至脑袋飞到空中，看到自己的身体，口中还冒出句话：“原来，我的背影这么丑……”
江湖，杀戮太多，这些人中，也有经历无数生死的。他们并不怕死。在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往往能忘记死亡。
只是这种不怕，改变不了结果。
江湖，杀戮真的，太多太多。
古十八和杨小蝶的身影，不住的出现在人群中，每出现一次，便有七八个人倒下，偶尔竟然有几个人能接了两人的刀。
能接两人的刀，必定是经历无数生死，从死亡中爬过来的。只有从死亡中走出来的人，才能明白真正的武功。
可是，他们能接一刀，却接不了第二刀。
死，死了很多人。
片刻不到，原本活生生的两百多号人，便被古十八和杨小蝶屠了个干干净净。只是，古十八和杨小蝶的刀，依旧雪亮，身上，仍旧一尘不染，连一滴血都看不到，仿佛刚才的血腥，与他们无关。
古十八看着满地的尸体，轻声道：“江湖，总是在被迫中杀人，杀人多了，也便对生命，开始冷淡。”
满地的尸体，满地的嫣红。
谁在为谁哭泣？谁又在为谁惋惜？


第三十三章　再上少林
更新时间20091231　12：28：34　　字数：1663

　古十八叹了口气，收刀入鞘，与杨小蝶，往山上的少林寺走去。
这件事，已经触犯了古十八的底线。无论如何，古十八一定要将这件事弄个清清楚楚。
江湖，谁在怜惜谁？
满地的尸体，谁又会怜惜？
落风亭仍旧如少女般，亭亭玉立。
就在古十八刚走不久，一条淡淡的青影，突兀的出现在屠杀的现场。
一地尸体，只有两种死法。眉心一线殷红，头颅，远远的抛在尸体三尺外。
“古十八，杨小蝶，你们的刀，到底是来自地狱，还是天堂？”青影喃喃低语，终叹了口气，一抬头，朝古十八上山的方向望去。
这个人，赫然竟是不久前加入弯刀门的叶云中，红灯会云梦右使叶云梦的弟弟！
叶云中眼中精光一闪，消失在原地。
人，真的如眼睛看到的那样吗？
少林，是武林的胜地，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永远不是江湖人能了解的。
或许，上次西门羽挑战少林的威严，少林又轻易的允许古十八等人相助，恐怕，只是为了示弱罢了。少林从来没有暴露过它真正的实力，谁也不知道少林的实力到底会是怎样。或许，少林，本不想让江湖知道，它真正的实力。
少林的大门，永远都是敞开着的，它随时欢迎武林人士的来访、听禅，甚至共同探讨武功。
以往，上少林的人，总也不会很少。可是今天，古十八和杨小蝶来到少林寺门前时，漆红的大门却是紧紧的关着，就连门口的小僧也不知去向，少林寺内，一片死寂。
古十八首先过去拍了三下门，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来开，于是，便用了他一贯的进门方式。
“轰”木屑乱飞，古十八一脚把大门踢出了一个大洞，但这个洞依旧不能容人通过，于是古十八又抬脚，踢了第二下。
“轰，嘭”一边大门在古十八的第二脚下，狠狠的倒在地上，然后古十八就这样牵着杨小蝶的手，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少林寺内，空无一人。
古十八和杨小蝶从大殿走到客房，从客房走到僧侣的卧房，从卧房走到后山，看后山上的大棚依旧伏卧着，可是，依旧没看到任何人。然后两人又从后山下来，准备去藏经阁。
藏经阁，少林的禁地，不是德高望重，一般的弟子，想靠近都难，外人更是不可能靠得近。
但此刻，古十八和杨小蝶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入了藏经阁内。
还是空无一人，藏经阁内除了堆积如山的书，便没有一丝人气，但古十八却猛然回头。
“嘭”藏经阁的大门应声关上，然后响起一连串机关的声音，藏经阁内的窗户，瞬间全部关完，古十八的视野，煞时漆黑一片。
古十八伸手牵住杨小蝶，道：“不用怕，有我。”
杨小蝶向古十八靠近，轻轻靠在他身上。
破空声起，黑暗中陡然闪过一道青光，然后传来一声闷吟，再无动静。
杨小蝶知道，古十八的刀，已经出鞘。
古十八在等。敌暗我明，只有等，等对方出手，古十八绝对有把握能快过对方。
对方似乎也在等，等古十八，出现一丝松懈和破绽。
古十八，又岂是那般容易出现破绽的？
可是，敌暗我明，这个不争的事实，也令古十八只能等。
要等多久？古十八不知道，对方也不会知道。古十八身旁的杨小蝶突然开口，居然唱起了歌谣。
“君可见，潺潺江水
载不动，缕缕情思
君可见，高山绕迷雾
却道，相见几许
却道，相见几许
……”
细细的嘤唱，细细的回荡。古十八的眼睛，仿似在黑暗中，发出一缕幽光。
青光乍闪。杨小蝶知道，古十八的刀，又动了。于是，她的歌谣唱的更加深情，更加婉转，更加的牵引，古十八心中的，一丝莫名的顿悟。
“哗”似是有人撞翻书堆，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杨小蝶的歌声，嘎然而止，然后黑暗中，缓缓亮起一盏明灯，明灯照着，一张苍老的脸。
古十八笑了，杨小蝶也笑了。
所幸，关二牛没有骗古十八，这个老老禅师，还在少林。
古十八似乎看不到身旁不远处，倒塌的两堆书。
藏经阁放书，居然不用书架。古十八突然想到这个奇怪的问题。
的确没有用书架，藏经阁内所有的书，都是一本接着一本堆积起来的。
那么，要是想拿一本下面的书，该怎么拿？
杨小碟想的，却是这个问题，仿佛老老禅师的出现，只是为了点燃那盏灯。
古十八想完这个问题，突然对那老老禅师躬身道：“老禅师，打扰静修了。”古十八的语气，竟然异常的虔诚。
老老禅师，真的很老了，光从容貌上看，就让人觉得他很老很老。可是，到底有多老？这个问题，恐怕连少林寺的人都无法回答，只是知道，老老禅师这个名字，只知道，老老禅师在藏经阁，很久很久了。


第三十四章　老老禅师
更新时间201013　17：43：09　　字数：2200

　老老禅师缓缓抬起左手，向右边一指。那里，有两张凳子。然后他自己转身，走到不远处的一张凳子。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仿似这黑暗中，无尽的忧伤。
古十八和杨小蝶走到凳子处，坐下，两只手一直牵着。
“古十八，你真的，看透了吗？”老老禅师的眼中，流露出许许空明，仿佛能包容世间的一切，又仿佛能隔绝世间的一切。
古十八笑了笑，道：“看不看透，又有什么区别。难道，真的那么重要？”
古十八的话，太过含糊，老老禅师似乎听不懂一般，眼中的空明渐渐变得迷茫。
“你的刀，到底到了什么样的高度？你可知道，你刚才的两刀，杀了佛陀殿刀法排名第三和第四的两个人。”
佛陀殿？
古十八的目光，闪动点点寒光。他好像此刻才发现，那两堆倒塌的书堆旁，有两滩血。
血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诡异。
黑暗中，到底隐藏了多少人？
古离，到底隐瞒了他什么？
老老禅师的眼中猛然闪过一丝凌厉。
“古十八，你本不该来，我们等的人，不是你。真的不是你。”老老禅师眼中的凌厉缓缓消散，徒剩一丝空洞。
等人？等谁？清空整个少林。就为了等人？
但古十八来了。三个人同时想到了一点，有人，引古十八上少林，与老老禅师见面。
是谁？又是什么目的？
灯光微微暗了些须，老老禅师拿根小小的木棍轻跳灯芯。灯焰猛的跳起，光线陡然亮了许多，却又瞬间暗下，恢复到正常。
老老禅师突然抬起头，闪烁的灯光照着他苍老的脸。古十八突然有种，岁月无痕，人独流痕的感触。
岁月，真的，太过无情。它总是带走，太多的生命，太多的青春，太多太多的，记忆。
“她来了……”老老禅师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飘渺，无痕。
谁来了？古十八不知道，杨小蝶也不知道。
“吱呀”藏经阁的大门，缓缓敞开，一条长长的人影拉进来，古十八眯住眼睛，看向门口。
老老禅师眼中，闪过几许，深幽的光芒。
“你们似乎，等很久了。老东西，你果真没有食言，在这里的确没有其他人了。”
飘来的，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古十八和杨小蝶感觉到，如此熟悉。
柳七娘！万言师太！
古十八和杨小蝶对望一眼，似乎明白了对方所想，双双会心一笑。
“玉面仙子，唉……果真还是玉面如初。”老老禅师叹息道，仿佛在很久以前，便认识了柳七娘。
柳七娘已经不是尼姑的装扮，此刻，她竟是一身劲装。而且，她的头上，装饰着一只，金黄的蝴蝶。
金蝶，玉面仙子。
古十八在记忆深处隐隐的记起这个名字。
只是，谁曾可想把这个名字，与柳七娘联系在一起？
此刻的柳七娘，完全没有往日的妩媚，有的，只是一身的冰冷。
玉面，红唇，淡漠。古十八很难想象这就是往日妩媚的柳七娘、突然盾入空门的万言师太。
柳七娘所扮演的角色，真的，很生动很生动。
那，她真实的身份，是柳七娘？是万言师太？是玉面仙子？
或许，这三个都是她的真实身份。
“哗啦”藏经阁所有的窗户瞬间全部打开，阁内的光线，终于恢复正常。老老禅师手上的灯，不知道何时熄灭，此刻他手上，正轻拿着那盏熄灭的油灯。
“何必如此，又何必执着。”老老禅师的眼睛，仿佛不是他自己的，游离的眼神，缓缓扫过柳七娘冷淡的脸。
柳七娘缓步走入藏经阁，看向古十八。
“你本不该来的，他们等的人，本不是你。真的，不是你。”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对同样的人说。
古十八握着杨小蝶的手微微颤了颤。
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为什么古十八觉得，自己仿佛坠入迷雾一般。从前的清明，从前知道的许多，在现在看来，竟完全没有了任何价值。古十八在害怕，对未知的害怕。
古十八为什么要害怕？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杨小蝶紧握住古十八的手，秋水般的眼睛，看着古十八。
古十八的心松了松。杨小蝶，真的能给他内心的平静。
“可，我已经来了。”古十八的声音依旧平淡，平淡中带着些许明悟。
“所以，你必须死。”这句话是老老禅师说的。老老禅师的身上，突然爆发出道道杀气。一个皈依佛门的人，本不该有如此浓烈的杀气的。
佛门中人，就一定不杀生？就一定仁慈？那些，只是一种手段，一种借口，一种遮掩世人视线的方式罢了。
柳七娘冷漠的看着古十八，看着杨小蝶。
杨小蝶，真的是柳七娘的女儿？古十八所知道的一切，难道都是假象？
“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杨小蝶的声音，怯怯的，生怕若怒了柳七娘。
“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爹，真的该死。”杨小蝶听懂了柳七娘的话，柳七娘，真的是她的母亲。
可，母亲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什么另她如此冷淡？是看穿了，还是，本就无情？
古十八轻搂过杨小蝶，柔声道：“我们，还在一起，真的。”
杨小蝶笑了笑，抬起右手上的刀。
刀名落月，刀重五斤六两。
“你准备，杀我们？”古十八对柳七娘说道。
柳七娘的眼神依旧淡漠。“任何不应该的存在，都要死的。”
“呛”古十八的刀，出鞘，却能响起龙吟声。杨小蝶缓缓拔刀，却是无声无息。两人错开，古十八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