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神瞳魔眼-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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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罗嗦，红眼病！总之，今天的比赛就是看谁先爬上塔顶。”嘴上说着少罗嗦，自己还不是回敬了神上瞳一句。
“是是是。”
用钢铁搭成的庞然大物安静地矗立在二人面前。铁皮黄中带黑，更像是泥土的颜色。老土的颜色构建起的奇迹却并不平凡。钢条如蛇如龙，或盘踞，或蜿蜒，无数纤细的钢条交错链接，看起来如嶙峋瘦骨，实际上却是异常牢固。塔顶如针，直指云霄。底下是四条铁柱，稳稳地钉在地面，看起来像是冰冷的刑具令人发毛。
神上瞳和十六夜都不是会对建筑有兴趣的人，完全没有关注铁塔的雄伟。四目相对，气氛稍稍凝固。恰好此时，一片落叶随风飘过，悠悠地从二人面前落下。枯黄的衰叶触及地面的一刹那，两人心照不宣地用力踏地，双双一跃而起。
两人都并非常人体质。十六夜天赋异禀，而神上瞳则是早早地开启了六道轮回眼。两人的身影如同飞鸟一般，足尖轻点钢条，竟然跃出十几米。这番表现远远超过了人类极限，足以让无数奥运冠军愧煞。当然也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行人不禁纷纷驻足，交头接耳。
“那是什么？两个人？”
“他们不会要徒手攀爬埃菲尔铁塔吧？”
“太夸张了！人怎么可能跳得那么高？他们是超人吗？”
观众越聚越多，在塔底一边仰望，一边指指点点。
没有在意嘈杂的声音，少女重重地一跃甚至踩断了钢条。寿命凋零的黄黑之物自高空坠落，粉身碎骨。仿佛在暗示生命的脆弱。
“阿瞳，这一次果然是我比较快吧。”少女微笑着转过头。
然后看到了。
神上瞳坠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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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别离
神上瞳虚弱地躺在床上。清秀的眉毛皱作一团，是十六夜从未见到过的痛苦神情。脸颊不安地颤动，可以看出来他咬紧了牙关，忍受着剧痛的煎熬。甚至身体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因痛楚而战栗。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滴在枕头上。汗水竟然打湿了半个枕头，如同汪洋大海。
“喂……你怎么样？”十六夜面含忧虑地坐在床边，抓着他的手。事已至此，少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心里乱作一团。
神上瞳已经疼痛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啊，都痛成这样了。”十六夜感觉自己的心像针扎一样疼，又像是被无形之物掐出了咽喉，喘不过气来。神上瞳不由自主地用力紧紧握住她的手。虽然能感觉出他在尽力，但那分明是握筷子一般的力气，连让少女疼痛都办不到，可见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么糟糕。
（可恶……如果能让我分担痛苦就好了。）
十六夜悲伤地想着，坚定地挽起袖子，把胳膊伸到神上瞳嘴边。
“咬住我的手臂，应该会好受一些。”
少女急切地说道。
神上瞳侧过头，闭上眼睛，拒绝了少女。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啊！这样下去你怎么受得了？求求你……好起来啊！”十六夜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少女垂着脑袋，发丝从神上瞳脸上拂过。眼泪径直地落在他的脸颊上，让固执地偏过头不看少女的神上瞳不禁转过头。他勉强睁开眼睛注视少女的脸庞，那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哀伤神情，一如那天早晨少女第一次落泪。
神上瞳意识到，少女一定是想起了至爱之人离她而去的那天。她在恐惧，哀求历史不要重演。
（明明决定不让她孤独，结果却给她带来了悲伤吗？）
神上瞳脸上露出的虚弱地笑容，像是自嘲，又像是安慰少女。然而却让十六夜的眼眶更红，泪珠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泪水模糊了眼眶，十六夜依稀看见神上瞳嘴唇颤动，好像想要对她说什么。赶紧拭去泪水，趴在少女唇边。
“我……饿了，这次……该麻烦你了……”神上瞳用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十六夜喜出望外，又是哭又是笑的，脸上是一副滑稽的表情。大概她以为神上瞳有食欲是一个好消息吧。
“嗯，我马上去弄点吃的。”十六夜急忙站了起来，穿上鞋出门。因为太过紧张，路上甚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关门的刹那，用温柔的目光和神上瞳对视了最后一眼。好像在宽慰少年，说自己马上就会回来。门截断二人视线的刹那，仿佛变为了永恒。那时候十六夜还不知道，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凝望的最后一眼。
十六夜提着塑料袋急冲冲闯进门的时候，浑身一震。手指无力地垂下，速食品从袋子里滚了出来，散落一地。床上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翻开的被褥渐渐冰凉，好像连少年存在的最后痕迹都被抹去。无力地瘫倒在地，发出悲怆的咆哮。
阿瞳——
为什么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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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上瞳忘不了那一幕。
因为忽然传遍全身的剧痛，脚下一滑从铁塔上坠落。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冻结，只能回忆起依稀的微风拂过脸庞，好像哄着孩子入睡的摇篮曲。神上瞳简直要在这一瞬间长眠，永远坠入痛苦的深渊。
但是，那个女孩子抱紧了他，把他从失足坠落身亡的终焉宿命中挽救回来。
眼帘垂下。在视线变为黑暗的前一秒看见的是少女惊惶失措的神色。
（呐，明明不想让你孤独，为什么又让你露出了这种表情呢？）
意识模糊前最后的自责情绪。
神上瞳从回忆中惊醒。
（因为疼痛而产生了错觉吗？）
阴暗而深邃的小巷，黑洞洞如同恶魔空洞的双眸。冰冷的地气从脚底一直往头顶蔓延，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吞噬。但是已经没有为寒冷而瑟瑟发抖的力气了。
（好疼。）
跌倒在墙角，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重重地依靠着冰冷的石砖，额头抵在肮脏的墙面，急促地喘息。
（好疼。）
好像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疼，和病魔一亿带来的痛苦比较，须佐能乎的疼痛简直是小儿科。这无疑是上天对于不该留存于世的鬼才的天谴。
（谁来……救救我啊。）
泛白的手指用力抠着砖缝，被锐利的棱角刺破了指尖，血如泉涌却恍若不知。完全感觉不到手指的疼痛了。这种外物造成的伤害已经被麻痹。鲜血染红了污秽的墙体，蜿蜿蜒蜒地往下流淌，好像魔鬼狞笑着流下的涎水。
然而，名为“神上瞳”的少年早就知道自己不会被拯救。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被救赎，只有自己这个罪恶的男人不可能。
努力抠着墙面直起身来，然后踉踉跄跄地跌倒。
（但是，不行……不能让她看到我这幅样子。）
仍由泥水污染了衣服，甚至玷污了绝美的脸庞。因为剧烈疼痛而短暂窒息，只能微弱地喘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伸手在地上扒拉，企图远离这个地方，用最卑微的爬行动物的姿态。
（抱歉，稍微等我一会儿，十六夜……一定能够重逢的。）
几个黑影映入眼帘。视线模糊，尽管努力地抬起头还是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哈哈，我还以为是流浪汉呢，这不是上次那个混小子么。”
“好哎，这下总可以好好教训一下他了。”
“看样子很痛苦呢，这家伙。不过也正好便宜我们了。”
不是别人，正是神上瞳和十六夜初次相遇时出现的那几个混混。风水轮流转，在神上瞳最落魄的时候居然被他们撞见了。难以想象神上瞳会遭遇怎样的残忍对待。免不了一顿毒打。
神上瞳没有能力做出反应，只感觉天旋地转再度陷入昏迷。那些个黑影的狞笑残留在视网膜中，如同死神的召唤。
意识再度清晰的时候。已经没有活人在场。
断手断脚随意地散落在地上。喷涌的血液洒满了整个墙壁，形成如同鲜花绽放的美妙图案。鲜血从墙上滑落的瞬间冷却。残破的头颅静静地停在神上瞳脚下，用不敢置信的恐惧目光盯着他，直到死后都未能合上双眼。
这是怎样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
神上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起双手，也没有看见血迹。黑色的不明液体在掌心流动，粘稠的液体从指缝间滑落，软绵绵地淌在阴森森的小巷里。定神一看，不只是手掌，自己的全身上下都被黑泥笼罩。心神一动，液体随着神上瞳的意念流动。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黑泥如同神上瞳身体的一部分，甚至连黑泥在地面流动的触感也能感觉到。
这种物质，神上瞳并不陌生。
当日与爱华斯对决时第一次出现的“此世之恶”的实体。一直以来，只侵蚀神上瞳精神世界，致使少年变为“不存在于世亡灵”的真凶露出了物质化的面目。
被全人类的恶意诅咒着，终于失去了自我感情的少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吞噬了我的精神还不够，现在还要染指我的**吗？”
虽说是全人类的诅咒，但是此世之恶看似对神上瞳是无害的。此时此刻，更是沦为了神上瞳的一部分，区别于“神瞳魔眼”的第二股力量。神瞳魔眼是灵魂的眼睛，此世之恶是腐朽的**。不过二者也有类似之处，维系少年最后的人类残留。
只要此世之恶不发动，神上瞳依然是那个病怏怏的普通少年。
这恐怕是神上瞳身为人类的最后证明。
此世之恶的效果很明显，维护肉身。无论是断手断脚乃至心脏被打穿，都能用此世之恶构筑的腐朽**填补上去。不仅如此，此刻神上瞳已经感受不到“病魔一亿”的痛苦。
因为某种原因溢出的病魔一亿似乎被此世之恶压制了回去。
自此，病魔一亿只会在使用见稽古的时候发作，而不会干涉神上瞳正常的身体。也许在神上瞳昏迷期间，这两种力量以他的身体为战场，为了争夺**的支配权而大打出手。终于以此世之恶的胜利而结束。
实体化的此世之恶彻彻底底成为了神上瞳肉身的一部分。不用说爱华斯一战中挽救了神上瞳的性命，这一次似乎也是因此而得救。
“区区世界的恶意就想污染我吗？再来几倍的分量吧！”神上瞳骤然攥紧了拳头，黑泥四溅，无法遮蔽少年的狂笑。背负着世人不知的宿命的少年，亦步亦趋，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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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相爱
回忆结束，回归现实。
神上瞳和白雪姬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丝毫没有觉悟地埋头大睡。这样看来，神上瞳是注定孤独一生了。到了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的醒来，脑海里残留着美妙的影像。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春｜梦，和十六夜做了羞答答的事情。傲娇的十六夜在梦里露出那种娇羞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没错，梦的感觉很真实，直到现在身上还有压迫感。
才不对！
为什么醒来以后还会有这种感觉啊！
神上瞳忽然明白了什么，自我吐槽着观察周围。
根本不是梦境啊！
十六夜正以观音坐莲的姿势坐在神上瞳身上，手里握着皮鞭，凶神恶煞的模样。
“这是什么情况啊十六夜？”神上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然后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劲。侧过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绳子绑到了床脚，被迫摆出一个“大”字，好像凌辱游戏里面的女主角一样。鬼畜王神上瞳居然落得个如此下场，连他自己都在心里吐槽：真是可喜可贺啊。
十六夜显然没有给他自由的意思，因为少年突然醒来而有点紧张，很快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少女蛮横地说道：“你只要老老实实躺着就好了。就算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少女露出促狭的笑容。好像反过来调｜戏神上瞳让她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确实没人能救神上瞳。他看见白雪姬貌似被打晕了扔下地，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从各种意义上讲，十六夜同学真是恶魔啊。这绝对是打击报复
