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染尘(虐,武侠)舞于刀锋&死了算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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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本来一直与火护法周旋着,不时发暗器救助将离,两人虽然情势大大不利,但心心相通,配合天衣无缝,一直不曾落败。此时一见佛染尘落入叶烽之手,两人都突然全不顾自己生死,竟一齐转了全力攻击叶烽,用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叶烽完全没料到两人如此不顾性命,右手百墨剑格住当归凤尾兰,左手运起佛染尘打向将离左胸,要将她一举击溃。
将离本已是强弩之末,叶烽料这一击她必不能抵挡,势必后退,被水护法所擒。谁知眼看佛染尘就要击中将离左胸,将离却不闪不避,弃了双刀,双手如同佛轮当胸画了一个圆。这一招诡异之极,叶烽只感觉左手脱力,佛染尘竟飞手而出,到了将离手中。
叶烽武功何等了得,今日竟被这年轻女子夺了佛染尘,虽然心知其中必有蹊跷,也忍不住勃然大怒,立时一招雷霆斩,一剑斩入将离右肩,闻鸦欺身上前一把搂住将离,接了佛染尘,一剑刺向叶烽当胸,当归凤尾兰也刺向叶烽后背,逼叶烽到了死角。三个护法来不及救,只同时杀向当归,当归竟不回身自救,只要杀叶烽。
此时闻鸦左胸空隙大开,叶烽本可一剑刺过去杀了闻鸦,解了自己危机,却有一瞬的犹豫。只这一瞬,当归剑已跟到,叶烽自觉却感觉旁边有物猛地撞开自己。回头看,闻鸦、当归的剑,一前一后,插在蓝莹莹的胸膛。
几个人一时全楞住了,当归放开手中剑扶住蓝莹莹,却没扶稳,蓝莹莹慢慢倒下,两把剑滑出胸膛。
叶烽只看到殷红的血涌出来,在月色下面,显出深沉的黑。大量的血液迅速浸湿了那个女人的衣服,血流到他的脚下,绕过弯,继续往外流。那个女人在地上挣扎着,望着他,望着闻鸦,张张嘴,好像想要说话,听不到声音,只有嘴唇的蠕动,一点一点。
那个时候叶烽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麻木着,直到蓝莹莹的挣扎完全停止下来,他才明白过来,这个女人已经死了。这个爱过他,骗过他,背叛过他的女人已经死了,为了救他死的。而他甚至没有在她死之前拥抱她一下,只是让她在地上挣扎着,无法言语地死去。
闻鸦一直没有动弹,直到叶烽抬起头来,他才猛地一掌打过去,却是佯攻,将将离往叶烽怀里一扔,一把抓住当归飞一样逃走。
叶烽见将离被扔过来,轻轻接住,伸手封了她肩部三处穴道替她止了血,丢给水护法:“不要让她死了。”然后吩咐道:“火、土两位护法,追,逼他们分开即可。水护法,你拿我烽令传十二分舵,任何人见到当归、闻鸦二人,格杀勿论。取其首级者赏,隐匿不报者杀。”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叶烽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抱起蓝莹莹,感觉到还有些些的余温传递过来,身体也还是软软的,给人一种她还活着的错觉。叶烽抱着她,慢慢往回走。
天际已经开始发白,寒气却越来越重。叶烽只觉得前方模模糊糊,似乎鬼魅丛生,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他把蓝莹莹抱紧了些,却只是感到她渐渐的僵硬。
闻鸦梦到了申迟,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申迟了。
他梦到的申迟好像比记忆里的要年轻点,比第一次见到的申迟还要年轻,才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还很稚嫩。梦里面的场景却仿佛是真实发生过的。闻鸦进到申迟屋子里面,当归还在给申迟刮胡子,见到闻鸦,努了努嘴让闻鸦坐下。闻鸦笑了笑问她申迟怎么样,当归说似乎好了些,声音比平时要略大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也很想听到这样的话。无论如何,当归是完全相信申迟会好起来的,那种信念如此坚定而毫无理由,而她和将离都因为这种信念显出了一种虔诚而神圣的气质。闻鸦笑道:“你要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我帮你看着他。”
然后当归就如同烟雾一般消失掉了,屋子很安静,像座坟墓。窗外的阳光射进来,闻鸦挪了挪位置,让阳光照在申迟脸上。这样申迟的脸上看起来温暖一些,有了些光泽。这个人昏迷了三个月时间,三个月,无比漫长,甚至让人觉得是三个轮回。没有人知道他还有没有醒来的时候,其实这样也很好。闻鸦觉得他昏迷的样子要可爱很多,脸上的表情再也不那么冰得慌,也不会用极轻蔑的眼神看着闻鸦,讥笑他的无能,鄙视他的花心。这个人,即使昏迷,也微微皱着眉头,现出隐忍着痛苦的样子,这种表情是很让人心动的。
当时闻鸦像着了魔一样,伸出了手,抚摸着他的眉头,稍微用了点力,却也无法抚平。奇怪的人,以后肯定不到三十就长好多皱纹。
闻鸦看着他,说道:“你看,我已经等了三个月了,不能再等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可能一辈子都不醒,我也不能守你一辈子。当归她们会好好照顾你的,我要走了。”闻鸦那么认真的说完这段话,到最后却也撑不住笑了,这算什么呢?对着一个摆在那里的“人”说话。他又听不到。但闻鸦觉得还是必须要说,要给他个交待的。
说完了,闻鸦举步出去,又回头看着申迟,偷偷看看周围,那么漂亮的申迟的就在咫尺之间,完全可以碰触。闻鸦偷偷回来,像做贼一样,弯下腰,轻轻吻上那对唇。那对唇却融化成了一湖蔚蓝蔚蓝的水,闻鸦就一头跌了下去。
水看起来很温暖,其实冰冷彻骨,闻鸦本是水性好手,并不怕水,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这个湖的水异常的让人沉重,把人往下压。闻鸦努力的游啊游,却起不来,好不容易快到湖面了,却突然有一双手拉住他的腿把他往下拉,闻鸦低头看,是双漂亮异常的女人手,一下子魂飞魄散!
这时候闻鸦拼命的挣扎,却不能挣脱。那双手漂亮如同玉葱,吹弹可破,指甲鲜艳的红色像鲜血一般弥漫开来,整个湖水都被染成红色。闻鸦只觉得窒息起来,却突然被人推醒。
闻鸦猛地起身坐起来,沈彬正在看他。
04
沈彬摇醒他,“做恶梦了?你流了好多汗。”
闻鸦一看,自己右手紧紧拽着沈彬的手,忙放开,上面竟有指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救了我?确实做了恶梦。没弄疼你吧?”他隐约记得自己是和当归逃进了桃花林,一进入桃花林,瘴气压下来,自己就喘不上气,当归还在强撑着。他知道以当归的内力和轻功应该能撑过去,就叫她先逃。当归拼命把他拖到一处隐秘地方,却刚藏好他就被火护法发现了。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当归被带走,神志逐渐模糊,昏迷前朦朦胧胧看到一个白衣书生。
沈彬没回答,就那样看这闻鸦,眼神幽幽的。闻鸦被看得受不了,又问了句:“你妹妹还好吗?”
沈彬这才点点头,:“托福。”闻鸦刚要松口气,听他接到:“她去投湖的时候我跟在后面,把她救起来了,现在估计已经到家了。娘会好好看着她的。”
闻鸦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隔了好久才苦笑道:“你知道的,我,我实在是迫不得已,不那样讲,她终不会死心。而且我和小月之间,真是清清白白的。你……你原谅我,小彬。”说到最后的时候,闻鸦忍不住一把抓着沈彬的手,急切地看着他,样子实在可怜。
闻鸦的话让沈彬觉得很矛盾,既然他和沈月清清白白,又何必要沈彬原谅呢?而且,沈彬也不是他什么人,又怎么去原谅呢。但沈彬并不想他难堪,只是点点头,“好。”
闻鸦听了这句,想抱住他,却又不敢。磨蹭好久,闻鸦说了句:“你瘦了。”
闻鸦说这话是真心实意地。他心疼。沈彬确实瘦了,也有点憔悴,眼睛里面的落寞更是和两年前的那个书呆子全不相同。两年前的沈彬,挺拔如同青松,清俊潇洒,不染尘嚣。
但这话听在沈彬耳朵里实在哭笑不得。什么叫你瘦了?说得好象就是受了点相思苦,负了点多情债似的。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两年自己过的什么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但闻鸦肯这样说也不错了,沈彬也不太计较,只是说:“你的毒还没清,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煎药。”
看着闻鸦慢慢躺下,合上眼,沈彬弯腰走出小屋,想起闻鸦并没有向他询问另外两个女人的下落。
其实闻鸦并不是没有想起当归和将离,只是他更多的想到的是蓝莹莹。闻鸦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蓝莹莹冲出去为叶烽挡那两刀的。应该不是爱情,或许是内疚,但蓝莹莹都不会武功,怎能把握好时机呢?就那么刚刚好,千钧一发,她了冲了过来。闻鸦怎么也想不明白,与蓝莹莹的过往就跟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跑过。突然闻鸦想起了第一次见蓝莹莹,却不记得她那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似乎是宝石蓝,又恍惚是翠柳绿,这无关紧要,他却始终纠缠在上面,想啊想啊,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来,眼泪却终于往下滚,止不住。
他躺在床上,意识到自己在哭,伸手抹了抹脸,有些好笑,想放声哭,不好意思。闻到药香,是沈彬在为自己熬药。这破败的小屋,窗外昏沉的天色,也不知身在何处,究竟何时。
慢慢的,又想起了当归和将离,想起了申迟。
第一次见到申迟的时候在少林寺后院,三伏天的黄昏,闻鸦躲在一棵松树上吹风,还是觉得有些闷热。结果看到了将离,穿着极凉爽的轻衫,捧着一个木盒,走进东厢房——那是少林方丈的禅房。闻鸦先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少林寺那些老秃驴竟也干这等勾当!后来一看将离身带轻功,更觉得诡异,一时好奇心起,也不顾可能惹上杀身之祸,当下轻轻落到那禅房后面,找了个不易发现的位置,不敢擅动,只从窗户缝隙往里看去。却看到将离脱下外衣,只露出雪一般的胳膊,嫩的能拎水出来。旁边恍惚有人,却看不清楚,似乎也是个年轻女子,塌上却躺着个和尚。
闻鸦只气的头上青烟四起:一个和尚,两个女人!禽兽不如!自己风流多年也没这么不要脸!要不是忌惮对方武功,就把那秃驴揪出来一顿痛打了。正想着出神,背后被人一把抓住,如同抓小鸡一样。闻鸦略一动,那人手如钢铁一样,知道不是对手,任那人把自己擒住。屋内将离说道:“带进来。”
闻鸦被拎进去一看,知道祸闯大了。少林方丈觉尘大师睡在塌上,光着上身,身上插着几十根银针,旁边站着一个标致少年,袖子挽起露出胳膊,手上还有血。两个女子正拿一盆药水给他浸泡双手。
看那桌子上一大堆的瓶瓶罐罐还有各种奇怪的器皿,闻鸦也知道这不是在袪毒就是在治病。这种场合往往极危险,一个不慎,病人便可能当场身亡或者日后留下病疾。何况少林方丈受伤秘密治疗,不知多少隐情在内,自己却无意窥见了,真是倒了血霉!
闻鸦当下偷偷打量了一圈,觉尘似乎昏迷中,旁边四个护法也是面目呆滞,两个女孩他不敢看,只看着申迟。
申迟却只是看着自己的双手在药水里慢慢浸得发了白,才转回觉尘大师身上,慢慢拔了几根银针,觉尘吐出一口黑血来,申迟双手如同蝴蝶翻飞,快速拔出所有银针。当归从药水中取出小刀递过去,申迟转手接过沿着觉尘身上各处脉络轻轻划出一道道诡异的血痕。
至今闻鸦也不知道申迟当时到底是在做什么,只记得他的手法非常优美而令人可怕。那种对人体的熟捻,如同鱼入水中,自由流转,毫无阻滞,手势翻转起伏,各处力量的细微变化恰到好处。
闻鸦一直觉得申迟天生体质虚弱不能学武是件憾事——这个人本应是独步武林的人物,那么聪明灵巧,又能耐住寂寞,专心致志。可他不能学武,却偏偏在天下无双的武林世家,只能浪费去学乱七八糟的医术,难怪脾气那么古怪不近人情,都是给憋的——这些结论却是闻鸦在吃了申迟很多次亏以后得出的,当时他只感慨于申迟的神乎奇技,忘记了自己命在危急。
直到一切都结束了,两个护法开始用药水为觉尘擦拭身体,申迟才看了闻鸦一眼,那一眼却带着惊讶之色。闻鸦知道自己长得极好,是绝不像歹人的,便向他微微一笑,自觉英俊无比。申迟却只有回复了那种懒懒的神色。
将闻鸦擒进来僧人点了他肩上两处穴道,卸了他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