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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独爱骄阳-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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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被他的话弄得心疼,仿若已经看到了他,墨黑的眸瞳不再是清冽自信,反而是无法把控的落寞与垂颓,定了定自己的心思,她强迫自己微笑,“易明,我告诉你,我们会在一起,我们终会在一起。”
    像是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几乎是自唇齿间挤出。她从没觉得说过哪一句话会像今天这般用力,明明声调不高,却像是倾尽了全身气力。
背弃(2)
           话筒那边传来豁朗的低笑,如同洗去了尘间前尘,透着一种澄澈的轻松。
    “易明。”她开玩笑似的轻扬语调,“我说个假设,只是个假设,若我舅妈不同意我们交往,那怎么办?”
    “私奔。”他笑,显然是将她的话视作了笑话,“这么大的人了,她又不是你妈。”
    “如果我真的屈从于某种现实困境,无法和你在一起呢?”她依然是玩笑的口吻,“比如发生了我不能接受的事端,比如天降横祸……反正,就是不能在一起。”
    “那我会恨你一辈子。”他仍带着笑意,可那回答的措辞已经犀利酷寒的如浸肌骨,“只要不是我的原因。焦扬,我都觉得你是背叛。而我,是最痛恨背叛的人。”
    “说着玩儿呢,干吗这么正经。”她突然觉得害怕,只能勉力微笑缓和气氛。接下来又说了二十多分钟,可是她的脑子却始终停留在这两个字眼之上,如同在心底镶入了背叛的钉子,痛得她根本无力去想其他事情。发
    所以,一场看似缠绵暧昧的童话,到头来,她竟然只记住了“背叛”两个字的心惊和痛苦。
    因为记得太深,以至于以后的生活,都被这两个字折磨和占据。
    那一场冰冷终究在三日后的一个下午凝结,她正忙于统计各方数据,手机显示钟警官的号码,毫无知觉的,手中的资料应声而落。
    仿佛,已经知道了结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应钟警官的话的,那微微兴奋地声音好似刀子一般划过她的神志。挂下电话,才知道木然瘫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就那样不知不觉的,发觉泪水滴落下来。
    看到离婚证,原本饱受警察心理攻击的景若年再也守不住那心堤防,仅一天时间,便将所有事实和盘说出,大骂易家做事不留后路。而且,这景若年竟还留了一手,在当初易家来让他行此事的时候,竟还保留了当初协议雇凶杀害的资料。第一个是用录音机录下的他们之间交谈的对话。第二个则是当初那十万块钱地条子。还有事成之后付他地五万块钱酬金。
    总是期待上天能给她一个比较能接受地结果,可是仍是没有绝情的毫无悬念。毫无逃避可能。
    熟悉的手机铃声再次响来,那是她专为他设定的特用铃声,一曲最轻快的《贝壳风铃》,每当这首曲子响起,还未接听她心里便已经充盈满了喜悦。可是今天,她只是怔怔的听着那首歌,任由它自前奏行至女歌手激情的副歌,竟不敢去翻开电话。
    可是今天的他却像是极有耐心,一遍遍的唱响着那首乐曲。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声未响,那边声音已传入耳廓,低沉中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急躁,“怎么不接电话?”
    “我刚才忙了。”她勉力一笑,尽管他并不能看见她地表情,“没带手机。”
    “中午吃的什么?”得听理由,他进行到下一个话题。“我怕你忙成这样,不好好吃饭。”
    她的眼泪抑无可抑,仿佛下一刻就要自眸中夺眶而出,用了最大气力让自己平静,她吃力回答,“泡面。”
    “怎么又是那个?”微斥语气似乎带着醋意,“林弈辰不是还让你看风景吗?现在怎么又忙的不可开交了?焦扬,你下个星期就办手续。回来。”
    “不回去。”她用力攥拳。用最深刻的痛楚让自己清醒,“我要自力更生,不要靠你生活。”
    “怎么?”他轻笑,“还怕我养不活你呀。”
    “我怕你不愿意养我。”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可能今天你是百般喜欢我,明天就不喜欢我了。所以,为了提防我某天突然流落街头,我还是自力更生。”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他不满,“这么多年,除了你离开我,我何曾背弃过你?”
    她听着这话,心突然像是被捅了一刀,那么鲜明刻骨的疼痛铺天盖地,却偏偏激起她绝望地清醒,“易明,我能不能要你一句话?”
    “什么话?”
    “你能不能说爱我,说一声爱我?”
    他似是一怔,静了两秒才回答,“我说过,那天,我对你说过。”
    “可是我想再听你说一遍。发”她似乎又开始固执的不可理喻,“明……”
    “好。”软软的回答夹带着些宠溺的暧昧,“易明这一生,独爱焦扬。”
    不知道这一通电话是如何结束,直到最后一分钟,她脑海里都是他最后三分无奈,三分暧昧,却四分宠溺的话语。早就决定放手,其实现在延时的都是原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这样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用力将他地话语记在心中,然后猛地喝下已经冲沏了三个多小时地黑咖啡。那样冰凉的感觉自喉中慢慢蔓延至全身,可是这次,竟不觉得苦。
    事情已成定性,可是他与她,又该如何归属?
    焦扬一夜未睡,原以为会做噩梦,可是恐惧到了极致,竟会是更加无奈地一夜未眠。第二日去雅高上班,同事一眼便看出她的异样,关切问暖之声不绝于耳。她礼节性的一一回应,刚到办公室坐定,便见林弈辰敲门而立时站起,微笑,“林总。”
    “怎么了?”林弈辰皱眉,“脸色很不好。”
    她不好意思的一笑,“没事儿,只是没睡好。”看林弈辰手中还拿着文件夹,便知是有工作部署,“林总,有我的工作是吗?”
    “要是身体不好就别做了,你可以回家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再做,不急。”他给她文件夹,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这个东西,明天下午给我就行。”
    “没关系。”大体翻了一下资料,看到这是一个并购方案,便恍然一笑,“我做完了给您。”
    尽管我不愿意,还是到了这个时刻呀。。
    呃,小易很可怜,我越来越发现他可怜。。。
背弃(3)
           雅高发展到今日,不光是完全开拓式的扩展,从林弈辰的经营手段上看,现在有慢慢倾向并购收购方式的倾向。市场经济的大潮固然诞生了一批激流勇进的新生势力,但是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也滋生了更多一批无法适应残酷形势的弱者。在这样的情况下,有选择的进行购买,不失为大集团拓业增财的好方式。
    其实很多时候便是这样残酷,若是一块地到了A公司手里,可能只是一块烂地死地,但是脱手到了B公司,就有实践寸土寸金价值的可能,这个社会,运作很多时候渐渐逾越了地段等种种客观条件的分量,B公司的名声大,自然会博得更大的注意力。所以在商业高端,“意见领袖”是一种更加可怕的传播学概念,它让很多公司往往会用看似很不可思议的方式,达到大家冠以“奇迹”名号的结果。
    当然,这应该是在不算很悬殊的情况下比对分析。
    林弈辰带来的是很简略的可行性报告,通篇看下去,只有一堆一堆的数字,实在太过简单意赅。而焦扬又自小对数字不敏感,做起来自然是晕头昏脑,还未分析明白,大半日已经过去。
    或许是因为睡眠不足才导致脑子晕沉,焦扬起身去饮水机那儿泡上一杯浓咖啡。刚要转身坐回办公桌,却听到外面涌起声声喧哗。
    尚未分析是什么声音,办公室门已经被猛然推开,砰的一声撞到墙壁之上。焦扬倏然回头,猝不及防的便撞入到那双深沉暗幽的瞳眸,犹如凝集了这世界上最热烈的火焰,只一眼看过,便已经将她灼伤。
    她的意识在瞬间完全停滞,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均是他那么冷厉地暴戾酷狠,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直直切入她的眼睛。意识还未恢复清醒,手腕便被他用力锢住,他的掌心灼烫,像是要将她捏出血来。
    “焦扬。”他用力一扯,将她猛地拉至身前。仿佛面对着的是最仇恨的动物,“这次。你得意了?”
    “易明……”,因承受不了那种剧痛,她忍不住低吟出声。深深吸气很久,却只吃力的酝酿出他的名字。他那如豹一般的眼睛那么近地凑向她地眼睛,里面充斥着疲劳地血丝,丝丝缭乱,更衬得此时的他疯狂可怕。焦扬奋力想要挣脱他的逼慑,却被他越扣越紧,不由自主的步步往后闪躲,身后却猛地靠上坚硬冰冷的墙壁。她微微侧头,这才发现已经没了退路。
    他将她的手腕扣于墙壁,犹如受伤的野兽低鸣回旋至他将她禁锢的最小空间,“焦扬,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对我?”那种毫无遮掩的痛楚赤裸裸的现于眼前,焦扬已经泣不成声“明,我……”
    “你让我离婚,你处心积虑让我离婚,你利用我地感情让我离婚,为的就是报复我们易家!”他的眼睛盛满了那么悲惋的伤痛,“焦扬,你如何能这样对我!”
    她满腹的苦处在他的控诉中集于喉咙,可是却像是中了魔似的。偏偏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摇头。说着最没有用处地那个否定,“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你告诉我,是怎么样的?”他在她面前低吼,疯也似的抓紧她的肩膀,“你告诉我,是怎么样的?”
    “易明,你有什么资格来训我!”她地凄惶无助终于在他地逼迫下猛地爆发,如同一口被强制塞住口子的井,奔涌出那么绝望地痛诉,“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训我逼我?你的好爸爸好妈妈杀了我爸爸妈妈,让我现在一无所有,让我现在是穷途末路,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发疯?”
    “你说是报复,好,那就是报复了。”她深深吸气,猛地点头,桀骜的看着他,“你经历一次我这样的事情试试,我只是一次不说分手你便痛我至此,你承受过家破人亡的滋味吗?对,你没有。你不知道面对恨了一辈子的父亲,在一夕之间突然成为最无辜的受害者的嗜骨愧疚;你不知道自小便承受那些流言蜚语,繁杂事情的心碎孤寞;你不知道看到自己妈妈因为残疾而死在洗手间,满身都是呕吐污渍的悲痛决绝!你什么都没经历过,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那个好父亲好母亲带来的!”她几近失控的大吼,“易明,我凭什么要爱你,凭什么必须爱你,我恨透了你,你杀了我全家!”
    喉咙似是被刀划破,剩下的只是那么沉钝的疼痛,君子堂首发=她的视线不知不觉变得模糊,却在一片绝望的前景里,看到了同样布满迷蒙和伤痛的眼睛。她抬头看他,却觉得左颊突然落下那么剧烈的疼痛,犹如一颗爆竹在耳畔轰然绽开,砰的一声,原本便沉浮不定的世界终于落下轰踏崩落的残局。
    她捂着自己的左颊,那么用力的瞪他,黑如宝石的瞳子里翻涌着足可将他沉溺的疼痛,可发出的声音的却是与之相反的消极,“易明,你竟然打我……你打我……”
    眼泪就那样毫无悬念的流了下来,甚至再也顾及不了必须要在他面前奋起的自尊与骄傲,只觉得唇角滋生出咸涩的疼痛,沙沙的,就像是伤口浸入在了盐水里,焦扬下意识的一抹唇角,低头一看,鲜艳的血迹竟自指尖绽出,接下来便看到白色衬衫的领子绣出了如此灿烂的一朵血红。
    “你发够疯了吗?”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穷尽一生想象也不曾料到,她会和他有这么绝望的一天,像是两只互为天敌的动物,眼眸中透出的情感,只是那么深刻的你死我活。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用手背狠狠擦去唇角不断涌出的血迹,犹如在拭去最肮脏的东西。“易明,我上次打了你,这次你也还了回来。现在就请,滚。”
    他看着她,用那么悲悯痛楚的眼神,像是要告别一段永不复生的记忆。随即便倏然转身,又是那种震人心魄的“砰”的一声,再次与她决绝分离。
    这便是她决定走的路。焦扬身子一软,猛地坠到地上,看着自己唇角的血迹一点一点印入木地板里,混成最斑驳昏暗的色调,犹如他最后的眼神。其实在作出那个决定时,便早已料到了现在,只是没想到事情到来,还是会激起那么痛苦的疼。
    其实,真的是末路。无法逃避的末路,这天底下最坎坷最绝情的末路。
    所以,只有那么咬牙切齿的“滚”字,能衬得起这一段惨然至极的结局。
    实话说,我写这章的时候,心里很难过很难过。眼前真的好像有这么两个人,那么相爱,却困兽一般厮杀。应。
    早晚会有这个结果,这是焦扬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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