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染尘(虐,武侠)舞于刀锋&死了算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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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你想，叶烽什么身份，要是很多人知道，他早就把你宰了，怎会等你在他脸上抹黑？”
闻鸦听了这话，低头不语，他也觉得疑心，听了这话更加确定自己中了暗算。
沈彬问他：“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
闻鸦苦笑，他得罪的人太多，自己都想不过来。这个江湖，每天有人死去，每天有人加入。他一直追求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太过于放纵不羁。以前仗着侥幸，多次逃脱，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侥幸。
闻鸦探探身子，伸手探向明亮的火堆，还是觉得有些冷。
沈彬看他脸色为难，话锋一转问道：“叶烽是个重情义的人吗？”
闻鸦摇摇头。只有在必要的时候，叶烽才会表现出他重情义，轻生死的一面，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把情义当成狗屁的。
“那么他很爱面子？”
闻鸦也摇摇头。爱面子图虚荣的人做不了天英帮的帮主。
沈彬想了想，笑了：“那他真的是爱你。非要杀你，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能控制住自己。竟然为了杀你，留下当归，也不怕夜长梦多。”
闻鸦却不这样看。就他所知，申尉和叶烽差不多的个性，都不是好东西。出面找叶烽是为了天福山庄的面子，但是为了当归调出福字令却不是他会做的，除非是申迟坚持。申迟和申尉并不太合，不太可能随便答应。那两个女孩是申迟的左右臂，要是失去当归，申迟必定心如刀绞——如果他有心的话。但是当归他们当初来救自己就应该是授意于申迟，申迟定不愿意自己死掉，不管基于什么原因，否则当归将离不会冒死救自己。申尉出这个福字令实在很有问题。
闻鸦想了想，问道：“你当时是怎么找到我的？”
“嗯？”
闻鸦侧过身子，搬住沈彬的肩，“你当时怎么找到我藏身的地方？当归把我藏的很好，那个地方应该不容易发现。”
沈彬拨开闻鸦的手，“你以为我一直跟着你们，眼看当归被带走见死不救？”
闻鸦一时语滞，说：“没有，你误会了。”本来还想详细问问当时沈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却也问不出口了。
追兵追得太凶，闻鸦想起来申若雪隐居的地方就在附近，或许可以去投靠。申若雪对自己还算不错，未必就会把自己出卖给申尉。而且若是得了她的帮助，也许可以救出当归。
当下两人小心甩脱追兵，去到藏雪谷。进谷前，闻鸦沈彬选了从山上往下走的野路，可以清晰的察看有没有埋伏。站在山顶的时候，闻鸦忍不住跟沈彬说，“这里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是非常漂亮的，可惜现在是秋天。”
沈彬点点头，说：“可以想象……”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闻鸦顺他手指一看，整个人惊呆在那里。
十里桃花，灿若红霞。整个山谷，一片春色盎然。
闻鸦沈彬看到这样的妖艳的景致，都无法言语。良久，闻鸦笑道：“定是知道我要来，山谷的桃花都盛开来欢迎。”沈彬看他显出几分豪气，也忍不住微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下去看看。”
两人干脆不再掩饰行踪，大大方方走了大道下去。一路桃花灿烂，仔细看，原来是极逼真的丝绸花做成，竟还带着淡淡的芬芳。有风起时，甚至还有片片落英纷飞。闻鸦忍不住问沈彬，“你说谁会弄这么多的假花？又为什么呢？”
沈彬笑笑，“会不会是你大师姐想要赏花了？”
闻鸦想了想也想不出原因，回想道，“我当时第一次来这谷，也是这样。一路都是盛开的桃花。我来拜访大师姐，还在这里遇到了申迟他们。”
沈彬一听，“噢？”
闻鸦点点头：“五年前的事了。我来给大师姐贺寿，正好当归她们也在这里，见了两次面而已。后来申迟也来小住了一段时间。”那段日子闻鸦过得并不舒坦，实在不想多提。
两人一路没有遇到任何人，连平时的丫头奴仆也不见，十分警惕，武器握在手上，沿着花径慢慢走到申若雪的小院，却隐隐听见琴声，清越优雅，隐隐透着寒意。沈彬剑出鞘，闻鸦却脸色万分难看，低声说了句：
“申迟！”，就有些不敢去推门。沈彬问他：“你确定？”
闻鸦点点头，这首“清风乱”是申迟常弹得曲子。闻鸦留恋花丛多年，琴棋书画都不在话下。五年前在藏雪谷听申迟弹奏此曲，第一个感觉就是太过清冷，毫无情意。申迟白衣如雪，黑发如漆，鸾凤一般的人物，偏偏弹奏这样苦涩呆板的曲子，听到后来虽有了些慷慨激昂之意，却仍然十分不合闻鸦胃口，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偏偏申迟却听到了这叹息，问他为何而发。闻鸦立刻扯谎说申三公子琴声高雅清越，听了如饮高山清泉，心神俱醉，只恨不能常听，故而感慨。申迟只是点头，全当他放屁。闻鸦刚松口气，一回头，却看见大师姐申若雪和将离在背后偷笑，心知刚才畏惧申迟，讨好现乖的表现都让她们看见了，只得在心里暗想着早晚让申迟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
现在此时听到这曲子，勾起心里千丝万缕的念头，不知道申迟在里面玩弄什么名堂。他只觉得申迟必定知道自己要来，才在这里装模作样弹琴。但听那琴音里略有一丝不同往昔之处，又让他有些怀疑。
沈彬看闻鸦如此犹豫，实在觉得好笑：“怎么说你也算救过他，他也好意叫当归她们来帮你，交情不算浅薄。怎么反而怕成这样？”闻鸦摇摇头，笑道：“胡说，我哪有怕？”伸手推开门。
却是将离端坐在那里，轻拂瑶琴。
闻鸦见了将离，反有些惴惴，问道：“你一个人？大师姐不在？你伤好了？”他连问了三句，将离全不理他，自顾自一路弹奏，琴音从柔和渐转激昂，有如冬天的冻海，悲伤的意味比起申迟当年所奏有增无减。
闻鸦历尽艰险来到此地，却又见将离弹奏“清风乱”，真是一肚子火，心道：“申迟又没死，你在这里装个什么蒜。”但想是想，对将离他比申迟还要忌惮，只得听着。
沈彬抱着剑听了会琴，见她没有停下的意思，抱拳道：“将离姑娘，在下沈彬，打扰雅兴了。”
将离这才停了下来，起身对沈彬盈盈一拜，道：“将离见过沈六公子。”闻鸦见将离举止轻盈优雅，知道她伤已好了大半。但看她对沈彬温和有礼，对自己爱理不理，只得望向沈彬，两人相对，无奈一笑。
将离旋即告诉两人申若雪已带着谷里的人去了申尉处，只有自己留下来等他们。闻鸦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将离皱眉道：“我们下山来找你前，三少爷就说过，如果万一我们和你失去了联系，就到这里来等你。你若真是走投无路，极可能来找雪夫人的。毕竟你的朋友虽多，有用的少。”
闻鸦听了这些话只是嘿嘿干笑作罢，倒是沈彬觉得有趣，冲闻鸦说道：“申三少倒是很了解你。”
闻鸦想起屋外的桃花，问道：“难道这些桃花也是你三少爷知道我要来预备的？”将离冷笑一声道：“三少爷哪里有份能耐？是天上的诸位仙子统统看上了闻公子，纷纷扔下花来博您一笑的。”
闻鸦白白被挖苦一番，不敢继续问了。沈彬摇摇头，说道：“将离姑娘不要理他就好。”
将离这才正色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刚来到藏雪谷的时候雪夫人她们已经走了，就是这样的漫山遍野的假花。当时我也很奇怪，但也想不出原因。”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沉默。
好一会，将离继续道：“大少爷本来想在这里设下埋伏等你们，雪夫人发了火，大少爷才决定不从你们这里打主意。后来雪夫人还是……”
闻鸦打断她道：“等等，申尉本来打算连小彬一起对付？”
将离点点头。
闻鸦更觉惊讶，“为了当归？要杀天山六少？”为了当归，申尉不肯和叶烽硬拼，要杀自己还可以理解。可为了当归，而要杀沈彬，得罪整个天山派，难道申尉看上当归了不成？
将离看了看沈彬又看了看闻鸦，不说话。沈彬苦笑道：“你不知道？三月前我下天山时天山派已将我逐出师门。所以我跟着小月也只是悄悄的，没敢让她知道。”
闻鸦更加震惊。三个月前，他正在和蓝莹莹叶烽逍遥快活，如此大事竟完全不知此事。沈彬一向是天山派的年轻新秀，是掌门最喜爱的儿子，怎会被莫名其妙逐出师门。除非……
闻鸦实在想抓住他问是不是因为自己，却当着将离的面，不能问。他只觉好像在大庭广众中被人狠狠括了一大耳光，脑子有点嗡嗡的响。
他看着沈彬，沈彬只是神色平淡如水，也看不出什么波澜起伏。沈彬注意到他看自己，倒是笑了笑，那笑里面透这种安慰的意味，好像被逐出师门的是闻鸦而不是沈彬自己一样。
闻鸦心里觉得更加痛苦，转头问将离关于当归的情况和申尉那边可能的动静。将离大致说了一下她被关押后的事情，但知道的也不多。很多东西，申尉都不让她知道，她也只能谨慎的猜测。但基本上的情况和沈彬探测到的消息差不多。
按照将离的说法，申尉根本不想救当归。“大少爷把我换出来已经费了很大周章。他不想再为了个丫头费那么大劲。不过答应了三少爷，怎样也要做个样子的。那个福字令过一段时间也会撤消，只是当归……”
闻鸦知道将离一向倔强，何况开口求自己更加不可能，不想她难堪，接道：“我们一起想办法，总能救出她来。”
将离看了闻鸦一眼，深深一福说道：“多谢。”闻鸦见她道谢，很有点受宠若惊。
后来将离拿出了天英帮总部的地图和护卫巡逻表给两人看，连叶烽内寝标示也十分清晰，又问闻鸦是不是这样，闻鸦老脸也有些红了，说道：“有些一样，有些似乎改动了。”其实他和叶烽在一起厮混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也不在天英帮总部，叶烽很不喜欢公私混淆的。
将离没注意他尴尬，说道：“就我所知，当归没有囚在囚塔，而被关在了叶烽的内寝。叶烽看得很严，不肯离开半步。我们要救她的话，几乎是一定要和叶烽打照面的了。大少爷不会帮我们，真要去，就是九死一生。”
闻鸦和沈彬皆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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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就寝，为了安全，闻鸦和沈彬睡在一间屋，将离就在隔壁。
闻鸦躺在床上，感觉沈彬也没有睡着，干脆坐起来，也不点灯，窗外月光皎皎，映着满树繁华，偶尔两声虫鸣，觉得幽静到了极点。他觉得异常的疲惫。
沈彬翻过身问他：“怎么了？”闻鸦见他脸被月光照着，好似泛出淡淡的光华，只觉得这人如同山谷百合一般，更衬得自己污秽不堪，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沈彬见他郑重其事，以为要说什么，结果冒出这么一句，差点笑出来，说道：“闻少爷，你真要我亲口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才高兴是吗？”
闻鸦见他说的简单，眼睛发酸。他自认给不了沈彬什么，沈彬却付出了良多。他有过很多情人，有些人真的很爱他。但这么坦率的付出的，毫不掩饰的，沈彬是唯一个。
“我配不上你。”
“我知道。”
闻鸦无言。
沈彬见他没话了，又转身睡下。闻鸦慢慢躺下，慢慢感觉到沈彬的体温，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紧紧抱住。沈彬倒没有推开他，只是说了句：“睡吧。”
一夜无话。
09
将离得到的消息，叶烽十月初八，必须出席天英帮三年一度的群英会，那时候过千人集聚在天英帮总部，不管叶烽如何小心防范，也会有漏洞。三个人潜入浑水摸鱼是唯一的机会。
当天当归有可能被改变关押地点，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关在天英帮囚居或者易守难攻的天楼。将离弄到了风雷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