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骄阳-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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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焦扬惊诧的看他,“你不是也去海涯吗?”
“看你在飞机上状态还好,我就不去你那儿多掺和了。”他笑,“海涯去C城的班机两次,我看了看,下了这班飞机,再过几分钟,便可登上去C城的飞机了。”
“那你多累啊。回家休息一下多好。”
“要不然就要等明天下午才能回去。”程澈指指表,“我原本就是提前回得大陆,有很多工我看作未处理妥当,正好节省时间回去总揽一下,详细事情,电话里和你说。”
焦扬有些无奈,但是看他忙于奔波的样子,自是不好再做强留。落地之后,他将她送至出站口,又细细的嘱咐了一遍,这才小跑着行去售票厅。幸好现在并不是旅客出游高峰,去C市的机票还是可以随时买到的。看到手机上已经显示了程澈发布的票已买到的讯息,焦扬这才放心拖着行礼往外走。
海涯潮湿的海风吹拂面上,带着一股这个城市特有的咸腥气息,犹如将很多人的泪水蒸发挥散,引起焦扬莫名的伤触感怀。想起来在香港只是短短一周,而焦扬却有经历了很长时间磨砺的沧桑辛楚,她知道一切感觉的来源都源于那个猝不及防的摔倒,仿佛这次她去香港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巧事,为的就是那一次摔倒,为的就是这一次难以言明的孕育苦痛。
真的,这一次出去,脑海里除了沉淀起医生笑颜说起自己怀孕的那些记忆,其他的,竟什么都是模糊。
她低头快快的我看书斋走,犹如怕别人发现到她的些许黯然消极,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速度快步。似乎咸湿的海风也没阻挡住阳光的普照天地,海涯的阳光竟让人觉得绚烂的耀眼,因为要打车,她抬头想要拦下任意一辆,却在转眸的那霎那,撞入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结晶(4)
焦扬怔怔的看往那个方向,依然是她所熟悉的唇角若灿,她所惦念的墨玉深幽眸瞳,耀眼阳光的笼罩下,他左手拿着手机墨镜,右手很自然的垂搭至半开的车门上,以一种极其休闲散漫的姿势我看书斋斜靠在黑色车体上,映入她眸中的身影竟有一股天神般的翩然与从容。焦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停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到她的手机突然在手中震动,她终于迈向他的方向。
有一瞬间,她以为他们回到了从前。那样的灿然的弧度,那样明烁的目光,那样沉稳中透出些许不羁和洒脱的神态,分明是以前他面对她的惯有表情。可是越是靠近,他的表情越发透出一种明媚的残酷与冰洌,唇角仍是上扬,勾勒出的却是再戏谑不过的一声问候,“刚才看焦总与程总书斋表现出的状态,真是让人钦羡。”
那一刻,焦扬的心重重的坠至原处,仿佛是砸到了小腹上,生出一种刻骨深邃的痛意,她仰头看着他,笑容流连唇角,“与易总在这儿相见了,真是没有想到。”
“我原本以为易总看向那里,总得过来打个招呼,但是看易总的样子我看,仿佛是在等待他人,那就不叨扰了。”她话尽笑却未止,就那样机械的转身离开。
只是刚刚侧身,右臂就被他紧紧抓住,“我有话和你说。”
她一怔,回头看他。视线撞入他眸光的霎那,他倏然加大气书斋力,将她猛地扯进车子里。
她的肘弯依然被他拉的疼,车子已经开动。焦扬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易明,“去哪
“嘉辰酒店。”
“去那儿干什么?”她抱着自己地包,细细的袋子缠绕在手腕上面,勾勒出极其纠绕的曲线。他瞄了一眼她已经被包带勒的发红地手心。不由笑道。“难道还怕我拐了你?”
“那倒不是。”她心里一惊。却强迫自己用理智备战他地对话,“我是想说,去我家吧。”
看着他似是投来地不可思议目光,她定定的看着他答道,“以你现在的情境,若是住酒店,被那些眼尖的记者发现就不好了。我家还隐秘些。”
他看了她一会儿,粲如星辰的黑眸微微颤动,最后凝为唇角别有深意的浅勾,“好。就去你家。”
焦扬嗯了一声,端坐身子,“师傅,海关路169号上城小区。”
眼看着已经拐入了他们小区的门,焦扬一边告诉司机具体方向,一边暗暗自嘲。她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想的,竟稀里糊涂的把这个男人带到了自己家中。是因为分手之后积压的思念刻骨吗?还是因为想要告诉她她有孕地消息?
时间根本不容许她多做思量。已经来到了她家楼下。司机先下车为焦扬拿下行李,欲要将行李为她带上楼去,焦扬连连婉拒,“我家很近的,就在一楼,所以不用麻烦您。”
那司机示意性的看了看易明,直到他说了一声。“你在下面等着。”方才悻我看书斋悻缩手。焦扬已经打开房间,快走两步将行李往客厅的角落一放。转身看身后微微环顾四周的易明,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发整理至耳后,“当时忙着走,房间便乱了些。”
易明习惯性的勾起唇角,在那个单人沙发上一坐,然后看她径直走向冰箱,“啊,不好意思,冰箱没果汁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看着她走向厨房,砰地一声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又是一阵清脆的声响,随即便见她有些懊恼的探出头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忘记家里没水了。”
“不用。”他看着她,一把将她扯到对面坐下,“我也不是来做客的,你只需听我话就很好。”
焦扬呆愣一秒,唇边挤出一弯浅弧,“好,你说吧。”
“焦扬,我来是向你要一个等价代换。”他浅浅呼气,墨眸微眯成半月形状,却依然透着他所擅长的弛魂宕魄,“我们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不涉感情,就得事事讲究公准。”
“什么意思?”
“你前段时间让我离婚,说一旦我做到了,随即便和我结婚。”他笑,“你还记得吧?”
熟悉的危险慢慢自他眸中腾涌起来,焦扬有一种毛骨悚然我看书斋的触动,唇角地弧度却更加加深,“当然记得了。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我倒觉得没有了那种可能性。”
“对。”易明唇弧笑意幽然,“我也是那样觉得,但是事情已经做了那般承诺,总不能就此为理由不履行下去。今天我来,就是详细谈一下这个替代承诺问题。”
“我不觉得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易总争取。”
“当然有。”他把玩着手机,似是无意地扬眉看她,又再次垂下,“过去你有吸引我的地方,而今依然有,只是换了个性质而已。”
“什么?”
“你手中地资料。”他啪的一声将手机盖关闭,黑眸中的戏谑转眼幻化成了锐利的刀刃,定定的迎向她的惊诧,“我母亲告诉我,你手里应该掌握着我们毓泰的资料。而那些资料将对毓泰十分不利。”
“敢情易总两次屈尊找我来便是要寻那些东西……”她强迫自己稳定渐生紊乱的呼吸,笑迎他的威慑,“这是变相威胁原告的我看行为,可是触犯了法律的。”
“那你当时的做法呢?用所谓的感情欺骗我离婚,搞垮我的家族。”他唇间微启,生出最不屑的冷意,“那是用不正当手段欺骗被告的行为,亦不受法律保护。”
她忘记了面前这个男人一向能言善讥,干脆生出三个我看字的回绝,“我没有。”
“你没有?”威胁气息浓郁的反问中,他的呼吸渐渐与她靠近,粗重急促的喘息如同幻化成了一根根细针,毫不留情的刺向她的五脏六腑,“你若是没有,怎么会认定你能推翻我们毓泰?怎么会在那日峰会上便宣告我们以后还有纠葛?怎么会在投标那日就说毓泰的N市项目会不战而落?”
他用力的板正她的身子,“焦扬,你别告诉我你预先打的就是用车祸案子摧垮我家的主意。那事书斋情的告发有了太多的机会巧合因素,而且年代久远,若不是有人指导,你甚至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所以你手里必定掌握的是那些资料,那才是实在不过的东西,想自那里入手来个恩断义绝。”
“那又怎么?”她看着他笑,“你一向聪明,告诉我那又怎么?”
“你没想到从车祸竟能更快的雪了旧日仇怨,要说仇人,我母亲彦嘉凌已经进了牢狱,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你没理由再做下去,”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的火焰似是要将她一瞬间溃于无形,“我要的,只是让你收手。我觉得不公平,我要你给我补偿。”
结晶(5)…
她看着他,眼角泛出晶莹波光,就在那儿摇摇欲坠,却始终落不到外面,“易明,你要的晚了,晚了一步。”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那些资料已经不在我手里,在公安局。”她唇际辛苦维持的笑意泛出酸辛的颜色,“景若年被抓的那一天,就已经交给了公安局。”
他的眸瞳仿佛瞬间凝聚了这世间最暗沉的郁色,抓着她肩膀的手却蓦然放松。焦扬平静的走入他的表情,随时准备感受下一瞬便会到来的刺骨痛意。以他的脾性,下一刻她面对的,必定会是恨不得将她碎于掌心的痛苦狠绝。
可是,没有。
那双静如暗夜的深沉眸瞳犹如坠入了深谷,就那样平静的爆发出最深得寒意,却不像以前那般狂风鞭笞似的刺向她。良久,才积郁出自嘲似的轻言,“我早就应该死心,早就应该这世界有心灰意冷这句话,可是偏偏还着了那个老套的没有骨气的招,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心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一丝回圜的结果……”
“你那么狠的心,怎么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他又恢复了那般邪肆的笑容,眸瞳如火,唇角却勾起莫大的冰冷,“让易家痛中生痛,让我易明痛上加痛,这应该才是你乐见的结局。”
她没想到他会对她的整套过程如此定性,映着他的笑容,她的视线竟被耀的模糊不清,“易明,你说话公平一些。”
“若你面临我身上遇到的任何一件事情,你不会做的比我手软。”她努力看着他,像是迫使他看清自己的所有苦处,随后却又叹道。“既然你认定我是那样地人,我也没有办法。”
身上生出很消极的痛楚,他的呼吸近的在她身边缭绕出特有的气场,而她却感觉无力地快要绝望,“那怎么办?以你的说法。我不否认。不过看来这点是无法偿报你了,不如再费您脑细胞,再想一个可以以一偿一的方式。”
“好。第一。和我结婚。第二,仍是想尽办法取得资料,和公安局地说。不追究了。”
她抬头浅笑,“你怎么想事天真了?去公安局地东西,大家都知道送去容易,拿回来难。”话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顿,笑意俱敛,竟有些认真的看着他的瞳眸,“那我。选择第一个偿还你好不好?”
听闻她地话,面前的男人怔了一秒,但很快的,两人再次达成了高度的默契,他的笑意亦是很浅的浮于眼底,浮萍一般掩着深处的冰漠,“当然很好。”
“只是我不愿意。”在接触到她的微诧后。他地笑意更加犀利的潋滟晕开。“事已至此,我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结果?你与你的程大先生亲密回归。香港一周定是谱写了异常美妙的旧缘再续。你说,我易明再落魄穷困,也不至于夺人所爱,娶一个欺骗过我的女人。”
她的心被他地话击地阵阵生痛,可是面上却浮出绚烂笑意,“我只是说笑罢了,”说完,便微微垂头,耳朵里掖着的头发搭到额前,自然而然地掩盖了些许落寞。^^君子堂首发^^
经过一段难言的静谧,只觉得前面飘过一团阴影,因摩擦而生起的沙发吱吱声音传来,焦扬抬起头,看见易明已经走出客厅,脑子里像是突然兴起了花火,慌忙追上去扯他的胳膊,“易明!”
他微微侧头看她,却不说话。
“你等一下,我有事告诉你。”她的呼吸急促,在香港积攒一路的想法如同急迫想要跳出的兔子,再不说出口便会难以呼吸。见他转头,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慌乱,“如果要偿还,我另一种方式还你好不好?”
他看着她,直到他眸中的冰冷清冽残酷的浇熄她心中腾起的卑微希望才发出最不屑的一讥,“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还能衬得起那一场背弃来的赔偿?”
说完,他用力将手一挥,其实力气并不是很大,而她却因受力不稳,猛地被的推至半关的门上。
只听砰的一声,焦扬的声音幽幽响起,“如果是孩子呢?”
轻微如烟的语气,卑微的似是要融入尘土里。可她的眼神却是倔强决绝的,一霎不霎的盯着他笔挺的背影,仿佛突然面临了重于生命的抉择,他的答复,我便决定了她以后的归途和方向。
可面前的男子却像是被冻僵一样,背对着她停驻却不反身。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