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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煦光梦回-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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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真的已永远失去了他,无法再溺于幻梦境里……
其实明夜早已离他而去,在好久好久以前……
披上国师的衣袍后,他也搬进了国师的居处--位在宫内的敛宁居。
过去的国师是不是住在这里,西优席文不晓得。但他真的不由得想怀疑,因为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敛宁居的所在地,是王宫后殿的一角。那一角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后殿,王族、妃子们住的地方。
国师为什么会住在这个区块?住在这里做什么?
光是想这个问题,西优席文就觉得头痛,只希望理由不是他想到的那一种。
应该不是吧,之前的国师不年轻,也不见得有什么貌美的,应该不是吧?……
他暗暗祈求国王不要对他产生那种不正常的兴趣,虽然他确实常常遇到。
而当上国师之后,大臣们看他的眼光也变了,以前臣子们看他的眼光多半是不屑、冷淡或好奇,现在则是带有怜悯和惋惜,好像看一个将死之人一样,令他哭笑不得。
就像当了宫部司后的情形,国王一次也没关切过他,这固然是好事,但也有别的棘手事情无法解决。
“大人,没有必要请不要踏足偏僻的地方,这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身旁寸步不离跟着的人是他压力的来源,尼弗西瑟说要派暗部的人保护他,果然说到做到,本来他打着把人杀掉伪装成刺客所为的主意,但派来保护他的这个人选,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斥,你……非得每分每秒都紧跟着我不可?”
西优席文面带疲倦地看向自己身边这名男子,对方也只公式化地回答。
“这是陛下的命令。”
那天晚上斥接到命令来报告时,他的惊讶是言语难以说明的。
瑱这个代号早已不用,斥没有表情地喊他国师大人,他只能僵硬地点头,脑中乱成一团。
这应该不是巧合,要尼弗西瑟来讲,大概会是“让你认识的人担任这个任务,比较有亲切感吧?是不是该感激我的善解人意?”之类的话。无论如何,这让他的计划无法进行下去。
真的要做,他还是杀得了斥,他有这个自信。只是下这个决心动手,十分艰难。
因为认识?因为他帮他找回了凝石?因为他让他感受到了少有的温暖?
但在斥的监视下,他无法装作凶手来过……新任国师上任后,刺客就不再来了,这不是很不正常吗?
时间久了他就得做出决定,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所以他很心烦,烦得夜里也睡不好。
睡不好还有另一个原因--当闭上眼睛的时候,知道旁边有一个人正看着,那当然会浑身不自在了。
“……斥,我想更衣。”
“请。”
含蓄的讲法行不通,西优席文感到困扰。
“你能暂时回避吗?”
“国师大人您并非女子,有何不方便吗?”
这种时候,西优席文就会格外觉得斥缺乏察言观色的能力。
“我不习惯,也不喜欢。”
在他说出这话之后,斥沉默了几秒,才妥协的往门走。
“如果刺客来袭,请国师大人务必及时喊救命,不管衣服穿好了没。”
说完这句话他就出去了,西优席文默默无语之外,也不知道该不该当成玩笑。
当他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吗?还要喊救命?
西优席文不是没考虑过借着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弄出点声音跟伤口,再辩称凶手已经逃逸,虽然这样有点假,但大概还是行得通。
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不喜欢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身体,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想看到。
肌肤上斑驳的痕迹,一道一道遍布交错着,若是战士,或许会以这些伤痕为荣,但他身上这些伤疤的由来并非因为战斗,而是被俘时,契西族那些人造成的。
瞧见这样的身体会勾起他的回忆和厌恶感,让别人窥见这样的身体,则会让他有种丑恶的过去暴露在他人面前的感觉,相当不舒服。当然,被人碰的感觉就更不好了。
换完衣服之后,西优席文开了门让斥进来,除了更衣,他还有别的事情得跟他商量、要他妥协。
“斥,除了更衣,我希望洗浴的时候也能自己一个人。”
他神情认真严肃地提出要求,不过事情自是不会这么简单的。
“洗浴的时候最没有防备,以大人您的习惯,赤身裸体大概也不便作战,有个人在旁边是必要的。”
西优席文一时之间有股以刺客的身份向他保证不会挑洗澡时间来犯的荒谬冲动,他连忙把这可笑的念头甩掉,另想别的说法说服他。
“你真的半刻都不离开我?那你洗浴的时候我也得配合跟着吗?”
“这就不必了,时间很短,而且有人可以暂时代班。”
听他这么说,难以解决的事情似乎有了一丝希望,这是可以利用的机会。
“……无论如何,洗浴的时候,我不要旁边有人。”
他坚持的目光对上斥的双眼,僵持了一会儿,斥叹了一口气,才勉强同意。
“您不该把这点小事置于安全之上,这样不好。”
斥这番话他当然完全听不进去,尤其是他清楚安全无虞的情况下。
国师这个职位,真的是空有高位挂着好听的。权有没有,他不知道,但工作几乎不存在,除了宫部司偶而递上的申准公文。
过去的记载中,国师不该是这样的,虽然他没有兴趣督导国君,教育王子,但霸着一个高官职位却无所事事,那感觉怪怪的。
时间过多的情况下,他决定用来精进修行。斥在旁边,练习招式不太妥当,所以他用惯用的吐息法吸收环境中微薄的自然元素,以增强自己的力量。
每天大概有加起来一个小时的时间,会有另一个人接替斥的工作。来的人不是每一次都一样,只是这并不重要。
只要不是斥就可以了,只要是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而宫中某些臣子与侍仆似乎开始了无聊的活动,纷纷猜着他的死亡日期,还有暗中下注的样子,看来还是有人对生命不怎么重视,只觉得事情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这种风气固然令人厌恶,不过西优席文觉得自己没资格说什么,毕竟他就是那个冷血滥杀的凶手,只要不含情感因素,即使对方和他无冤无仇,为了达成目的,他也下得了手。
五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差不多是该行动的时候了。
这天他等到接替的人过来,并确定斥离开之后,便默施秘术,但求最短的时间内将对方杀掉。
他选择的是擅使的炎爆之术,只要手指碰触到足以致命的地方,战斗就结束了。
白皙的指尖随着身形的瞬动,飞快贴近那人的身体,对方在千钧一发之际因为那明显的杀气而发现了,当即闪身回避,惊骇不明地望向他。
他不打算解释,也不给对方发问的机会,攻击继续进行着,以胜过对方的身法和实力,他的手很快便按上了对方的胸膛,炎爆之术发动--
“住手!”
突然插入的一个喊声让他为之一震,震动的原因是他听得出来者是谁,而鲜血已经喷射出来,他手下的这个人已成为了尸体。他直觉的将目标转向出现在现场的这个人,没有任何犹豫就迅捷地攻过去。
无论是谁,他看见他行凶,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即使是斥。?
攻过去的第一击被斥挡下了,西优席文目中一凛,转变了招式?斥不像低阶的暗部使那么好对付,他必须屏除任何犹豫的情绪,以所有的实力对付他
而斥则只是不断闪躲,一向冷淡的面容带着愕然与不可思议,发现西优席文掌中光芒乍现,他仿佛能预知这将是夺命的杀招,当机立断向后跃开了一大步
灵诀已经完成,西优席文本欲追击发动,却在得到空档的斥的一句话下,杀意产生了动摇。
“那是祭灵族的秘术!你是祭灵族的人?”
正要动手的他一震,夹带强大力的手掌无法再往前。为什么斥会知道?只有他知道?还是谁告诉他了?还有不知名的敌人潜伏在暗处吗?
他一时的惊疑是往可能已有别人得自己的底细这个想法发展,如果是这样,杀了斥他就难以找出那个人了,这件事绝对不能外泄,他是祭灵族的人这件事绝对不能外泄……
“西优席文……西优席文……清风?你是艾洛玛司祭的儿子?”
而斥接着说下的这段话,令他再也无法提起杀意,任由手颤抖着垂下,绿色的眸子混乱难止地毛着面前这个男人。
“你……是谁?”
在听见那个久违的称呼与那个久违的名字时,他内心的震惊是言语无法形容
清风是他名字的意思,祭灵族的祖语人不会通晓的,艾洛玛是他母亲的名,外人不可能会知道的……
“我也是祭灵族的人。”
斥以平静的态度说出了答案--他猜测的那个答案。他真心希望如此的答案。
“你……”
是祭灵族的人吗?祭灵族的人吗?
祭灵族除了他,原来还有人活着吗?原来还有人……
脸颊感觉到一片混润,或许是泪水吧,他看见斥微微愣住,朝他走来,然后他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是狂喜的冲击来得太突然?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他没有心力追求答案。
只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晓得,原来这么久以来,他是这么寂寞,这么疲惫……
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作梦与否,他不清楚。
明夜已经好久不曾入他的梦了,就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无法在梦中看见他纯净的笑颜,听见他悦耳的声音。
他不明白、不明白……
日日夜夜思念着明夜的心情并没有淡去,为什么却连梦中相遇都没有办法了呢?
连这么一点感觉到短暂虚幻的幸福的权利……也不能保留吗?
沐凉的触感,来自擦拭额头的布巾。
他茫然张眼,对上斥关怀的双眼。
“你醒了……陛下刚才来看过。”
陛下?
他大脑还不太能处理讯息,只恍惚地看着他。
“刺客来袭,杀死了护卫,我和你将刺客击退,你因为受到惊吓所以昏迷过去,我是这么跟陛下说的。”
西优席文瞧着他,这些话他似乎没听进去,整个人仍在发呆状态。
他有好多话想问斥,可是却排不出顺序。什么刺客,什么国王,眼前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想知道的是别的事情。
最后,先开口的是斥,带着略含喜悦的微笑,说出了和他心中想法一致的话语。
“原来……祭灵族还有人活着啊……”
听了这句话,眼睛又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你说你是祭灵族的人……为什么会在王宫的暗部?为什么离开族里?”
“我被逐出祭灵族,已经很久了。”
斥苦涩地笑了笑,将手上的布放到一旁,这时西优席文也坐起了身子。
“逐出?为什么?”
“一时鬼迷心窍,犯了族规。”
斥看起来不想详谈,西优席文见状,便不在这方面多问了。
“祭灵族……真的已经不存在了吗?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我又无法离开这里……”
高阶的暗部便据说会与主掌暗部的人订下强制约,强制约的内容西优席文不知道,但这应该就是斥无法离开的原因。
“是的。己经不存在了。只有我一个人生还……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复仇,一定要复仇……!”
他说着情绪也难以克制地激动了起来,紧握着拳头,他坠入自的情绪中,无法平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详情?”
既然斥问起,西优席文就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告知,斥边听边皱起眉头,待他说完,斥淡淡地说了一句。
“刺客的事情我可以配合你演戏,以后不要再牵扯无关的人了,他们不该因为你的复仇而死的……若我不是祭灵族的人,你也打算杀掉我,是不是?”
“……没错。因为你看见我行凶;我不能让你揭发这件事。”
在他这么回答的时候,他同时也矛盾地想起,小王子目睹他杀害萨图登,但他却没有将小王子灭口……为什么呢?在根本不认为他不会说出去的情况下……就只因为他是个小孩子?
斥叹了口气,对着他。
“这样不好。”
他只回以沉默。
他何以不知道这样不好呢?
扭曲自己的心性,违背自信奉的事物……
这也代表,复仇对他来说多么重要。
“你呢?你是怎么活下去的?以你的实力杀出一条活路?”
回答问题时,他就必须回想那时的事情,这过程很难受,不过他没有因而拒答。
“不,我那时已经丧失理智了……我根本没想过求生的问题,后来……我被俘虏了。”
说到这里,西优席文神情黯淡了下来。那是他最不愿回顾的过去之一,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什么都无所谓了。
已经被玷污的灵魂再怎么脏下去都没有关系,反正本来就不干净了,染上了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
观察他神情的变化,斥什么都也没说,只上前轻抱住他。
西优席文微微一颤,却没有推拒,他明白这是对方的关怀,希望能给予他抚慰。
静静接受他的拥抱过了一阵子,他也半犹豫地伸出双手,回抱住斥宽阔的背。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企求斥的温柔,企求这个拥抱,能让他暂时忆起以前的清风……
“好过一点了吗?”
斥的声音传入耳中之后,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来,缓缓收回自己的手,面带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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