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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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觉得奇怪，心道：再如何仇视外来人也不会这般见面俱都是生死相向，虽然奇怪却也不得不柔声道：“我二人虽然是外来人，可却也未做过什么事情，更是和那什么失踪人口有任何关系，绝没有恶意。”
众人见他们两人手段高明，以为是一些江湖游侠剑客之流，自己一众制不住他们，这两人却也没有趁人之危，心下倒也放松了几分。那瘦高老人开口道：“我夸父族人大都与世隔绝，全依赖种田插秧过活，无奈天神坐骑总来作恶，导致天地干涸，植物枯死，除却一些桃树之外，万物难以生存，这才焚香祈祷。”他顿了顿，又道：“几日前又有族中人口大量失踪，岛上向来没有什么恶兽，今日见得两位少年，便误会了两位，却是有些对不住了。”
这老者说话极有分寸，苗羽愤愤不满却也只得作罢，他还不至于对这些如同凡人动手，冷哼一声，正欲开口说话，却忽的听闻空中传来一阵吱吱怪叫。
这叫声像极了某种鸟类，秦凡只见这些夸父国民闻听到这鸟鸣声立刻脸色大变，有敬畏也有恐惧，嗷嗷怪叫，震耳欲聋。
抬头望去，但见十头丈多大的怪鸟，生出三只爪足，呼啸席卷，全身黑羽，飞行中自带有烈烈炎热怪风，朝着寨子猛的冲了下来。
那弯弓射箭的少年大惊失色，不禁怒吼一声，叫道：“放箭！”但众人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动手，最后那老者倒是不喜这少年样子，冷哼一声道：“仙禽鸟兽，怎么能是我等凡人可以伤害，大家还不速速随我下跪祈祷，这些鸟禽金乌自然有仙神来收拾。”说罢，竟再度跪下，有了这老人带头，许多国民纷纷下跪，立时，又是大片大片的国民跪倒了下去。
但那些所谓的仙神显然没有显灵，十头三足金乌，嗷嗷怪叫，越升越高，炙热的气息瞬间席卷大地，原本干涸的大地登时愈发干裂，植物枯死，赤地千里，那十只怪鸟嗷嗷大叫，像是在玩耍。
只是这动静可不小，它们仅仅只是煽动翅膀，便犹如十只太阳当空大放，河流干涸，赤地千里，只是这些夸父国民却跪的愈发虔诚，只有那用铁棒的精瘦汉子和这弯弓少年没有跪伏下地，反而一脸的仇恨，望着那十只金乌怪鸟。
“嗤”的一声，众国民正虔诚跪伏在地，忽然听闻一声尖锐破空声，不禁抬头观望，却见那少年忍不住心中气愤，竟打算弯弓射鸟，众多夸父国民大惊失色，那老人更是惊呼一声：“贼子，敢尔！” 从日出到日落，再从日落到日出。远处的桃林渐渐变得清晰，越来越近。却是秦凡张开了眼睛。
他环顾四周，却忽的发觉自己独身一人正静静地躺在一片桃花树林当中，落英缤纷美不胜收，只是奈何落在身上的粉色花瓣有些讨厌，总是驱赶不尽。
就在他为衣服上的花瓣烦恼时候，忽的近处传来一阵响声，这是苗羽从远处奔来，趟碎了无数植物野草的声音，两只手中有一些野味和野果。
见到秦凡苏醒过来，他急忙奔了过来，这无意的举动却令秦凡心中一暖，暗道：自己也不知道是昏迷了多久，也幸亏是有苗羽照顾，否则喂了野兽怕也不知道。
“你没事了？”苗羽看着秦凡说道。
秦凡这时候却有些糊涂，满脸无辜茫然，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没有事情。”
听到这话，倒是苗羽一愣，见秦凡模样表情认真不似作伪。随即，满脸凝重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这个时候，秦凡才皱起了眉头，认真思考了一阵才缓缓开口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苗羽这才想起来秦凡当时模样，的确像是另外一个人，对他说道：“你身上的秘密着实很多。”说罢，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秦凡一愣，随即翻遍脑海，这才记起来那瞬间，在深邃幽暗的海水中，有一股冰冷像是要冻结丹田。随即，身子一颤，像是有什么从身体内冲了出来，再之后便没有了任何记忆。联想到自己曾经进入那种诡异的状态，他不由的心神大震，眼神也尽是惭愧和歉疚，仔细看了苗羽几眼，发现他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这种情况他并非没有过，想来定然又是进入到了那般状态，他忽的很惊恐，想到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难道还有什么比起这个更加恐怖的么？
“对不起。”思量了半晌，他还是这样回答出了声音。
苗羽却没有在意，反而摇了摇头，道：“不用道歉，倒是你的那种力量古怪的很，倒似乎和我修炼的长生诀记载的戾气入骨的暴虐状态有些相似，但似乎又更加可怕诡异，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尽量少动用那股力量的好。”
这次秦凡并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是沉默了半晌之后，这才问道：“我那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苗羽一愣，想了想却发觉实在是没有语言能够形容那种感觉，只好道：“不像是你自己了，像是另外一个人。”
秦凡低语道：“另外一个人么……”
像是失神陷入了回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微风吹拂起阵阵缤纷桃花瓣，两个人的衣衫也随着那股红色的粉瓣猎猎作响个不休，两个人的长发随风飘荡，桃花林更显死寂，死寂的有些安静和压抑。
沉默半晌，秦凡开口道：“这里是哪里？”
苗羽道：“汤谷岛屿，禁制散开之后这里就显出了原来模样。”
秦凡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却发觉这一片桃林一片死寂，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心中奇怪，暗道：和黑猫曾经提过这里遍地夸父国人一点都不符实。
“这些时日，你可曾见到过夸父族人？”
他问的很认真，也很仔细，心中奇怪。苗羽这些天来心思也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哪里顾得上什么夸父族人，听到秦凡问话，这才想起来这几日里别说是夸父族人，就算是一头野兽也不曾见过，手里头的野味还是他寻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哪里有什么夸父族人，几日里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我们莫不是被那头老妖怪骗了罢。”他看着秦凡说道：“那头黑猫到底是个老妖怪，没有人能够猜测到它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之前说是有助于自身修炼，而向着他处走去，现在也不知道是来到了这座岛屿的哪里，有什么不良企图也难说的很啊！”
秦凡听着苗羽的话，有些无法理解。
苗羽说道：“妖怪总是贪婪的，有所企图的，因为不只是人类体内血脉中含有那种记忆片段，那些妖怪也有，何况对人类的偏见以及人类的血肉对于妖怪来说也是有很大好处的，那些东西又怎么可能是轻易化解的呢！”
秦凡想了想，想到人们对于白发妖邪的愤怒与怨恨，似乎能够理解了这种不可化解的世代仇怨。
两个人边走边停，很快他们就发觉这汤谷虽然不大，却也有百万公里平方，但诡异的是如今看不到一个人。
本就不大的地方再加上秦凡身体还未彻底恢复，自然就不必御剑腾空了，两个人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却忽的听闻耳边一阵嘈杂声音，待到近了一些不难发现，一些人三三两两的开始聚集，而且越来越多，很快便聚集数千之众。
这本就是个小岛，数千之众已经算是较多的人数了，更何况还有许多人向着这边赶来，他们大都衣着破烂，服侍简单，甚至不乏许多身披野草，只用树叶草根遮住身体关键部分穷苦之人，但无论是哪种，他们的身体状况却都很好，且身材高大，无论男女都是一副强健有力的模样，倒不像是国民，反而有几分土著样子。
他们聚集成片，而正前方却是一根通天巨木，无蔓无枝，有白云缭绕，直通天际，不见尽头，一张巨大的石桌足足数丈大小，上头摆满了瓜果血肉，且有阵阵烟云缭绕，竟是个供桌，上头摆满了祭品，有香炉焚烧。
一个高瘦的老人最先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登上那石桌台阶，满脸虔诚，也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或许是在念诵祈祷文字，下头无数人群纷纷低头也随着那老人念诵。在秦凡的眼里，前方诸多人跪伏在地，一同祈祷请求，入目皆是一片黑压压的。
但事情总有例外，前方跪伏一地的人当中，却有一人依旧站立在原地，不动分毫，脸色平静。
秦凡有些奇怪，正欲走的再近一些，但见那人忽的转过头来，竟是个不大的少年模样，四目相对，那少年一愣，似是对于秦凡一行的出现有些吃惊。
随即大喊一声，吼道：“定然就是这些外来人做的好事，我要让你们瞧瞧我等手段，可不是你们这些外来人能够欺负的。” 苗羽此刻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身旁已经被一片血色染的通红，尤其是已经不能够算得上是一俱恶蛟怪兽的尸体，从他的身边缓缓沉进了水底，一个拥有小世界实力的妖怪竟然就此宣告死亡，这实在是不能够想象。
忽的一道白光冲破了海水直冲向高空，紧接着又有一道虚影紧随其后，苗羽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切，明白过来那定然是蛟蜃的内丹，内丹可不仅仅只是代表妖怪一生的全部修行精华，更是寄托了元神的所在，换句话说就是那头蛟蜃并没有完全死亡，这枚内丹完全可以换一俱身体继续重新修炼。
所以战斗还没有结束！
那枚内丹被白色雾气包裹住，滴溜溜乱转，“噗”的一声，突破了海水，冲天而起，隐约间可见一头白雾凝聚而成的小怪兽模样，赫然和那蛟蜃模样一般无二，到底是拥有小世界级别实力的妖怪，一生精华凝聚成丹却也可翻海覆云，不是一般轻易可对付的。
另一道光芒紧随其后，身材瘦高，却是个普通少年，他手握残刀微微颤抖，双目却透出一股冰冷的漠然，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神邸冷眼看待世间一切，又像是个死物，没有任何感情的盯住那一团白色雾气，缓缓再度举起了手中残刀。
一道白色光芒自那内丹激射而出，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内丹，却绽放出这般强大的攻势，撕碎了云朵，崩碎了海浪，向着秦凡激射而去。
金色的阳光破云而出，照在这个单薄的少年身上，将他镀的宛如一条金色大蛇，闪闪发光。
但这金光却是无比危险的，凉风拂面，白云溃散，眼前迎来的的便是这一道金光，这是白色雾气高度凝聚，蛟蜃含怒的一击。
这刻天地都像是失去了光彩，白云变得更加苍白，起伏汹涌的海水也失去了光彩，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一道金光面前显得那么不起眼。
这便是苗羽从海中浮出水面见到的一幕，这道光芒该有多么强大，他没有办法形容，只觉得这道金光便是天地间的唯一了。
这金光猛烈，所过之处海浪崩溃，云层破裂，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不能抵挡一分，漫天海水洒落下来，落在秦凡的头发上，将它淋湿，一缕黑色的气体却又在瞬间将淋湿的长发变得干燥，没有任何征兆的那些气体越来越多，黑色的浓郁雾气渐渐化为实质，很快将原本身上的一道金色光芒同化。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无数金色的粉末崩碎在天地间，宛如无数破碎的金色星辰光辉，这一道至强的攻击竟就这般被轻易的化为无形。
苗羽呆呆的看着那漫天的金色，心头大震，呆楞片刻，不由的大声叫好。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还有这般手段，实在令人高看。”
他话落下，但秦凡却并未回头。苗羽一愣，暗道古怪，隐隐察觉到了这时候的秦凡与平时大为不同，又想起之前秦凡回头那一眼，冰冷漠然的令人毛骨悚然。心中的兴奋与欢喜不由的化为了百般担忧，只好不作声，目光紧紧盯住前方的战斗。
轰然巨响，强光耀眼，金与黑两道光芒交织在了一起，隐隐又有腥红色光芒在其中跳跃反转，气浪层叠绽放，漫天水珠雾气。
苗羽正看的吃惊，却冷不防的高空漫天水雾轰然炸开，一道无形的气浪兀的翻腾扩散开来，苗羽只觉得胸口一疼，气血翻涌不休，就要就此跌入海中。
蛟蜃内丹发出阵阵“嘶嘶”怪吼声音，像是蛟蜃咆哮，但包裹着内丹的白色雾气却稀薄了不少。此刻的秦凡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手持残刀脚踏海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