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妮达-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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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半老徐娘盯着成光,教导她的外甥女,男人该长的啥样才算是男人。
“舅妈,看你说的,那镖师有点啥好,浑身硬棒棒,像个打铁的……”
那碧玉小姐似乎不喜欢硬汉,不过,她又瞟了一眼,把话说回来了:“哎,他那眼神倒是不多见,几分深沉,几分忧郁,还有几分霸气,真让人有点着迷……”
碧玉的丫环也来凑热闹:“小姐,我呀,喜欢他的肤色,看哪,像不像你房中那面古铜镜?还泛着幽幽光泽呢,比此地那些白白净净的少爷们,好看多了,帅气多了……”
“嘘,他来了……”
见镖师走近,三女纷纷欠身让于一边,显得特别温文淑雅。
落花有情,偏是流水无意,那镖师目不斜视,昂首走过,惹得三位女子背后暗骂:啐,一个小小镖师,有什么好神气的。
成光倒不是扮酷,此时,他正一心赶去西湖边的柳岸山庄,娟娟关照过他,每次返回杭州,必须先去她那里请安,否则,她那周身奇痛便会马上发作,痛得她不想活!
面对娟娟威胁,成光很无奈,娟娟真爱上了自己,可自己至今还忘不了丽妹……
什么丽妹?她是神女娘娘,她是朝廷鹰犬,不管哪个,都是天道教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怎么还惦着她,你这般想,对得起死去的弟兄吗?对得起疼你的师姐吗?
成光一旦想起丽妮达,总会将自己这般痛骂一顿,这样他内心痛苦便能少了几分。
“娟娟,我回来了……”
成光跨进娟娟闺房,脸上勉强挤出丝笑容。
房内,娟娟正摆弄着两件衣袍,见是成光来了,忙起身道:“光哥,你终于回来了,等得我好心焦……快坐,快坐……”说着,奉上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然后,痴痴看着成光……
成光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掩饰道:“娟娟,你心焦什么,不是说好要去一月半,我还早赶回几日呢。”
“是吗?”娟娟美目含情道:“光哥,我怎么觉得这一月,好似一年呢?”
成光苦笑一声,岔开道:“娟娟,这一月来,你病好些了吗?”
“不知道。”娟娟回道。
“怎么不知道,唐堂主没来替你治过吗?”成光曾嘱托唐人凤好好照料娟娟。
“治是治过,也不知好了没好,往后,你也别问,反正啊,我见不到你,就痛的厉害。”娟娟要挟道,这病对她来说,是一根红线。
成光无话可说,娟娟又道:“光哥,我这两日练过几回剑,下次,我随你一同出征。”
这哪成?别说娟娟内力已失,就是武功如昔,纤纤少女又怎经受得住长途劳累,殊死搏杀?
“娟娟你就安心养病,其他事少想。”成光回绝道。
娟娟噘着嘴,怔了片刻,方才想起成光此行目的,问道:“光哥,此次长途奔袭野马帮结果如何?”
“灭了。”
成光淡淡一句,似乎他一人击杀当今两大高手,一役铲灭雄踞西北多年的野马帮,都不足挂齿,不过,成光确实不想多提,他最大的仇敌,上官骛极,至今还活得逍遥自在,成光没什么可夸耀的。
娟娟也没多提,只是不停赞道:“光哥,你在我心中便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我早说过,区区野马帮定是手到擒来。”接着,娟娟又关心小游子来,问道:“小游子,此战表现如何?他不会是奸细了吧?”
“当然不是奸细,此次奇袭黑沙城,小游子出的主意,让我藏身于骆驼腹中,这招真灵……”成光颇为赏识道。
“就是嘛,你我从小就认得他,他虽是油滑,可叛教投敌之事,他是万万不会做的……”娟娟还挺识人头的。
“嗯,是我疑心太重……”成光自责道。
娟娟点头叹道:“唉……你呀,对自己兄弟起疑心,对外人倒深信不疑。”
娟娟神情变得落寞,半年多了,成光对自己总是彬彬有礼,无半点亲热之举,她明白是那个神女在他心中做鬼。
成光当然明白她在说什么,心头隐隐作痛,起身道:“娟娟,我告辞了……”
啥子名堂嘛,一说到丽妮达,你就要走!娟娟又气又恼,别过身去,不理成光。
成光怔了怔,还是扭头想走……
“光哥,回来。”娟娟叫道。
“还有什么事?”成光无奈回首。
娟娟拿起桌上两件衣袍,柔情绵绵道:“光哥,我给你做了两件新衣裳……”
成光接过一看,面料做工,都挺不错,不由奇道:“娟娟,你还有这手艺,平日,咋看不出来?”
娟娟兴奋道:“看不出来吧,我能干着呢,日子久了,你自会看到的……”
其实,能干的娟娟也就是上街挑了两块衣料而已。
“多谢娟娟姑娘,我就不客气了。”
成光正缺衣穿,以前师姐给他做的几件衣衫,已破旧的没法再穿。
娟娟见成光收下,自是十分高兴,走近前来,伸手便想脱去成光那身镖师号衣。
“干什么?”成光大惑。
娟娟挺自然道:“试衣啊?看看合不合身……”
成光急忙让过,说道:“不用……”
娟娟见他害羞,娇笑道:“这还不好意思?脱件外衣算什么,当日,给你擦身子时,我可什么都看见了呀。”
娟娟那对桃花眼迷离起来,色眯眯的眼神不知是否从梁亭鹞那里学来。
娟娟此话虽出成光意料,却在情理之中,她带成光出逃时,正值酷暑,不擦身子的成光岂不要发臭。
成光很是窘迫,只好道:“那我自己来脱……”
成光将号衣脱下,正待套上新衣,娟娟又靠过身来,亲昵道:“光哥,我来替你换上。”
“不用,不用……”成光尚在发窘,见娟娟玉体贴来,忙不迭想抽回衣袍,而娟娟却是赌气不放……
嘶……
那件锦缎衣袍,立时撕开好大一个口子。
“你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望着对方,无言僵立……
若说,成光先前杀的几个还算小角色,那此次野马帮一夜被歼,当真掀起江湖悍然巨波,人人在问:梁顶天不是死了吗?天道教不是灭了吗?剩下几条丧家之犬怎有如此能耐?成光是个什么家伙?怎也如此好杀成性?耀日神功到底有何厉害?可谁也不想亲身试试耀日神掌有多厉害,所以,江湖人士都对成光敬而远之,不甚了了。
上官骛极却早就关注这后生小子,虽不曾谋面,远在骛极堡的上官骛极,已闻得了成光那股血腥杀气。
“马中驹左半身青黑,左臂已成焦木。”
这句话又一次在上官骛极耳畔回响,他虽未练过耀日神掌,却明白成光的功力已登至第七层,否则,他那掌劲不可能将勇武异常的马中驹,击成此等模样。
上官骛极暗忖,说不定,再过几时,成光便能大功告成,那时,恐怕是无人能敌了……
能成顶尖高手,必为痴迷武学之辈。上官骛极当也酷好武学,不禁替成光生出几分激动,叹道:“耀日神掌大成,该是何等壮举,那可是赫虎琴也未能臻至的化境啊。”
想到此处,上官骛极从脚下竹篓中,抽出条近一丈长的眼睛王蛇。眼睛王蛇岂容随意摆布,它瞪着恶毒的小眼睛,亮出骇人的大毒牙,迅如闪电般,照着上官骛极面门就是一口……
谁想,眉目如画的上官骛极竟是以牙还牙,猛地张嘴一口咬掉蛇头,咕噜咕噜吸起蛇血来……
片刻,上官骛极双唇妖红无比,脸色更为惨白,他微闭双目,一层如霜寒雾,开始在其周身凝聚……
上官骛极在练功,此功名曰“阴血冰魄”,乃其独步江湖两大绝技之一。俗话说以柔克刚,从未闻以刚克柔,上官骛苦练此等阴柔之功,为的就是克制纯阳一路的耀日神功。想当年,阳刚十足的马占魁就是被其“阴血冰魄”真气侵入体内,四肢冻麻,气血淤结,在吐鲁番火焰山中,足足调养一年,才捡回条性命。
为求阴毒之气,上官骛极练功时,要吸五条眼睛王蛇之血。至于为何非是眼睛王蛇,却是无人得知,每每,需神女门弟子如西天取经般,远赴天竺国买来此蛇,当真也难为了他们。
除吸蛇血,上官骛极练功还有一怪,便是要有女人,他自己从不亲近女色,但练功时,必要找个未绝经的老处女,据他说,未经阴阳调和的老处女才为至阴之人。
此时,他吸完蛇血,冰冷目光落向一赤身裸体的老尼姑,老尼姑长的很丑,且已吓得脸色青紫,但这些都不重要,上官骛极一指验明真身,然后,疯狂地吸起阴血来……
待将老尼之血吸干,上官骛极已满脸血污,他仰起那张极为可怖的血脸,狂啸道:“来吧!成光!来吧!秦则方!我上官骛极不怕你们……”
啸声惊达天庭,震荡整座城堡。
翌日中天,秦府后院,一位绝色佳人仍练剑不止……
“四小姐,你已练了三个时辰,该歇了吧……”一旁婢女开口道。
“嗯,好了。”丽妮达收起最后一个剑式,转身接过婢女递来的湿巾。
“谢了,小姬……”丽妮达刚开口,便知那婢女不是小姬,小姬已不在人世,从前,丽妮达每天五更起床,练功至正午,婢女小姬总会递来条湿巾,催她吃午饭。
“哎,我怎有此幻觉,似乎一切都未发生过……”
丽妮达有点奇怪,其实,也不奇怪,她回秦府已四月有余,前阵养伤,如今练剑,过的日子与往昔一般,她已不再是神女,秦则方也没让她做什么事,她突然变得十分清闲,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自有些许淡忘。
“四小姐,老爷叫你吃饭呢。”婢女又打断了丽妮达思绪。
“噢……”丽妮达若有所思应了声,秦则方邀她共餐,在往日可是极少之事。
丽妮达进了前院,秦则方已在桌上等候……
丽妮达躬身有礼道:“义父,劳你久等了。”
“坐吧,这菜都是你喜欢吃的……”秦则方神色甚和。
丽妮达坐下,心中思道:义父如此客气,想必又是为天道教之事。丽妮达来京后,自然不会真闲着,她时常去刑部。六扇门的那些官吏捕头,早知秦尚书有位义女生得美艳绝伦,却无缘一睹芳容,这一阵,见丽妮达老是借故前来,可真把他们乐坏,只要丽妮达一到,便一口一个秦小姐,一口一个丽大人,紧随其左右,丽妮达则从他们口中得知,天道教重现江湖,兴师雪耻,成光身为教主,战无不胜。成光已具盖世神功,将野马帮也一举除灭了。丽妮达欣喜之余,也替成光担忧,树敌过多,大为不妙,更让丽妮达着急的是,那些捕头们根本说不出成光行踪,她只好在京城默默为其祝福。
秦则方见丽妮达沉思着不动箸,催道:“女儿,先吃吧……”
寝不言,食不语。秦则方谨遵古训,从不在席间多言,两人默默吃完,秦则方才开口道:“女儿,你是如何认得那个浪子的?他是何等人物?”
浪子?丽妮达一怔,虽感突然,可她绝没忘记此人,前阵子,她还暗暗想道,看不出那风流浪子还真老实,叫他别来找我,他从此就不来了,他理应知晓我在秦府啊,然而,此番义父又为何会问此人?他既不属神女门,更不是天道教的,义父怎会关心他?
丽妮达想了想,反正此人无关紧要,实话说来也无妨,便故意带上几分轻蔑道:“他也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自命风流潇洒,实乃好色轻狂,此等人物女儿见过不少。那日,他想显显本事,混入牡丹苑中……”
秦则方神情似笑非笑,竟与浪子有几分相似,他惯于辨听他人心声,闻言暗叹:我自小想将其培养成冷血悍将,怎奈她是女子,不管神女还是民女,都会吃风流浪子一套。丽妮达嘴里说的好色轻狂,实可解为,只要浪子好她一种色,对别人轻狂,那丽妮达绝不会讨厌他。于是,秦则方又问“可否将你所知所想都说来听听?”
“差不多,就这些……”丽妮达不明就理。出道来,江湖浪子她真见过不少,其中有一位猎艳高手,看出丽妮达是女扮男装之绝色佳人,当即想方设法,欲俘获其芳心,结果弄巧成拙,死在九转柔剑之下。可这位浪子显然与众不同,丽妮达发问道:“此人神出鬼没,义父,您可是得知点啥?”
丽妮达对这位浪子早存好奇之心,想从秦则方处套点话来。
“嗯,是神出鬼没……”
秦则方当然不会告知丽妮达什么。
“你那云叔,如今怎样了?”
秦则方又问起西京云,丽妮达惊得一怔,西京云是随她来了京城,但她没告诉义父,马上,丽妮达又不感意外了,西京云比常人高过三头,这样的高人身在京城,义父手眼通天,岂能不知?
丽妮达有些丧气道:“没怎么样。”
“西京云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秦则方自顾道:“让他在锦衣卫中,任个四品副旗如何?”
秦则方看中的是,西京云在神女门中的地位,他能归降,对歼灭神女门大大有利。
丽妮达不作声,义父又来招降,云叔哪会当官?
秦则方又道:“能任个四品很不错了,多少人寒窗苦读,勤恳公务,到头来做个七品官,算是祖上积大德……”
“好吧,孩儿去说说看……”
丽妮达突然被说动了,原来,她想到西京云在锦衣卫中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